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天龍鵝出場有點遜
第063章天龍鵝出場有點遜
南極峰,冰蓮谷。
遠遠看去,一個平常不過的雪谷,拉近細觀,色如雪的花瓣,透如晶的葉莖,細如絲的根須,整個谷底全是冰蓮。
冰蓮谷累年積雪,葉莖早已沒入雪中,根須卻看的分明,也是神奇。因雪谷背陰,只在隅中一刻到三刻間,陽光才會轉過來。陽光照耀,花瓣散出七彩光,照的整個冰蓮谷七彩斑斓,絢爛異常。
冰蓮外觀雖屬花族,但在南極峰這塊奇葩的地界,并不歸司花宮管理。為什麽呢?美食也,非花也。
南海裏游泳的魚兒是天企鵝族唯一的吃食,天天吃,自然膩味。當第一個吃冰蓮的壯士沒有死翹翹後,冰蓮便成為天企鵝族的佳節美食。
天界或天企鵝族有個什麽大事小情的,每鵝族子民均會分到一朵冰蓮。冰蓮谷的冰蓮,在寒冷地界長出,本是奇花異草中的極品,卻被天企鵝族當了啖口的果子。
花紫辛,對冰蓮的研究已超過三萬年。啖之冷冽清爽,心火驟降,并未發現任何其他特別之處。當書神清逸仙子指出凝氣珠的時候,他不禁懷疑凝氣珠與冰蓮的關系。
花紫辛、呂天邪和界譯官們來到冰蓮谷上方,時間剛好,正好看到谷內盛景。他們在雲頭欣賞兩刻後,才來到冰蓮谷畔的山洞之中。
潘啓飛,天企鵝族族長之三子,七萬歲,負責管理冰蓮谷的老仙君。
“咦,律神,花總管,嗯,諸位界譯官,什麽風把你們吹了來?”潘啓飛笑道。
一番互相寒暄後,畢方正思忖着如何順點冰蓮,聽到外面傳來“辟裏啪拉”的聲音。
“怎的,南極峰還有偷冰蓮的不成?”盤啓飛遁了出去。
冰蓮谷內站着個,是什麽呢?清逸仙子雖早講了天龍鵝的樣子,但大家看到本體時,還是着實的吃了一驚。
見面不如傳聞,披着龍皮的天企鵝怎一個“滑稽”形容,與天啓鵝相比,更高更瘦還尾大。
這只唯一的天龍鵝,此時正将一株冰蓮從雪裏拽出并帶出“辟裏”之聲,冰蓮扔在身後,發出“啪拉”之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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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的天企鵝,扭動着肥胖的身體,将冰蓮株株撿起,放在後背的背簍裏。只眨了兩眼的功夫,背簍裏已有了二三十株冰蓮。
潘啓飛施法将天龍鵝和天企鵝帶到谷口,怒道:“潘一龍,潘一豆,你們兩個做什麽拔冰蓮?”
“就,就,就想吃冰蓮,那,就,就,就摘不下來,只,只有拔了。”潘一豆憨厚的撓着頭。
“他們沒事便打豆豆,太也過分。豆豆想吃冰蓮,我便給他摘幾朵。”潘一龍說的非常豪氣。
“若,若都像你們如此吃冰蓮,我們冰蓮谷早,早絕種了。想吃冰蓮,找我呀。如今,如今連根都毀了,可怎麽好?受罰吧。數一下,共,共拔了幾株。”潘啓飛已被氣的語無倫次。
天宮過來的這幾位,從未見過天企鵝數數,看潘一豆扒拉冰蓮的笨拙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就,就,就二,二十,十八,株。”豆豆道。
“哎,這麽多,當飯吃呢?龍龍,你重新數一下。”潘啓飛氣道。
潘一龍的企鵝翅膀比潘一豆的更大一些。他将冰蓮用翅膀抱住,另一個翅膀飛快的點了點,“二十八株。”
潘啓飛變出律文,“你們自己看,需懲罰幾年?冰蓮豈能想拔便拔?潘爺爺怎麽教你們的?”
