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武林争霸’第一季播出後導演他們并沒有離開,而是還在這裏進行第二季的拍攝。

不同于第一季更加側重嘉賓體驗的內容,第二季有一個部分主要進行這些門派故事的拍攝,導演的想法是以紀錄片形式來記錄,以達到宣傳的目的。

他們也得到了負責人的同意,因而節目裏不僅僅記錄踏雲門的故事,各派的功法和武器都會進行介紹和拍攝。

不過各門派的負責人也提出了要求,只有指定屆數往後的弟子才能參與拍攝,而那之前的弟子有權利拒絕拍攝,如果節目組非要拍攝一定要取得本人的同意。

當時提這個要求的時候杜聿風也在,不解地問自家師兄這條規矩怎麽這麽莫名其妙,大家都是弟子怎麽還帶歧視。

葉鳴霄只是笑眯眯地說道:“因為要保密呀。”

杜聿風更不解了,明明大家同門同派,功法都是一個祖師編的。怎麽,他們就不需要保密了?

葉鳴霄語氣憐憫,說的話卻很欠打:“就你們那水平,還要保密?”

這些小插曲略過不提,總之,節目拍攝過程倒是很順利,這些天裏節目組也和各門派的年輕弟子們混熟了。

因為之前的小插曲,一些弟子現在還在養傷,所以門派大比也先停了。剩下的年輕弟子們幹脆來湊熱鬧,看看節目組怎麽直播的。

畢竟都是年輕人,也沒有像師兄師姐們那樣被荼毒過重,很快就和節目組的人打成一片,在直播中展示各派的功夫。

他們本來就是玩玩的心态,因而氣氛很輕松。

彈幕紛紛感嘆,【莫名有種軍.訓彙演那味】

【之前還覺得他們很高深來着,現在看來也是一群年輕人啊】

大家随意搞了幾下,有人說姜澈的身法更好看,更利落,只是他還昏着,有些可惜了。

彈幕也紛紛表示自己有印象,之前在節目裏也見過,是個很帥的小夥子來着,就是有點冷漠()

節目組的人裏也有人表示了擔心,希望他別留下什麽陰影才好。

畢竟差點死在裏面,陰影應該不小。

杜聿風和聖玉楓作為師兄也很擔憂,只是不說罷了。

畢竟以姜澈的性格,真的有了陰影的話,旁人噓寒問暖反而才會讓他受不了。

衆人正談論着,他們就看到半月宗嘴裏‘受了傷昏迷’,‘可能留下陰影’的主人公來了。

姜澈的腰間還帶着一把佩劍,目光銳利,全然是一副少年劍客的模樣,目的明确地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彈幕紛紛感嘆這才叫真的帥氣,又有人把他和圈子裏的小鮮肉比。

聖玉楓關切道:“你醒了?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吧?大比現在也暫停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周圍的人也都站了起來,因為姜澈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醒,整個人都好像還沉浸在他昏迷之前的危險氛圍中,壓迫感十足,簡直是像專門來打架的。

他沒回應聖玉楓,冷冷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掃過。

節目組的人被他看到都有些心裏發毛,就像被什麽野獸盯上了一般。

【我艹,好可怕的壓迫感,不愧是這些人都承認的天才】

【這TM像是有陰影的樣子?】

姜澈掃視一圈後,皺了皺眉,對杜聿風問道:“那個毀了樓的人呢?”

杜聿風感到一種熟悉的頭疼,他算是知道為什麽這人剛醒就提着劍來了。

他勸道:“我勸你還是算了。人家就是個武林外面的人,你別抓到個人就拉着人家陪你切磋啊,到時候再把別人弄傷了,那不是恩将仇報嗎?”

姜澈冷笑一聲,沒理他。

武林外面的人?

也就杜聿風這個蠢蛋才會信。

見姜澈不配合的樣子,杜聿風頭更疼了:“我知道你沒解開樓裏的機關覺得不服氣,但是誰都有不擅長的事,人家只是擅長玩機關,只是在這個方面勝過你了而已,又不是一定比你強。”

旁邊的半月宗弟子也道,那個人說了他不是武林中人,所以姜澈去找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深知姜澈脾性的師兄們都在勸,畢竟這個師弟是真的倔。

姜澈不為所動。

他并不覺得自己之前在木樓裏看到的是幻覺,他确信自己還沒恐懼那個木樓到這種地步。

那人不是他見過的面容,又是武林外的人,姜澈想了想,目光投向節目組的人。

他言語冰冷,漆黑的眸子莫名有種陰骛感:“是你們的人?他現在在哪?”

