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Chapter8
嚴醉斜眼看着齊尋,他的臉很紅,像個很甜的蘋果:“親的不能幹什麽?”
“沒有,嚴哥。”
齊尋怎麽也不往下說了,只小聲含糊:“反正親的不好,不是親的好。”
嚴醉讓齊尋說的摸不着頭腦,又擡起手揉揉他的腦袋:“你怎麽這麽愛臉紅,想什麽了?”
齊尋不說話,只坐着搖搖頭。
“成吧,”嚴醉站起來,手掐着皮帶往上拽拽褲腰,“我去個衛生間,你....”
他看齊尋拘謹,索性說:“你随便吧,這大廳裏怎麽玩都行。”
齊尋溫軟的笑笑,還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嗯,我等着哥回來。”
嚴醉拿着手機進了衛生間,不着急解開腰帶,直接打開Safari浏覽器,輸入“親兄弟不能幹什麽?”
他實在是想知道剛才齊尋為什麽臉紅。
Safari浏覽器浏覽器直接跳轉了百度,百度篩選給嚴醉的最高浏覽量的答案是:不能談戀愛。
熱心網友yls:因為親兄弟談戀愛會有倫理道德上的限制,總之就是非常不好。
嚴醉:“?”
他剛想說這玩意就是扯淡,哪有兄弟談戀愛的,立馬就想起齊尋剛才臉紅的樣子。
嚴醉有點驚詫,失聲輕笑:“是不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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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這麽說,确實不是親的好。
嚴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gay,但他知道自己确實挺喜歡齊尋。
但那種喜歡真的怪怪的,不像是兄弟之間會有的。
他小聲嘀咕:“我草......”
嚴醉這話像問別人,也像在問自己,自從在Safari上搜了這個詞條,嚴醉在自己家裏都有點手足無措,出衛生間的門差點忘了拉褲鏈。
不過這事人家齊尋也沒承認。
嚴醉平複了一下心情,若無其事地出了門。
“走啊,咱逛逛勝哥那酒樓,”嚴醉叉着腰,“中午飯就在那吃了。”
齊尋擔心他掙不着錢,欲言又止:“哥,你的配方給他,你不會.....”
“我從一早就說,我不講究生意經。”
嚴醉笑笑:“做生意嗎,高興就完了,我幹這個就是玩,不認真。”
齊尋看着他,神情特別溫柔,一來二去自己也不再怕和他對視。
嚴醉收拾完了,擡起頭剛好與齊尋的視線相碰。
兩個人又對視了好一會。
“帶着件外套吧。”
嚴醉先移開視線,走到櫃子邊上往褲兜裏揣了三包煙,拿起剛才的襯衣外套扔給齊尋:“酒樓有空調,你不是肚子不能着涼嗎?”
齊尋接住襯衣,拿在懷裏抱着:“謝謝嚴哥。”
“用不用灌個熱水袋帶着?”
嚴醉看要帶的東西都差不多了,側頭問着齊尋:“再帶點胃藥?”
“不用,哥,”齊尋走到嚴醉身邊,怯生生地擡眸看他,“我好了。”
“還是給你拿着點藥吧,省的胃裏不舒服還得忍着。”
嚴醉揉了揉齊尋的頭發,把手機塞進他手裏:“我馬上回來。”
齊尋拿着他的手機,乖乖站在他卧室門外等着。
嚴醉拉開抽屜,拿了幾板膠囊揣兜裏,跟煙盒擱在一塊又有點鼓囊囊的,把本來挺合身的薄西褲側邊撐出一個球形。
嚴醉一看這不行,從櫃子裏拽出一個香奈兒的手袋,把荷花跟藥全塞進去。
“走。”
嚴醉從齊尋手裏拿過手機來,一邊走一邊跟齊尋說着:“他那酒樓新開的,今天去估計還行,等以後去就不知道了。”
齊尋問他:“嚴哥,為什麽?”
“人不都這樣嗎?”
嚴醉帶着齊尋一路走到地庫,從口袋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一開始滿腔熱血的,幹着幹着就膩了。不過勝哥人好,又有口碑,酒樓應該不錯。”
齊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進去,拽住安全帶系上:“那幹膩了多可惜。”
“誰說不是呢,但我又感覺勝哥不會那樣。”
嚴醉開着車出了地庫,語氣有點惋惜:“我認識那麽多幹這一行的,開五星級酒樓的不少,現在也就剩下十來個。有的人就這樣,有了錢就不好好幹了。”
“嚴哥,你怎麽不開個酒樓?”
齊尋側着頭問他:“你的手藝可好。”
嚴醉看着路,單手擰着方向盤:“齊尋啊,這玩意兒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又要打着好口碑。”
他又說:“你看這三臺說大不大吧,但這地方卧虎藏龍,大老板真不少。尤其是三臺人嘴刁,更不好幹了。”
齊尋沉默了一會,輕聲開口:“那嚴哥這麽多年,辛苦了。”
“傻孩子,”嚴醉勾唇,“我又不是幹這行起的家,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哎,看這個酒樓。”
嚴醉帶了一點剎車,放慢了車速,讓齊尋看車側邊這家酒樓:“這家就是快開業了,老板是我大學同學,老早就給我發請帖,回來我帶上你去玩玩。”
這家酒樓裝修的很豪華,也很有三臺市本地的風格,半哥特式房頂配上一個紫甘藍炒雞蛋配色的标語牌子:興隆酒家,主打粵菜系,客房帶溫泉,KTV。
句號最後還有五顆星星,排列的很整齊。
“這個是.....”
