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玻璃門像是自動為溫硯蒙上了一層濾鏡,勾勒出他纖細腰身和勻稱的身材比例,即使只是一道陰影,也還是引人遐想無限。

季知遠斂回眼神,定神往衣帽間去。

找到一條幹淨的浴巾後,躊躇了好一會才往浴室門前去。

他伸手輕輕敲響玻璃門。

門便被緩緩擰開一條不大的縫隙,一節雪嫩的手臂慢慢暴露在季知遠的眼前,連帶着浴室裏的霧氣與沐浴露的香味一同鑽了出來。

也許是剛剛洗完澡的原因,溫硯手臂上的肌膚不僅嫩白勝雪,甚至蒙着一層淡淡的粉色。

好像只要微微伸手碰一下,就會散出暧昧的紅痕。

季知遠沒能克制住,盯着看了好幾眼,直到溫硯拿到毛巾後将手臂縮回。

直到玻璃門被重新合上。

“麻煩你了。”溫硯感謝着。

“沒事,你好好休息吧。”他覺得這已經不是喝一杯水就能冷靜的狀态,該洗澡的人是自己。

于是快步的走出裏房間,這次,他再三确認把卧室的門給關好了。

每天早上七點準時起床的他,怕明早起來的時候吵醒溫硯。

溫硯在聽到關門聲後,略微有些失望。

他總覺得季知遠的反應好平淡,似乎一點波瀾都沒有。

想想也是,他要對自己有什麽波瀾呢?

在季知遠眼裏,或許壓根就沒有把他當成過男人。

想到這,他便不免暗了暗神色。

鏡中的自己已經換上了季知遠的睡衣,男人的衣服尺寸對于他而言,一直都是太大。

睡衣更不例外,領口處都快開成深v領的效果,長褲也是差點拖地。

溫硯穿着這一身,躺上床,鼻間被衣服上散出的玉龍香包裹。

第一次在這個環境裏入眠,他卻并沒有覺得不适應。

一想到這是季知遠親手布置的房間,親自選的被單,牆上挂着的是他珍愛的藏品,手邊是他常看的書。

一瞬間,心中的憂郁掃盡,只開心着,和季知遠的距離又拉近了一步。

他不會只是住進季知遠的房間裏,他會努力的,推開季知遠的心門,然後,在他的心裏,長久的居住下去。

清晨,難得沒有被生物鐘吵醒,一覺睡到了九點。

洗漱完後,溫硯從卧室裏出來。

樓下餐廳飄出早餐的香氣,他順着氣味到了樓下。

只見餐桌上有冒着熱氣的小籠包和甜豆漿,還有一盤煎雞蛋。

雞蛋是單面煎的,蛋黃似乎還是流心的狀态。

溫硯不喜歡吃蛋黃,各種形态和烹饪方式的蛋黃都不喜歡,除了這種流心狀态的。

彼時,在廚房裏洗完煎鍋的季知遠聞聲走出來,見到了剛剛睡醒的溫硯,望着他的臉蛋,所幸,臉上的紅印似乎在這一晚上的時間裏悄悄淡去許多,不貼上去仔細看已經很難看出。

他将停留在溫硯臉上的眼神緩緩挪移至身上。

溫硯穿着那件黑色真絲睡衣,半截鎖骨和頸間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雪白的皮膚和黑色的衣料形成強烈的視覺效果。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這套睡衣,是他的。

這簡直,是一種無形的誘惑。

溫硯抓了抓有些睡亂的發型,在餐桌旁落座:“這是季大哥煎的雞蛋嘛?”

“嗯,小籠包和豆漿是我剛剛晨跑帶回來的,想着營養不太夠,就煎了兩個雞蛋。”男人回答,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你嘗嘗還可以嗎?”

他說的話總讓溫硯覺得,他真的在把自己當成小孩養。

溫硯夾起雞蛋,咬了一口蛋白,油香和蛋香在嘴裏迸發:“火候剛剛好,很香。”

“那就好。”見他吃得香,季知遠便覺得自己這個火沒白開,“等會我們一起去看看訂婚宴的會場,你看看比較滿意哪個?”

季盼山幫忙選了好幾處場地,把資料都發給了他。

不過,他對這些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溫硯滿不滿意。

訂婚宴。

咬着流心蛋黃的溫硯有一瞬的愣神。

有時候他常常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和季知遠要訂婚了這件事。

再加上和家裏這麽一鬧,他差點忘了下周,準确的來說,是五天後,自己就要和季知遠訂婚了。

“是等會有什麽安排嗎?”季知遠見他不應聲。

“沒有,那我們一會去。”溫硯這才回過神來,将嘴裏的蛋黃咽下。

吃完早餐後,他換了一身衣服才出的門。

還是季知遠的衣服。

一件淺灰色的針織羊絨衫搭配着一套複古牛仔,是溫硯沒怎麽嘗試過的穿衣風格。

毫無意外,褲子還是有點拖地。

不過,這種款式的褲子,拖地也是正常的。

他們連看了好幾家會所,審美一致的選了一家偏新中式風格的會所,在敲定之前,季知遠忽而想起雙方父母的問題。

季盼山倒是無所謂,主要是溫家二老。

他們原本就挑剔,再加上溫硯和文纾之間剛爆發了矛盾,只怕如果他們自己定下場地沒有告知,二老會氣的頭頂冒煙。

“要和溫叔他們商量一下麽?”他小心的問着,并不太敢提及文纾這個名字。

溫硯原本亮晶晶的眼肉眼可見的沉了沉,搖搖頭:“我們自己定吧。”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他就是低不下頭。

