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吃飯睡覺打豆豆哦
第064章吃飯睡覺打豆豆哦
天企鵝能在南極峰如此寒冷的環境下生存,從體質上看,自然有其與衆不同之處。
除腳以外,全身密密麻麻的短羽,不怕風霜雪雨的侵蝕,是頂好的保暖羽衣。腳上天生一層紅色角質,隔絕外界溫度,比短羽更保暖。腳掌因與地面直接接觸之故,經年累月,角質層變得異常厚實 ,腳面較之腳掌,角質層薄了一些。
萬物相生相克,能克天企鵝的便是冥界的黑獄湖水。
黑獄湖,光聽名字就不怎麽舒服。天企鵝為什麽害怕黑獄湖水呢?黑獄湖水能滲透紅色角質層,将寒氣透過角質層穿入腳心到達心髒,可将心髒冷凍成冰。
心髒一旦成冰,天企鵝的身體也逐漸成冰。當天企鵝頭部的最後一根短羽結成冰後,這只天企鵝便成了結結實實的冰塊。
凍成冰塊的天企鵝如進入永遠的冰獄一般,身體已死,元神卻還在身體上禁锢。
南極峰南極廳內的池子,名叫悔悟池,裏面盛有一層黑獄湖的湖水。天企鵝因自身身材所限,在水池裏行爬狀的時候,腳騰空是無法觸及池內的黑獄湖水的。站起來便不一樣了,悔悟池內的那層湖水剛好把腳淹沒。任何一只天企鵝站在悔悟池裏,都會後悔,都會不由自主的求饒。
潘一龍和潘一豆從懲罰道下來,眩暈得厲害,爬在水池裏本不想動彈,被呂天邪的“辦了”瞬間吓醒,自覺應該好好表現。此刻,非常艱難的站在了水池裏。
南極峰的天企鵝,若不站在池裏,是不會知道什麽叫寒冷的。此刻的他們,心髒冷的直打哆嗦,滿心的好冷啊。
潘德興走向池邊,很不悅的看向潘一龍和潘一豆,心裏暗嗔,“天宮許久不曾來人,好不容易來了,竟碰上此等事。律神面前犯法,找死呢不是?”所以,潘德興擺出了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道:“說,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曾,曾爺爺,好冷啊,我,我好冷啊。”潘一豆的兩個小翅膀,來回上下擺動,想讓自己暖和起來。
“曾爺爺,不就拔了二十八株冰蓮,有必要讓我們這麽冷嗎?你要罰我們去紀罰山做苦力,我們做就好了,為什麽,讓,讓我們如此難受。”潘一龍擡起一只腳,本欲讓潘德興撤去法力,忽然發現腳離開池水便不冷了。
“哐當”,潘一龍倒在池水裏,頓時沒了剛才的寒冷。
潘一龍翅膀一揮,潘一豆倒地。“哦,不冷了,不冷了,好好啊。”潘一豆開心的喊道。
“放肆,南極廳問罪,天界律神在此,速速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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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爺爺,好冷啊,可不可以不起來?”潘一豆可憐巴巴的看着潘德興。
“曾爺爺,冰蓮,我拔的,要打要罰,你随便。讓我們站起來,不可能。”
潘德興,十四萬歲,天界年齡最大的九道男神,平生以來第一次被自己的來孫碰瓷了。
“速速站起來,怎可在天宮貴人面前,如此失禮?再不起來,我就施法了。”
看兩鵝沒有動靜,潘德興被逼的不得不來點硬的,心裏早把這個兩個闖禍精問候了一遍。呂天邪适時的笑道:“工神,無妨,看來這個池子,站起來是很痛苦的。算了,讓他們躺着吧。”
事實上,南極峰是先有悔悟池,後有南極廳的。歷來,犯錯的天企鵝皆是躺下領罰的,能站着領罰的,還真沒有幾個。潘德興縱然施法也要讓兩鵝站起來領罰,實則是害怕在呂天邪等面前失了面子。
“那便如律神所言,你們兩個還不謝過律神。”
潘一豆和潘一龍齊聲道:“多謝律神。”兩鵝互看一眼,嗯,看來這個律神并沒有那麽壞嘛。
“三兒,”潘德興看潘啓飛尴尬的神色,忽然意識到在這些年輕人面前,自己的三兒年齡最大,若在他們面前叫他“三兒”,失了南極峰的顏面,随改口道:“三三仙君,律法規定應如何懲罰啊?”
