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探訪會宮大凹裏

31,探訪會宮大凹裏

31,探訪會宮大凹裏

從會宮岔路口向東,上焦嶺,在銅安公路大斜坡中間的位置右拐,一條蜿蜒曲折的鄉村水泥路通向城山村大凹裏。

大凹裏在城山頭與斷弓尖“兩個山峰夾一窪”的地方。城山頭和斷弓尖相連的一段山崗叫龍崗,城山頭背後的山崗是回龍崗。

在城山組遇見了淳樸善良的方餘芳和方夕年二位師傅。他倆告訴我們:“方治的故居在城山組(城山窪),老屋大約建于1913年……”

網載:“方治(1896-1989)字希孔,安徽桐城人,是桐城派創始人方苞的後人。國民黨重要的黨務活動家、CC系把守宣傳口的主将。早年在桐城中學受到了良好的新式教育,并打下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基礎。曾任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副部長,教育部國民黨黨部主任委員,國民黨總裁室秘書,國民黨第六屆中央執行委員,國民黨上海市黨部主任委員等要職。1949年退居臺灣。1989年病逝于臺北,終年94歲,著有《我生之旅》等。”

這極大地勾起我的好奇心,立馬請求他倆帶我們去看看這位曾經的國民黨要員的老屋舊址。二位師傅爽快地答應了,領着大家向山坡上的一片竹林走去。

跟随着兩位師傅走向毛竹園,路過一口水井,這水井很簡易,是用麻石條和石頭壘砌的,井水清澈見底,一棵巨大的柏樹倒在水井旁邊,已經朽爛了。

水井的坎子上方,是一片毛竹林,青翠欲滴。兩位師傅告訴我們:“從前,方治的袓屋就在這片竹林裏,房屋坐東朝西。前廳是大門樓,大門樓後面是天井;過天井是第二棟房屋,叫下堂廳;過下堂廳又是天井,天井後面是第三棟房屋,名為上堂廳;過上堂廳,一邊一個小天井,兩個小天井中間是回廊,回廊兩邊是書房,回廊盡頭還是天井,天井一左一右是廂房,最後一棟房屋是三間卧室。整座老屋古色古香,每排房屋都是土墼牆壁,屋頂覆蓋着小瓦,房屋之間的天井兩側有回廊,回廊是木柱頂着檐口,下雨天串門,不用戴竹笠,不用穿膠鞋。構建房屋的木料,是從江西放排過來的,全部都是白木建造。解放後,這些房屋,分給一些村民居住,後來,村民們各自建新房,老屋年久失修,無人管理,自然倒塌了。”兩位師傅很自豪地對我們敘述着方治曾經的輝煌,敘述着方家老宅子……

我問兩位師傅:“四個鐵屎墩,在大凹裏什麽位置呢?”方餘芳師傅告訴我們:“第四個鐵屎墩就在我家老屋的後面、方治老宅子的竹園旁邊;第三個鐵屎墩朝大凹裏方向,田畈裏的幹塘旁邊;向凹裏大約走二百多米,就是第二個鐵屎墩;前面一座水泥橋,一戶人家的大門前面,就是第一個鐵屎墩……”

我們辭別了熱情好客的兩位師傅,漫步在鄉村水泥路上,身邊的水稻田裏,成熟的稻谷金燦燦,陣陣清香撲鼻;低矮潮濕的原野上,盛開着一片片粉紅色的水蓼花,炫目耀眼……

在水泥路的盡頭,有一棟二層的樓房,從樓房裏走出一對中年夫妻,是餘德彩師傅同他的妻子姚秀琴。我們同這對夫妻聊天,聊到城山頭時,他們立馬神采奕奕,對我們侃侃而談:

“從前,通向凹裏的山路行人熙來攘往,有龍橋那邊過來的村民,翻過龍崗,到會宮街購買東西;有會宮這邊的村民,到城山寺燒香拜佛,都從我家大門前過。現如今,陸路交通便捷,這條山路冷清了,凹裏的房屋大多是砂土夯實的牆,村民們移到銅安公路旁建房居住了。大凹裏的老屋,長年經風吹雨打,無人維修,大多數房屋已經倒塌了,正所謂:人是屋的膽,屋是人的傘!

