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SE82:你先冷靜
SE82:你先冷靜
黑朗姆走的時候跟斯洛伊打招呼,說你就是傳說中的“最後一個繼承人”吧,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是打算回來繼承組織嗎?
他的語氣相當惡劣,大概是希望斯洛伊能給出點反應,但很可惜他面對的人就是非常平淡地打了個問號,回答說我沒有繼承組織的打算。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斯洛伊。”
“嗯。”
迄今為止任何想來找茬的人都被斯洛伊這副态度給勸退,畢竟無論是挑釁還是玩笑都需要反饋,而斯洛伊是個體察不到別人情緒,也給不出任何反饋的人。
黑朗姆看到斯洛伊沒反應,咧嘴笑笑,越過斯洛伊走出去;斯洛伊倒也不是對敵意毫無感覺,就問波本:“他是?”
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波本臉上的鋒銳感也随之消失,他用手按着前額,從桌面的反光裏看到門被甩上的場景,只覺得頭疼。
“朗姆的養子,組織在公安的卧底。”
而波本,是自稱殺了朗姆,目前擔任組織No.2的人。
朗姆的死帶來很多沒能收尾的問題,比如拉斯維加斯的事件,再比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這個代號是黑朗姆的人。
一看這個代號就跟朗姆有很大的關系,事實也确實如此,雖然降谷零沒見過這人,但好不容易從加拿大自己回來的阿裏高特提供了重要的情報,那就是朗姆确實曾經提到過他幾次。
「就是他有個相當信任的卧底,在不知道哪裏工作,平時也不會見面,但朗姆先生好像很信任他的嘛!」
「多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朗姆先生哪裏會把重要的工作給我做啦,不過他的代號是黑朗姆,人就在日本,上次朗姆過節的時候還去找他了。」
「啊你問他們的關系?朗姆先生還說過他有個養子,應該就是這個人吧!」
阿裏高特不知道在忙什麽,電話裏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就挂斷了,這段時間沒跑來搗亂降谷零倒是很樂意,就是希望阿裏高特不要惹出什麽事來最後找他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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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朗姆死了,跟朗姆關系密切的人敵視他是理所當然,降谷零雖然處理了一批朗姆的心腹,又憑借自己的打工經驗、跟同事的友好關系、阿裏高特無處不在的情報和琴酒那邊放任不管的态度在組織裏混得風生水起,但還是要避免從暗地裏蹦出來的老六。
天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個新的想給朗姆報仇的老硬幣冒出來,上個月他就是去跟貝爾摩德吃個飯,餐廳都差點被炸了,犯人高喊着要給朗姆報仇,結果被路過的怪盜基德踩中腦袋直接昏倒在地。
謝謝你,怪盜基德。
“是敵人嗎?”斯洛伊坐在降谷零身邊,傾身過來,很認真地問。
“是……不是,你別動手。”降谷零說到半截才想起來這是斯洛伊,但凡他說一句這個人很礙事,斯洛伊就真的去套麻袋——不,那是北小路真晝,這個應該是去殺人了。
雖然已經告訴過他不要輕易動手,但這家夥畢竟是組織培養的殺手,從小就沒怎麽學過輕拿輕放,自己跑出來的幾年記憶又被删了,現在是徹底回歸出廠設置的狀态。
他擡起手,按在斯洛伊肩膀上,把人給按回去,順勢轉移了話題:“你最近都在做什麽?”
斯洛伊知道這是不打算讓自己插手,但他還有自己的想法……也沒必要跟波本說。他簡單而直白地回答:“出門散步,任務,還有看書。”
散步——貝爾摩德和阿裏高特來找他的時候會出門,除此之外估計是沒什麽離開的想法。沒人邀請的話他應該會一直待在這裏,直到接到別的指令。
任務——雖然未曾說明,除了組織的任務之外還有某個幕後人發布的清掃神話生物的任務,甚至沒有任務報酬,但他還是接受了“邀請”。
看書——基本上都是波本過來的時候帶的,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測試他,可以說是什麽樣的書本都有。甚至有意味不明的輕小說。
波本雖然是他的“弟弟”,但各方面都不信任他,斯洛伊也有點在意。只是以他現在的性格根本不會說而已。
“我不想出去,但Gin說讓我別再出現在他眼前。”
“他那是不想看到你身邊老跟着的阿裏高特,上次阿裏高特從加拿大回來的時候先把組織一個長期騙經費的研究所給炸了,你不如把阿裏高特趕走。”
“那樣他不就去找你了嗎?”
