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柳聆練歌練到半夜,游珠雨就陪她到半夜,只是她本來就身體算虛的,就算平時能熬,這個時候也累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等游珠雨醒來的時候人在房間,柳聆還把她手機的鬧鐘關了,她居然一覺睡到了十點多。

昨晚祝白冬發了聲明,靳芒的泡吧計劃中道崩阻,找老板問後續怎麽樣,結果游珠雨根本不回。

靳芒就給柳聆打了個電話,淩晨三點多,柳聆的聲音在靳芒聽來很是冷淡。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柳聆挺吓人的,又看了看時間,怕這個點游珠雨被柳聆搞死了,先是客氣地和柳聆打了個招呼,問:“游珠雨呢?”

柳聆也剛編完曲,游珠雨靠着鋼琴蓋睡着了,柳聆沒叫醒她,說:“睡着了。”

靳芒:“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柳聆:“我剛練完歌,你想說什麽?”

靳芒也沒啰嗦,說了祝白冬那邊的事,還有游珠雨吩咐她查的東西。

反正都是自家人,游珠雨本來就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告訴柳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或者人家早就告訴柳聆了。

靳芒和柳聆說話和述職報告沒什麽區別,最後補了一句:“我本來想找找當年救她的景區員工的,但是這個風景區荒廢太久了,職工表信息也不全,連醫院記錄都找不到。”

“不然也可以算證據。”

柳聆站在鋼琴邊上,手指撩起游珠雨有些幹枯的白發,輕松說:“我找吧。”

靳芒:“你?”

柳聆:“剛好有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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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芒:“但你不是在參加節目嗎?”

柳聆想到了游珠雨和自己吵架的那句[那又怎樣],也有模有樣地學了一句。

靳芒立馬想到游珠雨說這句話的口氣,頓時毛骨悚然,心想結婚也沒多久,夫妻相都出來了。

柳聆:“祝白冬太自信了。”

靳芒嘆了口氣:“話是這麽說,但她的公司也很謹慎的,肯定是祝白冬很篤定自己沒傷人才這麽說。”

“現在粉絲都是這種公關話術,”那邊的人頓了頓,“我們是知道她幹的,她這樣肯定是自信當時沒別人目擊。”

靳芒:“但沒當年的工作人員,游珠雨可能就是浮屍一具了。”

聽到[浮屍]柳聆手上的動作一頓,她微微傾身,目光落在游珠雨的臉上,這張臉已經看不出當年的血肉模糊,只是死仍然能夠牽動柳聆的情緒。

短短兩個月而已,她的情緒浮動已經超出了和徐玉渲多年戀愛的表現。

柳聆清楚這些都有那段她不知道的回憶作祟。

柳聆:“開那個度假區的老板我認識,我去問問。”

靳芒咦了一聲:“你居然認識,這我倒是不知道,那就太好了,我一直查不到這裏,像是有人刻意遮掩了一樣。”

柳聆:“這個有人……”

靳芒抱怨了一句:“祝白冬到底什麽背景啊,她背後的資本有強到這個地步嗎?我甚至查了驚海,都沒涉及到這一塊啊。”

知道祝白冬背後真正有什麽的人也只有幾個人,柳聆說:“也不用太擔心。”

她手輕柔地撫着游珠雨的頭發,“現在她發聲明,就證明着急了。”

靳芒:“游珠雨真的睡了啊?她平時沒這麽早睡啊?還是因為和你……”

柳聆反問:“你和她以前一起睡過?”

這個問題太奇怪了,靳芒急忙否認:“怎麽可能,她心裏只有你,有人追她幾個月都不帶融化的。”

柳聆想到游珠雨彈琴的熟練,也不像是自己高中時期那點短暫相處能教出來的,問了句:“珠雨她在國外學過音樂嗎?”

靳芒:“音樂?”

“不是啊,我記得她本來就會音樂,我還見過她拉手風琴呢?”

柳聆:“這樣啊?”

她又問:“你們在學校的時候也每天一起嗎?”

