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回憶(雙更合一)
回憶(雙更合一)
顧苓柔剛想将蕭淵從自己旁邊推開便聽見蕭淵在自己耳邊低語。蕭淵的嗓音帶着些許脆弱,又像是在撒嬌,這讓顧苓柔堅定和蕭淵賭氣的決心有些動搖。
其實最初高福來告訴顧苓柔蕭淵發燒時顧苓柔心中雖然擔心,但更多的還是認為蕭淵就是在裝病,要不是現在能夠實打實地感受到蕭淵滾燙的體溫,顧苓柔心道她才不會去理會蕭淵!
看着蕭淵發燒,這麽痛苦,顧苓柔覺得要是不采取一點退燒措施也不是辦法,于是就下床命春蘭準備好熱水、紗布還有酒精,利用小時候她母親所教給她的方法,用已經沾好酒精的紗布緩緩擦拭蕭淵的額頭、脖頸以及一些溫度比較高的地方。
不得不說,蕭淵真的很瘦,顧苓柔在擦拭蕭淵身體的時候都沒感覺到蕭淵身上有什麽摸起來軟軟的柔,也暗嘆難怪蕭淵身子會如此不好。本就瘦弱,吹吹風就發燒想必也是常事了。
顧苓柔想到她和蕭淵一起用膳之時,很多時候都是她在吃東西,蕭淵大多時候都是只動了幾次筷便坐在一邊直接看着她吃,心道以後她一定要好好監督蕭淵認真吃飯。
等給蕭淵擦拭結束後,顧苓柔再次躺回床上,這時早就已經睡意全無,顧苓柔聽着蕭淵規律緩慢的呼氣聲,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心軟,蕭淵生個病發個燒她就又開始照顧他了。按照道理來說,她現在和蕭淵正在冷戰,她不應該管蕭淵的,直接讓他一直高燒好了,最好将腦袋也燒壞,省得以後又在她面前發瘋。
在後半夜的時候蕭淵還是退燒了,顧苓柔睡得迷迷糊糊的,便感受到自己有人再次将自己摟住。不得不說,在和蕭淵一起睡覺時,顧苓柔經常發現晚上睡覺時都還各睡各的,但是第二天早上她總會在蕭淵的懷裏醒來。
只是這一次顧苓柔并沒有完全睡着,就在蕭淵要将她再次摟在懷中時,顧苓柔翻了個身直接離蕭淵更遠了。
“蕭淵,你別忘了,我們還在冷戰,我可還沒原諒你。”顧苓柔将被子蓋好喃喃自語道。
“莞莞……”
顧苓柔一驚,急忙翻身看着蕭淵,卻發現蕭淵依然在熟睡着。這讓她略微松了一口氣,但是這又再次提醒了顧苓柔,那些她所不記得的和蕭淵相關的記憶,到底發生了什麽。
想着想着,也不知怎麽的,顧苓柔還是就睡着了。
許是夜裏太過疲累,顧苓柔是在天已經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睡着的,而這一覺,直接一睡就睡到了午後。
“春蘭,什麽時候了?”顧苓柔揉着惺忪的睡眼,懶散地從床上坐起。
“已是未時了(就是下午一點到三點)。”回答她的并不是春蘭,這聲音帶着略微的沙啞,還夾雜着些許鼻音,聽後會感受到有種別樣的撩人,顧苓柔心中微動,果然就看見蕭淵正坐在離床不遠的一個書案旁邊,書案上堆滿了奏折,現下正放下了手中的朱筆,淡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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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發瘋那時不同,蕭淵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內,此時臉上還帶着及其溫和的笑容,顯然心情極好。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這時春蘭從外面端着一盤點心走進殿內,将她放在桌上,蕭淵便順勢問道,“我剛讓禦膳房做的。”
顧苓柔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說,看着這可口的點心,又摸了摸自己略顯饑餓的肚子,顧苓柔很快便感覺到自己餓了。
而顧苓柔的這些小動作都被蕭淵盡收眼底,蕭淵直接起身,端起桌上的點心,朝着顧苓柔床邊走去。
緊接着,蕭淵就坐在了床邊。
顧苓柔剛想用手拿起一塊松軟的蛋糕,卻發現蕭淵很快就将點心盤拿走了,而她根本夠不到蛋糕。
“我來喂你。”蕭淵用手輕輕拿起一塊蛋糕,力度剛剛好,蛋糕并沒有被捏碎,可以看得出其極好的儀态與教養,“張嘴。”
看着蕭淵就要将這塊蛋糕放進自己的嘴裏,顧苓柔突然沒了胃口。
她發現,其實在很多時候,蕭淵對她的占有欲都出奇得強,這并非只是體現在蕭淵前些天在她面前發瘋那一次,在平日裏的許多細枝末節中,都有他極強的控制欲的影子。
