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決王嬸

解決王嬸

兩個人在屋子裏面什麽都沒有搜到,只在米缸裏看到了見了底的粟。王嬸的丈夫站在一旁不敢吭聲,外面的那口鍋子就是所有的肉了。王嬸不願意省着點吃,非要把十幾斤的肉一鍋炖了。但确實是很香,他還從來沒有一口氣吃這麽多的肉過。

相反王嬸就沒這麽好說話了,她看形勢不對把碗放下就抄起院子裏的鐵鍬,把人給攆出來了。那兩個壯漢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眼看雙方就要打起來了。

這時候還是村長發了話:“好了,成什麽體統。”但是也并沒有讓王嬸收斂。要不是其中一個人跑得快就要被鐵鍬打到了後背。

陳如雲怕被誤傷,拉着薛懷卿躲得遠遠的。

村長看不下去了,把拐杖重重地在地上砸了幾下衆人這才安靜下來。

“王婆子啊,本來懷卿家的肉是要分給大家夥一起打打牙祭的,這下倒好你都給吃了。”

村長皮膚本就黝黑,如今的臉色更是黑如鍋底。王婆子就是村子裏的毒瘤,每次都給他惹是生非。

這下好了,那麽多人都眼饞那塊肉,現在他根本就沒辦法給大家夥交代。

“村長你這就冤枉人了啊,我不就是吃塊肉。那麽大的豬如今我也不過只分得這一點,你就說我吃了全村的肉?”

王嬸明顯是不服氣的,挺着胸脯呼哧呼哧地說完,看起來氣得不輕。

王嬸平時在村裏什麽便宜都占,這一大鍋肉都擺在大家的面前。再加上薛懷卿和陳如雲明顯處于弱勢。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想要細究那些肉到底是在哪裏,也沒有人去為王嬸說話。

村長嘆了口氣:“你們家今後就不要再享受村裏的任何好處了。從前你們家在村裏撒潑打滾就算了,如今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說完村長不欲在這裏浪費時間,就在轉身的一瞬間王嬸突然沖向陳如雲的方向。那一眼讓陳如雲如墜冰窖,王嬸好似是發了狠要置她于死地。

陳如雲連忙把薛懷卿推開,自己卻來不及躲避。王嬸的手就這樣掐上了她的脖子。王嬸是下了死手的,那力氣很大。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老婆子不過是吃了你一塊肉,你便這樣對我?你今天就為那塊肉付出代價吧!”

陳如雲喘不上氣,只能梗着脖子拼命地用手去摳脖子上的那雙手。

薛懷卿好像是吓傻了一樣,一時間有些愣神。村長連忙用拐杖指揮身邊的兩個漢子救人,可是那王嬸似乎是拼了命一般死不撒手。

最後還是兩個漢子一起把她架起來,王嬸瘋狂地扭動肥胖的身軀企圖掙脫。但是兩個男人一人扭一邊終是把人給按到了地上。

她扭曲的臉挨在地上,身子不能動卻還不停歇地罵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逃脫被罵的命運,包括村長。

最後其中一個漢子聽不下去了,把自己的草鞋脫下來,毫不憐惜地塞到了她的嘴裏。

這邊的陳如雲捂着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脖子肯定紅了一片。這王嬸子下手可真是狠。

“阿雲,阿雲。”

薛懷卿撲過來,眼中包滿了淚花。看起來好像很着急一樣在她跟前手忙腳亂。陳如雲心想自己沒白疼他,還知道關心自己。好歹比個呆子強。她怕真給人急哭了連忙安慰道:“沒事啊。咳咳,真的沒事。”

這時候村長也發了話:“王家的啊,你就去村中的祠堂跪着吧。你怎麽會行事如此魯莽!”

村長氣得直發抖,說話的時候胡子一翹一翹的。不論王嬸的丈夫怎麽求情,村長都不願意改變主意。就差跪下來了。

村長看到眼前的漢子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去,他抄起拐杖就打了下去。這下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王嬸的丈夫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陳如雲捂着脖子揮手送走了村長,另外兩個壯漢怕王嬸不配合,把她綁在一根扁擔上,好像擡着一頭豬一樣把人送去了村裏的祠堂。

村長走了以後,陳如雲剛剛可憐的神情一瞬間恢複正常。終于把那個王嬸解決掉了,至少這幾天能消停一下。

如今已經深秋,天氣還是有些涼。家裏沒有厚衣服,現在的陳如雲和薛懷卿還在穿着打補丁的單衣。她來了已經這麽久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吃穿用度。

陳如雲是在物質生活條件富足的年代長大的,如若不是她親自體會了一番,這裏的生活簡直讓她無法想象。

“走吧。我們回家。”陳如雲拉着薛懷卿迎着黃昏的光走向那個破爛的屋子。但是陳如雲相信,自己總有一天就會像現在一樣,走的是一條光明燦爛的道路。

秋風掃落葉,外面的景色一天蕭條過一天。陳如雲要帶孩子也要坐月子。她的身體很虛,而且她害怕自己做不好月子落下什麽毛病。

好在薛懷卿很聽話,基本上喊他幹活都不會推脫。但是現在家中家徒四壁,除了那些野豬肉再無其他餘糧。剩下的那些小米,陳如雲要留着給孩子吃,小米熬出的米油是小阿勉大部分的口糧。