鷗港高層的資料都很難查到,柳聆到現在對游珠雨的了解都不夠全面,很多事堆在一起,她們更不能像尋常結婚的同性情人那樣生活。

靳芒被她問得毛骨悚然,“怎麽可能!”

“都說了我不是和她一個大學的,認識是因為她送我去醫院。”

似乎是怕自己被連坐,靳芒又撿了幾個高層和柳聆表衷心:“就算有和游珠雨一個大學的,也不是一個學院的。”

“你看她放着在高樓上班不上寧願開收廢品站就知道她有多孤僻了。”

大概是每天在一起實在戳中了靳芒的痛點,也不用柳聆多問,靳芒就差把鷗港成立後團建了幾次,其中游珠雨出席的次數都報給了她。

“反正團建包機出國她也不去,包游輪去公海開年會她也不去。”

靳芒怨氣很大:“總裁夫人,以後年會就靠你了。”

柳聆都不知道怎麽回答,那邊的靳芒倒是趁此機會挂了電話。

室內很安靜,游珠雨趴在鋼琴蓋的睡顏都很乖巧,柳聆看了她好一會,最後也沒叫醒游珠雨,試了試把人抱走了。

但游珠雨也不是小個子女孩,換做以前睡眠不好,她很容易驚醒,柳聆在身邊,她睡得很死,被柳聆背起來的時候微微睜開了眼,只是下意識地抱住了柳聆的脖子,喊了聲迷迷糊糊的阿聽。

柳聆:“回去睡覺了。”

游珠雨還陷在夢裏,以為回到了十五歲,她說:“下雨了嗎?”

柳聆:“沒有。”

游珠雨:“我要早點回家,姥姥在家裏等我。”

她對外沒什麽話,實際上嘟囔起來也很絮絮叨叨,下巴靠在柳聆肩上,說話的時候呼吸噴在柳聆的耳廓,像是熱潮,足夠捂熱有些人天然的冷淡。

“姥姥的藥好像要吃完了,周末我還要去海三附屬……”

“好煩哦,排隊要排很久的……”

“姥姥總說她沒幾年可活了,我只有姥姥了……”

游珠雨雖然是重生的,但不代表過去是假的。

她總是在夢裏回到當年,抱着柳聆說囫囵話也很容易讓柳聆想到以前這樣的畫面。

我居然也這樣背過游珠雨嗎?

不過十五歲的游珠雨肯定更瘦,網上一些校友po出的照片也有照片背景板裏的小學霸。

大多數都是游珠雨路過被拍到,在食堂端着餐盤,或者是穿着寬大校服從操場看臺走過。

有些人拍照片的時候也看得出明顯的惡意,放大怕的都是游珠雨拎着裝空瓶的袋子。

只是多年過去,當年拍照的人也長大了,慕強是很普遍的心理,會在網上真誠地忏悔,又誇游珠雨現在真的太厲害了。

柳聆也刷到過這些,她沒有底下網友評論的好奇,只是想:如果沒有鷗港老板的頭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人呢?

這些人還會忏悔嗎?

柳聆背着游珠雨回宿舍樓也挺吃力,好在背着的人徹底睡熟,倒也沒有醒來。

宿舍樓的選手也沒這麽早睡,柳聆在一樓大廳等電梯的時候還碰上下來拿工作人員送過來外賣的選手。

柳聆和游珠雨是衆所周知的真情侶,很多人的節目前采除了期待前輩的舞臺剩下不掩飾自己的好奇,想看看搶親的當事人。

這才剛剛開始,就已經齁死了。

看熱鬧的人也很熱情,不用柳聆按電梯,一路安排好,在電梯裏還和柳聆聊了幾句。

選手:“柳老師,游總她這是?”

已經淩晨了,空氣中都是外賣小龍蝦味,柳聆生活很自律,除了事業心,幾乎沒什麽其他欲望,這個時候看着電梯鏡子裏自己背上的女人笑了笑:“陪我練歌,睡着了。”

電梯開門的時候選手看了眼,正好對上游珠雨清明的眼神,頓時毛骨悚然。

心想這叫睡着,這兩個人別不是調情吧?

