第32章
第 32 章
“怎麽了?很痛還是哪裏不舒服?”季知遠迫切的問着,手掌緊緊捏着手裏漸漸融化成水的冰袋。
溫硯搖搖腦袋,嗫嚅着:“我餓了。”
說完,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但他午飯沒吃多少,情緒波動一大,消耗了好多能量,剛剛這麽一哭,肚子忽然覺得很空。
這三個字一出,季知遠顯然是将提着的一口氣給舒了出來,笑着問:“想吃什麽?”
“不是說去吃燒烤嘛。”他還記得季知遠原本是要接他去季宅吃晚飯的。
“可以,但是你的臉,爺爺他們見到肯定是會問的。”憑借季知遠對季盼山的了解程度,他要是見到溫硯臉上這個紅印子,一定會氣的恨不得把打溫硯的人抓到局子裏去蹲個十天半個月。
他也恨不得這樣,把傷害溫硯的人統統都關起來!不讓他們再接近溫硯。
但這個動手的人偏偏是溫硯的親生母親。
他怕溫硯會覺得難堪,所以并沒有把人帶回老宅。
“也是,那吃…炸雞可以嗎?我好久沒吃了。”在男人的提醒下,溫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确實,這樣去季家,總有些不妥。
“當然可以,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季知遠回答,單手掏出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點餐,“這邊沒有食材,不然我可以給你做,明天吧,明天我去超市買菜,我們在家做。”
溫硯聽着,到處漏風的心髒忽然被灌進一陣和煦的春風,暖烘烘的。
他不知道季知遠有沒有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們”。
“我們在家做”。
好像他們真的住在一起,好像這裏真的是他們的家。
“想吃什麽口味的,每個口味都點一點?”季知遠看着點餐界面裏五花八門的口味選項,有點犯難,幹脆都點了。
身邊的溫硯順勢将腦袋貼過來,像是為了看點單界面。
他身上的檀木香氣溢進季知遠的鼻息之間,一如既往的好聞。
忽然的拉進距離,叫季知遠有些無所适從,僵硬的将屏幕往溫硯眼前遞。
“嗯……”溫硯故作思考的盯着手機屏幕,雙手撐在沙發邊緣,貼過來的腦袋像是要鑽進男人的懷裏。
季知遠根本不敢動,連眼神都不敢亂飄,溫硯蓬松的黑發似有若無的擦過他的頸前,有點癢。
連帶着喉嚨都覺得癢。
“我想吃這個味道。”溫硯伸出手指點着屏幕。
選完後,也沒有即刻拉開和男人的距離,停了一會,才緩緩挪開。
像是故意又像是無意,肩膀從男人的胸前擦過。
他擦的太輕,沒有感受到是什麽“手感”。
季知遠只覺喉嚨不僅僅是癢了,還很幹,快要冒煙的幹。
他急忙轉移注意力,點着屏幕将炸雞下單,而後匆匆起身:“我去燒點熱水,你随意。”
“好。”溫硯仰着腦袋看他,眼神清澈。
每每對上溫硯這雙清澈的眼,他總是想,可不可以只讓自己看到這雙眼。
然後迅疾的反應過來,随即強烈的鄙視起自己。
鄙視自己,怎麽可以生出這麽濃烈的觊觎和侵占之心。
正如現在,他的心境也是這樣,無奈,只能逃到廚房去冷靜一會。
溫硯并沒有看出他的反常,見男人進廚房後便起身開始在屋子裏轉悠。
比起季宅和止園,這座別墅當然算不上大,不過勝在裝修的精致,采光也很好,正值黃昏,金色的光線透過米白色的輕紗,變得柔和,在冬日裏,這樣光線顯得尤為可貴。
剛剛來到新環境的雲胡還不太适應,緊張的一直貼在溫硯腳邊,“喵喵喵”的求抱抱。
溫硯蹲下身将它抱在懷裏,手掌撫過它的腦袋直至後背。
雲胡被養的很好,毛發很柔順還泛着一層光澤,小貓親昵的貼着他,像是将他當成了避風的港灣。
季知遠端着一杯熱水從廚房走出來,便見到客廳的落地窗旁手裏抱着貓的溫硯。
落日的餘晖恰到好處的灑在溫硯的身上,光影和光線将這幅畫面制成一副畫。
一副他在夢裏夢見過的畫面。
下班回家,溫硯在家裏等着他的場景。