而她一點都不喜歡蕭淵這樣對待她,她希望他也能夠征詢她的意見,給予她足夠的信任和充分的自由。
顧苓柔想着,不自覺間就将頭轉向了一邊。
蕭淵捏着蛋糕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時間有些尴尬。
“不是餓了嗎?”蕭淵略微低下頭,低垂着眉眼,此刻顯得有些失落,“怎麽不想吃了。”
蕭淵見顧苓柔确實沒有想吃的意思,又只能将蛋糕放到托盤中,但這時,蛋糕已經有了被捏碎的痕跡。
“陛下燒退了嗎?”顧苓柔見蕭淵沒有堅持要喂自己蛋糕,又再次看着蕭淵,問道。
“嗯。”蕭淵只是低聲回應着。
“既然如此,陛下還是趕快回去處理政務吧。”顧苓柔說罷就準備攆人。
“我将政務搬到了這裏。”蕭淵回答道。
“陛下是覺得禁軍看護不利,所以還要親自來看押臣妾嗎?”也不知是不是幾日都被關在長春宮的火氣全部都上來了,顧苓柔說這話的時候毫不留情,說完還感受到了一種發洩的快意。
“臣妾”一詞刺得蕭淵生疼,明明他和顧苓柔之前關系已經那麽好了,顧苓柔已将在她面前不再向以前那般注重繁文缛節了,可是這些天兩人之間的賭氣,仿佛一切又回歸了原點。
蕭淵心中也有些煩躁,作勢就要去拉過顧苓柔的手,可是還是被顧苓柔避開了。
蕭淵一直認為昨夜顧苓柔照顧了他一夜,應該是她已經原諒了自己,卻不想,在她醒來後對他的态度依然很糟糕。
在這一刻,蕭淵頭腦一片空白,有些茫然。
顧苓柔看着蕭淵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邊去,背着她,看向窗外,竟覺得蕭淵的背影出奇的孤寂落寞。
可是她依然什麽話都沒有說,因為,她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蕭淵對她的占有欲太過強烈,她不能立即向他服軟。
服軟只會加重蕭淵對她的控制欲,對她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對她和蕭淵的将來也沒有任何好處。
夫妻之間,無非就是相互信任,相互尊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雙方都給對方留下一定的空間,而不是每時每刻地監視着對方,因為有留白,所以往往顯得更充實。
而此時的顧苓柔全然不知道蕭淵心中正在做一個怎樣的掙紮。
“所以,陛下,要想等娘娘來給你道歉,還是算了吧。女人嘛,就是用來哄的,陛下平時多哄哄娘娘,關系自然就好了。”
蕭淵的頭腦中一直浮現着謝峻給他說得話,一直在思考到底怎麽才能開口去哄哄正在生氣的顧苓柔,以便修複他們之間的關系。
終于,當蕭淵看着殿外饅頭和它未來的媳婦正在長春宮外的花園裏面嬉戲時,蕭淵徹底站不住了。
“阿柔。”蕭淵喉結動了動,吐出了極低的聲音,仿佛廢了很大力氣一般。
只要踏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會順利得多,顧苓柔便看見蕭淵又再次坐回了床邊,這一次,蕭淵動靜有些大,坐回床邊的時候,還不小心将挂上的帷幔給碰掉了。
床上的帷幔散落下來,光線一下子便暗了下來,一時間,顧苓柔和蕭淵四目相對。
“我錯了。”蕭淵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只覺得如釋重負一般,感覺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連聲音也變得輕快不少。
顧苓柔也沒想到蕭淵竟然會在這時突如其來地向她道歉,她一直都認為她會再次惹怒蕭淵,或許還會被蕭淵再關幾天。
“那天,是我太沖動,根本沒有思考你說話的真實性。”蕭淵說着說着便低下了頭,就像是在大人面前乖乖認錯的孩子一般。
确實就如謝峻所說,顧苓柔也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見到蕭淵松口,顧苓柔也逐漸變得心平氣和起來,也願意再次和蕭淵好好交流溝通。
“是不是我那天刺激到你了?”顧苓柔說道。
“現在想來,你就是那天存心想刺激我。”蕭淵一聽顧苓柔這樣問,直接就用肯定句的語調來回複。
只不過蕭淵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眼睛眯了眯,問道:“那天我确實是被氣昏了頭,竟然忘了你從太後那裏回來,是不是她給你說了什麽?”
