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足挂齒

第十一章:不足挂齒

“只是閑來無事罷了。”謝珩觀看着天上的月色,回答着玄知的疑問。

玄知就站在謝珩的身後,看着謝珩的背影,玄知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總是喜歡白衣,一年到頭都是白衣,以前玄知剛來天鶴宗時,謝珩就已經在天鶴宗了。

那時謝珩還是一襲紅衣,可到了後面卻變了,不僅人變了,性格也變了,就連喜好也随之改變。

曾經謝珩最喜歡的便是拉着玄知一同下棋,如今,怕是再也不會了。

謝珩本是一個惜命的人,如今卻是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玄知就是搞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能把原先那麽好的一個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說不讨厭是假的,像謝珩這樣的人,怕是誰都不喜歡,也不想與之接觸。

“你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麽?謝珩。”玄知就坐在謝珩的身側,側過頭看着身旁之人。

“沒什麽,只是發呆罷了。”

玄知表示自己不理解:“發呆?你有這個閑情功夫,倒不如閉關修煉,何苦在這裏看這些,在這裏發呆?”

“你若是喜歡閉關便去,說我做甚?”

玄知笑了一聲,說道:“你若是一直這般,怕是沒有姑娘會心悅你。”

謝珩也只是嗯了一聲,什麽也不想解釋,每一個和謝珩言語的人就像是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一樣,不管怎麽說,都是那樣。

“你心裏到底是藏着什麽事?說出來也好比一人承受的好,你就這麽不願與我說嗎?”

謝珩依舊是一臉淡然的模樣,回應着玄知:“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不足挂齒。”

玄知也不走,就坐在這裏,其實和謝珩就這麽待在一塊,其實還蠻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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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看着謝珩的側臉,盯着看許久,遲遲沒有将目光收回,直到謝珩側過頭來為止。

玄知收回了目光,望着天上的明月,沒有再多說,待過了一會兒,方才再次出聲。

“不如你陪我幾日如何?留在這七曉閣一段時日再走也不遲。”

走?又能走去哪裏,這麽多年來,謝珩到處走,但不管走到哪裏,謝珩都會去望山巅。

望山巅的陣眼還有結界依舊是在,若是淩修真的活過來了,可為何結界沒有出現動蕩?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破損,就連被人觸碰過的痕跡都沒有。

謝珩笑了一聲:“我留下做什麽?留下氣你?”

玄知自然而然接着謝珩的這段話說下去:“你倒是對自己的認知挺到位,也知自己留下會氣我。”

畢竟這都是事實,玄知也不喜歡說那些莫名需要,虛假的東西。

“那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我留下。”

“看你一個人太孤單,犧牲一下我自己,陪陪你。”玄知說的都是真的,并無玩笑。”

“我一個人慣了,不習慣。”

“你能慢慢習慣一個人的日子,怎麽就不能習慣兩個人?你若是硬要這般的話,那我也執意跟着你。”

“随你。”

“你!”玄知長長的吸了口氣,“也罷。”

跟眼前的這個人說再多也沒用,依舊是這樣,人在屋檐下,便要學會低頭。

謝珩怎會低頭?真是好笑。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坐着,還是以前好啊,沒有那麽多煩惱,更不用處理這麽多要務。

半個時辰過去,玄知也緩緩起身,落下了一句話:“我先走了。”

謝珩半磕着眼眸嗯了一聲,就這樣坐着,身子上随即也出現了一件外袍。

這一夜,謝珩都坐在這把椅子上未曾離開,困時便閉上了眼,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謝珩不喜歡這樣,更不喜歡麻煩別人,哪怕這人與自己的交情甚好,謝珩也不想麻煩,這些傷在謝珩的眼裏都是小傷罷了,又沒有要死了,那麽多擔心做什麽?

這幾日,謝珩都過的甚好,尤其是周邊沒人,清靜了許多,沒有平時的那麽吵鬧。

一連過去了許多日,謝珩還是覺得留在此處似乎不太好,便走了。

玄知再來時見不到了,便也沒有再找,這人走的時候一聲不吭的,知會一聲都不肯,玄知不會強行将他留下。

謝珩這般,還真是不知是好還是壞。玄知倒真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将謝珩改變的這麽徹底,不近人情。

這一次,謝珩又去了望山巅。

謝珩總是在望山巅跑來跑去,不管是怎樣,都想着去望山巅看一眼,說不定那一天伏天印就好了。

依舊是他一個人來,無人想陪。

山河景闊,青山綠水,何不是一處美景。

“阿娘,阿娘!你快看,那裏有個非常好看的大哥哥!”小孩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臉上還有着泥土,似乎剛玩完準備回家。