就連在夢裏,他都不敢相信。
他陷在原地,不忍打破這樣美好的畫面,直到門鈴被按響。
是點的炸雞到了。
他将熱水放在餐桌上,匆匆行至玄關處開門。
等炸雞拿進來的時候,溫硯也已經洗完手在餐桌前了。
他是真的餓了,再加上這家的炸雞無論是裹的粉還是炸的火候都恰到好處,給的醬料也好吃。
季知遠看着他啃雞腿,一張小嘴野心很大的啃了一大口,卻并不讓人覺得野蠻,只讓他想把全天下好吃的都遞到他跟前。
讓他敞開吃。
溫硯也的确是敞開吃了,但他吃了兩塊雞腿後,就覺得好飽,看到炸的酥酥脆脆的外皮也沒有啃的欲望,只想喝一杯綠茶刮刮腸子。
季知遠像是未蔔先知,提前給他泡了一杯碧螺春:“還沒添置茶具,就這樣泡着将就喝一喝吧。”
溫硯接過,看着玻璃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在水裏舒展,翻湧。
他喝下一口,嘴裏油膩膩的滋味似乎都被除的幹淨:“好喝。”
他能喝的出,是好茶葉。
吃完炸雞,天色已經全黑,文纾也開始給溫硯打電話。
他看着手機的來電提醒,眸色不由一暗,冷着臉并沒有接聽的意思。
一旁的季知遠看着,也并不出聲幹涉,只看着窗外全黑的天色,考慮起溫硯的住宿問題。
別墅有一間主卧還有一件客卧,都在二樓。
他還沒搬進來住過,于是便帶着溫硯上了二樓主卧:“床鋪和用品都是全新的,我還沒住過,小硯看看還缺什麽?”
溫硯看着眼前的房間,床上的被單沒有半點褶皺,床邊擺着一排書架,乳白色的牆面上擺着幾件藏品還有字畫,溫硯認得,都是難得的珍品。
西側安着一扇飄窗,兩側依舊做成了書架,而飄窗下的空間也被改成辦公區域,擺着一臺電腦還有一瓶幹花。
“挺好的。”一看就是季知遠花了心思裝修的,要給自己久居的地方,“我…住這裏嗎?那季大哥住哪?”
“我睡客卧就好。”男人說着,走進衣帽間拿出一套自己的睡衣,“衣櫃裏的衣服你可以随便拿着穿,不用問我。”
溫硯接過他手中那套黑色的真絲睡衣,點點頭。
穿季知遠的衣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洗完澡休息休息吧,有事喊我,我就在隔壁。”季知遠的語氣又溫柔的像是在哄小孩。
溫硯抱着睡衣,眼波似水:“好。”
男人忍住想摸摸他腦袋的想法,默默退出房間,輕輕合上房門。
他不敢在有溫硯的房裏多待,即使他的自控能力向來不差,他也還是不敢。
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往溫硯身上貼。
在房間裏坐了一會的溫硯,忽而計上心頭。
他将手裏沾着季知遠氣味的睡衣放在床上,走到房門前,将合上的門打來,半開着。
他怕這門的隔音效果太好。
緊接着,他便準備好洗漱用品進了浴室。
唯獨不準備浴巾。
坐在客卧小沙發上的季知遠随便翻開一本書,想讓自己靜下心。
可無論怎麽逼自己,他也還是看不下兩行字。
腦海裏全是溫硯。
一想到溫硯此時就在隔壁主卧裏洗澡,他就覺得燥火難耐。
于是從沙發上起來,想去樓下倒杯水喝。
剛從卧室走出來,他便聽到主卧裏溫硯清潤的聲音:“季大哥。”
聞聲,他便轉變步子的方向朝着主卧去。
看着主卧半掩的門,他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剛剛不是關上了麽?
顧不得這些,他匆匆推開門,在禁閉的浴室門外問:“怎麽了,小硯?”
“我忘記拿浴巾了,季大哥可以幫忙遞給我麽?”
“好……”
季知遠答應的幹脆,心中卻早已兵荒馬亂。
明明只是遞個浴巾而已,對于他而言,卻像是莫大的一場考驗。
浴室玻璃門,隐約透出溫硯朦胧的身影。
季教授:你當我是戒du所出來嘛啊啊啊啊
明天科目二考試來不及寫了,誰懂!明天還是俺生日啊啊啊,希望順利過嗚嗚嗚!
明天盡量多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