她如今奶水不足,自己遭罪孩子也遭罪。可是沒幾天那點小米就見底了。陳如雲晚上躺在那個破木板子搭起來的床上,望着黢黑的屋頂都愁得睡不着覺。

倒是薛懷卿人傻也沒什麽煩惱,晚上跟她擠在一張床上睡得香甜。有時候她半夜被孩子鬧起來還發現薛懷卿竟然抱着自己的胳膊。

陳如雲被孩子折磨了幾天,終于忍不住了。她教了薛懷卿怎麽給孩子喂米湯,然後每天臨睡前把熬好的那一點米油溫在竈上。半夜孩子醒了陳如雲就把薛懷卿也弄醒,指揮他去喂孩子。

這時候薛懷卿就會披着單薄的外衣去竈上舀一小碗的米油。起先是有些笨手笨腳的,但是習慣了以後就十分的熟練。陳如雲看得十分放心。

就這樣慢慢的陳如雲把帶孩子的重擔分了一半出去,但每日還是覺得十分勞累。

有一日晚上陳如雲奢侈地點了一回煤油燈,她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坐以待斃。拖着這樣兩個拖油瓶她不能安于現狀坐吃山空。

于是陳如雲把孩子塞到薛懷卿的懷裏,自己搬了個小凳子從床底下掏出來一個小陶罐。她借着微弱的煤油燈把陶罐打開,那裏面是原主攢的錢。

薛懷卿在一旁的破木板床上坐着逗孩子玩,燈光微弱,屋子裏也昏暗得厲害。火光一簇簇地跳動,阿勉的兩只小手時不時地揮舞兩下逗得薛懷卿勾了嘴角。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讓人安心的日子。雖然貧窮但是這樣寧靜的日子他想永恒地停留在這一刻。

相反陳如雲那邊就有些凝重了,她在陶罐裏掏了又掏,搖了又搖,就差把頭伸進去了。她把眼睛湊到小陶罐的口子那裏,試圖能夠從裏面再找出來一些銅板。但是沒有,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陳如雲一眼掃過去就能大概看出來,銅板一共只有十幾個。她不知道這些銅板需要攢多久,但确實是少得可憐……

她一枚一枚地從地上撿起來,一共十七枚銅錢。陳如雲算了一下現在的物價,這點錢大概能買一點點精米精面。但事實是這裏的農民根本就吃不起大白米飯,他們都是吃的糙米飯。

然後陳如雲又把家裏所有能換錢,能算作財産的東西都盤點了一遍。包括家裏的菜地和田地。這些地産還都是陳家二老在世時留下來的,普通人家不到絕路是不會賣田賣地的。但是陳如雲不是普通人。

如今馬上要入冬了,這個家窮的叮當響,她只能盤算着給自己找個出路。她一直堅信自己不會永遠呆在這個小小的山溝溝裏。

陳如雲對家裏的狀況大概有了了解。她把東西收拾好連忙把燈滅了,這點油要留着應急。

她在黑暗中稍微适應了一下,然後摸索到床邊從薛懷卿的手邊把孩子抱起來,中途難免會觸碰到他的手。

陳如雲記得一開始他被自己碰到會下意識地往回縮,現在大概是習慣了不會像之前一樣抗拒。

其實他看起來也不過是現代高中生的年紀,陳如雲還不至于真的對他有什麽想法,這種小屁孩她很久沒接觸了,不過是覺得有趣。

再加上從身材到皮囊都十分的不錯,才在一開始的時候對他表現得那麽有興趣。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陳如雲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弟弟。

她抱着小阿勉放在床上安頓好,家裏沒有一床像樣的棉被,好在都洗得幹幹淨淨。“懷卿,你睡外面讓孩子睡裏面好不好?”

薛懷卿乖乖地躺在了外側,把大部分的被子都讓了出去。這已經是陳如雲妥協以後的結果。

當初她睡到半夜被凍醒扯被子的時候,突然發現薛懷卿竟然沒有蓋被子,只裹着衣服蜷縮在床邊,看起來可憐極了。

現在晚上的氣溫很低,外面更深露重。就算是蓋着被子都覺得冷更別說不蓋被子。

陳如雲氣急,把人搖醒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她記得當時薛懷卿說了一句:“被子不夠蓋,我是男人不可以跟阿雲搶被子。”

當即陳如雲就罵不出來了。誰說她這個“丈夫”是傻的,明明那麽讓人心疼。從此以後陳如雲都規定他必須蓋被子,一家人就應該共患難,不準他這樣“無私奉獻。”

薛懷卿臉上懵懵懂懂地點頭,兩人為了能都蓋上被子離得很近。那晚身旁人清清淡淡的味道讓他第一次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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