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孫老爺見半天都沒有人來,氣的不輕從葉紅裳的身上下來,攏了攏衣服,朝着童彩花惡狠狠的走過來。
童彩花将粗樹枝握緊藏在身後,臉上的表情仿佛要吃人。兩人越靠越近,孫老板剛一伸手,童彩花就掏出粗樹枝,狠狠的朝着孫老板腦袋砸過去。
那力氣大的,粗樹枝險些都要折了。孫老板動作遲鈍,腦袋上挨了一棍子,腳下踉跄後退了好幾步。
他頭腦發昏額頭上似是有水往下淌,伸手一摸,滿手都是血。他頭一次看見這麽多血,指着童彩花渾身顫抖,沒多大一會白眼一翻昏死在地上。
童彩花把沾血的粗樹枝往旁邊一扔,還使勁踹了幾腳孫老板,慌忙地去床邊扯下了塞在葉紅裳嘴巴裏的布條。
葉紅裳看見童彩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嘴裏嗚咽:“彩花,彩花啊。多虧你來了。”
她身子顫抖一把抱住童彩花,童彩花安撫着她的背,替她拉上了衣裳,這種事怎麽想怎麽後怕。
童彩花現在都害怕,更不用提葉紅裳了,估計要很長時間才可以緩過來勁。
周氏這個時候已經爬了起來,一進屋看見這一片慘狀,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孫老爺的情況。
他的腦袋還不斷往下淌血,可見童彩花當時是真的下了狠手的。他豬頭一樣不省人事的趴在地上,周氏哭了一會兒,将矛頭對準童彩花。
“你這麽傷人,是會遭報應的!”
童彩花轉頭看周氏,語氣冷冰冰的:“遭報應的是你們把,賊喊捉賊。你放心,這事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咱們衙門見。”
一提到衙門二字,周氏不但沒怕,還理直氣壯了幾分。
“你唬誰呢,去了衙門你嫂子後半輩子就不用做人了。她身為一個寡婦,公然勾引我家老爺,說出去,看看世人能不能戳斷她的脊梁骨。”
“寡婦咋了,寡婦吃你家大米了,你口口聲聲說寡婦,信不信我讓你也當寡婦。”童彩花年紀雖輕,但是氣勢上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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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倒是這孫老爺在這鎮上也是有點兒名氣的,平時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不知道僞善的面龐被撕破之後,會是怎樣的精彩。
既然孫老爺只敢把人帶到自己家,還派人在外面守着,肯定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
童彩花之所以底氣這麽足,也是因為原書裏也發生過類似的對話,周氏就是想把自己家摘得幹幹淨淨的,髒水都潑到葉紅裳的身上。
當時雖然事情不了了之了,但是給葉紅裳留下的傷害卻是很大的,之後的很多年都把自己關在家裏,甚至見到男子就會害怕。
“周氏,你好好等着吧。”
童彩花無意在與周氏糾纏,也不想要在待在孫家,摟着葉紅裳的肩膀二人快步離開。
剛到了童家的院子,就聽到隔壁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周氏氣急敗壞的不知道正讓下人做些什麽。
葉紅裳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蓬頭垢面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心疼。
童彩花将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間,燒了熱水讓她先洗個澡,這一次已經算很好的了。原書當中,等童梓岳趕到救出葉紅裳的時候。那孫老爺距離生米煮成熟飯就差最後一步。
看着葉紅裳狀态稍好一些,童彩花這才去廚房準備中午飯,她并不打算将這件事告訴童父,畢竟童父年紀大了,就算知道這件事,也幫不上什麽忙。
因為剛發生了鬧心的事情,所以童彩花中午飯只是大概做了點兒簡單的。
飯剛端上飯桌,童父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來了,他最近的腿疾好了一些,表面上雖是看不出,但走動的時候不會太疼了。
童梓岳吃糖葫蘆吃了個半飽,連帶着飯也吃不下多少,往旁邊的空位看了看,問童彩花:“姑姑,我娘呢。”
童彩花面上淡淡的:“你娘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
童父也覺得奇怪,開口道:“紅裳沒事吧,早上這還好好的,怎麽突然不舒服。”
“可能是最近風大,有點兒受了寒,爹,你就不要擔心了。”童彩花往童父的碗裏夾了一塊肉,堵住了他的嘴。
一頓飯風平浪靜的吃完了。下午的時候方林正巧來了,手上還帶着葉紅裳最愛吃的點心,點心是他剛買的,熱乎乎的。
