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丈夫回來了

傻丈夫回來了

兩個人的臉上都被撓的是血印子,陳如雲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最終這場鬧劇在村長的呵斥下才終于止住了。

這對夫婦被打的渾身是傷,王嬸的鞋也掉了一只。最後被圍觀的村民雙雙送回了家。

這下陳如雲的院子才終于再次寂靜下來。她把人都目送走了以後眼疾手快的把院門一關,又拿了門杠給插上才徹底放下心來。打算回房間歇一歇。

陳如雲進了房間又發現自己還得學着給孩子喂奶。天啊,她痛苦的倒在床上用手捂着臉,覺得自己的這條命苦過荞麥。

她在鄭梅的幫助下好不容安頓好了孩子又把人送走,然後就迷迷糊糊的躺在破木板子上睡着了。

可是她這一晚上根本就沒睡到一個安生覺。孩子半夜要吃奶要換尿布,每次她一眯着孩子就會揮舞着小拳頭,或者踢着兩個小腳丫子給她弄醒。

陳如雲黑着臉伺候小祖宗。她心想要不還是讓她死了吧。

陳如雲在天快亮的時候終于撐不住睡着了,可是剛睡着耳邊就傳來尖利的叫喊聲。

她眯着眼強撐着一口氣看了一眼,又頹然的倒下去。如此掙紮了幾次決定還是裝死吧,沒有什麽比她睡覺更重要了。

“懷卿媳婦!”

“懷卿媳婦!”

“你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哎呀別睡了!”

一聲接一聲的叫喊加上砰砰的敲門聲,陳如雲的腦子快炸了。她才不管誰回來了,愛回不回關她什麽事。

外面的來人锲而不舍,一遍遍的敲門。語氣裏竟然帶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喜悅。

“你相公回來了!”

“你那傻子相公回來了!”

相公回來了???

傻子相公???

相公???

陳如雲有一瞬間的迷茫,什麽相公。

垂死病中驚坐起。

啊對,她好像是應該有個丈夫來着,要不然這孩子從哪裏來呢。

陳如雲打着哈欠下地開門,哈欠剛打了一半那人拉着她就要往外跑。天可憐見她的鞋還沒穿好。

“哎哎哎,嬸子你走慢點。”

陳如雲也不知道來拉她的熱心嬸子是哪個,只一個勁的把她往外面拽。

現在天快亮了村子裏的人也不少,她一邊跟着跑一邊努力的擠出兩滴淚,好似忐忑又好似喜悅的問:“嬸子你沒看錯吧?真是我家那個?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這下我們的孩子有爹了。”

實際上陳如雲想着自己今早看到的自家見了底的米缸,只覺得頭疼。這下好了,又來一個傻子。

她這個日子也不知道怎麽過,總有種上有老下有小的感覺。

這嬸子還當真她是心急呢,拉着她走的就更快了。

“哎呦,嬸子什麽時候騙過你啊,這種事情我騙你圖什麽。你跟着我走就知道了。還給你帶了東西呢。”

陳如雲:……

其實你可以走慢點的,她真的不想要什麽傻子。

村口的大槐樹下面已經站了好些人,大多是早起幹農活的。

但是現在全都圍在那裏跟開大集會一樣。

丢了那麽久的人突然回來了,這對于一個小山村來說無疑是一件稀奇事。

初秋已經有些涼了,陳如雲裹緊了身上的破布衣衫準備看一看這傳說中的傻子。

只不過現在那傻子現在被來看熱鬧的村民圍的水洩不通,她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雖然見不到人但是旁邊的議論聲卻清晰的傳了過來。

“啧,沒想到這人丢了幾個月竟然還能回來。”

“人回來就好,說不定人家這是傻人有傻福呢!”

“還不如死了呢,好好的一個壯勞力啥也不會。回來了也是個負擔,她媳婦剛生産完,這大的小的還不給她累死。”

“嘿,你沒瞧見他扛的半扇野豬肉嗎?你有本事也去弄點回來啊。”

“我看你就是眼紅人家的野豬肉,大家夥都是一年到頭見不到肉的,難道你不想嘗一嘗肉味?”

這些人一點都不避諱的看着薛懷卿,罵完人家傻子還死死的盯着他身旁的那半扇肉。

陳如雲站在人群外聽着來氣,這些看熱鬧的根本就不盼着人一點的好。看見別人有好東西了還要眼紅。

反正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慘還能慘到哪裏去幹脆發個瘋誰也別想好過。

她沖着那看肉最熱切的男人沖過去,假裝沒看見,上去就是一腳踩上去順帶還碾了幾下。然後瞅準了空子就鑽,一邊往裏面擠一邊揮舞手臂,然後狠狠的抽幾下身旁人的胳膊 。

“來讓一讓!”

