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決裂

第三十章:決裂

雪勿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了謝珩,想要他不要去,可謝珩并沒有注意雪勿,也沒有注意到雪勿的目光。

更何況魔族這一趟,他必須前往,就算是雪勿說出了不能去的理由,謝珩也依舊會前往。

見雪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枃無涯也沒有要繼續搭理的意思,伸出手便牽住了謝珩的手。

兩人終究還是又回到了謝珩的身邊,當初便想着不回謝珩的身邊了,也想過非常多種的可能,沒想到既然會是在這芩合城碰到,且這一碰面便沒有再走了。

這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枃無涯知道去魔族的辦法,也知道用什麽法子能夠快速的到達魔族。

枃無涯與赤玄淩之間的關系微乎其微,枃無涯也是赤玄淩衆多兒子中能夠出來的一個人,也是赤玄淩唯一不信任,提高警惕的人。

說的好聽點,枃無涯是無法被人管束的人。說難聽點,便是無法無天,大逆不道,對父不尊。

時間匆匆過去,枃無涯帶着算計,将謝珩帶到魔族之中。

剛到魔族時,尚且還沒有任何的異樣,然而就在幾人走到深處,與離開的位置有些距離時,枃無涯突然送開了謝珩的手。

枃無涯眼裏滿是危險的看着謝珩,後退了許多步:“人帶到了。”

枃無涯平平淡淡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周圍人本不多,然而在枃無涯落下話語之後,十幾個人撲面而來,朝着謝珩而去。

在來之時,謝珩便只會是此場景,早便有所準備。

“無涯,此事你做的好。”赤玄淩的聲音在謝珩的身後相起。

先前做的那些不過都是在謝珩面前演着一出戲罷了,謝珩并不信,但還是踏進了這個坑裏,說到底,謝珩還是想知道枃無涯到底是不是淩修,是真的,還是說枃無涯在欺騙謝珩。

赤玄淩走了過來,看着被魔兵包圍在中間的謝珩,言道:“仙尊終于是來了我這魔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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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玄淩不經感慨,在他們眼中,魔族都是堕落的争議,也是不堪的身世。

只要涉及魔族,便會被他人以一種懷疑的目光一直盯着看。

雪勿擔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一開始雪勿從來都沒有懷疑。

可是當聽到枃無涯說要來魔族的時候,雪勿便覺得不對勁,淩修從來都不會來魔族的,別提來了,就連提都不能提,魔族一直都是淩修在心裏永遠過不去的坎。

任何人在淩修的面前都不能提魔族這二字,然而淩修卻主動提起。

若是剛認識之時,便得知此情況,雪勿必然不會一直跟着枃無涯,甚至還會離他遠遠的,自己眼睛瞎,仙尊的眼睛怎麽能也瞎?

瓣月下意識的站在謝珩的面前,保護着謝珩。這是下意識的反應,也證明了謝珩在瓣月心中的重要。

百奪瓣月一直都可以用,只不過是在謝珩收回去後,瓣月不敢再召出百奪,這一瞬間的反應,百奪再次出現在了瓣月的手中。

原本謝珩看着枃無涯還留存着一絲溫柔,不過在霎那間全沒了,只剩下冷冰冰的眼眸。

那一絲的溫柔不過都是對淩修。

“仙尊小心!”

雪勿伸展開翅膀,将謝珩護在了其中,也将瓣月保護了起來。

說是錯也好,悔也罷,所做的一切,雪勿依舊是不知自己有何錯。

枃無涯對謝珩使暗器的那一刻,雪勿藏在袖子裏都手不斷的握住。在枃無涯出手的那一刻,毫無保留的将謝珩護着。

枃無涯根本就沒有給雪勿反應的時機,當即就出手,短刀瞬間刺入雪勿的心口,一刀致命,雪勿猛的往前倒去,謝珩接住了雪勿。

“小心!!!…小心…………”

瓣月擔心害怕的跑了過去,枃無涯并沒有将短刀收回,而是就這樣看着,是他親手将雪勿殺死,也是他親自将謝珩帶到魔族。

謝珩接住雪勿的那雙手為雪勿輸送着靈力,然而一點用也沒有,雪勿身上的體溫開始漸漸下降,身體也逐漸冰涼了起來,呼吸孱弱,直至徹底沒了生氣。

雪勿是靈鳥,一死便會消散,也就是在這一刻,枃無涯立馬便朝着瓣月而去,想要将瓣月殺死。

謝珩慌亂的趕來,對瓣月便使了一道法術,瓣月頓時便離開了魔族。

周圍人就像是在看戲一樣,盯着謝珩看。

這些魔兵并不會傷害謝珩,只是将他堵着不讓其離開罷了。

枃無涯看向了赤玄淩:“尊主。”枃無涯說話時沒有情感,仿佛就如同行屍走肉,可看向謝珩的眼神卻又不一樣。

天色昏暗,唯獨兩人留下,其他魔兵皆是已經退下。

赤玄淩拍了拍枃無涯的背,帶着深意的言語道:“你來處理。”

赤玄淩走了,衆人都走了,只留下兩人在此,枃無涯看着謝珩,眼眸中閃過茫然,不知所措,更是不敢下手。

然而也只是一剎那罷了。

“白洛。”枃無涯伸出手,将劍召出,在看到劍的那一刻,謝珩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放在袖子下的手都緊了緊。

謝珩将自己手中的白洛劍召了出來,然而此劍瞬間化為了泡沫虛影,從謝珩的手中消散。

謝珩看着枃無涯手中的劍,咬牙切齒道:“這把劍,何處得來的?”