潘啓飛聽到“三三仙君”,臉皮猛抽一下。他這個父神,是要給他新起個名諱嗎?“禀父神,律法裏規定毀十株罰百年,五十株罰五百年,現下他們毀了二十八株,懲罰肯定是在百年至五百年間,具體應罰多少年?還請父神示下。”
“三三仙君,先聽聽你的初判吧。”
“父神,念在他們初犯,皆是貪吃惹得錯。孩兒認為應罰二百八十年,兩鵝共擔,每鵝罰一百四十年。”
“自你執掌冰蓮谷以來,拔二十八株冰蓮可是頭一回見?”
“是頭一回。”
潘德興,看向潘一豆和潘一龍道:“你們就比別的鵝能吃嗎?一朵不夠吃,吃兩朵夠了吧。每鵝十四朵,當飯吃呢?摘就好了,還連根拔下,拔下二十八株,冰蓮便少開二十八朵。若都像你們這樣拔下去,南極峰恐将再無冰蓮存在。此風不可漲,定要重重的罰你們。”
潘一豆答:“曾爺爺,都是我的錯,我想吃冰蓮,龍龍才幫我拔的,你罰我吧,真的與他無關啊。”
潘一龍依然豪氣不改的道:“曾爺爺,你要罰要殺,痛快的給個話。我既然拔了,就不怕罰。”
潘德興指着潘一豆道:“罰你去啓罰山二百八十年。”
潘德興又指着潘一龍道:“你早在我這裏挂上名了。你說,南極峰的這些公共之地,哪一處沒有你惹事的蹤跡?你皮相似龍,天帝賜名為天龍鵝,但你仍然是天企鵝蛋裏孵出來的天企鵝啊。你這個來孫,膽子太大,做事從不計後果,你比他要罰的更重一些。”
“啰嗦這麽半天,曾爺爺,你到底要罰多少啊?”
“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敢和我頂嘴,真有勇氣,那就罰你去啓罰山一千年。”
“父神,潘一龍還小,如此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一些?”潘啓飛連忙規勸道。
“這個潘一龍,從生下來就到處惹事。辱罵師長,欺負同齡,毀壞公物,我已經忍他很久了。他不是力氣大嗎?讓他去啓罰山,到處都是用力氣的地方。”
“工神,如此說來,你是公報私仇了?”呂天邪适時的插話道。
“律神,何出此言?”潘德興有些淩亂,律神啊,你在這裏我才這麽罰的。
“花總管,麻煩解釋一下,本神有些口渴,這裏的茶還不錯。”
“好的,律神。工神,你處罰潘一龍确實是過重了一些。他們兩個拔冰蓮的時候,我們剛好也在現場。潘一龍實為仗義之舉,因這個胖胖的潘一豆,天天受本族之鵝的挨打,才去拔冰蓮讓他彌補身體和心裏之傷的。”
“還有這事?潘一龍,你詳細道來。”潘德興皺眉道。
“有什麽好說的,豆豆是我們這波蛋裏,唯一一個喝水都能長胖的天企鵝。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們,還有學堂裏的師父同學,每次見他都要打他。南極峰不是到處流傳一句‘吃飯睡覺打豆豆’的口頭風錄嗎?今早,豆豆的背又被打了個遍,短羽根根站起。豆豆對我說:‘心裏火燒火燎,特別想吃冰蓮。’冰蓮不好摘得很,但卻好拔,我便拔了。”
“龍龍,課堂上,師父沒有教你摘冰蓮的方法?将冰蓮根部的雪落在冰蓮花上,一碰便掉。‘吃飯睡覺打豆豆’的來歷你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要打他,你不會問問嗎?”潘啓飛道。
“哼,師父們一見着豆豆便要打兩下,同學們也跟着打。豆豆可憐,每次被打,都不會反抗,只會偷偷躲起來哭。為了保護豆豆,我和他們對打了好多回。他們還生氣,誓不與我同進一家學堂。既如此,我和豆豆不如不去學堂。哼,為什麽打?有什麽好問的?打豆豆還能打出道理來?”潘一龍氣憤道。
“就是,為什麽要打我,我生出來就是個挨打的嗎?”潘一豆委屈的道。
