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彈幕的‘?’都已經快刷爆了。

【他在說什麽,他在說什麽啊?我真的感覺完全瘋了,這真的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

【沒看之前直播的快瘋了,誰知道踏雲門是什麽啊?】

【要命,這個野的不行的男人是東方鶴?我艹我真的已經大腦宕機了】

【我真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他這個狀态真的好癫啊,沒事吧?】

【真的好癫,看起來精神不太對的樣子,我現在手都在抖,他這個樣子真的讓人害怕……】

【我也覺得……】

場面一時十分安靜,師弟師妹們雖然心裏十分感激,但聽見這人是他們師兄輩的,都自覺地閉上嘴,等自家師兄師姐們開口。

然而奇怪的是,他們的師兄師姐們都像啞了一樣,居然沒人說些什麽。

現場最能說得上話的就是葉鳴霄了,他算是這些人裏最有資質、實力最好的,然而他也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發直。

杜聿風站在自家師兄旁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從剛剛開始師兄的反應就不對勁。

半月宗全宗簡直像個狐貍窩,而葉鳴霄絕對是最像狐貍的那個,平日裏總是笑眯眯的,除了姜澈的事,這還是杜聿風第一次見到葉鳴霄這麽情感外露的樣子。

他疑惑地用力扯了扯葉鳴霄的衣袖想讓他回過神來,可是對方只是愣怔地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麽,可什麽也沒說出來。

葉鳴霄夾着姜澈的胳膊都松了,人差點讓他摔地上,而他滿腦子都是:

這煞神居然還活着呢?

就連踏雲門自己的弟子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大多數并沒有和虎刺一樣聽師兄們講起過以前的事情,因而完全不知道自己門派居然還有這麽一個二師兄。

場面詭異的安靜極了,只有直播屏幕上的彈幕瘋狂地刷過。

東方鶴感到一種極度的興奮,酣暢淋漓之後的空虛感像火一樣堵在胸口,燒的他莫名焦躁。血管裏好像有蟲在爬,帶動着肢體時不時地輕微抽搐。

他聽不清楚外面的聲音,放松下來後耳邊嗡鳴聲大作,冷汗睡着脊背往下滑,戰意宛如野火燎原,巨大的渴求感幾乎要将他整個吞沒。

欲.望讓他恍惚感到幹渴,他下意識地吞咽了幾下,喉間似乎都充溢着血腥氣味。

不夠,遠遠不夠……

他的戰意已經被挑了起來,機關的死板機械根本無法讓他滿足,他愈發渴望更加激烈的搏鬥。

他着實忍了太久,已然渴望得要發瘋。

只是周圍太靜了。

東方鶴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他剛剛回應過後便很久都沒人說話了。

踏雲門裏,這麽安靜嗎?

他疑惑地擡眼看去,周圍的景象逐漸映入他的眼簾,一張張陌生或者熟悉又生疏的人臉也逐漸清晰起來。

他瞬間像被從水中撈了出來,所有的感官都在此刻變得清晰,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東方鶴一瞬間清醒。

——他想起來了,他早就不是踏雲門的弟子了。

剛剛他太過投入機關,一個不小心上頭了,居然忘了現在的情況。

短短片刻的時間,他的所有戾氣都被收了起來,整個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态,如果不是他額角的傷口還在流血,衆人甚至都以為剛剛看見的只是幻覺。

他捂住還在流血的額角,在衆人過于熾熱的視線中自如地走到裁判旁邊,低聲道:“抱歉,把樓弄壞了,需要賠償嗎?”

東方鶴這麽說着,心下覺得有些懷念,又莫名感覺好笑。

看來現在和以前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以前那個時候他可沒有能這麽随随便便地問‘需要賠償嗎’這句話的底氣。

裁判人還沒反應過來,嘴上已經忙不疊說道:“不用不用不用……”

觀衆已經愣了:

【……剛剛是我眼花了?】

【不是,這簡直是兩個人啊?他明明剛剛那麽狂的一個狀态,怎麽忽然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說真的,現在這個東方鶴也很古怪好嗎?我原來認識的那個東方鶴可不是能這麽體貼溫柔地問要不要賠錢的性子啊?】

【救命,之前的直播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真的後悔沒沖VIP】

葉鳴霄已經懷疑自己的眼睛了,那他.媽是誰啊?

那煞神讓人奪舍了?

他從來不知道那個人脾氣有這麽好的。

同宗的沈南塵恍惚地問他:“是不是只是長得像啊?”

葉鳴霄無語地瞥他一眼:“能這麽短時間把樓又搞塌的,你覺得除了他有人能做到嗎?”

他知道他應該說些什麽的,但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到該說些什麽,連半句寒暄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麽,說他們當年怎麽打得你死我活的嗎?