“相公啊,相公你可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麽活!”

……

陳如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努力擠到裏面,總算見到了自己的傻子丈夫。

待她看清了眼前人,陳如雲頓覺心情大好。

先不說別的,這人的眉眼可真是俊朗。

就算是臉上的灰抹的黑一道白一道也掩不住的好看。與這裏的農人相比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

說實話陳如雲一直是一個外貌協會,現在對自己擁有這麽一個好看的丈夫覺得十分滿意。

早跟她說傻子是個帥哥她就是不睡覺也來!

本來她還想着要怎麽擺脫一個傻子呢,要不然這一邊帶娃一邊照顧傻的她非得瘋了不可。搞不好她還會想想辦法去父留子,大不了以後一個人美美的過一生 。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

這個薛懷卿真是越看越好看,嘤嘤嘤。

恰到好處的眉毛,幹淨的眼眸。鼻梁又挺加上那淡色的唇。

身材勻稱又高挑雖然不知道裏面怎麽樣,但是從他那有點破爛的衣裳漏出的皮膚來看,應該是不錯的。

陳如雲看着覺得哪哪都好,就是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裏沒有溫柔深情,全是清澈和懵懂。就好像是沒有被人打磨的璞玉一般。

陳如雲覺得他就這樣做一張沒有被世俗玷污的白紙也好。

薛懷卿的衣服大概是在外面流浪了太久,已經破爛不堪了,身上因為扛豬肉也滿是油膩和血跡。腳上的鞋還漏了腳趾頭。

陳如雲走過去看着那張好看的臉也不嫌棄。

她心想:這麽好看的小傻子竟然是自己家的。

天啊!自己竟然有個這麽好看的男人。

她不管,就算是個傻的她也樂意接盤。光是每天放在眼前都能多吃兩碗飯。

陳如雲擦擦剛剛做戲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然後揚起笑臉,那張臉都快笑爛了。

她激動的上前拽着眼前的小傻子,生怕人跑了一樣,又年輕又好看的男人誰會不喜歡!

她雙眼放光,好像一個拐賣孩子的怪姐姐問薛懷卿:“薛懷卿?跟我回家吧 !”

“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媳婦兒陳如雲啊!”

陳如雲恨不得雙手雙腳在他眼前揮舞讓薛懷卿注意到自己。

內心瘋狂咆哮:快看我!你快看看我!

只不過這個小傻子好像不太買賬,全程都木着臉沒有太大的反應。

陳如雲只好定了定神讓自己看起來別那麽激動,耐心的哄:“跟我回家好不好?兒子還在家等着呢。你當父親了。”

薛懷卿這才有了反應,好像聽懂了一般懵懵懂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咧着一口白牙笑了。

他笑的如孩童般天真無邪,明顯看的出來有一股傻氣。這天真的笑容放在這樣一張臉上又一些違和,但還是讓陳如雲看呆了。

這一笑讓陳如雲的心都有些顫動。她捂着心口實在是有點受不了,再這樣下去她的心都要撲通撲通跳出來。

她當機立斷就要拉着薛懷卿回家,這麽好看的男人留在外面她不放心。

但是她拉了一下沒有拉動,又扯了一下還是沒有動。陳如雲以為他是不願意。

問他“怎麽了?”

薛懷卿指了指地上的豬肉,好像獻寶一般。

陳如雲一拍腦門,對啊她怎麽忘了有肉吃了!

等薛懷卿再次把豬肉扛上肩膀,陳如雲就在前面給他開路。

她一邊拉着薛懷卿的衣袖給她引路一邊揮舞着手把人都推開。

嘴裏也不得閑:“都讓一讓!我們要回家了!”

陳如雲風風火火的在前面走心裏美滋滋的,沒想到美男不僅長得好力氣也大。這豬肉扛起來還能走那麽快。就是那身後的村民一個個看的紅了眼。那麽多的肉能吃多久啊。

她也完全沒注意到,跟在她身後扛着豬肉的薛懷卿勾了嘴角,眼裏哪還有癡傻的神色。分明清明一片!

回去的路上陳如雲就在盤算如今家裏的糧食還能夠兩個人吃多久,就沖着這小傻子的顏值她都要好好的養。等今後有錢了她還要給他換上好看的衣衫,體會真人換裝的樂趣!

