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微妙

微妙

照片發過去以後,何非魚沒有忽略打電話時隐隐約約聽到的鋼琴聲,她淺笑的唇角收斂,半分沉思。電腦上的桌面早已換成了她和他訂婚宴上的合照,比起趙深君來,何非魚的辦公室早已擺放了有關趙深君的相冊身影。

都是上班時間,他也告訴自己她去了公司,既然是在公司又怎麽會有鋼琴聲?壓下心中疑惑,她不動聲色的打了內部電話給二秘書,讓她探探程秘書的口風。二秘書心領神會,會做人又機靈,在沒告訴第三人的情況下同剛好想要讨好何非魚的程秘書對上了。

“會見客戶?他是這樣說的?”她淡淡問。

二秘書也是女人,倒是很能理解上司對愛人的患得患失。“是的,對方是南亞的華裔富商,姓陳。”

“BOSS還有什麽需要問的嗎?”二秘書委婉問道。

“不用了,謝謝。”何非魚坐會椅子上,心裏安定了點繼續工作起來。五分鐘後,她又撥了二秘書的電話:“幫我在外面訂家餐廳……不用,中式就行。”

好吧,她承認,她還是想确認一下。

有種說法怎麽說來着,越是甜蜜越是使人擔心,患得患失都是輕的。

何非魚無奈一笑,終将心思放回了工作上。

但她沒想到,現實根本不會給任何人的情面。約好一起吃飯以後,何非魚先開車到那家餐廳,因是熟客早在預約過後就有專門的服務生招待她。

落坐以後,有人踩着高跟鞋過來同她打招呼。“好巧,何小姐也在這裏用餐,看來這家餐廳品位不凡才能入何小姐的眼。”

何非魚挑眉,眼神淡淡的看着面前人。“原來是蘇小姐。”她略過她修長雙腿下一雙有十二厘米的高跟鞋。

蘇安娜擡頭挺胸,笑容妍妍:“何小姐在看什麽?”

何非魚回答她:“我記得前不久蘇小姐說過自己懷孕了。”她頓了頓:“既然是孕婦,還可以穿高跟鞋嗎?”

那跟又高又細,也虧的蘇安娜能駕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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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在蘇安娜的心裏,卻是另一番讓她抓心撓肺咬牙切齒的滋味。

面前的女人,生而高貴,美麗、權勢、男人她都有了,比起自己來可不是人生贏家麽?或許她只要招招手,自有大把人願意匍匐在她腳下,而她自己遇到的那個人不也正是如此嗎。蘇安娜嫉妒死了,偏生對方對她喜歡的人又全無念想,甚至不給一絲暧昧的機會,要是找機會諷刺她也無從開口。

更何況上次自己當着她和她那未婚夫的面說自己懷孕的事情,現在讓她知道自己打掉了孩子,師兄又出國了,豈不是更添笑話?蘇安娜再怎麽樣也不願意在這個事事比她如意的女人身上暴露失意的痕跡。

她勉強扯起唇角,強自微笑道:“哦,關于這個師兄也說過我幾次,不過幸好他出國了,我也能偷偷出來玩一次,畢竟肚子裏還有一個。”她故意去摸肚子,帶着幾分炫耀,而餘光則時刻留意着何非魚的表情。

但她肚子裏的孩子如何何非魚不關心,也不關心朝墨是如何對她的,她只是挑眉追問:“他出國有告訴你去哪兒嗎?”

蘇安娜整個人僵住了,她把這問話當做何非魚故意的詢問。

當然不管何非魚是不是故意的,蘇安娜都不打算對她示弱讓她看到自己的傷疤。她直接道:“師兄出國除了工作還能去哪兒,何小姐好像連這點也要調查的清清楚楚的。”她隐晦的表達了一下她不禮貌的這一舉動,然後說:“不好意思,我朋友在找我了,下次再見。”

在何非魚面前,蘇安娜表現的不像個孕婦,何非魚看着她和一個男人從餐廳裏離開,雖然偶有說話,但總覺得二人之間氣氛不對,就連蘇安娜的笑都像粘上去的。等人走後,她才回想起對方說的話,照這樣子,連蘇安娜也不知道朝墨的行蹤了。可是有一點提醒了她,朝墨出國除了工作,還能幹什麽?

“等很久了嗎。”

趙深君坐下來,看見何非魚在出神。

“你來了,用餐吧。”何非魚搖頭,想起二秘書發給她如何偵查男朋友、未婚夫、老公是否有異常的文章,她觀察趙深君幾眼,見他衣服沒有淩亂,神色也不匆忙,并不像幹過壞事的。

對面的趙深君眼皮微跳,發覺何非魚盯着自己,摸摸臉問:“怎麽了?”