大凹裏東邊的山峰叫城山頭,西邊的山峰叫跺腳尖,又叫斷弓尖。傳說從前,斷弓尖比城山頭矮些,朱元璋同陳友諒争奪天下的時候,大凹裏這一帶是古戰場。朱元璋占領城山頭,在城山之巅囤兵訓練,修築城牆,要同陳友諒決一死戰;而陳友諒則占領着跺腳尖。陳友諒攻打城山頭時,有一天,他站在低矮的跺腳尖上,仰望着城山頭,突然,他看到朱元璋伫立在城山頭,陳友諒大喜過望,心裏一陣竊喜:如果用弓箭射死朱元璋,那麽,江山不就屬于我陳友諒了嗎?陳友諒張弓搭箭,瞄準朱元璋,用足勁,正準備發射,突然咔嚓一聲,弓斷了!陳友諒氣得暴跳如雷,一腳跺下去,瞬間,斷弓尖的山峰竟奇跡般地長了起來,跟城山頭幾乎一樣高。後來,人們稱陳友諒張弓搭箭的山峰為斷弓尖,又稱跺腳尖……”

餘師傅妻子姚秀琴告訴我們:“大凹裏的銅礦為雞窩礦,礦石分散,不集中。古代,從礦井裏采出礦石,在礦井邊建築數個小高爐,就地取材,煉成的銅水鑄銅錢,鑄造好的銅錢從長江水路運走;煉成的鐵水,鑄造槍炮;剩下的鐵屎渣,倒在大凹裏四個不同的位置上,就形成四個鐵屎墩。近些年,村民們在鐵屎墩子上,還能尋找到殘缺、破損的銅錢和鐵片。上個世紀,許多村民用鐵屎渣同黃土拌在一起,鋪道路,鋪家裏的地平,鐵板鐵板的……”

辭別了熱情好客的餘德彩夫妻,我們向大凹裏走去,水泥路面在餘師傅房屋的南邊終止了。接下來的砂石路上雜草叢生,可想而知,這一條通往大凹裏的山路,行走的村民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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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茫茫草叢的山間小路上,浏覽着原野風景。小路右側為山坡,山坡上樹木茂盛;小路左側是開闊的原野,地勢低窪。溝邊泥淖之處,水草豐盈,田野裏有一個水塘,微風拂過,水面泛起一層層漣漪,水塘裏有一些殘荷敗草,這就是“幹塘”了。

幹塘旁邊有一個土墩子,按方餘芳師傅講的,這是第三個鐵屎墩了。鐵屎墩上雜草叢生,我在上面抓了一把鐵渣,仔細察看,這些渣子是黑褐色,果然是煉銅煉鐵遺留下的殘渣!

我們繼續往大凹裏走去。走了一會,小路左側的澗溝上,出現一座水泥橋,長度大約四五米,寬度大約三四米,過這座小橋,又有一個土墩子,這就是第一個鐵屎墩。墩子上長滿芭茅草和一些雜樹,芭茅草随着秋風婆娑起舞。

我們徒步走在大凹裏崎岖的小路上,溝壑兩邊的山坡上,大多數村民人家是土牆瓦屋,土墼牆的房屋已經倒塌,只剩下殘垣斷壁,大瓦、小瓦、椽子、桁條等,散落一地,有的木門木窗已經腐蝕,爬滿了藤蔓。沒有倒塌的房屋寥寥無幾,木大門上鎖了,門前雜草、雜樹茂盛,見不到一位村民。凹裏流水潺潺,粗壯的水桦樹上,衆鳥啁啾,反而顯得大凹裏十分的幽靜!凹裏空氣清新,沒有城市裏的喧嚣聲,古木參天,陽光從高聳的樹葉縫隙裏灑下來,落在潮濕的地上,光影斑駁。

我的腦海裏又開始了遐想:枞陽縣會宮鎮城山村大凹裏,有古礦井,有鐵屎墩,有聞名遐迩的方治老屋舊址,一條神奇的大澗溝又酷似九寨溝!大凹裏是不是一處美不勝收的旅游景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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