枃無涯聳了聳肩,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這本就是我的劍。”

“仙尊這麽聰明都看不出來,眼力勁兒也不怎麽樣啊。”

枃無涯一身墨色衣袍,手持白洛便朝着謝珩而去。

謝珩下腰躲開,一腳踢向了枃無涯的手腕,将枃無涯手中的白洛劍用靈力收在手上,眼神冷漠的看着枃無涯。

也不過是一把劍,枃無涯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再次朝着謝珩而去,兩人皆是沒有動用靈力,而是用武力。

武力這一方面謝珩偏弱,根本就打不過枃無涯,然而靈力受到限制,謝珩又使不出來。

枃無涯明顯的就是在跟他玩你撓我我撓你的戲法,枃無涯伸出手将謝珩墨發上的發帶扯下,轉身的那一刻,那一頭墨發全部披散。

枃無涯那一下徹底的看呆了,謝珩是真的好看,不管如何都好看,尤其是在……

謝珩自知此行走不了,便使出法術想要脫身,然而枃無涯當即也使出了法術,不費吹灰之力便将謝珩壓制,且無法動彈。

神與仙的差距很大,神只要動動手指便能要了仙者的命。

謝珩看着枃無涯,此時的謝珩無法動彈。

枃無涯擡起腳便走向了謝珩:“你,到底是真的關心淩修還是說你有所圖?”

枃無涯什麽都知道,也什麽都清楚,就連赤玄淩給他下蠱蟲的事情,枃無涯都清楚。

這些記憶枃無涯本是不清楚,直到後來,記憶都徹底恢複了,枃無涯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還裝着另一個魂靈,另一個的記憶。

“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淩修與我用共同一副身軀,你說的所有他都能聽到,你對我說的,也同樣是對他說。”

枃無涯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初次遇到謝珩的那個模樣,不過都是因為他失憶罷了。

“他的神力我也能用,當時你進到聶河緣似,薛緣似便說過一句話,淩修還活着甚至在人間,你或許是信,但也開始漸漸的不相信。”

“你設下的那個伏天印,是我開始說,才将雪勿一點一點的引誘進來,想要他說真實的情況,愛,又有什麽用?不過都是沒有用的東西,虛妄的一個東西,只有你們這些人會信。”

謝珩此時的臉色要有多差就有多差,謝珩也無法動彈。

枃無涯在謝珩的面前走來走去,直至想到什麽便問道:“我在淩修的記憶中看到你的身影,是在神族看到的,還有你們做過任何一個事情,尤其是你們在床上的時候,我,反複觀賞過。”

枃無涯戲谑的目光在謝珩的身上不斷的掃視着:“不如仙尊跟着我?我的活可一點也不比淩修差。”

枃無涯說的這話何其的不要臉,這種羞恥話也能說得出來。

謝珩避開了目光,一句話不言。

而在枃無涯靠近的那一刻,謝珩瞬間出手,百奪瞬間刺穿了枃無涯的胸膛。

枃無涯低頭看着鮮血不斷的流淌着,從劍上一點一點的滑落,滴落在了地上。

然而枃無涯并不知自己說的何錯之有,甚至沒什麽問題,卻道:“仙尊怕是惱羞成怒,忘了我現在是神的軀體,你傷不了我的。”

枃無涯一點一點的靠近,靠近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想要觸碰卻被謝珩無情拒絕,謝珩用盡了全身的靈力,掙脫開了束縛。

謝珩的面色恢複了平靜,百奪也收了起來,看着枃無涯,仿佛一道沒有感情的軀殼,朝着枃無涯走去。

枃無涯實屬是沒有想到謝珩會做出這種動作,伸出手想要觸碰。

可是就在枃無涯伸出手的那一刻,天空瞬間傳來雷鳴聲,望山巅的山倒塌了,被棄之于望山巅中的琴,當即就回到了謝珩的身邊。

此琴,淩修所贈予。

狂風呼嘯而過,兩人的衣擺被風吹的翩翩起舞,枃無涯身上的血甚至拍打在了謝珩的身上。

“仙者果然是沒有情,我本還想賭你會不會心痛,現在看來是不會了。”

枃無涯有些可惜的說着,看着眼前的謝珩,這次碰到了,觸碰到了。

然而謝珩已經徹底倒下,那一刻,枃無涯的心好似猛的咚了一下,提起,下意識的伸出手接住謝珩,心似乎想說什麽。

明明枃無涯并沒有對他做什麽,為什麽卻還是這般了?

枃無涯探了探鼻息,還有生氣,還活着,方才那一下,枃無涯真的是腦子一片空白。

枃無涯摟着謝珩的肩膀,帶去了憶雪宮,剛要走進之時,枃無涯的腳步頓時就在門檻處停住了,在魔族,枃無涯除了憶雪宮,還真的是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可以去了。

那一刻停頓,也只是一瞬,枃無涯依舊是帶着謝珩走了進去,不過他避開了所有人,枃無涯如今的修為,可以對上任何人,且還可以毫發無損的離開。

不過是多少人,枃無涯都無所畏懼。

赤玄淩答應過枃無涯,謝珩若是來到魔族,便交給他處理。

本還以為赤玄淩會出爾反爾,沒想到還是挺遵守承諾的。

枃無涯将謝珩帶去自己所在屋舍,将人放在床上後便松了手,沒有再觸碰着他。

坐在一側等着,側着頭看着窗棂之外的景色,對于赤玄淩來說,他們不過都是牢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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