齊尋有點疑惑:“五星級的?”
嚴醉點頭:“嗯,你別看他牌子做的醜,星星可不是随便擱的。”
齊尋想不明白,怎麽嚴醉的大學同學全都當廚子了?
“哥,你大學學的什麽專業啊?”
齊尋看着他:“怎麽都改行幹餐飲了?”
嚴醉樂了:“法律。”
齊尋也跟着笑了:“噢。”
脾氣好的出來跟訴訟幹司法,脾氣不好的幹法師。
嚴醉是後者,沒跑了。
“專業是好專業。”
嚴醉道:“我這個臭脾氣跟不好訴訟,所以現在是個業餘法師。”
齊尋讓他逗笑了,嚴醉歪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笑的時候酒窩很深。
“嚴哥別這麽說。”
齊尋下意識駁了他,剩下的話在心裏想了好幾遍也沒說出口,只溫聲說:“我就覺得嚴哥一直是最好的。”
嚴醉騰出手揉揉齊尋的頭發,笑道:“行,弟弟誇我我就聽着。”
勝哥的酒樓離着嚴醉家近,這地方好像是個商鋪街,到處是飯館酒樓和游戲廳,還不到晚上四處就燈紅酒綠的。
“咱停這吧。”
嚴醉拉了手剎,往外推開車門:“再往裏走就沒地方停車了,他那還挺火的。”
齊尋跟着他走:“哥,他那個也是五星的?”
“不是。”
嚴醉把車鑰匙揣進口袋裏,想了想才說:“他那個三星。”
兩個人正說着話,忽然有人大老遠的招呼嚴醉:“小嚴啊。”
齊尋循聲看去,這人不高,長得還挺慈祥的,年紀在五十上下,穿個冰絲短袖唐裝,下面配一條二十五塊錢的黑短褲。
這玩意齊尋在集市見過,确實是二十五塊錢,大概是均價,每個攤位定價都一樣。
“哎,勝哥,”嚴醉帶着齊尋往前走,“還用得着出來接我們?”
“啊,那當然要接的啦,小嚴你可是我的貴客。”
勝哥打量着齊尋,頗為驚喜的跟嚴醉說:“你的親弟弟嗎,哇,長得好像喔。”
“真的像?”
嚴醉大大方方攬着齊尋的肩膀,讓他跟自己站在一塊:“勝哥你再看看,真像假像?”
勝哥抱着肩膀,仔細打量他倆:“那當然真的像啦,不過他比你長得甜诶。”
齊尋讓他攬在身側,聞着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有點臉紅。
嚴醉看着勝哥直樂,摸着齊尋的腦袋:“那是,我們齊尋本來長得就甜。”
“聽見沒。”
嚴醉揉揉齊尋的背,側過頭看着他,眉飛色舞的:“勝哥說咱倆長得像。”
齊尋垂下眼簾,有點扭捏:“嗯。”
“走吧。”
勝哥從金屬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上:“我給你留了一個很大的包間喔。”
“不用,下回甭留那麽大的。”
嚴醉一邊走一邊跟他客氣:“這不耽誤勝哥做生意了嗎?”
“哎呀,耽誤什麽?”
勝哥領着嚴醉跟齊尋進了酒樓大門,徑直往電梯那走,按了三層的按鈕:“今天想次點什麽,直接點菜啦。”
嚴醉“嗯”了一聲,低頭囑咐齊尋:“還是給你先點個粥,剩下的就挑着不辣的吃。胃不好受了就跟我說,給你帶着藥呢。”
齊尋點頭,擡手拉住了嚴醉的T恤下擺:“謝謝嚴哥。”
“怎麽着,還怕走丢了?”
嚴醉看電梯門開了,輕推着齊尋的後背往前走:“沒事,哥不可能不要你。”
這間酒樓很氣派,每一層都有海鮮池和點菜臺,海鮮池的玻璃被擦得锃亮,龍蝦在水裏游泳,鮑魚跟螃蟹放在了一起,為了躲螃蟹的夾子,鮑魚齊刷刷的爬到玻璃上貼着。
四周很喧鬧,齊尋看着貼成一整排的鮑魚,“嗤”一聲笑了。
“怎麽了?”
嚴醉看他:“有什麽好玩的不告訴我?”
齊尋攥住嚴醉的手腕,指着海鮮池子讓他看:“嚴哥,你看那個鮑魚貼的好齊。”
“勝哥。”
嚴醉也樂了:“你這酒樓那麽大地方,怎麽把那倆玩意擱一個池子裏,你不怕它倆打架啊。”
勝哥看了眼,背着手接着往前走,不以為意:“哎呀,這些鮑魚品相不好啦,拿來切碎了做海鮮蛋羹的嘛,螃蟹夾完就少切幾下了啦,省時間吶。”
“勝哥,真有你的。”
嚴醉笑得直不起腰,笑沒勁了就摟着齊尋的肩膀撐着,指尖輕蹭着眼淚:“我服了。”
齊尋本來也在笑,嚴醉那肌肉線條很勻稱的胳膊壓在他肩上,臉一下就漲紅了。
他愛臉紅,每次和嚴醉離得那麽近臉上都紅撲撲的,看起來很可愛。
齊尋鼓起勇氣,擡起手,涼軟的指腹在嚴醉的手背上摸了摸。
嚴醉垂眸,溫聲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