天漸漸的亮了,陳如雲還沒走到家竟然又碰到了王嬸。沒想到她這次不僅在薛懷卿那裏嚼舌根,甚至還想要分她的肉。

“呦,別以為你男人回來了勾引我男人的帳就會一筆勾銷。這麽些肉你恐怕也無福消受吧,不如就給我拿回去當賠罪了。”

說完一個箭步沖上來,竟然還想趁着陳如雲不注意去搶薛懷卿身上的肉,這麽重的東西這老東西竟然也不怕閃了腰。

陳如雲來不及反應竟然,竟讓她推了薛懷卿一把,要不是他下盤穩怕是就要摔了。這麽重的東西要是砸下來搞不好會受傷的。

陳如雲氣昏了頭,什麽東西也敢動她的人。薛懷卿怎麽說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還是個腦子不好使的,絕不能就這樣被欺負了。

陳如雲迅速的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沙子扔向了王嬸的面門,王嬸果然被迷了眼找不清方向只一個勁在嘴裏胡咧咧:“賤人,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薛懷卿抿了抿唇,眼裏閃過一絲幽光。看似是要接應陳如雲,其實是慢慢的靠近王嬸,然後在她看不清路面的時候伸了腿。

好巧不巧王嬸身後恰好有一塊石頭,跌下去的時候身下還硌了塊石頭,讓她一時間起不來身頓時就怒了:“哎呦!天殺的小賤人。”

陳如雲回過神來只看到薛懷卿茫然到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

想來他應該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絆倒了王嬸現在有點愧疚。

王嬸看起來摔的不輕,陳如雲趁王嬸還坐在地上□□的功夫,趕緊拉着薛懷卿的手跑了 。

等到了家陳如雲幫忙把他肩膀上的肉卸下來,先讓薛懷卿坐在院子裏。

“餓了吧?你坐在這裏不要動我去給你做飯,乖一點。”

陳如雲忙活這一大早早就餓了。她先去屋裏看了看孩子還好好的睡着,就放心的去了廚房。

她真的又累又餓。

薛懷卿聽了她的話果真乖乖的坐着,把兩只手老老實實的放在膝蓋上,像一個聽話的小朋友。

就是他那一雙眼不知道怎麽的一直找陳如雲的身影,她走到哪跟到哪。

陳如雲看的好笑:“怎麽?我又不會跑了。安心在那裏坐着。”

薛懷卿點頭又咧開了一口白牙看住傻裏傻氣的。

陳如雲覺得這小傻子真有意思,好像養這麽個玩意兒也挺好的。

陳如雲去找糧食的時候經過坐在那裏的薛懷卿,看他那麽乖還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臉說:“真乖!”

房間裏面又黑又窄,陳如雲走到牆角的米缸倒了一點小米出來,打算熬點米粥。她先前在這棟房子裏仔仔細細的找了,根本就沒見過大白米。這裏的人吃不起白米飯。

然後她又翻箱倒櫃的好一通找好不容易找出來倆地瓜。嗯,還有半個蔫了的大白菜。

薛懷卿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動不動,只不過有那麽一瞬間褪去了傻氣看着與常人無異。

屋裏再沒有其他能吃的了。

陳如雲終于拿着菜刀走向了野豬肉,野豬精瘦身上沒多少油但是炒個菜也夠用了。她割了點白花花的豬油,又割了點肉準備炒菜。

陳如雲應該慶幸自己以前上班的時候偶爾學着做飯,要不然她現在估計得餓死。

不過這裏實在是太窮了,窮的她想哭。

她嘆了一口氣撸起袖子準備幹活。

先提了清水來洗洗手,用絲瓜瓤把鍋仔仔細細的洗幹淨。

用瓢舀了清水放在鍋裏把水煮開,然後放入洗淨的小米煮沸。陳如雲看差不多了就從竈膛裏推出兩根柴火慢慢的熬。

她本來想找點辣子做個炝炒大白菜的,可惜沒找到。

陳如雲掀開鍋蓋看了一眼鍋裏濃稠的小米粥,她覺得更餓了。

陳如雲用剛剛割下來的那點豬油潤了鍋,下了切好的瘦肉随便加了點鹽巴給炒了。這裏沒有多餘的調料也只能這樣湊合。

她還在心裏盤算着怎麽用剩下的豬肉煉更多的油。可惜野豬肉不比家養的豬,根本沒那麽多的油水。

她本來還想找點配粥的小菜,哪怕是鹹菜疙瘩也好啊。

趁着熬粥的功夫陳如雲又把廚房翻了一遍,雖然在犄角旮旯找到了泡菜壇子但都是空的。最後沒有辦法,她認命的決定自己還是吃粥配炒菜吧。

陳如雲看粥熬的差不多了就把竈膛的火給褪幹淨,掀開蓋子一看,黃澄澄的小米粥聞着就很有食欲。

陳如玉對自己的戰果十分的滿意,她沒想到第一次用這種大竈就能做的有模有樣。

她在旁邊櫃子裏找了兩個碗,盛了兩碗小米粥,又把菜裝好分兩趟端到了院子裏的小木桌上。

薛懷卿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一動一動,兩只手規規矩矩的端放在膝蓋上,唯有那雙眼偶爾随着陳如雲的動作轉動。

陳如雲被碗燙的龇牙咧嘴,但是看到這麽乖的小傻子也不氣了,連忙招呼他吃飯:“來吃飯啦!”

