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鬼将軍的事情一過, 主線劇情就走完了三分之一,洛夕瑤在心裏盤算着,距離下一個副本開啓還有好段時間, 權當給自己放個小長假了。
原著女主的氣運值目前還是50/100,跟她對半分,好像凍住了似的。洛夕瑤想, 在走完下一個副本之前, 必須得好好發力才行,否則越拖越久, 可能趕不及在主線劇情的結局讓原著女主領盒飯了。
攻略任務的進展倒是很快, 就是原著男主的好感度經常忽上忽下的, 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麽。
但洛夕瑤并不擔心,拿捏男人,她一向很有把握。何況看原著男主那沒出息的樣子, 感覺不到結局就能達到100%,那麽她離回家就更近一步了。
巧的是, 薛沉舟也想到了這茬。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波動,煞費苦心讓好感度升得慢一些,因為他知道,洛夕瑤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小妖精,一旦得到了他, 就會不要他了。
除此之外, 薛沉舟還有更擔心的。城主府門外出現的那個男人,以及那張金色的雕花面具, 他化成灰也認得, 可哥哥是怎麽逃出來的?先不說無妄城的地獄對鬼魂有諸多壓制,城主府被毀的事情鬧得這麽大, 肯定會驚動天子殿的閻王。
哥哥失去容納魂魄的肉身,又不像奚桓那樣能在鬼界來去自如,按理說,是不可能逃得出來的。
“就像前兩次的你一樣,雖然身份調換,薛遣淮頂替了原著反派的位置,但他依然還是主線劇情裏的重要一環。”系統棱模兩可地解釋,“所以你的任務除了要阻止司見月上位,幫助洛夕瑤逆襲,同時也要注意,別讓薛遣淮有翻身的可乘之機。”
“翻身?”薛沉舟冷笑,“絕無可能。”
那廂的鈴杏一回到問劍宗,就要開始夾着尾巴做人,跟薛定爻複命的時候,生怕這小老頭又把她關到苦忘崖裏去。好在薛定爻得知鬼将軍的事情順利解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就草草揭過了。
洛夕瑤對此,暗地裏氣得牙癢癢。
原著女主真是好命,上天眷顧,衆人垂憐。犯下謀害同門的大戒,不過只是關在鎮仙獄三日,鞭刑是司見月替她受的,苦忘崖是司見月陪她過的。
到頭來,其實沒吃多少苦頭。
枉她費盡心思鋪墊許久,設計這麽一出,竟才幹掉了一半的氣運值。洛夕瑤這幾日閑着,沒事就偷偷地罵季鈴杏,吃飯罵,睡覺罵,夢話也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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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被迫作為她的情緒垃圾桶,最後都忍不住出聲勸慰,道:“你也知道,主線劇情才走完三分之一而已,原著女主的主角光環如此強大,哪能一口吃個胖子,凡事總得有循序漸進的過程嘛。”
洛夕瑤捂耳不聽。
鈴杏自然不知曉洛夕瑤在紮她的小人,她在想着很快就要到七月初七了,俗稱乞巧節,今年她要和司見月好好度過這個難得的花好月圓夜。
往年她都是和薛遣淮過的,因為薛遣淮是問劍宗的首席大弟子,并沒有很多時間陪她,所以她只能借由這種特殊的節日逮住薛遣淮,兩人才有片刻的單獨相處,可就連片刻,也總有寧骁摻和一腳。
薛遣淮認為這是孩子氣的做法,常說鈴杏怎能這般任性,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但鈴杏不理解也不服氣,膩歪本來就是情侶間正常的事情,伴侶伴侶,沒有陪伴叫什麽伴侶?她只是希望伴侶陪陪自己,何以是任性?
現在想來,鈴杏只覺膈應。
她當初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了腦子嗎?
鈴杏越是回想過去,就越是懷疑,很多事情好像根本沒有什麽邏輯。她并非是那種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怎麽會像失了智似的倒貼薛遣淮?
鈴杏和薛遣淮做了青梅竹馬十多年,不是兄長勝似兄長,戀人未滿友誼之上,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了。可自從小師妹上山,她雖然跌落神壇,卻也如夢初醒,仿佛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本質性的改變。
漸漸地,鈴杏産生了自我懷疑。
以她的性格,真的會喜歡上薛遣淮嗎?
