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戒指

戒指

何非魚從沒有停止過捂暖趙深君那顆冰冷硬質的心,她內心深處對他還處在美好的情愛中,愛他數年多,怎會在一朝一夕間就放棄呢。

內心強大如她,作為何氏集團的女性繼承人,每一筆思量都同常人不一樣,她甚至習慣于去推測自己的做法會得到什麽樣的結果。趙深君比她小,年輕沖動,何非魚愛他這個樣子,可她得承受住這份愛帶給自己的深深刺痛。

她拿起手機,回了趙深君一條簡訊:

別喝酒,晚上我來接你。

簡訊迅速發送過去,等了幾分鐘,依舊如初沒有動靜。

朝墨人如其名,有着現代年輕人沒有的沉着穩重,同何非魚一樣,有着古代大氏族裏郎子的高貴雅致的氣質。他身形高大修長,皮膚白皙,五官俊秀,非常适合時下美觀。

其父母曾是何氏集團的元老級員工,從小也算是在一幫身份高貴的太子、繼承人裏面的玩伴。

尤其是以他父母對何氏的忠心,造就了他自小也樹立了一種為何氏鞠躬盡瘁的态度。

浴室的雲霧騰騰蔓延,水波從浴缸裏搖晃出來。

室內的溫度節節攀升着,一睡到中午的趙深君早先醒來在浴室裏放好水,然後用着一旁的淋浴沖洗自己一身的粘膩,熱水灑在頭上和身上,他仰頭雙眸緊閉。而

何氏與趙氏雙方繼承人的訂婚宴的報道在第二天占據了最大的篇幅,無論是紙質報道還是網絡報道,都出現在人們的視線內。

當日多是名流世家的到來,僅僅幾張照片都是何氏合作的報社刊登的,沒有得到權利的報社只能幹瞪眼。

之後幾日都在關于這對情侶的報道中渡過。

#何趙繼承人牽手逛街,恩愛無比#

在婚宴之後,何非魚并不如以前一樣隐入幕後,她開始少許的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而對于A大來說,有當日在訂婚宴現場的男女也是A大的學生,分析出何非魚就是A大歷史上的新聞人物更是激動不已,只是為何改名叫何深,自然有人給出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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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是人嘆息,早知當年的師姐或師妹,或者同班同學就是何氏繼承人的身份,即便是當個應聲蟲也要纏在她身旁啊。

這等消息唯有方釋和白棋同趙深君聯系時才說上幾句,何非魚哪裏會知曉呢,趙深君也不會主動去告訴她,如今有多少人對她觊觎。

豈不是平白給自己添堵?

之後便是新婚燕爾般的甜蜜,Aaron離去的那日主動約見了何非魚一面。他面對夕陽,一身黑衣正裝,身材高大,濃濃的金發仿佛同金色的夕陽融為一體,深刻的五官更顯英俊。然而他在轉身之後,何非魚明眼能發現他眼中的不愉。

“Aaron?”何非魚距離他兩步前停下與他面對面。

“你來了。”Aaron在看見她後,收斂了眼中陰霾,露出淺笑。眼前的女子比往日明豔,瑩潤粉嫩的皮膚顯現出她的好氣色,全身上下都透着她十分滋潤幸福的氣息,真叫人嫉妒。他張開手,二人擁抱之後又退開來。

“怎麽了,你看起來面有郁結。”何非魚主動開口,同Aaron也有幾年合作情誼,相互關心一番也是交情。

不過她大底能猜測到他的陰霾和郁結應當同家族有關。

弗朗西斯家族歷來關系混亂,雖然家業龐大,但私生子的比例比正統的婚生子還要多,父母親各路出身不同,有出生名貴的有下九流出生的,不過這些都不是Aaron要顧慮的東西,具何非魚所知,作為他的競争對手他的親哥哥才是最讓他顧慮的。

Adonis的母親和Aaron的母親是雙胞胎姐妹,二人的父親又是天生情種,本來在花叢裏游刃有餘,沒想到遇上出生名貴的雙胞胎姐妹,生出齊人之福的心思。父親最先戀上的是姐姐,後又背着姐姐同妹妹在一起,二人同時懷孕,時間相差不到一個星期。後來這段畸形的關系暴露出來,以姐姐生産時血崩早死為結局退出了這場混亂糾纏的感情。

當時的Adonis和Aaron尚小,妹妹則領着兩個小孩嫁入了弗朗西斯家族,成為弗朗西斯夫人,在金發兄弟二人七歲那年得了精神病,将Adonis錯認為親姐姐,對他虐待傷害,直到一年後被送到別莊修養才無法接觸到Adonis,自此兄弟二人再見面,早已今夕是何夕的局面。

果然Aaron像是想到了什麽,皺着眉招來保镖,拿了一份密封的文件遞給她。

在她打開查看的時候,一邊道:“我想了下,臨走之前還是給你看這份東西。”