姜澈甚至都不在乎那人是誰,他只想和那人幹脆地打一場。

彈幕紛紛恐懼道:

【我艹,我本來已經很害怕他了,他現在還說他要去找誰?】

【不行啊,虎刺不是說過二師兄現在整個都是廢了的狀态,之前他又破了規矩,說不定現在還受了罰,我真的怕他打不過這人又要受傷】

【求求了別說小鶴在哪,這人看起來就像個武癡,真打起來肯定不要命,小鶴現在這個狀态肯定不行的】

【他都已經退出武林了你們不能放過他嗎?為什麽現在又要來為難他?】

節目組的人很少見到這種武瘋子,都明白如果這個人找到東方鶴事情就麻煩了,因而都不想讓他知道。

姜澈壓迫感太強,陰沉的目光莫名滲人,好像能把人看穿似的,所以他們雖然不想回答,但又不敢真的開口欺騙他。

一時沒有人說話。

片刻後林子羽笑道:“這位,嗯,少俠?”

他語帶歉意:“不好意思,那人實際上不是和我們一起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就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而他話還沒說完,木秀白就插嘴道:“你在說什麽啊羽哥,鶴哥不是在幽冥山嗎?”

他的聲音雖小,還有些含糊不清,但練武之人耳清目明,在場各位誰聽不見,更何況那還是最負盛名的姜澈。

姜澈眯了眯眼,呢喃道:“幽冥山?”

他提劍便走。

木秀白自然是故意的,畢竟第一季播出後,他也因為東方鶴被網友罵慘了,好不容易能找到這樣的機會報複回去,怎麽可能放過。

彈幕都快罵瘋了,本來都快瞞過去了,木秀白又搞出了這事。

林子羽罕見地失态,剜了他一眼,急忙催促杜聿風去攔人。

畢竟從虎刺嘴裏的二師兄過往來看,東方鶴現在身體的狀況應該不會很好。

杜聿風安撫道:“只是切磋而已,你們倒也不必這麽恐慌,姜澈心裏還是有數的。”

他有個屁的數,衆人心道。

“那個人現在可能身體不太好,所以麻煩你們一定要攔住你們師弟。”林子羽急道。

木秀白還覺得委屈,但是根本沒人顧得上他。

衆人都急着往幽冥山趕去,但他們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早已被遠遠地落在後面,只能幹着急。

偏偏東方鶴沒拿手機,根本就聯系不上,他們連通知他躲開都沒辦法。

看直播的觀衆也急得不行,都在默默祈禱東方鶴千萬不要有事。

而且還有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就是,他們現在完全在人家的地盤中。

這個地方極為特殊,有他們自己的規矩,外面的人是沒法插手他們的事情的。

他們現在連對方到底有什麽規矩都不知道,想幫忙都沒辦法。

觀衆們也都心下一沉,不可抑制地擔憂起來。

東方鶴悠閑地坐在庭院之中,用茶刀小心地撬開茶餅。

這茶刀還是隊裏的二哥給的,很有他風格的精致,很有設計感,看起來有些中世紀的韻味,握在手上沉甸甸的,因而雖然并不鋒利,東方鶴也還是很喜歡。

他并不是喜愛茶的性子,只是二哥愛喝,他也就愛屋及烏。

平時到沒什麽,可他今天受完罰,一個人出來的時候,不知怎麽的居然有些想念了。

只是二哥愛喝些帶花的,他這裏卻是沒有這些。

也不知道二哥的事情現在忙完了沒有,要是知道他一個人跑了會不會生氣。

節目組他們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東方鶴。

他們畢竟來過幽冥山好幾回,竟比姜澈先找到了人。

許久未見,彈幕反應最強烈。

【嗚嗚嗚,新粉剛進直播,終于見到東方鶴了】

【雖然現在情況很緊急,但是我還是想感嘆一句,他還是那麽不愛好好穿衣服】

即使是東方鶴這麽一貫冷淡的人,此刻都難免有些無奈了:“你們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說過我已經退圈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再這般突然見到東方鶴,導演也有些局促,不自然道:“上次的事情确實麻煩你了,他們沒為難你吧?”