那你還是繼續哄着阿裏高特玩比較好,至少別讓他來找我。阿裏高特平時都是那樣到處搗亂的性格,但一旦跟斯洛伊在一起就開始裝乖,雖然知道他是演的,但組織裏的人一致同意讓他多演兩天,大家愛看,真的。
降谷零當然也知道斯洛伊不是真的對他的利用毫無察覺,只是相當縱容地接受了被利用這件事;可這個組織就是這樣,簡單的人沒法活下來,斯洛伊看起來是挺單純的,可他還沒單純到傻的地步——不如說斯洛伊現在這樣還比“北小路真晝”那個被貝爾摩德騙着跑的家夥聰明點。
降谷零嘆氣,說跟我出去逛逛吧,于是兩個人離開據點,走在東京的街道上,看着窗外飄落的櫻花。
五瓣櫻花以鋪天蓋地的緋色将整個世界點染,柔軟的花瓣飛向更高的天空。這短暫又安逸的盛景是東京一年一度的櫻花時節,游人如織,就算是工作再忙的人也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來走走洗滌心靈。
斯洛伊站在櫻花樹下,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直到花瓣在他發間堆滿也沒有動一下。櫻花的影子旋轉着落進他暗藍色的眼眸裏,花下之人看着緋紅的雲海飄落幾瓣,小孩子正在附近嬉鬧。
降谷零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把手插在口袋裏的斯洛伊蹲下來跟某個小女孩交談,明明平時幾乎沒有表情的人現在卻在笑,他跟小孩勾勾手指,不知道做了什麽約定,等再站起來的時候落滿的櫻花挂在他發間,擋住了視線。
于是斯洛伊晃晃腦袋,想要把櫻花晃掉,沒成功,反而是更多花瓣挂在了末端打着卷兒的頭發上。他伸出手,一片一片地把花瓣摘下來,放在手心裏,然後攤開手,任由它們被風吹走。
“你再不出來,櫻花的花期都過了。”降谷零給他摘掉最後幾片花瓣,将剛才泛起的某種情緒壓在心底。
有時候他看斯洛伊,總覺得會看到某些熟悉的人的影子,雖然萊伊大多數時候都在胡說八道,但有件事他說得沒錯,降谷零是個很難放下的人。
景,已經離開四個月了啊。
斯洛伊依舊看着遠方的天空,還有被一陣風吹起來的櫻花,那些花瓣被風裹挾着飛往不知名的角落,暖風自街道的盡頭緩緩吹來。
他微微睜大眼睛,然後擡起手,抿着唇,又把手收回來:“……我父親。”
“什麽?”降谷零差點以為聽錯了,但這話确實是斯洛伊說的沒錯。
斯洛伊剛開始的語速很慢,越往後就越流暢:“他帶我出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記不清了,我們在鄉下,那時候……我家附近有棵櫻花樹,我還記得他說過哥哥要保護弟弟。”
說到最後他自己就停下了,按理來說斯洛伊不應該有任何記憶,畢竟組織的技術那也是經歷過時間考驗的——就算它出了問題,也應該從人最深刻的記憶開始恢複,至少不應該是這樣模糊的童年記憶。
他往波本那邊看看,自己都有點迷糊了,不過這完全不是問題,只是一點過去的片段而已,他還是組織的人。
“……你記得嗎?”斯洛伊問降谷零。
降谷零哪裏知道這種事,他比北小路真晝大七歲,會暫且認下這個身份只是因為會讓很多事變簡單。但那雙暗藍色的眼睛現在有點濕漉漉的,就像是雨天裏期待着被撿回家的小狗。
他本來也就是要将斯洛伊綁在他的船上,所以繼續這樣毫無芥蒂,他也不會因為這點感到愧疚——說到底,這個身份不就是幸村造成的嗎?
降谷零說:“嗯,我記得。”
斯洛伊就淺淺地笑起來,背後的櫻花被漫天的風卷起,這陣風來得比其他的風更加猛烈,吹動行人的衣衫,也用滿地的緋紅将視野覆蓋。
這個春天,就要結束了。
五月份,組織曾經的研究員宮野夫婦的女兒宮野志保被提前叫回到日本。
因為在藥物方面做出的突出成果,和某項意料之外的研究進展,她很快就從換了個導師的學校畢業,并離開美國回組織工作,特別是接手在琴酒話語裏變成“99%在騙經費”的億些實驗室。
雖然理論上來說她想去哪裏都可以,但組織所有的實驗室其實都殊途同歸,在研究同一樣東西,那就是長生不老藥。
真正的長生不老藥是不存在的——宮野志保本來想這麽說,但最近的研究素材讓她推翻了自己原本的理論,畢竟有些東西已經完全超過了生物學的範疇,讓她想起當初拿到的幸村的血樣。
嗯,暗影,還有RUM。組織的水真是深不可測,明明朗姆還活着,她聽到的消息卻是朗姆死了。
關于朗姆其實沒死這件事,她曾旁敲側擊地問伏特加,說她聽到了一些情報,組織暗地裏流傳着某個重要人物死亡的消息,但他其實沒死,這是真的嗎?