春寒料峭,他雙手放進風衣的口袋裏,表情嚴肅又冷凝:“我發現了你我身邊的人私底下的小動作,這條航線是我定下的,你是合作方,去年七月開始就有海盜截下客人的貨物,來無影去無蹤很難追查。但是最近他們手筆太大,搶了我一個大客戶的重要貨物,事關軍需,所以我下令徹查,沒想到發現這麽個意外的結果。”

“意外的是你,對于習慣Adonis的找茬的我并不驚訝,不過我沒想到那幫海盜卻是以中國雇主的名義,Faye你沒将你未婚夫喂飽嗎,他的胃口太大了。歐亞地區他都在打這個主意,這可不是什麽好事,胃口太大,小心撐得慌。哦——看你這副樣子,顯然你也是不知情的。”

Aaron确實是氣急了,他在保持風度下才會這麽譏諷,而最該死的是對方的未婚夫的合作者居然是自己一生的敵人Adonis那個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的瘋子。

“看在我們合作愉快的份上,友情提示一下你的未婚夫,在他想要發展之際就不要同Adonis這個瘋子合作了,如果他足夠聰明很敏捷,他應該趁現在抽身離去,要知道他為了打擊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可是家常便飯了。”

飛機嗡嗡作響,Aaron最後看一眼面容冰冷,已經沒了笑容的何非魚,只有雙方才懂得眼神,好吧,就讓他看在她的份上打壓Adonis一次,雖然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但誰叫他們合作過幾年呢。瞧瞧,也許這就是別人家的未婚妻?

他無奈聳肩,保持着優雅的步态邁上飛機。

“祝你好運Faye——”

別讓你的未婚夫別像他們家活像臭水溝裏愛極了生/殖/繁/衍的老鼠父親一樣,兩邊都不讨好呢。

飛機消失在她眼中,層層的雲霞豔麗無比,她手上的文件夾裏是一沓的趙深君同Adonis的交易照片。那上面的青年是她不曾見到過的樣子,冷冽無情,陰狠兇猛,連笑都帶着惡意。

這樣的青年難免少見,當看清楚的第一眼更叫她心跳如擂鼓,失重的感覺讓她眉心皺起。依照Aaron的說法,那就是深君同Adonis的交易觸犯了他們這邊的利益,無怪于他有一段時間根本見不到他的人。

但是這只是Aaron的說法,他提供的證據不過是一沓照片,據何非魚所知,趙深君根本就沒有隐瞞自己同Adonis的合作,甚至有一兩次她還見過他的辦公資料,他也不曾拿開反而大大方方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不少次機會是她給他提過建議,到底對趙深君的公司還是有所了解的。

至于這其中的可信度,不管Aaron是否終于下定決心想借自己的手阻止深君的同時鏟除Adonis,她都會在自己的追查下憑着自己的眼睛去看待追究事實,旁人的證據雖然也是事實,但到底是不完全的。

不過說來說去卻是她自己不願意懷疑深君罷了,甚至對于Aaron在兄弟之争的事情上牽扯到深君而感到不滿。

若Aaron在這件事的态度上有個比例,那麽對待Adonis他是百分之九十,而深君則是那百分之十。都是不安分的人罷了,她合上文件夾,拿出其中一張特別顯示出趙深君另一面的照片,找保镖點了火燒成灰燼,既幹脆又利落,何必将這會引起她與他之間戰争的東西留下呢。

從公司回來以後,趙深君卷起了衣袖走向廚房。

熟練的從冰箱裏挑揀了蔬菜,然後清洗切好,他要做飯了。

在同何非魚感情日漸加深以後,他開始聽從了陶媽的建議,偶爾也會做飯給何非魚吃,日複一日,倒是養成了這種習慣。原先不知何非魚口味同自己相差許多,等做飯之後才知道她是半點受不了魚腥,受不了重口的。

二人配合的無比和諧,每天也不曾給對方臉紅過,趙深君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甚至會主動打電話給她追問她在做什麽,不再是她的秘書之後,也會在從公司裏出來以後開車到何氏樓下等她。

同進同出也叫全公司都知道他二人感情之深,不少人羨慕不已。

何非魚帶着JIMMY去彙大客戶,等到夜晚七點才回到別墅,方下車就見到屋內溫暖明亮的燈光,換了鞋走進廚房就看見青年一身精英打扮,卻挽起了袖口哪怕做飯也是恣意潇灑的姿态,毫不介意一身定制衣服沾上油煙。

像是感應到她的到來,在滿室香味裏他一手拿着湯勺回頭看去,就見到何非魚倚靠在門框旁,目光溫柔深情的看着自己,她那模樣就像個小妻子,而他是有能力照顧她的大丈夫,這種心态讓他不自覺愉悅,他好心情的道:“你還要看到什麽時候,真的很好看嗎。”