東方鶴把撬下來的小塊茶餅随意投進壺裏,拍掉了手上的渣子:“他們還算理解,只挨了幾鞭,不痛不癢的。”

他語氣冷淡道:“所以你們這次如果還是來讓我幫忙的話,就請回吧。”

彈幕聞言都急了,這也太不人性化了,他們就不能通融通融嗎?為什麽非要那麽死板地按着規矩來?

再說現在的各派絕學甚至都能直播了,為什麽還要用老的規矩約束東方鶴呢?

現在情況緊急,因而導演也就開門見山道:“他們那邊有個人非要來找你,來者不善,你趕緊躲躲,或者跟我們走吧!”

他語氣焦急極了,甚至都想上手拉人了。

而東方鶴卻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不解道:“我為什麽要躲?”

突然聽見導演這樣要求,他只感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衆人只能盡量簡短地給他講了情況,說那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應該是沖你來的,你還是躲躲吧。

他們說的太省略,東方鶴艱難地理解着,只依稀聽懂了有個很厲害的人,看起來不太好惹,要來這裏。

節目組的人急得冒汗,而東方鶴不能理解,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幽冥山又不是景點,非要買票才能來,他想來就來啊。”

人家又不是要來這裏住。

他有些無奈道:“你們不也總是過來嗎,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見他這個根本意識不到情況嚴重性的樣子衆人都急了,彈幕也快要哭了:

【哥啊,求求你了,趕緊走吧,一會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們這裏切磋是來真的,真的會見血的,那個人還帶了劍,我真的害怕】

也有人感到疑惑:

【不是,我真的不理解,東方鶴都把木樓機關解開了,為什麽你們的反應就好像他很弱的樣子?】

很快有人解答:

【前面的,虎刺說過他二師兄被打廢了,水平早就不是從前那樣了】

【解機關只要知道原理就可以了,和與人對打差太多了】

【而且你們想想最近網上扒出來那些料,如果東方鶴真的沒廢,我不信以他的脾氣受了這麽大委屈還不動手的】

【你們用腦子想想,但凡他還有以前的水平,之前選秀的時候誰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欺負他?】

彈幕的氣氛沉重了一會,有人嘆息道:

【總感覺,好替他可惜】

【如果他知道我們是讓他去躲一個小輩的話,按他的性格一定會覺得很屈辱吧……】

【雖然心裏知道好死不如賴活着的道理,但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會覺得生不如死】

因而大家都默契地不提姜澈的名字,只是拼命地催促東方鶴快點走。

東方鶴遲疑地:……?

他們這副架勢就像幽冥山快塌了似的。

他開始仔細地回想原著裏有沒有寫過幽冥山塌了這件事。

……應該沒有吧?

另一邊。

半月宗。

葉鳴霄捏着一枚黑子,看着棋盤在思索着。

沈南塵抿了一口茶,不知怎麽的,忽地嘆道:“說起來你恢複得真快啊,我到現在都還覺得震驚,他居然還活着。”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茶出神,半晌笑道:“我當時雖然也蠻怕在比試上遇見他的,但現在想想,卻很難不替他覺得惋惜。”

“生不逢時啊。”

他笑道:“你看看現在的姜澈,各派都像個寶貝似的護着,如果他……”

“算了,不提也罷。”他嘆道。

葉鳴霄落了子,道:“我一開始确實有些失态,後來想想也沒有多大事,按着那位的性子,只要這些小崽子們不主動招惹,大抵不會出什麽事的。”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沈南塵笑道:“我後來也想到,有人不是說他被踏雲門掌門打廢了嗎?那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至少自保還可以吧?”

葉鳴霄嗤笑道:“你也太瞧得起這群崽子了。”

他無視沈南塵譴責的眼神,扣下黑子重新換了個位置:“那位就算是真廢了,打他們都是綽綽有餘。”

正巧此時君九陌進來告訴他們,姜澈已經醒了。

葉鳴霄抿了一口茶,回道:“嗯。那他現在人呢?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君九陌誠實道:“他說他要去找那個毀了木樓的人,還帶着他的本命劍走了。”

葉鳴霄差點被剛剛喝進去的茶嗆住:“你說什麽?”

怕你們誤解,先說一句,東方鶴沒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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