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洗幹淨了
洗幹淨了
就在等着薛懷卿洗澡的功夫，陳如雲打算把院子裏的野豬肉處理一下。本來這個院牆就低矮，要是一個不留神被人給偷了她要找誰說理去啊？
她找來了院子中間一個豁了口的大缸，這個缸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充滿了滄桑感。
陳如雲摸索着把豬肉給拆了，肥肉留着煉油，瘦肉留着腌在缸裏防止腐壞。
就連豬骨頭都沒舍得扔，她能剁點豬肋排煮湯喝。陳如雲現在剛生産完身子虛需要補充點營養……
她拿起笨重的斧頭，兩只手舉過頭頂然後一把揮像地上的野豬肉。
一下，兩下，三下。她吭哧吭哧的手都砍麻了也沒把骨頭砍斷，只嘣出來點骨頭的碎渣子。
陳如雲累的不輕，站在那裏呼哧呼哧的喘氣。看來這個活還是得男人來。
她剛冒出來這個念頭就聽見浴房那邊有動靜。
“阿雲。”
”阿雲，嗚嗚嗚。”
聲音如潺潺流水般傾瀉出來，若是仔細聽裏面還帶些小心翼翼的委屈。
陳如雲略微停頓了一下斧頭反應過來這是在叫她。
她把斧頭放下擦了擦手走到浴房門口，沒敢進去，只輕微的扒開了一點門縫。
她問：“怎麽了？”
從門縫裏漏進去點冷風讓薛懷卿又瑟縮了一下，從陳如雲的角度看過去，他蹲坐在浴桶裏低垂着眉眼一動不動。
陳如雲沒有聽到回答又問了一遍：“怎麽了？”
這下才終于得到了薛懷卿的回應：“涼……”
陳如雲：嗯？想必是水有點涼了？剛剛他摔了那一下，自己又交代了點東西，再加上如今已經深秋水涼的快。
陳如雲很快反應過來隔着門說：“你等着啊，我去給你提一桶熱水進來。”
然後她徑直走到竈上提了一桶熱水過來，想到男女有別，陳如雲站在門口左右為難。
她上一世連男人的手都沒有牽過，如今就要看男人洗澡了嗎？陳如雲心跳如雷好像打退堂鼓一樣。可是這裏沒有別人只能她進去。
最後陳如雲心一橫，推開了半邊門索性閉着眼走進去。她本想着把水倒進浴桶了事的，結果在一片霧氣當中見到了那張颠倒衆生的臉。雖然有些模糊，可是并不妨礙眼前的此情此景讓陳如雲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覺得現在的薛懷卿就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妖精一樣，對自己有莫大的吸引力。
“阿雲，冷……”薛懷卿吸了吸鼻子好像真的是冷忍不住催促道。
陳如雲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提着桶走到了他跟前。
她順着浴桶的邊緣把熱水倒進去，雖然有意別開眼卻還是會在不經意間瞄到裏面的春光。
白皙的皮膚被浴桶裏的熱水熏的有點泛紅，水下隐隐約約的身材也展露無餘。
陳如雲盯着那若隐若現的腹肌偷偷咽了下口水。現下她的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這裏面的水蒸氣熏的，好像個煮熟的蝦子。
陳如雲本不想再多呆，她害怕自己把持不住。萬一在這裏流鼻血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可是眼前這個呆子撩而不自知，竟然在她轉身的瞬間從水裏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她 。
她盯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泛着淺粉的手臂，還有那上面的血管青筋一直向上面延伸直到看不到蹤影。
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把她的衣服弄了一個水印子，陳如雲盯着那一塊水印覺得口幹舌燥。
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大的異樣。
陳如雲輕聲地問：“怎麽了？”
那雙眼望着陳如雲，眼神清澈透亮讓陳如雲愈發的愧疚。她怎麽會對這樣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動了心思？
“阿雲，背上癢。”
陳如雲慢慢的把手伸到他的後背問：“這裏？”
表面還十分鎮定的陳如雲心裏卻暗暗的心驚，薛懷卿的皮膚如上好的青玉一般，她只輕輕的碰了碰就感受到了一手的細膩。
可是薛懷卿并不滿足那一點點的的觸碰，又加上陳如雲的力道太小了讓他那一塊後背更癢了。
他輕聲的哼了一下表達不滿。
陳如雲只好一邊加重力道一邊試探性的問：“是這裏嗎？”
“嗯，再往下面一點。”
陳如雲一直把手伸到了水裏他才終于不再喊癢，可是這麽一折騰她的衣服竟也濕了大半。
她本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便再次想走出房門。誰成想薛懷卿又出了聲：“還有這裏。”
陳如雲腦子一團亂麻，滿腦袋都是剛剛手裏的觸感，也沒注意到薛懷卿在做什麽。只在心裏暗自吐槽怎麽還有？再這樣下去她今天怕是走不出這間浴房了。