一點也低不下。

“好,那我們自己定。”季知遠很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提起,惹得剛剛才開心一點的溫硯又難過。

和會所預定好時間和規模,以及餐品的樣式後,訂婚宴的相關事宜也算是定下大半,還有就是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季家這邊已經将訂婚貼發出給親朋好友,溫家這頭卻一直沒動靜。

溫硯知道,應該和文纾有關。

但他還是不想回去,也不想搭理文纾。

反正全市都已經知道他們四天後就要辦訂婚宴,溫重華和文纾這麽好面子要得體的人,是不會自己砸自己席面的。

兩人訂婚的消息得到确切的證實後,最“難過”的人就是沈焉,字面意義上的難過。

不僅自己的“一世英名”被毀于一旦,成了圈子裏遠近聞名的笑話,做的生意更是一賠再賠,沈明河一氣之下,将他剛剛拿到的那點實權都收回了,前些天看着溫氏的面子來找他合作的公司,現在一溜煙全沒了。

而他擅自做主投做的項目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沒有回頭路可以走,要麽籌到錢,要麽就是輸的底褲不剩。

頹廢多日的沈焉只能硬着頭皮在生意場上求人,每天參加酒局拉投資。

那天他在局上喝了很多,肚子都快要撐破,狼狽的往廁所跑,就是這麽巧的,在走道裏碰上了季知遠。

也算是應上了那句話,冤家路窄。

當天,季知遠參加同門幾個師兄弟的飯局,心不在焉的吃到一半就找借口離開,想着早點回家,溫硯在家裏,他實在是無心在外。

卻在出飯店的廊前碰見了沈焉。

男人一改前幾天的意氣風發,肉眼可見的變得憔悴,像是被吸幹了精氣。

他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便打算徑直略過。

沈焉卻忽地上來堵住他,咬牙切齒:“很得意吧?季教授。”

“我要回去陪老婆了,麻煩沈先生,讓一讓。”他淡淡的回着,眼神是向來的輕佻與高傲。

老婆。

這樣的稱謂,還是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脫出。

雖然現在這麽稱呼好像還太早了一點,但是,他已經忍不住了。

一想到他的老婆是溫硯,這種不真實的幸福感就會把他托起,懸空飄向浸滿甜蜜的糖罐裏。

沈焉的心口像是被一把刀直挺挺的通了進去,痛的他表情猙獰:“季知遠,溫硯只是為了用你氣我而已,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以為溫硯是真的喜歡你嗎?醒醒吧,你不過就是他報複我的工具而已。”

這些話,像是一記重拳,将他浸滿甜蜜的糖罐給擊碎,玻璃渣碎了他滿身的滋味。

“那又怎麽樣,要和他結婚的人是我。”雖然有被這些話刺中,但他的眼神與表情依然沒有什麽變化,保持的很好,“沈先生,三天後,要不要來參加我的訂婚宴呢?”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沈焉氣極,借着酒勁,揚着拳頭就給了他一拳。

憑借季知遠的身體素質還有常年練習格鬥術的經驗,他要躲過着一拳和反擊簡直是輕而易舉,但他直挺挺的站着,就連臉的角度都不偏不倚,實打實的挨了這一拳。

身體随着拳頭的力度與方向歪了過去,他扶住膝蓋,一下便穩住了身子,而後重新直起了腰板。

手指輕輕觸上自己被打傷的唇角,垂眸看着自己沾上血的指尖,眼裏沒有半點憤怒,反而很是平和,甚至帶着一點戲谑的笑意:“謝謝你,沈先生。”

“?你tm有病吧?”沈焉錯愕的看着他。

“我是真心的。”季知遠用舌尖頂了頂受傷的唇角,“帶着你打的傷回去見小硯......”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沈焉的睜着那雙布滿血絲的眼,大腦轉了又轉,才反應過來自己tmd給季知遠做了嫁衣。

氣的渾身發抖,緊握起雙拳,強忍住想要再次動手的沖動:“季知遠,你真夠陰險的。”

季知遠的眼又變回那副冷冷的神色,并不回應,徑直從沈焉肩前擦過。

陰險狡詐也好,不擇手段也罷。

只要能有機會,讓溫硯喜歡自己一點,他都能做。

季教授:能追到老婆不做人也是可以的!

苦肉計馬上上線hhh

科目二一把過啦,今天也過了生日,靴靴大家的祝福,灰常灰常感謝!!明天就會早點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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