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Chapter20

齊尋搖頭:“沒有。”

“你臉色特別不好,”嚴醉指尖托着齊尋的下颌,撫着他的臉頰,“都發白了。”

齊尋确實沒不舒服:“可能抽的血有點多吧,哥我沒事,別擔心啦。”

“坐下歇會,”嚴醉讓齊尋坐自己身邊,“血稀按夠了一分鐘才行,要不一會流血了吓着你。”

齊尋擡起眼眸看着嚴醉,軟聲道:“哥,我有點累,可不可以倚着嚴哥休息會呀?”

“可以啊,”嚴醉又往齊尋身邊挪了挪,讓他的額頭抵在自己脖子前面,“閉上眼睛吧,到時間了哥叫你。”

齊尋閉上眼睛,安靜的倚在嚴醉懷裏休息,聞着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

嚴醉出門會新噴一次香水,比剛才味道大很多。

一分鐘過的挺快,嚴醉記着時間,齊尋再把棉簽拿下來的時候胳膊上還是起了一片淤青。

“疼不疼?”

嚴醉的指尖輕輕撫着這片淤痕:“是不是剛才你按的太使勁了?”

“不疼,”齊尋溫軟的笑笑,“哥,我去查別的項目。”

這些體檢項目裏,只有抽血這個費點時間,剩下的取樣都很快,齊尋沒一會就出來了。

齊尋走到樓梯口,看見嚴醉靠着窗口抽煙,小跑了幾步拉住他的手:“哥,咱們走吧。”

好可愛啊,嚴醉看齊尋笑着跑過來,感覺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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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己小十歲的小寶貝兒是可以那麽可愛的嗎。

嚴醉掐了煙,擡起手跟齊尋說道:“讓哥抱抱你。”

齊尋想都沒想,往前走了一小步,一下就撞進他懷裏,環住了他的腰。

嚴醉把他抱的很緊,低着頭,鼻尖蹭着齊尋微微卷曲的棕色頭發。

“哥,你不怕別人看見啊。”

齊尋擔心:“別人傳出去,會不會對哥影響不好。”

“哥不在意,”嚴醉揉揉齊尋的腦袋,溫聲道,“日子是自己過,他們在你的生活裏算的上什麽?”

齊尋點點頭:“哥,我明白了。”

“走,”嚴醉松開齊尋,牽住他的手,“疾控離你那不遠,哥帶你回去拿證件。”

齊尋握着嚴醉灼熱的手,乖乖的跟着他往停車場走。

疾控離着齊尋那是不遠,但架不住他那個地方太偏,到處都是藍色鐵皮板子,吓得嚴醉車都不敢往裏開,生怕劃壞了車漆。

嚴醉這梅賽德斯是進口貨,國內配件少,哪壞了都麻煩。這幾天他正打算買輛國産的高檔車,磕碰了也好修,其實嚴醉車技還行,就是沒齊尋開車穩當,要是齊尋肯定穩妥能把車開進來。

他給自己找借口:那誰開車上路不磕不碰呢?

齊尋先下車去拿證件了,嚴醉也打算跟他一塊走,但是主駕駛的安全帶扣也有點偏,他自己按了半天,加上鎖車,稍微浪費了一點時間。

嚴醉剛往裏走了點,看見一男的把齊尋給堵在門口了,說話聲音還挺大。

房東:“齊尋,你的租房合同到期了啊,這個月給不夠三千八可不能再續租,我知道你手頭緊,你哪天手頭不緊呢,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也就我可憐你啊孩子。”

齊尋:“?”

他腦子裏出現一句話:你PUA你嗎呢?

這塊的破房子給一千二都是擡舉他,這房東就是看齊尋涉世不深,不懂業內惡臭規則,又不愛交朋友什麽都不懂,故意多坑他兩千多。

齊尋剛想罵他,就看房東突然滿臉堆笑,對着遠處的嚴醉打招呼:“嚴董好啊,嚴董怎麽上這邊來了?”

嚴醉黑着臉,雙手插兜,小幅度晃着肩往前走,多少有點六親不認,盡管他西裝革履,大搖大擺的樣子看着還是特別吓人。

不會打架的天宸董事長不是好廚子。

他走到房東面前,皺着眉頭開口:“你是齊尋的房東?”

房東心裏發怵:“啊,您認識齊尋?”

嚴醉又往前走了兩步,把手搭在齊尋的肩膀上,厲聲道:“我問你,你就是齊尋的房東?”

房東一看這倆人關系不一般啊,想起這幾年對齊尋的壓迫,已經有點慌了,點頭道:“對,我是,您別誤會,我剛才.....”

嚴醉舉起拳頭:“這地方的房子都鑲金子了你租三千八?還要不要臉了?”

“不是不是,”房東害怕了,還給自己找話解釋,“我這個房子比別人的好,那可不就得.....”

