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七曉閣
第十章:七曉閣
這才一日過去,謝珩甚至都要覺得已經過去了三四日,甚至還要久,謝珩身上并沒有帶幹糧,也沒有帶水。
夜晚時,往往都是不趕路的,還是要注意些安全,到一處小山村時,男子都會停下休息一時半會兒。
這一路上,男子也沒和謝珩說上幾句話,就是趕着路,謝珩坐在馬車裏,從始自終都沒有說出一句話,這讓男子不由得覺得很奇怪。
不管怎麽說,一兩句話總會說的吧?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男子不由得朝着裏面喊了一聲:“公子,公子?”
謝珩聽後,睜開了眼眸,回應道:“何事?”
“沒事,就是想問公子餓了嗎?可要吃一些?”
“不用了。”
謝珩語氣冷淡,男子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麽,吃着自己手裏的饅頭。
這人還真是奇怪,男子也是頭一回見。
去天鶴宗是因為他有要事要找風容恒一趟,這人答應過自己,日後自己有什麽要事,都可以前往去找他。
說起當年,男子其實還是後悔的,若不是放了錯,也不會淪落至此,到處流浪。
但這般也好,體會民間疾苦。不過說再多也只是告慰自己的心靈罷了。
男子就坐在馬車外靠着一邊就睡了過去,謝珩也是擔心會出什麽意外,便設下了一道結界,他本是不該施展靈力的,可還是想着不過就是一些靈力罷了,并不會出什麽事。
也就是這樣,每每到夜晚時,謝珩都會設下一道結界,以免會出現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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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鶴宗時,天已黑,男子不知道謝珩來天鶴宗是做什麽,只與他說一聲到了後便走了。
山腳下有接待的弟子們。
“秦師叔,請。”
秦歸荑嗯了一聲,和弟子們一起走了。
在秦歸荑離開的那一刻,謝珩并沒有立馬走下馬車,而是坐了一會兒,直到有一會兒方才從馬車上下來。
眼前的事物依舊是看不清,都已經過去了四五日了,還是沒有好的跡象,謝珩不免有些懷疑是不是扶怵清搞的鬼,她若是想做什麽,直接做便是,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也或許是謝珩多疑,想太多了。
謝珩本以為周邊已經沒有弟子,但在走下馬車的那一刻,還是聽到了弟子們的議論還有叫喊聲。
”塵澤仙尊?”
“塵澤仙尊怎麽回來了?”
這兩位弟子并沒有大吼大叫,但語氣裏都帶滿了歡喜還有奇怪,仙尊在這個月怎麽頻繁來天鶴宗了?
在聽到聲音都那一刻,謝珩便施展靈力,用了千地瞬移法離開了這裏,兩位弟子再睜眼時,謝珩已經消失了。
回到枋思卿月的那一刻,謝珩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萬水窟與枋思卿月的交界處是一層瀑布,若是要到枋思卿月就必須過這瀑布。
說來也沒有弟子敢。
在過清澤橋後,謝珩便往一旁走了,坐在一把座椅上,坐下的那一霎那,謝珩當即便暈了過去,遲遲沒有醒來。
椅子就靠在桃花樹下,微風拂過,桃花也随着風緩緩落下,一位白衣人就坐在桃花樹下的椅子。
若是能看到這一處美景,怕是人人都想來。
這一暈倒,也不知何時會醒來。
謝珩再次醒來時,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知自己現在不在枋思卿月,似乎在別處,尤其是在起身的那一刻,風容恒将他按住。
“可還好些?”
謝珩點了點頭:“好多了。多謝尊主。”
在一側的還有玄知長老。
“仙尊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近日來好好休養便可,唯有一個是我想不明白的。在此之前是誰給仙尊看了傷?”
“這麽拙劣的醫術,仙尊都敢允這人,還真是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謝珩不想提及,模模糊糊的糊弄過去:“故人罷了。”
怕謝珩待會兒會問,所以玄知便先告知了:“這裏是七曉閣,不是枋思卿月。”
玄知長老相貌堂堂,一身青衣幹淨利索,長相有些青澀稚嫩,如同一位少年郎,常常被人議論,甚至還被一些新來弟子叫做師弟。
玄知長老雙手環胸,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看着。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依你如今的修為,又有誰能傷的了你。”風容恒面上不解。
“去了一趟芩合城,進到聶河緣似裏看了一番罷了。”
“看?”怎麽可能會是看,看的話能受這麽重的傷回來?想必又是去做一些費靈力不讨好的事了。
風容恒想說他些什麽,但卻沒說出口,畢竟謝珩也只是住在天鶴宗,當天鶴宗的客卿罷了,并不是宗裏的長老,說謝珩的話,他倒是還沒有那個資格。
“此事你與我說一聲,我便會派人去,你一人去,不安全。”
謝珩嗯了一聲,就當是應下了,不過依舊不會改,謝珩一直都是如此,從來沒有變過,說,又有什麽好說的?