伏特加當時大為震撼,趕緊告誡她不要亂說,也不要讓琴酒知道,這在組織裏可是天大的秘密,要是說出去會被滅口的。
好的,她知道了,朗姆沒死是真的。(伏特加:?我說的是BOSS!)
現在她重新翻出了暗影當時給她的研究方向,對上這些稀奇古怪的研究素材,長生不老藥這方面有了新的突出成果;再加上拉斯維加斯事件後美國幾個城市相繼失去對外聯系,估計也是因為類似的事件被封鎖,組織擔心她以後回不來,就讓她提前回到日本。
日本偶爾也會聽到類似的情況,但畢竟是組織的老家,處理事比較方便。宮野志保自己也有回來的理由,所以沒有拒絕。
琴酒說會讓人來接她,然後帶她去随手挑的組織目前在東京的最大研究基地;于是宮野志保下了飛機,就在等人。
來接她的人會是誰?琴酒說他沒空,那來的人是伏特加?最好不要是貝爾摩德,她一直對宮野姐妹有很大的惡意。
“宮野志保?”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邊,宮野志保頓了頓,才擡起頭,看到暗影或者是北小路真晝的臉。
在看到人的時候宮野志保就就驟然感覺到了恐懼,如同見到琴酒或者其他偶爾去見她的組織成員那樣的恐懼,從那雙無機質的暗藍色眼睛裏她看不到半分往日的神采,可以說除了臉之外,這個人跟她認識的暗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組織的人,這樣的氣質跟那些組織的成員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是對克隆技術有所了解,宮野志保就要懷疑這是暗影的複制體了。
可惜,不是。暗影本來就是組織的人,還是組織的繼承人,現在只是摘掉了那副面具,以真正的姿态跟她見面而已吧——宮野志保這樣想。
“你是宮野吧?”斯洛伊再度确認了一遍。
“我是。”宮野志保壓下心裏的念頭,擺正自己的态度。
既然繼承人不打算提以前的事了,她也就當以前的交集不存在,之前的小說也不更新了吧!對,地獄小姐這個稱號也埋葬在過去的回憶裏吧!
斯洛伊覺得這位研究員的眼神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奇怪到特別的地步,他一向怠于猜測別人的意圖,就點點頭幫她拿過行李,說我帶你去組織的實驗室,裏面的人已經接到了通知,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的就聯系琴酒。
看到未來老板要給她拿東西,宮野志保反應飛快地把自己的東西拎起來,她是真不敢讓繼承人來給她提行李!
“我自己來!”宮野志保堅定地說。
斯洛伊明白了,裏面應該有什麽重要的文件或者研究材料吧,就這麽幫忙拿确實有點唐突。怪不得阿裏高特說跟人類相處這塊他完全不懂,雖然他對此毫無興趣,但偶爾也可以注意一點。
他開車送宮野到了目的地,這裏是一家表面上非常正常的藥物研發中心,挂名在烏丸集團的一個子産業下,毫不起眼但相當重要。
要進門的時候宮野一步三回頭,猶猶豫豫不知道在想什麽,于是斯洛伊略加思考,覺得可能是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人生地不熟的單槍匹馬進去怕被欺負,就跟了上去。
宮野志保:老板怎麽可能不順路來視察?!
斯洛伊:Gin說讓我照顧她,好的,就陪着她進去看看。
兩個腦回路完全不在一起的人往裏走,宮野志保原本做好準備面對實驗裏的勾心鬥角和組織裏的職場風波,但現在注意力完全在暗影身上了。
來的路上她謹慎地跟暗影聊了幾句,知道他現在的代號是斯洛伊,竟然還是琴酒那邊的代號,怪不得總有人跟她說琴酒才是那位先生最看重的人,朗姆什麽也不算——看看吧,他的繼承人都是琴酒系的代號!
什麽職場鬥争?她現在是跟未來的大老板一起來的好吧,既然暗影願意跟她一起進來,潛臺詞就是願意給她撐腰,現在她也是有後臺的人了!