顧苓柔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心中的一些顧慮說出來,但是,現在她又有些害怕,害怕她自己的這些想法實在是太過天真。
難道她真的就要讓蕭淵為了她一人放棄整個後宮嗎?這樣做會不會太過矯情?
更何況,她配嗎?
蕭淵是個及其敏銳的人,很快便察覺到在問出這個問題後顧苓柔的不對勁,心中一下就有了答案:“阿柔,太後到底給你說了什麽?”
“或者是,太後希望我早點擁有一個子嗣?”
不得不說,蕭淵的這個直覺的确是相當準确,顧苓柔在聽了蕭淵的話後更是一驚,她什麽都沒有透露,蕭淵竟然就猜得八九不離十!
“太後她就是想以後能夠扶持幼主。”一提到秦太後,蕭淵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只不過,你放心,朕不會讓她得逞的,就她那點伎倆,不足為懼。”
蕭淵特地在顧苓柔面前使用了“朕”字,無非就是為了給顧苓柔吃一顆定心丸,讓她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保全她綽綽有餘。
可很多時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蕭淵這樣說,在顧苓柔聽來,又是再次強調了他的帝王身份。
而這樣的身份,無非就是再次給顧苓柔敲了一記重錘:兩人之間永遠都無法真正意義上的平等,更多時候,她作為皇後,還是依附于皇帝而存在的。
不管蕭淵想要做什麽,顧苓柔都沒有權利去幹涉她。
就算她想要去幹涉他,但是她不能。
顧苓柔心中越發低落起來,就像上一世那樣,愛一個人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想要去追逐他,站在他的身旁,兩人肩并肩,通看自然花開花落,天地雲卷雲舒。
如果說上一世,顧苓柔還能夠去追逐江徹的步伐,但這一世,哪怕她成為了皇後,她卻依然無法追逐蕭淵的腳步。
皇權,永遠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是用來仰視的存在。
她一介女子,何以跟天子平起平坐?
這時,顧苓柔不免開始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愚蠢,上一世,自己被情情愛愛弄得遍體鱗傷;這一世,她依然無法沖破情情愛愛的桎梏,再次深陷其中,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卻依然被束縛着,難以自拔。
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貪欲實在是強。蕭淵對自己好還不夠,竟然還希望天子能夠一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她沒有底氣這樣去命令對方,也不敢去索求自己心中所想。
苦澀在顧苓柔心中蔓延,但是她卻不能過多地對蕭淵表達出來,只能淡淡地對他微笑一下。
蕭淵突然一下子握住顧苓柔的手,雖然蕭淵的手冰涼無比,但卻是充滿了無限的力量一般:“阿柔信我,我會保護好你的。”
蕭淵的眼中星光璀璨,毫不掩飾他對自己熱烈真摯的愛意,顧苓柔一時有些呆住了,她真的很希望一切就凝滞在這一刻。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麽她便希望永遠也不要再醒來。
這時的顧苓柔有些不敢面對蕭淵對她的感情,這份感情太過純粹,以至于讓她獸性大發,像獅子大開口一般想要向蕭淵索求更多。
“昨夜,我又聽見你在叫我的閨名。”顧苓柔努力掩飾住自己心中的失落,若無其事地問,“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的閨名的?”