潘啓飛搖頭道:“你們這兩個不求上進的,真是氣死人。你們且聽好,天企鵝族,每隔萬年都會生出一個天然大胖子。因在蛋中吸收了全鵝族的惡欲,惡欲通過蛋殼變成脂肪堆積了起來。只有天天打脂肪,讓脂肪消失,惡欲才會消失。惡欲消失,豆豆也會變瘦。”
等潘啓飛說完,潘德興向呂天邪道:“律神,我們天企鵝族世世代代都在南極峰居住,每萬年會孵化一波蛋,生出千只小天企鵝。剛出生的小輩們,有不喜這寒冷氣候,惡劣環境的,想去外面世界闖蕩的。因我們自己血液所限,無法離開,便有個別小輩會想不開尋死啊。”
潘德興嘆了一口氣,繼續道:“身為一只天企鵝,安安穩穩的待在南極峰才是正道,出去幹什麽?外面的世界也沒有什麽好的。為讓我天企鵝族清新寡欲的在南極峰好好的生活,每隔萬年便會出現一個大胖子。
若不從小打豆豆,他會随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胖,我天企鵝族也會越來越不安穩。自從豆豆出生,‘吃飯睡覺打豆豆’便成為他的宿命。只有豆豆變瘦了,打豆豆的風錄才會停止傳播。”
坐着喝茶看戲的畢方許久沒有說會話了,聽到此,他突然好奇的問:“工神,請問,上一個胖胖天企鵝,你們打了多久呢?”
潘德興一下想不起來,向潘啓飛發出求助的眼神。潘啓飛接到父神抛過來的眼風,嘆了口氣道:“上一個被打的天企鵝叫年年,這個年年被打了一萬年才停止,現在在漁場做場記。”
“嗯,為什麽,我要被打一萬年嗎?胖一點沒什麽壞處,不要再打我了行不行?我一點都不嫌棄自己是個胖子啊。”潘一豆越說越可憐,馬上又要哭了。
“呵呵,我族這都什麽變态的規矩?打豆豆竟成合情合理?呵呵,真是太可笑。”潘一龍為潘一豆難過,說着說着眼圈也紅了起來。
“工神,豆豆成為胖子不是他的錯,如你所說,惡欲變成了脂肪。減脂肪的方法很多,多運動便好。為什麽要全族的人來打豆豆?”紫若伊看着小胖子,心裏已有幾分不忍。
“是啊,你們天企鵝族本來就看着很敦實,豆豆只是更敦實一些,并沒有很胖啊。打豆豆有輕有重,豆豆很可憐啊的。”段魅語看着豆豆,想起司花宮的杜天予,同樣的孩子,這個豆豆好可憐啊。
“工神,你們天企鵝族的這個成規是不是不大對啊?我們人間,生個大胖小子,是很開心的事情,怎麽還舍得打呢?”黃馨欣也覺的不是很對勁。
“工神,啓飛兄,你們是南極峰的掌權者,怎麽就那麽巧,每隔萬年便會生出一個胖的天企鵝?我是只畢方鳥,我知道鳥族裏,有些鳥為讓自己的鳥寶寶長的更健康,從還是一只蛋的時候便開始胎教,曬陽光,聽歌曲,皆有助于蛋寶寶快速長大。你們敢說,這個胖豆豆的出生,你們沒有對他進行胎教幹預?”
畢方的話驚着了廳內諸人。
花紫辛和呂天邪看了對方一眼便知道畢方說出了焦點。
紫若伊看着畢方,沒有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段魅語腦袋裏則在想着蛋寶寶胎教的情形。
黃馨欣皺眉心道,“天界竟有如此惡劣的行為嗎?”
潘啓飛暗嗔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為什麽呢?”
潘德興心裏緊張的道,“他們知道真相了嗎?若不如此做,我族可要內亂吶。”
潘一豆想,“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和我有關嗎?”
潘一龍憤怒的喊道:“怎麽個意思?曾爺爺,祖爺爺,你們是把豆豆當成全族洩憤的工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