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病

生病

陳如雲氣得腦子都快炸了。她這麽就這麽蠢,當初因為鄭梅的一點點善意就對他們一家人如此的信任。

鄭梅作勢上前隐隐地把人壓在床上,讓陳如雲動彈不得,此時鄭梅的心思終于顯露無疑。她說的話漏洞百出。陳如雲要是真的相信那才是蠢呢。明顯他們就是趁着自己不在的功夫把孩子拐走了。

就算是她沒有經歷過十月懷胎,但是阿勉那小小的一團她也是實實在在的抱了一個多月。

“撒手!”

陳如雲見着鄭梅的不軌之心終于怒了。再也不似平日裏的溫柔。用了很大的力氣把鄭梅甩開,因為慣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鄭梅再也不想僞裝,“這是怎麽了懷卿媳婦?當初是你把孩子親手交給我的,現在你倒好,怨起我來了。”

陳如雲不想與她糾纏,她早該看出來的。這個安寧的小村莊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好人,他們都是一群貪婪的惡魔。陳如雲二話不說就拿起來牆上挂着的一截草繩,不等鄭梅反應就套在她的脖子上。

鄭梅越是掙紮那根繩子越是緊,最後只能用手摳着脖子上的繩子,兩條腿在地上亂蹬。陳如雲覺得差不多了,鄭梅大概是體會到了窒息的滋味。她在後面又猛力地一勒:“說吧,孩子在哪?”

鄭梅整個臉都憋得青紫,她說不出來話,只能緊緊地摳着脖子上的繩子。陳如雲因為這兩天的憋屈事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個鄭梅簡直就是撞在了槍口上。

“唔!咳!”

鄭梅艱難地發出一些音節,希望陳如雲能給自己一條生路。陳如雲稍微松開了一點點,鄭梅只顧着喘息,陳如雲又勒緊了。如此反複下終于她受不了了,然後開始交代。

“孩子,孩子你找不到的。孩子被我賣了好多錢呢,我不會讓你找到的!”

“咳咳咳!咳……”

陳如雲的眼睛都氣紅了,在她身後死命地勒那根繩子然後說;“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此時的鄭梅因為缺氧早就不太能動彈了。脖子上面的紅痕也觸目驚心。如果是以前她根本就不會做這麽偏激的事情,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裏沒有先進的刑偵手段也沒有電子眼。

她現在恨不得把鄭梅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氣。

就在她即将突破心理防線的最後時刻,薛懷卿闖進了院子裏。在門口他看到那一幕的時候瞬間覺得無比心痛,來之前這消息就已經傳給他了,但是陳如雲的狀态還是吓了他一跳。

本來姣好的面只餘下癫狂,頭發也松開了。他第一次在陳如雲的身上看到兇狠,因為害怕她真的幹出傻事,薛懷卿沖過去把陳如雲的手掰開,然後把她固定在懷裏。

鄭梅這才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剛才她都感覺自己要看見閻王爺了。此時她坐在地上瘋狂地捂着脖子咳嗽,一時半會滿院子都是她的咳嗽聲。

薛懷卿抱着陳如雲把她按在自己的懷裏,陳如雲聞到那熟悉的味道才終于漸漸地放松了下來。

“好了,沒事了。阿雲不哭。”

聽到薛懷卿的聲音她才如夢初醒,猛地起身揪着薛懷卿的衣領看着他的眼,言辭激烈:“你兒子丢了!你兒子丢了!”

陳如雲想掙脫他的懷抱,她想要鄭梅償命。因為她情緒太激動,考慮到她的身體最後薛懷卿無奈只能把手放在她的後脖頸把人弄暈了。終于陳如雲安靜了。

薛懷卿把人抱起來安置到房間裏,溫柔地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又回到了院子裏。

鄭梅被兩個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下人把手綁住,嘴裏也塞了布條。待她看清楚向自己走過來的那人竟然是薛懷卿的時候,頓時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随後激烈的反抗,想說點什麽但什麽都說不出來。

薛懷卿看了她一眼,就那一眼就讓鄭梅遍體生寒。她想不通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這個傻子不傻了。不僅不傻眼神還那麽的恐怖,雖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但是腰背挺拔,眼中帶着森然的冷意。與當初的那個薛懷卿天差地別。這通身的氣質,便是普通人家幾代人都不可能養得出來。

薛懷卿冷冷地下令:“帶走。”

随後就被兩個下人模樣的人壓上了後面一輛狹小的馬車,她在下人打開車簾子的一瞬間,看到了自家男人鼻青臉腫地躺在車裏頓時吓得暈了過去。

薛懷卿把外面的事情都處理妥當,把陳如雲也帶上了馬車。此時的陳如雲眉頭緊皺睡得半點都不安穩。薛懷卿看着她那張略顯憔悴的臉微微地嘆了口氣。

然後從車上的小抽屜裏拿出來一只精巧的雕花香爐,等袅袅青煙慢慢升起布滿了一整個車廂的時候,陳如雲皺着的眉頭才終于被撫平。

薛懷卿也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他們此行是要去銅仁縣,孩子丢了有一陣子了,除了他們私下裏尋人還需要借助官府的力量。