女子在後面寵溺的看着小孩,哎呀了一聲便蹲下伸手将小孩抱了起來。

“阿娘你快看啊,可好看了,比阿爹好看多了。”小孩一直說着,女子也沒有辦法,只會看去,也不過是霎那的時間。

女子在桃李之年,長的自然是年輕貌美。

“好看好看,乖糯糯,我們得快些回家了,不然你爹又要說了。”

“早點回去将身子洗幹淨,不然啊,我們兩個都逃不了被說一頓。”女子笑嘻嘻的說着,透露着大家閨秀的氣質,甚至還有些調皮。

“爹爹才舍不得呢,阿娘~我們就再玩一會兒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小孩在女子的身上亂動着,女子也是沒有法子,連聲應着:“好好好,不過我們得先回去,将你爹應付過去後,娘再帶你出來玩好不好呀?”

“好啊好啊好啊。”

就在不遠處站着的一位藍衣少年就此轉過了頭,看着他們方才離開的方向,扯起了一抹笑容,随後越來越大,甚至捧腹大笑了起來。

藍降彧甩了甩自己的墨發,一只手縷着一縷青絲,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後,便又大搖大擺的走了。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我依舊是那麽的豐神俊朗,貌美如花吶。”

“尊金河,我倒是好久沒來了。”

藍彧這一路上跑跑停停的,看到一處稀奇的就停下來觀看,甚至有好多花花草草都連根拔起,摘下便放在嘴裏嘗嘗。

謝珩路過之時,正好看到那麽一處景象。

一位身上有些泥污的少年正蹲在一邊拔草吃,甚至一邊吃一邊傻笑。

謝珩只覺得奇怪,并沒有一直将目光放在藍弦彧的身上,藍弦彧本一直看着腳下,也就在擡頭的那一瞬間,看到眼前路過了一位白衣人。

藍弦彧整個人都愣住了,傻在了原地,嘴裏的草也随之掉了下來。

“方方方方方方方方……方才是被人看到了是嗎?不行!”藍弦彧當即便将嘴裏的草吞下去,朝着謝珩的方向一路跑了去。

“诶诶诶公子,你走那麽快做什麽?”

謝珩本不像應,但見他是喚自己,便也應了一聲。

“公子剛剛都看到了什麽?可以與我說說嗎?”

“有事?”

“自然是……沒有,只不過這個關乎我的各人禮數,所以我還是想知道一下的。”

“吃草。”

藍弦彧尴尬的笑了一聲,繼續問道:“除此之外呢?公子還看到什麽了?”

“你們問之前倒是就一個,不過問了後就兩個了。”謝珩一本正經的說着,倒也沒有要欺瞞的意思。

“那第二個?”

“你的臉。”

藍弦彧震驚了片刻:“公子還挺幽默的。”

“若是無他事我便走了。”

“這麽快,公子是要去哪裏?說不定,我們還可以順順路,一起去。”

“望山巅。”

“望山巅?”藍弦彧眼神頓時亮了幾分,“公子去望山巅做什麽?那山那麽難爬,難不成也是為了那些草藥才去的?”

謝珩不想多說,也不想道出自己去望山巅是做甚,便敷衍的應了一聲:“是。”

“那可以帶我一起嗎?我也想去,不過有一個很奇怪的事,那就是所有人都可以進入,就我進不了,也不知是怎的回事,公子若是能幫我進入,我日後定然會好好報答公子的。”

藍弦彧目光一直在謝珩的身上來回轉,似是想要他答應。

藍弦彧并沒有看到謝珩長什麽樣,不過就依照這個背影,藍弦彧隐約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定然是一位修道的,也不知會不會答應。

莫要覺得自己是不懷好意的為好。

謝珩想也沒想便拒絕了:“不帶人。”

藍弦彧一直在身後跟着,沒有要走的意思。

謝珩也随着藍弦彧跟着,也不想多說。

在跟着謝珩的這一路途中,藍弦彧時不時的便蹲下身子,采摘一下草,采完便放進了嘴裏。

藍弦彧擔心會被他人發現,便獨自一人出來,沒想到這一出來便遇到謝珩。

此事埋藏在藍弦彧已有十年之久,藍弦彧最不希望的就是有人會得知自己目前的狀況。

去望山巅,藍弦彧是有目的的,但如今事還沒落下,謝珩也沒有答應,一切都不好說。

藍弦彧對謝珩還挺好奇的,這人雖然嘴上說着不幫也不帶,但卻随着自己跟着,還真是有些搞不懂。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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