“謝謝。”
未來老板真是個好人!果然小時候刷好感度是正确的選擇!表面冷淡的宮野志保內心雀躍,腳步也變得輕快了很多。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推理條件和過程都是錯的,但她得出的結果卻微妙地跟現實沒有什麽差別。
畢竟,就算不知道斯洛伊是繼承人,在他于東京活動的這段時間,組織裏的人大多數都聽到了他的傳聞:
斯洛伊,琴酒從不知道什麽地方帶出來、很明顯屬于琴酒派系的人;經常跟現任No.2波本見面,而且關系十分密切的人;貝爾摩德嘴裏的小王子,每次回來的時候都得一塊出門逛個街的人。
組織現在最核心的三位高層都給他集郵上了,誰閑着沒事去惹他?那現在斯洛伊帶來的人?
就算對宮野夫婦有意見,宮野志保也本來就是琴酒的人,沒有斯洛伊他們都不會搞事的好吧,在這個組織裏混了多年的研究員誰沒有點見風使舵的本事。
“不久前負責這裏研究的組織成員意外死亡,實驗室暫時由他的助手管理,不過既然你提出申請就轉到你這邊來,那位助手也同意了。”斯洛伊在走廊裏走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琴酒讓他記得交代的事。
“是說北神先生、我聽說過他,沒見過面。”宮野志保的臉上寫着滿足,但很快就收了起來,“正是因為看到了他的一些報告,知道這裏曾經也做過神話生物相關的研究,我才跟組織說來這邊。”
要知道一般研究員哪見過那些東西,只看一眼就掉SAN,練就看到這些玩意的鋼鐵意志還需要不少時間,剛好這裏空出了實驗室,她不來也太浪費了。
斯洛伊沒有感情色彩地重複:“神話生物啊。”
宮野志保清楚組織的繼承人多半也跟這些研究有點關系,君不見琴酒和貝爾摩德都是進過實驗室的人,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實驗選項,選了個不容易踩雷的話題方向。
“我聽說拉斯維加斯那件事的時候你也在,最近還在拉萊耶游戲裏嗎?”
她後來從某些渠道得知了拉萊耶游戲的事,也猜測到了暗影他們到底是被卷入到了什麽情況中,但這些東西對暗影來說好像就是個游戲一樣。
“偶爾去殺幾個。”斯洛伊簡短地說。
“殺……殺那種東西不會很麻煩?”宮野志保可是聽說了一些生存下來的調查員給出的描述,真正的游戲是面臨死亡、恐懼,人類幾乎什麽都做不到的,但暗影的表情也太平靜了。
斯洛伊看她不解,就補充說:“很弱,碰到一些人,就當是出去散步。”
不愧是暗影大人!宮野志保肅然起敬。
在外界傳聞裏是調查員碰到就死、克蘇魯降臨現實的詭異情況,從未來老板這裏聽到就像是出門買菜一樣簡單,這麽一想她後臺是真的很硬,四舍五入她和暗影也是青梅竹馬!
他們說着已經到了通往研究中心隐秘區域的通道,被專門留在這裏等待的組織成員挪開的影壁後面是白色的、有着幾乎看不見的紋路的門。
比起外面像是休息室、幾乎沒人進來的布置,這裏才是通往真正研究中心的地方,斯洛伊知道宮野也有權限,但還是自己打開了門。
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不過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潔白的走廊、空無一物的牆壁,暗面的大門,跟上次在拉斯維加斯見到的研究基地有點相似。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走廊裏走,對着給出的拉丁語門牌找到那扇約定的門。
門沒鎖死,裏面還有點聲音。
要是一般人那就等等看或者先敲門了,但斯洛伊根本就沒想,直接推開了門,結果看到……
披着白大褂、胸前口袋上挂着墨鏡不知道怎麽混進來的松田陣平正在辦公室裏,狠狠攥住萩原研二的衣領,驚訝、憤怒和悲傷的情緒從他臉上顯現,他咬牙質問:“萩原!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說話啊萩原!”
“松田,你先冷靜……”而在這裏等人的萩原研二被推到牆上,面對摯友的質問一時間無從解釋,兩個人靠得很近,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就在這個時候推門聲響起,斯洛伊和宮野志保出現在了門口。
這一下驚動了正在對峙的兩個人,松田陣平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萩原研二緊急想應該怎麽讓松田不至于引起他們的懷疑——斯洛伊他沒記憶,而且這倆人都是琴酒那邊的人!
這裏是組織的研究中心,外人基本上沒有混進來的可能,所以松田你為什麽這時候闖進來了啊?!
整個房間裏一片寂靜,反應最快的是宮野志保,她相當迅速地鞠躬道歉,說:“RUM先生,我不知道你要來找萩原前輩,你們先談,我之後再進來。”
萩原研二是真真切切地愣了好幾秒。
然後,他用一種極為震撼的目光看向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萩原,你先冷靜!”
來這裏的每個人都得震撼兩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