潘一豆哭道:“要罰,罰這麽多年啊,我,一龍,我把你害苦了,怎麽辦啊。”
“豆豆,你不要哭,不就是去啓罰山嘛,我陪着你去。”潘一龍這只天龍鵝是個幹事的,那語氣豪氣雲天,與“天塌下來有我頂着呢!”異曲同工。
“你還陪着他,你們兩都跑不了。”潘啓飛無語了已經。
“一株一年,五株十年,十株百年,五十株五百年,百株一千年,五百株五千年,千株萬年,超千株,寂滅。啧啧,這可比我們妖界嚴苛多了。啓飛兄,他們罰去啓罰山做什麽呢?”畢方問向潘啓飛。
“你們也知道,我們根本離不開南極峰。我們先祖将南極峰內部挖通,連接了冰蓮谷、雪草鄉、冰漁場和啓罰山。雪草鄉是我們族群玩耍的地方,冰漁場是取食的地方,啓罰山便是懲罰犯錯族鵝的地方。罰去啓罰山的天企鵝負責南極峰所有的苦力,吃魚渣,睡冰湖,不允許玩耍。”
“哼,我本來就在冰湖裏睡覺,多大點事。不就幹苦力嘛,我不幹苦力,難受。”這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我,我幹不了苦力啊,我,我好後悔啊。”潘一豆又準備哭。
“你不要哭,你的活,我幹了。”潘一龍看向潘啓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雖然不小心投胎到企鵝蛋裏,還能說出如此豪言壯語,佩服啊。”畢方小聲的說與紫若伊。
紫若伊回瞪了一眼道:“對他不滿心裏想想算了,別說出來。”畢方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啓飛仙君,二十八株會罰多少年?”呂天邪對此情此景亦很無語。遲不拔,早不拔,偏偏在他們來尋他的關鍵時刻。她需知道,情況到底有多糟。
“冰蓮珍貴,只在佳節時刻分得一朵。每萬年有三年沒有佳節,每逢這三年必能抓到幾個偷冰蓮的,他們大多只偷摘一朵,罰紀罰山做一年苦力足矣。今年也不是沒有佳節,等着便能吃到。二十八株,還連根拔起,我執掌冰蓮谷五萬年,這麽糟踐冰蓮的還頭一次。如何罰?還得去請示族長。”
“既如此,我們也去看一看吧。”呂天邪道。
潘啓飛變出兩根鎖仙繩,捆了潘一龍和潘一豆,拽穩繩頭道:“諸位請随我來。”
山洞盡頭的石牆上,嵌着一個巨大的石盤。潘啓飛将石盤指示箭頭轉至畫有南極峰的方向,輕按盤心,石牆裂開,出現了一個透亮的小山洞。
“請。”
衆人皆露出疑惑的眼神,呂天邪眼神示意花紫辛,花紫辛笑着問道:“啓飛兄,我們進去便能到南極峰?”
“騰雲麻煩,祖上便創新了此種行走方式。不怕托大的說,這應該是五界獨一份。”
這一句話,成功的勾起了諸人的好奇心。畢方第一個走了進去,擡頭看,山洞頂部嵌着一只夜明珠。潘啓飛将潘一龍和潘一豆推入,又按了一下右側牆壁上突出的石頭。“咚”,一個巨大的石門将山洞口關閉。沒有任何感覺,只眨幾眼的功夫,落下的石門複升起,一面白色的石牆出現眼前。
“請。”
同樣的石盤,轉至空白處輕按。白石牆裂開,出現了一塊大石,上面刻着“冰玉湖”三字。
“我們到了南極峰頂?”呂天邪意外的看向花紫辛,花紫辛回了一個“确實不可思議”的眼神。
一池碧藍晶瑩的湖水映入眼簾,“此乃南極峰頂的冰玉湖。”潘啓飛正欲介紹冰玉湖的功效,忽然手中繩子一松,一根繩頭跑了出去。
“噗通,”潘一龍這只南極峰唯一的天龍鵝,此刻在冰玉湖裏跳上跳下,玩的甚是高興。
“龍龍,你快出來,本是戴罪之身,今又污染玉湖,你,你可怎麽辦啊。”潘啓飛看着如此調皮的玄孫,深深的擔憂着他的未來。
“啓飛兄,何來污染一說?”花紫辛想知道,這一樁罪又是怎麽扣上去的。
“我祖爺爺潘原冰和祖奶奶潘原玉結婚的那天,一道焊雷将此地劈開個巨坑。曾爺爺引南極地下冰水入內,賜名冰玉湖。這冰玉湖已有上百萬年的時間,裏面吸收了天地靈氣,異常寶貴。我族小輩出生,都會喂幾口這裏的水,全做啓蒙之用。”
“如此說來,确實被污染了。”呂天邪不禁嘆道。
“你這玄孫,太也玩劣,快出來。”潘啓飛忽然激動的喊道,并施法将潘一龍甩出老遠,還噴出好大一灘水。“你說,你是不是要在裏面撒尿?”