“這幾日你便在玄知這好好休養幾日,我還有其他要事,便先走一步了。”
風容恒拍了拍自己的腿後便起身了,無聲嘆了口氣,風容恒就知道,每次回來,都沒什麽好事,不是受傷就暈倒。
若不是風容恒聽到那些弟子在背後議論,風容恒還不知謝珩竟又回來了,當即便帶着玄知過來了,果真是出事了。
待風容恒走後,玄知方才放下手,上前走了幾步,坐在了一旁。
“你眼睛怎麽回事?”
風容恒畢竟不是醫修,看不出謝珩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玄知不同,他從入門派的那一天開始便是學習草藥,很少碰過劍。
“有問題?”
“沒什麽問題,只是一時的失明,現在也已經好了。”
“你還真就是以為自己死不了,一直把自己往死裏丢。”
玄知可不講究那些禮數,畢竟是位醫者,看到病者這麽的不愛惜身體,心裏還是有些氣憤的。
“你一個半入仙道的人,怎麽就這麽容易受傷?要是算下來,這世間好像沒有一人是你的對手吧?怎麽每次回來都能落下一身傷痕。”
“修為确實是高,但你是不是沒有腦子?別人要算計你暗算你,你明明知道,結果還一點都不防備,當真是不把命當命,仗着自己死不了就死命作是嗎?”
玄知生起氣來就跟在撒嬌一樣,哼哼唧唧的,尤其是臉上的神情,這麽可愛的臉上出現這麽多不同的情緒,看的人忍不住想上手捏捏。
當初天鶴宗收徒大典,謝珩曾去過,當時玄知便坐在他的身側。
當時有個小姑娘,看上去差不多是在桃李之年,性格潇灑不羁,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當時玄知因弟子前來禀報說是途中有一人暈倒在七曉閣,玄知便匆匆趕去,結果去後,便告知無事,玄知當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不好的情緒一直挂在臉上。
也就是那位女子,在看到後,二話不說的就拉着玄知的手走到了一邊,伸出手便開始捏玄知的臉,玄知當時覺得丢臉極了。
便将這位前來拜師的女子,丢到了風容恒所在的閣中,結果風容恒聽後不僅沒有說女子一頓,甚至還笑話了玄知一頓。
玄知當時氣的臉一青一白,當即便跑開了。而在玄知走了後,風容恒便也懲罰了這女子,之後便再也沒出現過這種狀況了。
謝珩就在一邊看熱鬧,看完便走了。收弟子的事,謝珩并沒有想過。而且,也不會有人想拜謝珩為師。
謝珩知道玄知這是關心自己,可是謝珩并不想要這個關心,誰的都不想要,也沒有必要。
“與你何幹?”
玄知一個拳頭當即就落在了桌面上,砰的一聲随即響起,桌上的茶具也随之落在了地上,窸窸窣窣的碎了一片,玄知強行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哼!與我何幹?謝珩,你很會說啊,與我何幹!那你就死一邊去吧!”
玄知話音落下,謝珩當真就掀開被子下床,玄知看到後,立馬便氣沖沖的走上前,一把推了下去。
“你給我躺好了,沒好不準走。”
謝珩被這麽一推,整個人便不好了,突然猛的擡起頭,吐出了一口鮮血,本幹淨的床被因此沾染上了鮮血。
謝珩這一吐血,把玄知吓得一激靈,連忙扶了起來,将一旁的湯藥拿了過來。
先前就光顧着等謝珩醒來,忘了一旁還有湯藥沒喝,本還是熱着的,講了這麽久,都有些涼了。
玄知端着藥便遞到了謝珩的嘴邊,直到謝珩将這一碗湯藥都喝進腹中為止,玄知才将碗放在一旁。
“咳咳咳……咳咳……”
“有沒有好些?”
玄知剛剛那一喂,直接将藥灌了下去,謝珩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嘴裏頓時間彌漫着一股血腥味,随着這湯藥一同喝到了腹中。
謝珩沒有回應,而是往後退了退,拒絕着玄知的觸碰,玄知自然也是看出來了,将手收了回來。
“是我沖動,傷到你了。”
“無妨。”話音落下後,謝珩便躺了下去,背對着玄知睡下。
玄知見他這是不想再看到自己,也沒有再多待,走了。
七曉閣本就是玄知在绛峰給謝珩的一個居所,謝珩若是想來,随時都可。
“若是身子不舒服便與我講,我随時都有空。”語畢,玄知便走了。
玄知走後,謝珩睜開了眼睛,将被子掀開,撐起身子便坐了起來,看着眼前所呈現的事物,謝珩低下了頭,想着一些事情。
謝珩并沒有走,而是待在這七曉閣裏。
隔三差五,玄知都會來七曉閣一趟,不過都是來送藥的,很少有說幾句。
玄知想的是,既然都已經回來了,那就在天鶴宗待上幾日,可偏偏謝珩來一次便走,為何就是這麽的不喜天鶴宗?
玄知很是不明白,謝珩這樣的性子,說到底,沒有人想與他認識。
除了那些不知情況的弟子喜歡湊上前之外,便無他惹你了。
“你這麽多年來到處走到底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