下一瞬薛懷卿把陳如雲的手帶進了浴桶裏停留在了腹部，那上面的觸感又硬又軟還有些不平坦。陳如雲瞪圓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她好像觸摸到了傳說中的腹肌。
陌生的觸感讓陳如雲本能的縮手，手指在不經意間劃過薛懷卿的腰側竟激的他微微發抖。
薛懷卿瞪着一雙如孩童般澄澈的雙眼有點委屈：“那裏的灰洗不幹淨。”
陳如雲哪裏還敢再探究到底是什麽洗不幹淨，言語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你自己洗！”
可是接下來薛懷卿還是不肯善罷甘休，除了要她幫忙搓背，陳如雲發現這人進來洗澡竟然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有拿。
可是她又不能跟薛懷卿計較什麽，在陳如雲的眼裏他不過是智商只有幾歲的小傻子。
陳如雲對着這具誘人的身體，好不容易熬到終于要穿衣服了，可薛懷卿在系上衣帶子的時候把帶子打成了死結。
陳如雲也是背對着他聽見身後傳來抽泣聲才知道，這呆子竟然連衣服都穿不好。
她又轉身幫他穿衣服，若是說剛剛還算是隔着水霧才能看清的皮膚肌理，那現在這些東西就全部都清楚地展露在陳如雲的眼前。
薛懷卿很瘦但又不是幹瘦，那是一具十分有美感的軀體。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晃的陳如雲暈暈乎乎的。
平坦的小腹上面遍布青筋，蜿蜿蜒蜒的一路延伸到陳如雲看不到的地方。
她連忙擡了眼不敢再看。
可是自己頭頂上方的喉結又如果子般對她有莫大的吸引力。最後無法，陳如雲只好匆匆的弄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光是聽見急切的關門聲就知道她有多慌亂了。
薛懷卿望着逃跑的陳如雲，嘴角翹起好像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一般。他還以為這女人膽子有多大，好像也不過如此嘛。
出了門的陳如雲好不容易把呼吸調整平穩，然後拿起斧頭試圖把剛剛腦海裏看到的東西劈走。可是她力氣不夠只能勉強把骨頭砍碎
好一會浴房的門又響了，回頭一看，薛懷卿穿着一身幹淨的綴着補丁的衣服走了出來。
陽光剛好打在他光潔飽滿的額頭，薛懷卿伸手擋了一下全然沒注意到陳如雲在看着自己。
她突然靈機一動，既然這傻子能扛回來半扇豬肉那剁點豬骨頭下來想必是輕輕松松吧！！！
“薛懷卿？”陳如雲不确定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全然沒有先前的尴尬。
薛懷卿把手從眼前放下來一些瞬間調整好表情，又變回了那個有些呆傻的樣子。
他雙眼迷茫的看着陳如雲看起來好像是不知道她突然叫自己幹什麽。
陳如雲滿心歡喜的看着現在這個幹幹淨淨的小傻子，雖然這一身布衣有點捉襟見肘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不違和。
“來，你過來幫我幹點活。”
陳如雲把薛懷卿引到斧頭旁邊，然後拿着半鏽的斧頭給他演示。
“你看着啊，這樣拿着，然後這樣劈下來把這個骨頭劈開。我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薛懷卿接過從陳如雲手上拿過來的斧頭，斧頭柄上還殘留着溫度，大抵是剛剛她劈了好久……
薛懷卿按照陳如雲的指示，她指哪裏薛懷卿劈哪裏。最後順利地把半扇豬都處理好了。
只不過這中間還時不時的夾着着一些鼓勵的話語。
“對對對，你真棒！”
“太厲害了！”
“沒錯就是這樣！”
薛懷卿在心裏啞然失笑，這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了嗎？剛剛也不知是誰臉紅的一直到耳朵根。
但是他知道這些話自己不能說出來，在事情沒有完以前還不能暴露。只好委屈陳如雲一陣子了。
……
一直到最後陳如雲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拎着斧子走遠了還囑咐他以後不可以亂動。
兩人一直在院子中忙碌，陳如雲大抵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家院牆那邊的動靜，可是薛懷卿确是早有察覺。
農家院子大多是低矮的土牆，有心人只消在院牆外面墊點稻草就能翻進來。
薛懷卿剛剛在剁骨頭的時候用眼角餘光撇到了院牆外面冒了半個頭出來。一直在鬼鬼祟祟的在那裏偷窺。
他雖沒有聲張但是低垂的眉眼裏卻滿是冷意。薛懷卿知道這些人早晚會按耐不住，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的的沉不住氣。
放好了斧頭的陳如雲再轉身那牆頭上的人就不見了，是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窺探了。她還在心裏打算那些豬肉該怎麽辦呢，畢竟她如今剛剛生産真的需要好好補補身體。
如今最重要的是她又要看孩子又要做活計實在是太累了，當務之急她要先哄着薛懷卿給她幹活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