童家的大門緊閉着,裏面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反倒是隔壁的孫家,雖是關着個大門,裏面也吵吵嚷嚷的。
方林皺着眉無視旁邊的動靜,在童家外面敲門。
來開門的是童彩花。方林這兩年和童家混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樣,看童彩花也當是自己的妹子一般。
“彩花,怎麽是你開的門,紅裳呢。”
童彩花嘆了口氣,反手關上大門,将方林迎進了家裏,把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他。
方林喜歡葉紅裳這麽多年,葉紅裳對他也有好感,所以他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也只有他,能夠醫好葉紅裳的心病了。
不出所料,方林在了解了整件事情之後,氣的一張臉都憋得通紅,但是良好的教養又讓他說不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放下手中的糕點,忍不住想要去隔壁找孫老爺算賬。幸好被童彩花給及時攔住。
“方大哥,你現在就算去了又能怎麽辦。揍那孫老爺一頓?那大可不必,我給了他一悶棍,估計現在還昏着呢。”
童彩花只後悔自己當時怎麽沒再多砸孫老爺幾棍子。
方林畢竟不是個沖動的人,冷靜了片刻第一個反應就是去安慰葉紅裳。
童彩花帶着方林去了葉紅裳的屋子,葉紅裳正躺在床上,背對着他們,一動不動的十分安靜。
童彩花知道她沒睡,輕輕的坐在她的床邊,小聲道:“嫂子,方大哥來看你了。”
葉紅裳身子一抖,慢慢轉過頭來,滿臉的淚水。方林看了心都要揪起來,再也顧不得什麽禮數體面,沖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童彩花無意繼續打擾二人,靜悄悄的離開關門出去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葉紅裳才和方林出來,葉紅裳的情緒看上去是好了不少,只是眼眶還有一些紅紅的。
方林難得留在童家吃飯,飯桌上童父心大沒有察覺到葉紅裳的異常,還不斷的和方林說着話。
每個人心裏都裝着事,一頓飯吃的也是味同嚼蠟。
吃完飯将童父送進了屋,童彩花三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葉紅裳首先開口:“彩花,白天吓到你了。你明明都警告過我的,我卻給忘了。”
童彩花安慰道:“你跟我道什麽歉啊。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麽懲罰孫家。總不能便宜都讓他們占了。”
方林沉默了很久,打斷二人的話:“這事你們不用擔心,交給我來解決。”
葉紅裳面露擔憂看着方林,小聲道:“你是想......沒必要為了我這樣的。”
二人全然無視了童彩花般,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讓人聽不懂的話來。童彩花也沒在意,誰讓她擁有上帝視角呢,她是有意将這件事托付給方林的。
方林家的背景在這個鎮上可不一般,不然為什麽他一個看上去窮酸的書生,說去鄉下就去鄉下,說來鎮上就來鎮上,這背後勢必要有金錢的支撐。
方林說一不二,既然說了這件事情交給他,就真的完全不用別人擔心了。只不過短短三五日的功夫。隔壁的孫家就因為賄賂的罪名被衙門的人給抓了起來,宅子也被封了。
隔壁的動靜沒有打擾到童家的悠閑生活,自從這件事情之後,葉紅裳打從心裏面也開始接受了方林,兩個人常常會膩在一起。
童彩花可不願意當電燈泡,下午的時候要不就是繡繡花,要不就是陪童梓岳溫書。還有去張老板的鋪子看料子。
天氣漸熱,這鎮上的女子也時興起穿一些鮮豔的衣裳。所以鋪子裏最近上了不少的新布料。童彩花去鋪子正好交了繡好的衣裳。張老板拿到衣服便自己送去給賣家。
下午的時候鋪子裏的客人少,張汝軒代替他爹看店。站在櫃臺處也不知是在看書,還是在看童彩花。
童彩花有意磨蹭不回家,突然開口道:“張公子好用功,每次來都見你在看書。”
張汝軒沒想到童彩花會主動和他說話,臉上一紅,慌忙開口:“快要科考了......”
童彩花眼睛一亮:“科考?”她就說為什麽最近書塾的先生下學早了,原來是快科考了。
在這個架空的時代,科考是每三年一次,每年的農歷四月初,全國各處通過了鄉試的學子就會聚集到京城參加會試。
原書裏曾經介紹過這個時代的科舉考試難度非常大,參加考試的學子十分多,大部分的人在鄉試的環節就會被淘汰。
窮苦人家的男子要是想翻身,除了從商之外,就只有科舉一條路。
在這鎮上呆的時間長了,之前的新鮮勁也都過了,最近來自京城的單子越來越多,也讓她開始有點兒好奇那皇城根底下,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童彩花:我想去京城看看
席真珩:似乎感受到了彩花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