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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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一步步向他逼近,不知在說給誰聽,“總歸是要有一個人,何不選擇你,起碼幹淨些……我要是做了,他就不稀罕了……”她脫掉了身上的短T,露出胸衣,裏面鼓鼓囊囊的兩只乳,少女堅實挺拔的乳。

隆冬退到了牆上,無數次夢裏出現的香豔場景,如今真的發生了,反倒無端害怕起來。章一反手撸下紮頭繩,她長長的頭發如同帷幕,撩起又被放下,影影綽綽地遮住了紅绡帳裏的芙蓉面。隆冬的聲音竟然顫抖,“你別過來!”那樣的章一有種決絕的豔。他怕,他怕自己會死在她身上,聊齋裏不都這麽寫嗎?可憐的他,只是個毫無經驗的童男子,對眼前這一切半點招架之心也無,心愛的女孩在眼前獻身,奈何他竟天殺的不舉!

大門鎖把轉動,一個中年男人閃身進來,朝身後說:“鐘先生,實在抱歉,犬子今晚真是胡來,累您親自來這一趟。”過去将他兒子叫醒。

鐘闵只問:“章一呢?”

那孩子顯然搞不清楚狀況,吃驚地看着鐘闵,他父親催道:“快說!”他四下看看,說:“我也不知道。”

鐘闵剛要說什麽,客房裏有物體摔落的聲音,他臉色一變。

章一上去用手臂環住了隆冬,隆冬慌亂下打翻落地燈,軟玉溫香,心馳神蕩,手擡起來,一把将她推開。章一跌坐床上,愕然往回望,一道人影立在門口。那人的手置在頂燈的開關上,她突然間生出恐懼,下意識擡起手擋住了臉。然而等了很久,燈沒有亮,她緩緩地,一寸寸把手放下,那人已站在她面前,把短T的領套在她脖子上,她像個幼兒一般任由他替她穿好,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出房間。

出去後,光線陡然強烈,她低着頭,長頭發蓋住了臉——一遮光也遮羞。方才那些邪惡的小分子一個都不剩下,她只是個考試作弊被現場抓包的孩子,不,比這嚴重得多。

她被塞進了汽車後座,仍低着頭,兩手置于膝上。鐘闵吩咐司機:“開車。”車四平八穩地駛回宅子,她跟在鐘闵後頭下了車,然後上了樓。

鐘闵說:“去洗把臉。”她一聲不吭,關上浴室門,此時才敢擡起頭。她吓了一跳。鏡子裏的女孩雙頰奇異的緋紅,眉眼蒙着霧。兩手成梳,将兩邊的頭發往後抓,鬓角順着長長的眼尾一路往上勾。她從小玻璃罐拿出一根紅色的橡膠圈,把頭發束成一把捆起來,用水潑臉,水順着臉往下淌,用手一抹,出去了。

夜太深了,連鐘闵的眼神都變得夜了,他在看她,又似沒有看她。章一心中擂鼓,掩飾一般,濕地甩甩手。

鐘闵開口:“你可清醒了?”

章一點點頭。

“還記得自己方才都做了什麽?”

章一眼又垂下去,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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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闵過去鉗起她的下巴,聲線轉冷,“說!”

章一擡眼看他。他果真是在意的,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所有物,如今卻背叛自己。他的眼像平靜的海,可那下面隐藏着的風暴又是什麽?是惱羞成怒麽?他憑什麽質問她,他到底是她的誰,縱使她真有多離經叛道,怎樣也不歸他管教!沒有父親,母親遺棄,世界都在放棄她。

她反倒将下巴愈往上一揚,“這是我的事,我有權交朋友。”

“交朋友?”鐘闵冷冷地,“你想害死那小子?”

章一将他的手拍掉,“你威脅我?”

“你今晚做的事足以讓我生吃了你”,鐘闵說,“我只是想你給提個醒,別忘了你是誰的人。”

“我是誰的人?”章一拔高聲音,“我是我自己的人,我既不是你生的,也沒賣給你,你憑什麽,你憑什麽!”

鐘闵看她又開始張牙舞爪,反倒平靜下來,“章一,說話要講良心。我說過我不逼你。”

章一卻激動起來:“你還沒逼我,你囚禁我,對我有龌龊的想法。我看穿了你,你根本就是個變态,你不過是想要一個專屬奴隸,你不但要在某個時候占有她的人,還妄想着霸占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地為你的奴。我告訴你,今晚的事就差一步,如果你不是那個時候來的話。不過你聽着,就是這樣,我也永不會讓你稱心如意,我就是做也會選同我一般大的男孩,永不會是你,一個肮髒無恥的老男人!”

“啪!”鐘闵一記耳光扇過去,直打得她半邊耳朵轟隆隆響,那向上勾着的一邊鬓角也打得毛了。她整個人被扇到床上,如同孫猴子被芭蕉扇一扇,有一陣子的天昏地暗,不知身在何處。她支起身,耳裏兀自轟轟響着,她把聲音拔高至九霄天,如同那滾滾悶雷裏掣出的一道閃電,垮啦啦一路打下來,她尖叫着往鐘闵撲去:“你打我!我不是你生不是你養!你真本事!有本事你索性睡了我,省的零零碎碎占我便宜,羞我辱我!你是男人不是?”

她的長指甲劃過鐘闵的脖子,它變成了美人蕉的萼。鐘闵将她一掀掀到床上,“我他媽現在就睡了你!”