鄭梅和王力一直被扔到縣衙的大牢裏的時候人還是傻的。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送官,縣城可是他們一輩子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就連那縣衙的大門口也氣派無比。

之後鄭梅和王力的事情都由陸商全權代理,看着兩個人被關進了大牢以後,陸商對鄭縣令說:“有勞鄭縣令了。”

這段時日薛懷卿打算在銅仁縣住下,陸商找到他的時候說薛懷珉也發現了他的蹤跡,并且很快就會找過來。本來他想先遠走高飛,路上再跟陳如雲解釋的。但是他現在最好還是跟陸商待在一起的好。而且陳如雲生病了,大夫說不宜趕路奔波。

陳如雲一連幾日都昏昏沉沉的,總是半夢半醒的時候被人灌苦湯藥。她覺得自己比那苦瓜還要苦,偏偏她不管怎麽樣都逃不過。

她從小什麽都不怕就是怕吃藥,更別說是用草藥熬的了。從小吃點藥都要被哄半天,她一迷糊就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在睡夢中總以為現在是小時候,只要撒撒嬌就能勉強逃過一劫,或者會給她加點糖再吃。

可是她不管是蹭手臂還是裝哭都試過了,給她喂藥的那人始終鐵面無私,一點都不給她通融!

該喝藥的時候又到了,她感受到自己唇邊的帶着苦湯藥的勺子,死活不肯松開嘴。她這一次一定要反抗成功,甚至拿出殺手锏在一旁哼了幾聲假裝是在哭,這一招她小的時候屢試不爽。但是這一次好像不管用了。那只勺子十分強硬地抵在她的唇角,似乎是要跟她對着幹。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勺子終于喂進去半勺漏出來半勺,勉勉強強讓陳如雲喝了一碗藥。

薛懷卿把藥碗放到一邊,有點無奈。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陳如雲,不喜歡喝藥嗎?薛懷卿傾身把被子給她蓋嚴實,然後找來了大夫問:“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大夫摸着山羊胡,搖頭晃腦的,“這位夫人身體虧損得厲害,懷孕的時候營養跟不上,生完以後又太過于操勞。前些日子的情緒也波動的非常大……”

薛懷卿皺了皺眉,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對不起陳如雲。他沒想到陳如雲竟然受了這麽多的苦。

大夫當了這麽多年也是個人精,從面前這貴氣男子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對裏面那位還是有些在乎的,是以又接着說:“公子放心,小老兒一定盡心調養。不出三五日定能醒過來,不過從今往後就要好生将養,切莫再如從前那般作踐身體啊!”

末了大夫又說了些要注意的,薛懷卿就把人給打發了。現在唯一讓他頭疼的是小阿勉的下落,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他薛家的人哪有這麽好欺負的!

“陸商,可有下落?”

其實這些天他們也找了很多的地方,但是每次快要把人抓住的時候那些人就又跑了。滑得跟泥鳅一樣,陸商只好硬着頭皮回:“少爺,消息又斷了。屬下們已經和官府的人一起加大排查力度。很快就會有結果。”

接下來的一連幾天,薛懷卿都被陸商弄得脫不開身再沒時間去看陳如雲,只好讓陸商找了兩個可靠的婢女過去。

好在這幾日的藥沒那麽苦了,陳如雲勉強接受了。就是可憐了不知道情況的小丫鬟,每天因為喂藥的事急得直哭。

第三頭,陳如雲終于醒了過來。她看着眼前這個溫暖如春的房間感覺有點不真實。牆角還放了炭火,她擡頭看見床頂的床幔,真好看。這裏的生活條件與她之前可謂是千差萬別,就連衣裳的料子也摸着舒服極了。

她慢慢坐了起來,躺了太久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就好像過去了好久一樣,直到門口傳來一聲小丫鬟的驚呼。

“啊!小姐醒了?”

陳如雲:她剛剛叫我什麽?不是又穿越了吧?這回是個重生的小姐?那薛懷卿到哪裏去了?

另外一個丫鬟聽到動靜也趕過來,點了點那小丫鬟的額頭哭笑不得:“這位姑娘都成親了,你怎麽還叫小姐?”

陳如雲這才松了一口氣,好在沒再穿越一回。

陳如雲這頭剛醒,就聽見院子裏一陣吵鬧。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突然這麽吵聽的她頭有點疼。

陳如雲的手剛放到額角準備按一按,結果房間的門瞬間被人一腳踹開。冷風撲面而來,她瑟縮了一下肩膀擡起蒼白的臉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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