他唇角帶笑,何非魚心裏也柔化了一樣,從不識五谷到現在能分清油鹽醬醋還能做出尚算可口的味道,也是難為習慣在打拳、辦公上動手的他了。

從背後擁抱住他,他配合在她臉上落下一吻,然後收拾餐具。別墅裏只得他二人,有明黃燈光在,也是格外溫暖溫馨的。

“最近公司還有什麽麻煩嗎。”躺在沙發上,頭拯着他的手臂,何非魚輕聲問。

趙深君回到趙氏以後,諸多趙柯學沒處理完善的事情接踵而來,一開始也叫他應付心生疲累,但很快他調整好了心态,做事也是雷霆手段,開除了好幾位趙家親戚身份的經理,在經過在趙柯學趙夫人面前的大鬧也沒讓趙深君改變一絲想法後才肯認命。而海外公司也在何氏的幫助下得以解決,而趙家在陷入信譽危機後,經過他帶着公關解決此次危機,終于不再是一敗塗地的景象了。

聞言看着財經的趙深君分出心神回答她:“都在控制之中,你在別人那處聽到有關趙氏的什麽消息了。”

何非魚輕松的動了下身,極為平淡的解釋:“沒有,我只是關心你,自你接手後,商場的前輩對你諸多稱贊。”她輕輕撫摸他的脖頸到背部,由衷誇贊:“你很棒,趙氏證明了你的能力,又是新的商界新貴呢。”

她可是應酬過兩次聚會,都是在對方長輩帶着晚輩的情況下前去參加的,比她還要年輕的女孩對他的印象比對自己的還要深刻,都将他當做偶像來崇拜了,若不是自己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怕是也要經過幾番刁難了,想到這裏不免有些自嘲。

聽出她話裏深處的打趣,趙深君到底還是高興的,得到誰的認同都不比聽到她的親口誇贊的感覺來的強烈。他的目标是她,但這一切遠遠不夠,但在此之前嘗些甜頭還是可以的,太甜太勾人,以至于他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

不過,停不下來便任其發展吧。他和她在樓下待了半個小時,然後他終于找了借口上樓,下來以後則親自将一個精致小盒子放在她手上。“這東西的材料比較難找,晚了許多天,趁今天給你應當也不晚吧。”這到底是個重要的證明,他态度也不随意,反而緊盯着她讓她親自打開。

何非魚在他的注視下輕輕打開盒子,一對鑽戒出現在眼前。材料選用了彩鑽,光耀迷人,她聽見他略帶緊張道:“戴上它——”

室內氣氛變得溫馨又熱烈,何非魚更是一身血液都沸騰了,也不知是誰傳染了誰,面上都紅紅的,在這一刻誰都沒有說煞風景的話。

一個拿出戒指給對方戴上,那是一種将彼此都套牢的感覺,會心一擊。她摸着戒指一遍又一遍,然後忍不住将他撲倒,眼中滿是興奮和期待的問他:“要快點舉行婚禮嗎,要是可以下個月怎麽樣?”

趙深君被她急切的模樣感染,但還是強自抑制住自己,理智的回答:“等、等等,太早了。”他是覺得太早了,反而有種在他計劃之外的感覺。

何非魚聽他這麽一說,雖然有些遺憾,但今夜戴上戒指的幸福滿足感還是讓她精神振奮,于是輕輕将書籍踹到地上,二人趁着這美好時光,多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大概是禁忌一解開,雙方都沒了顧忌,像冰與火的碰撞,激烈的爆發出來。何非魚在室內的跑步機上跑步,趙深君也換了衣服下來站在她旁邊。

“休息一會?”

她看向他露出來的一小片皮膚,那上面還有她留下來的一點痕跡。

面上不禁露出微笑:“好啊,你來。”

于是趙深君上去,何非魚站在一旁一邊擦汗,一邊看着他運動,目光将他整個人上下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要是能化成實體,趙深君此時都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了。

“能不能別老盯着我?”趙深君暫停了一下,跑了二十分鐘他的氣息還是平穩的,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奪走了何非魚的目光。

她勾唇道:“嗯,好。”她真的就乖乖挪開了視線,轉身去廚房了。

就這麽……輕易的離開了?趙深君怎麽也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心裏還有那麽些失落。但很快何非魚又回來了。

她手上端着餐盤,裏面都是剛做好的早餐,她往旁邊的位置一坐,優哉游哉的吃起早餐,目光落在趙深君身上,柔柔道:“怎麽了,接着運動吧。”

她目光大大方方的停在他裸-露的肌膚上,一邊吃一邊欣賞。

趙深君有那一剎以為,她含在嘴裏的就是他的皮膚。他的心猛然狂熱的跳動,她連舔手指上果汁的樣子明明清純無比,在他眼中卻化成另一種信號。

但就這樣被引、誘也太顯得他自制力太弱了,趙深君強忍着走過去的想法,壓着自己轉過身繼續跑步,只是這時候,他自己主動把衣服脫掉了……

悠哉的吃早餐的何非魚眸光頓亮,嘴上笑意更深,她還真沒算到這突如其來的福利。

于是,一直到趙深君鍛煉完,何非魚都沒主動對他要摸摸抱抱,就好像她只想過過眼瘾一樣。心裏不知怎麽想的趙深君臉色不大好,也不知道是因為沒滿足,還是因為其他。

倒是何非魚自己,心情簡直好得不行了。有時候男人吧,嘴上說不要,身體才是最誠實的。她回給二秘書發給她的短信:嗯,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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