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不得而知。鈴杏對感情的态度強烈、主動、絕對忠誠,不能容忍自己處于弱勢的下風,還有常人難以接受的控制欲,薛遣淮對感情的态度卻平淡、被動、比起愛情或許得道有成的事業才是他的第一位,根本談不上互補。
而司見月則相反,他的世界是孤獨的,一旦有誰闖入,別說真心,恨不能将命都賠出去。
他性子溫吞,乖順得有些沉悶,看着清清冷冷的不近人情,實則很容易害羞,又總是倔強地不肯承認。他聽話又好騙,只要喜歡,哪怕狠心虐待他也照單全收,他是驕傲的,卻也願意俯首稱臣。
他真的很黏人。
鈴杏對司見月的優點如數家珍,越發覺得以前是自己瞎了眼,錯把石頭當明珠,最好的月亮其實早就在她囊中,安安靜靜地為她照亮前方的路。
“今日晚上,我允許你穿白色。”鈴杏在司見月的內室裏翻箱倒櫃,挑了套她認為最好看的衣袍和配飾出來,然後又貼身比了比,相當滿意。
司見月烏發雪膚,唇紅齒白,穿這種幹幹淨淨的白色猶似天上宮闕裏走出來的谪仙。他的骨相生得極好,精致又冷清,鼻梁優越,眉眼似漆,鳳眸狹長而淩厲,但泛紅的眼尾微微下垂,徒添了幾分脆弱易碎的美感和媚意,惹人憐惜,不忍亵渎。
哦,鈴杏就不用忍了。
自己的夫君,怎麽能叫亵渎呢?
心念瞬轉,不過短暫,鈴杏就已經想出了一百零八種亵渎他的方式。司見月乖乖點頭,抱着那套白色的衣裳,還以為真的是單純的看花賞月。
到了晚上,司見月出門赴約的時候,也莫名緊張起來。以往每年的乞巧節,他都格外低落,因為鈴杏興沖沖地來寝院,只是想找薛遣淮去約會。
這時,他便會躲着不見鈴杏。
可鈴杏總能在各種角落裏,一把将這個看到她便掉頭就走的小師弟拎出來,荒謬又疑惑,“你這人怎麽回事,老躲着我,我有那麽可怕嗎?”
司見月掙開她的手,冷冷瞪她,但只一眼便轉開了目光,沉默地盯着地面,幽幽怨怨的樣子。
“你還瞪我?”鈴杏奇道。
司見月抿了抿唇,澀聲說:“師兄不在。”
“真的嗎?”鈴杏當然不信,這家夥都騙她多少回了,看來是缺點教訓。她眉梢一揚,忽然就起了個壞心思,笑意盈盈,“可我不是來找你師兄的。”
司見月眼睫一顫,擡眸看她。
不是來找師兄的?
他的心情瞬間如撥雲見霧般明朗,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下,又慌得藏在身後。雖然……雖然應該不太可能,但還是忍不住僥幸和期待……
鈴杏啓唇,卻又沒出聲。
快、快說啊。
司見月豎起耳朵,煎熬等待。
鈴杏被他的表情取悅到了,彎起唇角,終于說出了那句話,笑道:“我是來找你的。”
司見月呼吸停滞,心跳驟然加快。他後退一步倚在門框上,偏過頭去,不敢與鈴杏對視,“你……你來找我做什麽,你不是喜歡我師兄嗎?今日是乞巧節,在凡間是有情人的節日,你往年不都是來找師兄的嗎?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來找我……”
他忐忑不安,“你真的是來找我的嗎?”
鈴杏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一句調侃,竟叫他吓成這樣。玩弄誰的感情,也不能玩弄薛遣淮的師弟啊,何況人家今年才十六歲!她趕緊道:“不是不是,我方才逗你玩的,你別誤會啊。”
“……”
司見月僵在原地,臉色唰地白了。
情窦初開的少年,常常會容易因為喜歡的女孩子的随口一句,瞬間明朗,又瞬間憂郁。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心髒乃至胃部都抽疼起來,難以名狀的烏雲籠罩在頭頂。他覺得自己的僥幸和悸動像個笑話,他怎敢對鈴杏有所奢望?