“祖爺爺,你說什麽?我只是将羽毛低藏着的瓶子拿出來,好裝些湖水飲用。我怎會如此無恥,在冰玉湖裏撒尿,你把我想成什麽了?你說我污染水,你将這麽一大灘水拘出,是不是在浪費水?”潘一龍被摔得生疼,就算是爺爺的爺爺,他此刻也要好好的說道說道。
“啓飛兄,我看不如這樣。你莫告他污染湖水之罪,他也莫告你浪費湖水之罪,兩罪相抵如何?”畢方不愧是和稀泥高手。
“啓飛兄,他已經犯了大錯,這件事不如莫提了吧。”花紫辛也希望莫生節枝的好。
黃馨欣和潘一豆走過去,将潘一龍扶了起來。“這,這,”潘一豆指着潘一龍的屁股,黃馨欣看了一眼道:“啓飛仙君,這一跤着實厲害,龍龍的尾羽折了。”
“甚好,這是他污染湖水的懲罰。你一會兒進去乖一些,莫再生亂子了,知道嗎?”
“哼,知道了,尾羽很難長的。”潘一龍狠狠的瞪了潘啓飛一眼,氣勢還挺兇悍的。
“諸位,我們去見族長,請滑此道下去。”
潘啓飛念訣,潘一龍的前面出現了一個洞,潘一龍和潘一豆随即被扔了下去。
“我先走,你們跟着,可兩人一塊。”潘啓飛說罷,便跳了下去。
畢方看潘啓飛跳下去的姿勢還挺帥,便拉起紫若伊,學着同樣的姿勢跳了下去。
黃馨欣和段魅語手拉手跳了下去。
花紫辛本就站在呂天邪的旁邊,他牽起呂天邪的雙手,“啵”的在呂天邪的臉上親了一口,“我們也下去吧。”呂天邪感覺雙臉火辣辣的燒,随點頭道了聲“好”,便和花紫辛雙雙跳了下去。
天企鵝族是個頑皮的族群,他們最喜歡玩的事情便是滑冰和滑雪。冰草鄉滑雪場,千米高萬米長,一次可容納萬只企鵝同時滑雪;南極峰裏面藏有一個滑冰道,萬米高十萬米長,一次可容納萬只企鵝按序玩耍。
潘啓飛打開的洞,便是滑冰道的一個入口。滑冰道圍着一根直徑萬米的巨大石柱,圈圈繞繞走了下去。
不知是天企鵝族的哪位高神所設計,非常有藝術感,圈的大小和形狀各不相同,遠看如冰帶在石柱上下飛舞一般。
那高神設有四個出口,入口方向不同,出口亦不同。潘啓飛等直通南極峰的南極廳,這一通道又叫懲罰道。懲罰道,顧名思義懲罰所用的專用通道。這條懲罰道與其他三道不同,其所在的滑冰道外面用黃色标識。
扔下去的和跳下去的有什麽不同呢?經過幾圈滑冰道,在南極廳的大廳終于見了分曉。潘一龍和潘一豆,這兩只可憐的鳥,滑進一個不大不小且凸起半米的水池中。其餘站着滑的呢,直接滑在椅上,坐在了水池兩邊。不知何人,設計的異常巧妙,滑下來幾個人,竟坐了不同的椅子,好像被施了定位咒一般。
天企鵝族族長潘德興,九道神,一頭黑白相間的頭發梳在腦後,還做出一個企鵝嘴的造型,頗好笑。“三兒,怎麽回事?誰又犯錯了?”看到呂天邪和花紫辛,笑道:“哎,律神,花總管,你們怎會從懲罰道下來?”
“工神,安好。容我介紹一下這幾位,魔界紫若伊、妖界畢方、冥界段魅語和凡界黃馨欣,新任的界譯官。今日律神同我等确有要事相商,來時正逢冰蓮谷盛景,便想先賞了景,再來見工神。恰逢啓飛仙君與工神議事,我們便一同來看看。”花紫辛笑道。
“律神來臨,必是大事,不知是什麽要事?”工神潘德興忽的嚴肅起來。
呂天邪看潘德興的樣子,忍了忍笑放道:“工神莫慌,請先将啓飛仙君帶來的這兩個辦了再說。”
聽到呂天邪的“辦了再說,”潘一龍和潘一豆驚訝的互相看了看,一起看向工神,又看向律神,心裏均驚道,“什麽情況,天宮的這位律神怎的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