蕭淵望着顧苓柔,并沒有立即開口,似乎并不想回答,顧苓柔也不催促,就一直等着蕭淵回答。
她實在是太想知道,蕭淵對她的感情到底來源于何處。
如果說現在她不能在蕭淵身上奢求太多,那她總有權利知道蕭淵對她過去那段不為人知的感情,這也好讓她此時空蕩的內心豐盈一點。
蕭淵嘆了口氣:“你要是不記得也罷了,其實沒有什麽好說的。”
顧苓柔感受到蕭淵似乎并不想提起,心中的好奇更甚。
若說蕭淵不想講述,那是因為那段回憶太過不堪。其實在蕭淵看來,顧苓柔不記得他也實屬正常,因為那時他只是冷宮中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皇子,而她确實顧将軍最為寵愛的千金。
蕭淵看着顧苓柔那“求知若渴”的大眼睛,還是将那段回憶娓娓道來。
宣武十七年冬月,冷宮下了第一場雪。
那個冬天很冷,而蕭淵作為一個備受冷落的皇子,吃不飽、穿不暖,又因為惠妃有意無意的打壓,沒有一個宮人敢往冷宮中送炭火。
天寒地凍,沒有炭火,冷宮本就漏風漏雨,蕭淵衣服又破舊不堪,有時候,在夜裏睡覺之時,蕭淵都在想,他會不會被凍死,是不是今夜睡了過去,第二天就再也不會醒來。
可是,哪怕蕭淵病弱無比,或許上天被蕭淵頑強的求生意志所打動,日子雖然艱苦,但好在,有一口氣叼着。
按理說來,冷宮中皇子是不能随意離開冷宮的。但就在除夕的那天,許多大臣攜家眷都來宮中參加宴會,宮女太監們都被調到主殿去伺候去了,無暇顧及到冷宮中被關押的皇子蕭淵。
蕭淵就趁着這個時候穿着一件破舊的衣衫,溜出了冷宮。
他實在是太冷了,他想要到別的地方去偷一點炭火,以便熬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這時候,皇宮張燈結彩,而蕭淵衣衫褴褛,走在皇宮的長廊上,穿得連個侍從都不如。換做旁人,肯定不會将他和皇子聯系在一起,而是和街上乞讨的乞兒聯系在一塊兒。
因為很久都沒有在宮中轉悠過,蕭淵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內務府,并且又在這裏東躲西藏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炭火。
在看到木炭的那一瞬間,蕭淵眼睛都能夠放出光芒,他覺得這就是上天送給他的新年禮物,他看到了未來很多個不用挨凍的日日夜夜,看到點燃炭火後迸濺出的那些美麗的火花。
可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竄出了一只宮人自己喂養的貍奴,看見蕭淵,就像捉到了賊一般,“喵”地一聲,就像蕭淵撲來。
這時的蕭淵剛剛抱了一大堆炭火,看見貍奴朝着自己撲過來,受到驚吓,手中的木炭撒了一地。
木炭落地的那一瞬間,發出清脆的響聲,還有不少木炭被直接摔碎了。
而這只貍奴,似乎發現自己能夠在蕭淵面前漲漲威風,勢頭更猛,還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爪牙。
蕭淵全身本就被凍得發抖,現在被這一驚吓,手腳更是綿軟得緊,他一邊撿起地上幾塊木炭一邊向外跑去,而這只貍奴就一直跟在他身後,追着他跑。
他平時本就沒什麽力氣,跑到禦花園時,蕭淵覺得自己确實沒有力氣了,他突然被一個石頭絆倒在地,整個人一下子就摔到了雪裏。
雪的溫度自然是冰冷的,但是小蕭淵早已凍到麻木,感受不到了。
就在小蕭淵認為身後的那只貍奴要撲在他身上時,突然,一塊石頭落在了他身邊,緊接着便傳來稚嫩的女聲:“連貍奴都怕,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小蕭淵擡頭,便看見一個身着紅衣、頭上紮着兩個小丸子的小女孩右手上拿着一塊石頭正一臉不屑地看着他。
而身後的那只貍奴早已不知所蹤。
他想開口反駁,但這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喂!你怎麽不說話,你是啞巴啊?”小女孩将手中的石頭再次扔到地上,走到小蕭淵面前,“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麽呆在這裏?”
小蕭淵一直趴在地上,他此時身體太弱了,根本沒有任何力氣爬起來。
“你怎麽不爬起來,雪裏很冷的,我阿娘說這樣容易生病!”這個紅衣小姑娘作勢就要把小蕭淵給拉起來,但由于小姑娘方式不太對,将小蕭淵扶起來花了她不少力氣。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呀?”紅衣小姑娘将小蕭淵扶在一邊坐好,又将身上帶着的一個小暖壺遞給了他,“我看你去偷木炭,難道你家沒有嗎?”