她說着還要伸手拉薛懷卿,誰知道手還沒伸出去小傻子就如受了驚吓一般朝後面躲。陳如雲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而且她想往前追幾步,結果卻把人吓的更狠了。竟然情急之下鑽到了桌子底下。

好笑的是桌子本來就小啊,他那麽大的一個人在底下抱着頭,顧頭不顧尾差點把陳如雲逗笑。

她緩緩的走過去蹲下,好似安撫一般慢慢的擡手靠近,最後好不容易觸碰到薛懷卿的胳膊。

“別怕,我就是喊你吃飯。”

陳如雲輕輕的哄,手上試圖使力把他拉出來。

“你出來好不好。”

陳如雲在那蹲的腿都要麻了,好不容易才把人給哄出來,她低頭又看見了這小傻子髒兮兮的小爪子,又無奈的讓人坐着不要動。

“你再坐一會,我去打水給你洗手。”

她看着薛懷卿好生的坐在那裏才敢動身,生怕一個不留意就又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陳如雲去廚房端了清水出來試探性的去拉他的手,很好雖然有點抵觸但是沒有激烈反抗。她覺得自己勝利在望。

要不然這人雖然沒什麽心眼可是力氣卻不小。她真害怕等會鬧起來自己治不住。

薛懷卿的手掌很大,她拿起來跟自己的手放在一起竟然大了好多。關鍵是指節也十分的修長。雖然現在手指髒兮兮的,但是能看出來形狀很漂亮。

陳如雲要自閉了,這就是上帝關了一扇門但是又給開了一扇窗嗎。

薛懷卿任由陳如雲把自己的手浸在涼水裏,然後一動不動的盯着水盆全然沒有表情,好像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麽一樣。

最後陳如雲換了好幾盆水把他的手仔仔細細的搓了一遍,把手上的皮膚都搓紅了才罷休,順便還用布巾給他擦了臉。

那一張臉好似蒙塵的明珠漸漸漏出了原本的面貌。灰塵一擦掉整個人白了好幾個度,陳如雲都快看呆了。

怎麽會有人這麽好看。

最後她把布巾的水擰幹,又把薛懷卿的手和臉仔仔細細的擦幹。因為薛懷卿太高了,讓他低頭就低頭讓他伸手就伸手。

陳如雲竟然找到了一絲絲樂趣,實在是聽話。就好像是一個有點呆呆的大狗狗。

等擦好了陳如雲好似完成了艱巨的任務一般:“好了,去吃飯吧。”

她都快餓死了了,早就頂不住了。

陳如雲着人坐下,把筷子遞過去。好在薛懷卿會拿筷子,也不是完全的生活不自理,要不然陳如雲今後就別想消停下來。

野豬肉沒放什麽調料,肉質也一般。但是陳如雲這時候也不好再挑三揀四的。有的吃就不錯了要什麽自行車。

倒是小米粥熬的非常的好,再加上陳如雲看着眼前的俊臉,如果實在是吃不下了她都恨不得再添一碗。

薛懷卿自從端了碗頭就沒擡起來過。陳如雲也不知道他是太餓了還是真的好吃,連自己沒怎麽動的野豬肉都吃了個幹淨。

不管怎麽樣自己做的飯有人願意吃她還是很高興。

她怕薛懷卿吃的太快消化不了忍不住出聲提醒:“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剩下的都是你的。”

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在擡頭的間隙看了陳如雲一眼又低下頭開始吃。

陳如雲心想: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老祖宗誠不欺我也。

她看着薛懷卿把剩下的都一掃而光心情十分的愉悅,不浪費糧食是個好習慣。她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吃飽了就先坐在這不要動啊。我去洗碗然後給你燒水洗個澡。也不知道你這髒兮兮的是怎麽搞的。”

她剛到廚房把髒的碗筷放下就聽見屋裏的哭鬧聲音。得,顧完大的忘了小的。

陳如雲又急匆匆的洗了手趕到屋裏,果然聞到了一股子異味。她麻利的換完尿布去燒水。

等她好不容易忙活完把薛懷卿送去洗澡,打算在院子裏抱着兒子哄一哄,結果薛懷卿洗澡的屋子卻傳來巨大的聲響。

陳如雲臉色一變放下孩子沖了進去,就看到薛懷卿衣服脫了一半整個人趴在地上,看樣子是摔倒了。

最要命的是薛懷卿剛好擡頭,那一雙幹淨的眸子裏蓄滿了淚水看起來頗為委屈,陳如雲看的心尖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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