“行。”

嚴醉混了多少年社會,知道房東這張嘴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單手摟着齊尋道:“我這就跟齊尋上樓,我要看見你這房子有一點不值三千八一個月的地方,你把錢全給我吐出來。”

他看房東吓得腿都哆嗦,毫不留情道:“要不你就留着去醫院看病吧,我嚴醉今年三十六,就是我八十六,也能把你身上每一塊骨頭都砸碎,你信不信?”

房東為難道:“那齊尋都跟我簽合同了.....”

“哎喲,你這意思是想打官司?”

嚴醉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沒問題,我就是律師出身的,天宸這些天不忙,我好好陪你玩玩。”

房東看勢頭不對趕緊服軟:“那您別上去了,我現在就給,現在就給您。”

齊尋差點笑出聲來,嚴醉是什麽持律師證上崗的近戰暴躁法師。

這房東剛收了租,正打算把口袋裏裝着的現金全給齊尋。

齊尋看着房東,張口就來了句:“傻b,你剛才說你嗎呢?”

房東有點驚愕:“你罵我?”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齊尋竟然會罵人?

“哎喲我,”嚴醉又驚又喜,忙道,“尋再罵他兩句讓哥聽聽。”

嚴醉太高興了,這才是齊尋該有的樣子,他終于不再小心翼翼的了。

“哥,我不罵了好不好?”

齊尋挽着嚴醉的胳膊,溫聲道:“我嫌他惡心,他真髒。”

嚴醉點頭:“好,你不想罵一會哥替你罵他。”

齊尋笑了,輕晃着嚴醉的胳膊:“哥也別罵了,不要生氣。”

房東掏錢的手停在半空,聽齊尋放開了聲音罵自己,有點不理解。

齊尋三年都沒敢跟自己大聲說一句話,這一天沒在家是抽什麽風了?

嚴醉不屑:“行了,別掏你那點錢了,尋,你是在他那租了三年嗎?”

齊尋想了想,其實租房也不夠三年,如實道:“哥,兩年半。”

“行,”嚴醉算着賬,“一年十二個月,兩年半那就是三十個月,一個月三千八,你自己算算得賠齊尋多少錢,你那兩張票子不夠,別他媽拿了。”

嚴醉又說:“別看我大學成績一般,但我有律師證,你不把錢吐出來,咱倆就法庭見。”

房東苦着臉,央求齊尋道:“齊尋,要不你再從我這續租一段時間,我不要你的房錢了行嗎?”

齊尋瞪他:“滾。”

嚴醉憋着笑,還得假裝正經,大聲與驚詫不已的房東說道:“別說齊尋沒答應你,就算答應你了我也不可能讓他住你這還不如狗窩的地方,今天我就帶他搬走,上我那,住,別,墅。”

嚴醉一字一頓的把話摔在房東臉上,數落的他發懵,還以為自己是做夢沒醒過來。

最讓房東震驚的是,齊尋怎麽一宿就變臉了,滿嘴髒話?

等房東回過神來,嚴醉已經摸着齊尋的肩跟他一塊上樓了。

“哥,我不想住你那。”

齊尋軟聲道:“我已經欠了嚴哥挺多了。”

“再瞎說,”嚴醉摟着他,“是哥願意接你來,又不是你非要住的,不用想那麽多。”

齊尋站在門前,擡頭看着齊尋:“哥.....”

“快開門吧,”嚴醉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長太高了,破樓道都要擠死我了。”

齊尋開門,嚴醉跟着他進去,看這滿屋斑駁的牆皮,即使開了燈屋子裏也很陰暗,房間四角都潮冷。

“哥,”齊尋有點難為情,“我走的時候沒收拾屋子,不太幹淨。”

其實夠幹淨了,只是桌子上擺着的專業課書上有點飛塵,被子疊好了,床單有點褶皺而已。

嚴醉跟他進了卧室,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擺着的那些瓶瓶罐罐。

齊尋沒注意嚴醉去幹什麽了,打開衣櫃側邊翻找着各種證件,還有一件白襯衣和一條黑西褲。

嚴醉把藥瓶子挨個拿起來看,發現大多都是止疼藥,不由得心裏一絞。

齊尋這些年一定很痛吧。

“尋,”嚴醉生不起來氣,只剩下心疼,拿着藥瓶問齊尋,“你胃疼的時候就用止疼藥頂着?”

齊尋拿着證件回過頭看嚴醉,沒說出來什麽別的,只喊他:“哥.....”

“跟哥回家,”嚴醉擱下藥瓶,走過去抱住齊尋,輕輕揉着他的頭發,“讓哥照顧你好不好?”

齊尋搖頭:“我不想麻煩哥了。”

他好像已經把這些事放下了,一瞬間就放下了,不再覺得委屈,也不願意再向別人低頭。

齊尋知道嚴醉不需要自己低頭,他希望自己能站起來,永遠的把頭擡起來。

真正愛一個人是讓他快樂且自由,不是把他關在籠子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愛和占有從來都不是一回事,從來都不是。

“不麻煩。”

嚴醉貼近齊尋耳側柔聲說:“跟哥回家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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