小蕭淵一直都沒有開口,他看着散落在雪地裏不能再使用的木炭,眼底一片灰暗。
小蕭淵是一向看不上主動幫自己的人,因為很多時候,冷宮中侍奉的太監雖然說是在幫他,無非就是将他推入另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讓他陷入一個萬劫不複的境地。
可眼前的這個紅衣小女孩,眼神澄澈,并且對他沒有絲毫厭惡,沒有因為他的衣着而看不起他,這還是小蕭淵第一次感受到關心。
在他被貍奴追着跑時,這個女孩能夠幫他一把,他已經很感激了。
可是眼前的女孩,養尊處優,不是他能夠巴結得上的。他是最為卑微的塵埃,而這個小女孩是天上的仙子,他怎麽能去染指她呢?
“你走吧,我會傷害到你。”小蕭淵艱澀地說道,他可以想象到,要是他和這個小女孩的相處被發現,将會給她帶來怎樣的災難。
“原來你不是小啞巴呀。只不過,就憑你,也能傷害到我?”紅衣小姑娘聽小蕭淵說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你摔倒都還需要我幫忙才能爬起來,手無縛雞之力,要怎麽才能傷到我啊?”
紅衣小姑娘的笑容明亮耀眼,小蕭淵一時看呆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紅衣小姑娘看着小蕭淵,“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出頭!”
其實小蕭淵很想告訴她自己是誰,可最終還是怕牽連到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仙女”,沒能開口。
“唉,算了吧,要你開個口簡直比登天還難。”紅衣小姑娘無奈嘆氣道,“罷了,我比你大,不和你一般計較。我叫莞莞,是顧将軍的女兒,你有什麽就來找我,我可厲害了!”
還沒等小蕭淵開口,似乎就有人來了,這個叫莞莞的小姑娘拍了拍他瘦弱的肩:“有什麽事就來找本姑娘!我先走了!”
直到這個女孩子的紅衣已經消失在了長廊的盡頭,小蕭淵都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一切都是那麽不真實。
但是他手中拿着的那個精致的暖爐卻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在那個冬天,小蕭淵最終依然沒有偷到木炭,但是卻和這個小暖爐一起,度過了寒冬。縱使這個暖爐在那天夜裏就不熱了,但是它的餘溫卻永遠留存在了小蕭淵的心底。
時過境遷,只是後來,那個火一般的女孩子不再記得他了。
但他依然記得她,并且最終,她還成了他的皇後。
顧苓柔聽完蕭淵的講述,心中頓時五味陳雜,在她的印象中,确實有那麽一個冬天,她随父母進宮參宴,在宴席中她偷偷溜出去了,也确實救了一個瘦弱的少年。
只是,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那個少年,竟然會是蕭淵。
原來,一切感情的産生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她和蕭淵的緣分,從那時便開始了。
“我叫莞莞,是顧将軍的女兒,你有什麽事就來找我,我可厲害了!”
童言無忌,但是蕭淵真的就來找她了。
顧苓柔心中一酸,突然有些動容,或許,蕭淵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過去她總是認為蕭淵娶她只為利用顧家的權勢,或許,她可以選擇相信他的感情。她或許也可以相信,他對她所說的,會一輩子對她好。
她應該再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拼一把。
“小啞巴,我是莞莞,來找你了。”顧苓柔突然朝着蕭淵溫和一笑,将頭枕在了蕭淵的頸窩裏。
小天使們,真的非常抱歉,昨天三次元實在是太忙,我沒有按照預期更新,給大家說聲對不起,向大家鞠躬
以後我的更新時間幹脆改到23:00,如果我在21:00前寫完,我還是21:00更新,但是,如果我寫不完,就23:00更新。我之前定了一個時間是21:00,如果我經常在評論區請假,說我無法按照時間更新,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所以,大家幹脆都23:00來看好了(捂臉)
這本文我一定不會棄坑,作者雖蠢,但是坑品有保障,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把這本文盡量寫得好一點(只不過期望不要太高)
最後,補償大家,本章留評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