鈴杏瞅着他的臉色,覺得不妙。正想絞盡腦汁地找補,司見月卻已經砰地把門關上,差點兒磕到她的鼻尖,只聽少年悶悶呵斥:“你滾!”
鈴杏:“……”
她讷讷地還想說些什麽,“那個……”
司見月:“滾!!!”
哇,這小師弟不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嗎,怎麽對她就這麽兇巴巴啊!從此以後,鈴杏再沒找他問過薛遣淮的行蹤,見了面也不跟他說話了。
司見月靠在門後跌坐下來,沉默半晌,又悄悄地把門縫打開了點,但外面空無一人。
真的滾了。
居然真的滾了。
司見月沮喪地摳着門框,木屑簌簌掉落,他又換了個地方摳,委屈巴巴。他突然後悔自己的話太重了,其實他不是故意的,鈴杏一定讨厭死他了。
為什麽每次見面,都是不歡而散。
他其實不想這樣的……
這時薛遣淮回了寝院,見他蹲在門口,像條無家可歸的棄犬,不由詫異道:“你在這做什麽?”
司見月上一刻還在反思,但下一秒還是不長記性,他眼眶紅紅,狠狠地瞪着師兄,“我喜歡!”他手指發力,嘩地一聲,竟硬生生扒拉了一小塊門框的木屑下來,“不是要過乞巧節嗎?還回來作甚!”
薛遣淮:“……”
這是又發的哪門子瘋?
司見月越說越難過,一想到師兄要和季鈴杏去過有情人才過的乞巧節,就嫉妒得想哭。
負面情緒接踵而至,他蹲在地上,忽覺胃裏一陣翻山倒海,猛然站起身來,捂着嘴巴跌跌撞撞地沖進了房內,薛遣淮心驚,趕緊擡腳跟了上去。
便見少年弓着腰身,沖着盂盆不住幹嘔,似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但他今日心情很差,并沒有吃飯,于是只能嘔出一些胃酸和白水,接着又撕心裂肺地嗆咳起來,握拳死死地抵在抽疼的胃上。
“你到底怎麽了?”薛遣淮無奈嘆息,輕拍他顫抖不止的脊背,對他偶爾的犯病見怪不怪。
司見月順過了氣,卻又蔫了。
師兄待他這麽好,他怎能這般卑劣。司見月踉跄着倚在牆上,半睜着眼睛,聲音茫然,“我也不知道。師兄,我很不舒服,我很難過。”
“呃……”薛遣淮以為他是胃疼,想找個理由跟哥哥撒嬌,便猶豫着說,“那師兄幫你揉揉?”
司見月差點被他嗆死,“……不要!”
…
朗空星垂,夜色平闊。
月華清霜照落在山頂的靜心亭上,繁茂的枝葉随風抖動,如同海裏的水藻般輕輕搖擺。高處不勝驚寒,燈籠裏昏黃的燭光忽明忽暗,卻不曾熄滅。
良久,亭外的腳步聲如約而至。
鈴杏趴在漆紅色的欄杆上,頭也沒回,背對着他便笑了起來,“來得這麽晚,怕我爽約?”
司見月愣了下,忙道:“沒有,我……”他有些懊惱似的,“我想,既要見你,就洗了個澡。”
鈴杏聞言,這才轉頭看他。
司見月穿着那套螺白色錦袍,玉帶束出清瘦如竹的腰身,一縷烏發落于肩前,襯得精致的鎖骨更加白皙,貌若好女,濯如清蓮,恍似畫中仙。他手中握了把油墨紙傘,像從煙雨江南誤入此地,漂亮的眼眸也是濕潤的,專注、安靜地凝望着她。
鈴杏突然覺得,他似乎變了許多。
去年的這個時候,司見月還是個孱弱又陰郁寡言的小師弟,許是因為太過年輕,所以他雖然模樣生得極好,卻不會讓人聯想到伴侶、丈夫一詞。
而今,他已經褪去了青澀,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模糊地帶了。司見月年紀雖小,但其實鈴杏才是被照顧、被嬌慣的一方,他好像什麽都會,比如餓了會給她做飯,飽了會給她遞水;天熱了會給她扇風,天涼了會給她蓋被……
他總能準确地知道她需要什麽,然後提前做好準備,甚至連細節也十分到位。相反,鈴杏倒是對他呼來喝去,頤指氣使,他也沒有從來生過氣。
他真的很适合做夫君啊。
鈴杏感覺自己誤打誤撞,居然撿到個寶貝,真是賺大發了。這麽想着,她朝司見月勾勾手指,笑眯眯道:“杵那兒作甚?過來,讓我瞧瞧。”
司見月收起紙傘,放在了亭外。
他緩步上前,倏然被坐着的鈴杏抱住了腰,不由身子一僵。鈴杏把臉埋在他懷裏,嗅着他身上獨有的淡淡藥香,猛吸了一口,“你的味道真好聞。”
司見月微微一怔,心裏酥酥麻麻的,他擡手碰了碰鈴杏的發髻,輕聲問,“你喜歡嗎?”