電梯繼續上行,選手出了電梯還在沉思,又想到江湖傳言裏的鷗港總裁對柳聆漫長的暗戀。

祝白冬的辟謠還挂在熱搜,這段明亞中學的愛恨情仇随着《聲聲入耳》的開播成了熱度的中心。

如果游珠雨的指證是真的,那祝白冬必然是真正的惡人。

游珠雨因為這段傷害錯失的多年,又讓徐玉渲搶占了先機,随便代入,都不會是一個真正毫無心眼的類型。

眼看電梯屏幕的數字還在網上,選手回憶起剛才白發女人的眼神,心想:什麽狗血劇情啊!

正面也剛過了,熱度炒得這麽高,這檔綜藝的片酬也高得離譜,這幾個人一臺戲,剩下的人劃劃水都有錢拿還不會被粉絲沖,還有瓜吃,好像也不錯。

就是……柳聆到底知不知道她背着的人是裝睡啊?

柳聆背着游珠雨回了房間,這一層剩下兩個房間今晚都沒人,她把游珠雨放到床上,自己也倒在上面,看對方仍然緊閉雙眼,問:“還沒醒?”

游珠雨沒有回答,柳聆最直接伸手撓了撓她的肚子,游珠雨很怕癢,很快蜷縮成一團,也不得不睜開眼。

柳聆:“看我這麽累,很高興?”

游珠雨:“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柳聆:“走到這棟樓底下的時候,真是的,累死我了。”

“什麽時候醒的?”

游珠雨:“下樓的時候。”

柳聆:“原來夢話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游珠雨很是茫然:“什麽夢話?”

柳聆:“你說你很愛我,讓我不要走,讓我每天都要愛你。”

她簡直是張口就來,眼神落在游珠雨還沾着困頓的面容,觀察對方的神情。

游珠雨确實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但從柳聆嘴裏說出來過分羞恥,一時間竟然沒反駁。

柳聆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伸手摸了摸游珠雨的臉:“你睡眠好像比以前好了很多。”

游珠雨嗯了一聲。

柳聆:“剛才靳芒發你消息你沒回,我接了她的電話。”

“也不是什麽急事,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們的企業文化是盛行高層加班嗎?”

“沒有其他生活?”

游珠雨握住柳聆摸着自己臉的手:“也沒有。”

柳聆:“那你繼續睡。”

游珠雨:“你要走了嗎?”

柳聆:“我不走,還有工作,我就在你這裏做,可以嗎?”

游珠雨:“你還說我客氣,你也一樣。”

柳聆改了口氣:“我就要在這裏做。”

游珠雨唔了一聲:“聽起來很像要上床。”

柳聆:“那恐怕不行,怕又要洗臉了。”

她說的時候眼神下移,顯得意味深長,游珠雨直接拉過了被子遮住自己的臉:“你別說了。”

柳聆:“是你先開始的。”

游珠雨:“你非要贏過我嗎?”

柳聆看上去沒什麽勝負欲,實際上從小到大好勝心很強,這種勝負欲表現在方方面面,和徐玉渲那種淺層的勝負欲完全不同。

游珠雨到現在還記得柳聆連吃面也要一根根吃,說小時候獲得過學校舉辦的[根根面]大賽第一名。

說實話,很幼稚。

但是柳聆的話,又很可愛。

游珠雨又在被子裏悶笑,柳聆本來都要起身了,忍不住問:“你笑什麽?”

被子裏的人不說話,柳聆幹脆鑽進被子,問:“笑什麽?”

被子裏昏暗,自帶的香薰味很是清新,游珠雨賣了個很大的關子,氣音綿綿,隔了好一會才說:“想到你的根根面大賽冠軍。”

柳聆一時無言,隔了半天才說:“我以前居然把這種事都和你說!”

游珠雨掀開被子隔着被子壓着柳聆:“那不然呢?”

“阿聽,你敢不敢說,是你先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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