這裏既然沒有他什麽事了,東方鶴便打算離開了,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然而剛擡腳就被踏雲門的弟子攔住了,對方執着地要把他的身份問個清楚。

東方鶴這才想起他剛才的失言,想了想補救道:“我剛剛說錯了,我并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一介俗人罷了。”

他說完這話沒再停留,很快便離開了,就好像真的只是路過被喊來幫忙的路人一般。

各派的師弟師妹們迷茫地問師兄師姐們,雲歸是誰,為什麽他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而自家師兄師姐們都沉默地搖了搖頭。

雲歸的事情特殊,他們沒法和師弟師妹們說明。

“所以他真的不是武林中人嗎?”師弟們疑惑道。

“嗯。”師兄們心虛道。

嚴格說來,那家夥确實不算武林中人了。

不是武林中人的話,那就沒必要太在意了,師弟們想着。

應該是實力還夠不上武林的水準,所以才沒有在踏雲門裏呆着?

畢竟踏雲門規矩要更加嚴苛,這種說法似乎也說得通。

他們完全不知道,抱着這個想法的他們不久之後會受到多大的沖擊。

而此刻他們并沒有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原來不是武林中人的人裏,也有能把機關玩得這麽好的人啊。

經過這件事,大比先暫停調整。

衆人都漸漸散去了。

杜聿風心中反複呢喃着‘雲歸’這個名字。

他總覺得,這件事裏似乎有很多古怪之處。

姜澈感到自己似乎睡了很久。

他猝然從夢中驚醒,一旁一直守着的君九陌急忙把冷好的水送至他唇邊。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君九陌關心地問道。

姜澈喝了幾口,幹澀的嗓子總算可以說話了:“還好,就是頭有些疼。”

他覺得奇怪,明明他記得自己昏倒之前沒有傷到頭,怎麽會頭疼?

因為葉師兄不小心手滑摔到你的頭了。

君九陌心虛地移開了視線,他實在不忍心說出口。

好在姜澈也沒有細究,他捧着那碗水,愣愣出神。

他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他差點就死在一個古怪的機關下,是一個人踹開了他。

那人看起來和他年齡相仿,在此之前,姜澈從沒想過有一天居然會被同一屆的弟子救。

他從沒有過如此挫敗的感覺。

木樓裏光線本就暗淡,有些細節姜澈很難看清,一些機關暗器他更是從來沒有見過,即使是他居然也覺得陌生。

半月宗從來就沒有教過他們這些,那一瞬間姜澈就明白了,所有被關在木樓的弟子,都會死。

他動作時已然萬分小心,可還是沒能躲開一排暗器。

當時他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被別人救下。

那個人的樣子,即使只匆匆瞥了一眼,姜澈也一輩子都忘不掉。

他當時只覺得毛骨悚然。

在這樣危險的木樓裏,那個人的表情,居然是笑着的。

姜澈甚至有種錯覺——這個人在享受這一切。

那人手裏拿着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血月鏈,只有一截,甚至都不是完整的,姜澈猜測他應該是從木樓裏別的機關那裏生扯下來的。

那種殘忍的鏈子在那個人的手上宛如活了的一條蛇,姜澈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麽動作的,周圍的暗器就已然掉落一地。

他完全沒反應過來,遲鈍的大腦當時只想着,這人是半月宗的人嗎?不然為什麽會使用‘血月’?

難道是師兄他們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那個眼神簡直像一條純然野性的毒蛇。

姜澈分明從那樣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對于弱小獵物的蔑視感。

他從沒被這樣的眼神看過。

他理應覺得屈辱,可挫敗感卻更甚——他真的是師父師叔們口中極有天分的弟子嗎?

姜澈從沒覺得如此茫然過。

君九陌見他不說話,便主動開口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們被鎖在木樓裏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蠻有意思的事呢。”

姜澈心不在焉地聽着,沒有回應。

君九陌笑道:“說起來你們能出去還多虧了那個人,要不是那個人木樓也塌不了。”

“那人還蠻厲害的,居然能想到從裏面找到拆解木樓的機關,最後樓塌了的時候我們都驚呆了,真的可惜你沒看見那一幕。”

‘從裏面找到機關?’

姜澈心下一愣,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那個木樓裏遇見的人。

如果有一個人能破壞掉這個木樓,那一定只能是那個人!

姜澈激動起來,他急切地問道:“那個人長什麽樣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他從來沒有這麽渴望過得到一個人的信息。

君九陌從來沒見過姜澈這麽失态的樣子,于是也認真地回想:“我離得有些遠,聽不清楚他們在裏面說了什麽。”

“不過我聽其他弟子們說,那個人好像不是武林中人。”君九陌道,他的聲音有些感嘆:“真沒想到非武林中人也有機關玩得那麽好的人啊。”

姜澈呆住了。

“……不是武林的人?”他難以置信道。

頭一次的,姜澈的聲音帶了些顫抖。

字數确實有點少……明天會多些噠OvO

想想還是解釋一下,這裏大家其實就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師弟師妹們知道他原本是踏雲門的人,只是不了解他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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