鐘闵扯出皮帶,章一以為要抽她皮肉,吓得直往後躲,叫道:“你還敢打我不是!”鐘闵捉住她亂踢亂蹬的腿,往回一拖,用膝蓋壓住,她兩只腿立馬動彈不得,只叫:“你要幹什麽!”兩只手腕被一把抓過,用皮帶縛了,人被翻個面,扣住的手反往後一拉,如同被摳住了腮的魚,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仰。直到跪了兩膝,臀高高翹起,她這才有些明白了,瘋狂掙紮:“放開我!放開我!”兩腿被分開,淚眼紛飛裏只是哭叫:“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哭喊與哀求聲如同魚嘴裏吐出的泡,一串串流出,它被縛住了,只是逃不得。破空聲與破水聲幾乎同時響起,一根利器貫穿了它的身體,它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瞪大,氣泡紛紛暴裂煙消雲散,霎時一切都靜了。

章一反手扣住鐘闵的脖子,指甲深深地刺進肉裏去,這才撕心裂肺地叫起來:“啊!”鐘闵等她的叫聲停止了,又往前進一點,哪知她叫得更凄厲了:“出去!出去!”鐘闵完全被這叫聲刺傷了,沒有絲毫潤滑,她該有多疼!他糊塗了,怎麽可以讓她疼!他把身體往外撤,才動一分,她又叫:“別動!疼!”她小小的身子充滿了防禦性,要把那條灼熱堅硬的入侵者扼死。進退兩難,鐘闵額上的汗一滴滴落下來,他整個人連帶聲音都似被扼住了,“你放松!”

章一不肯放松,鐘闵也全身繃緊,他咻咻的鼻息在她的耳後。偏頭去看,他捧住她的頭,尋着她豐滿的小紅嘴唇親,沒完沒了的親。她甩頭,掙開了,喘息着說:“快給我解開。”鐘闵松縛她的皮帶,一放開,她已從他身子下溜了出去。

章一手腳并用地爬,伸手往痛處一摸,是血。回頭看,床單上兩滴刺眼的紅。她跳下床提好褲子,始沖鐘闵喊:“你強 暴了我!”

鐘闵安撫她,“對不起,寶貝,我昏了頭……”

章一跳腳:“你住嘴!我不是你的寶貝!惡心!”她往門口竄,“你強 暴我,我要去告你,我要去鑒定!你完了,你完了!”

鐘闵捉住她的手腕,揮手一拖,直讓她做了半個圓周,甩到了床頭邊,她另一手抄起櫃上厚實的水晶相框就照他頭上砸,叫道:“我打死你!”鐘闵始料未及,伸手去擋,相框敲在他肘關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手臂軟軟垂下去。章一慌了神,手一松,相框掉在了地毯上。她這下子純粹是卯足了勁,眼見他往床上一倒,用手蓋住了眼睛,不知是死是活,暗想不會把他打壞了吧,她個子小,又沒敲到他腦子。

忍不住,擡腳踢了踢他吊在床沿外的腿,“喂!”沒有動靜。又過了會,她到底爬上床,揭開他的手,說:“打在手上,居然還裝死。”

鐘闵閉着眼,只說:“你就這麽恨我?恨不得我死?”

章一捉着他的肘關節看,只是紅,看不出別的什麽,丢開了,說:“我不恨你,你倒是活個長命百歲的給我看看?”鐘闵睜眼看,她正斜睨着,帶點挑釁地看着他。他松了口氣,她還敢這麽跟他說話不是?她剜他一眼,口氣鄙夷:“男人家的,學什麽不好,偏要裝死。”

鐘闵倒笑了。她那惡毒的小嘴,上勾的眼尾,她的一切一切如今都屬于他了。他現在想做的只是細細地看看她,體會只屬于他的嬌憨與放縱。

他的眼神讓她不自在了,脫口就出:“我不會告你的。”

他倒疑惑了,“嗯?”

“當騎車或者劈叉傷的……”她還沒說完,但已似火上澆油。鐘闵怒極反笑:“你把自己看得這麽輕,我還顧慮什麽。”

章一引火燒身。鐘闵一把扯住她腳,拽個直,欺身上去,壓制住她的手腳,一氣兒剝了個幹淨。他也脫自己的,章一一眼瞄倒,忙轉過頭去,不忘掙紮。“害臊?”鐘闵冷笑一聲,“又不是沒做過!”

她的聲音顫抖着示弱,“我都說不告你了,別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人是你,寶貝。”

疼。章一皺眉要哭,推着鐘闵,“你出去。”他擡起她的一條腿放到肩上,“再沒有可能。”

章一簡直不明白事情為何發展成這樣。她那兩只白白的乳如同雲端裏的峰,紅的峰尖不住地顫,因下面有人在開山鑿路,有節奏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輕飄飄的,如同詭谲的雲,一會遮住了,一會又露出一線的天來。她突然間害怕起來,因那鑿出的,分明是條直通往心髒的甬道。她緊緊抱住身上的人,流淚,“還要多久?”鐘闵不斷吻她的嘴,她的眼,一遍遍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她弓起身,頭頂上有一只黃色的圓月亮,隔着細細的紗一點點往外透着光。圓月亮不住地晃,如同散開的蛋黃,變成了無數的小月亮,小月亮又變成了混沌,混沌裏頭炸開一片,終是什麽都沒有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再看時,隔紗的月亮已到另一頭去了,月亮光也在晨曦裏變白了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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