“……沒事,就想看看你。”何非魚道。總不能說,懷疑他背着自己在看不見的地方做她覺得不太好的事。不是說她不信任趙深君,反之她很信任他,但人總有好奇,她稍微在意一下也不過是對心愛人的在乎。

“你今天在公司有聽音樂嗎,打電話給你的時候那邊有鋼琴聲。”她喝了小口紅酒問道。

聽到鋼琴聲三個字趙深君就預感不好,他定定看着她,不帶笑的回答:“有聽到什麽不好的話嗎?”

何非魚想要簡單的一提,但這好像戳到趙深君不悅的神經一樣。他不喜歡她這樣試探自己,不管她是不是也有聽到鋼琴聲懷疑自己不在公司,趙深君都不喜歡這種感覺,要是她知道今天自己被他媽擺了一道,見了南亞富商的女兒,豈不是要惹她不高興了。

幾番思索不過兩三秒他就沒打算告訴何非魚。

“你知道我們都在工作,要見其他人的時間很少,但是我願意花出時間陪你用餐。別在意其他一些不足挂齒的小事好嗎。”他可能自己也感覺到态度不好,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口氣溫和道。

何非魚:“……”

她靜默着不說話,沒得到回應的趙深君顯得有些無奈。

等到要開車回去的時候,趙深君一把拉住打開車門的她,将她摟抱在懷裏,嘆息一聲道:“你別生氣,是我的錯。”

有一瞬錯愕的何非魚感受着他胸膛的溫度,他拍撫她後背的溫柔力度,一時态度也軟了下來。

“你為什麽會不高興?”何非魚不禁胡思亂想,難道他後悔了?相處這麽久,他又不願意了?

趙深君:“……大概是工作上的一點事。抱歉。”沉默半晌,他挑揀了個好過關的理由。

何非魚頗為猶疑的看着他,但已經見到她有些妥協的趙深君怎會讓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他直接讓她坐進車裏,然後自己像學生時代時一樣,自己坐到副駕駛座裏。“這樣,你送我回去吧。”

“你的車呢?”

“晚點讓司機過來取就行。我想坐你的車回去。”他唇角微啓,淡淡笑意顯露,專注的盯着她。

何非魚最終還是送他回公司了,她想她可能真的沒辦法對他過于生氣,這簡直太失敗了。只要他示弱一點,對她微笑多一點,哄着自己一點,魂都要找不着北了。

奈何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就是這樣招架不了他。

想來趙深君自己也是有這樣的想法的,才有恃無恐。

走之前他還曉得給何非魚許多甜頭吃。“今天晚上你想怎麽對我都行,我不反抗。”

何非魚:“……”真的假的?

然而等到了晚上才知道,為了哄她別在在意這件事,趙深君是給足了百分百甜頭的。任由何非魚為了晚上的節目怎麽來都沒反抗,還主動配合,男色在前,何非魚表示她把持不住。

事後得到餮足的卻是趙深君,累倒在床上的人則是她自己,擡頭看着天花板平複着起伏的胸膛,腰上還搭着條強勁有力的手。

“怎麽樣,好玩嗎?”對方親親她的耳垂低沉着嗓音問。

明顯的不懷好意,何非魚閉上眼不答應。這次是誰占了便宜就不用說了,雖然她很高興自己做了主導,但實在是累。

像是早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的青年眼中笑意無限,緊緊摟着身旁的人。“睡吧,我不鬧你了。”

随着青年低喃的嗓音,何非魚沉沉睡了過去。

而她在再次見到蘇安娜時,是在半個月後。

那天她剛拿到朝墨在國外的具體消息,朝墨的蹤跡很散亂,像起伏的心電圖一樣。伴随他消息而來的還有另一則十分不好對何非魚來說還是很具有沖擊性的消息,有證據指證,一直以來在以神秘姿态收購何氏細如毫毛的股份的人就是她相伴多年看作兄長的男人。

毫毛越聚越多,日積月累,終有一天就像牛身上扯下來的不再是區區皮毛,而是一塊肥肉。

在別墅花園裏,新養了一條寵物狗的趙深君帶着剛喂飽的哈士奇走過來,看她臉色不對則多問了一句。他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資料上,心裏明明有底了,卻還多此一舉。

“這是什麽。”

抽出資料一看的他就像真的十分氣怒一樣:“他居然敢這麽做?!”

而這時,陶媽過來說外面有客人找她。

“那位客人姓蘇,說是有東西交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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