鈴杏說:“不喜歡。”
他手頓在半空,有些無措。但鈴杏馬上又接了下去,道:“都是藥草的味道,你應當很苦。我希望你可以健康一點,不要總是病恹恹的。”
不要……總是病恹恹的?
司見月選擇性地略過了前面那句,只抓住了這個重點,以為鈴杏是不喜歡他,和他這具病弱不堪的身體。他也知道,他不如兩個師兄強壯有力,肌肉結實,總是這裏疼、那裏疼,或許令她厭煩了。
可是,他生來如此,怎麽辦呢?
司見月總是下意識地遷就她,迎合她,從不會覺得她要求得太多,只會懊惱自己擁有的不夠。
他遲疑了下,才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會讓你擔心的……”
鈴杏的本意是想撩撥他,哪料好像還讓他更不開心了的感覺?她推開了司見月,發現他耷拉着腦袋,眼尾也是低垂的,但仍是勉強沖她笑了笑。
鈴杏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麽。
如果不是那個惡魂,她和司見月的感情其實不太深,很多早該挑明的東西,遲遲沒有開口,以為行動足以表明心意了。現在看來,還是不夠。
不過這也簡單,司見月很好哄的。
她問:“司見月,你喜歡我嗎?”
司見月聞言,不敢看她,輕點了下頭。随後鈴杏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繼續問,“你有多喜歡我?喜歡我多久了?喜歡到什麽程度?”
司見月被這一連串給問懵了,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鈴杏将他壓倒在石凳上!
他悶哼一聲,不知所措。
“我說過,如果你真的失憶了,我會讓你記起來的。”鈴杏親昵地蹭着他的鼻尖,若有似無,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司見月聽不明白,他只知道此刻她的唇是那麽近,情不自禁地仰頭貼了上去。
可鈴杏微微偏頭,避開了他的索吻。
司見月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漸進感到一種奇異的燥熱,他低低呢喃,“鈴杏,親親我。”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鈴杏溫柔地拒絕了他,一手托着他後腦,一手按在他唇邊。司見月似乎知道她想做什麽,緊抿着唇,身體也是緊繃的。
鈴杏耐心地哄他,“別怕,你張開嘴,按我說的做就好了。”說着,便在他的唇縫上輕輕摩擦。
司見月明知那會讓他痛苦,可還是忍不住想要讨好她,微微張開了嘴。這一回,鈴杏甚至用了兩根手指,粗暴地探進了他的咽喉,他的腦子立時變得一片空白,不受控制地劇烈咳喘起來,蒼白修長的五指攥緊了石凳的邊緣——“咳咳咳!!”
不要…不要這樣……
季鈴杏怎麽能這樣對他……
“還喜歡我嗎?”鈴杏掰着他的下颌,手指也沾上了粘膩的銀色,笑着問他。
司見月鳳眸半睜,眼裏是迷迷蒙蒙的懵懂,他艱難地喘息着,半晌才道:“喜、喜歡……”就算鈴杏總是給予他無盡的痛楚,他也喜歡,很喜歡。
在鈴杏不厭其煩的引導下,司見月慢慢地學會了吞吐,張嘴含住了她的手指,細細吮吸,溫柔舔舐,就這樣吐出又含進,重複着這個動作。鈴杏終于滿意了似的,将手拿開,親了親他破裂的唇角。
“喜歡我,那就取悅我吧。”
像是層層拆封着某種禮物,她慢條斯理地扯掉了司見月的腰封,随意丢到地上。他幹淨整潔的衣裳被狠狠揉亂,并着烏黑的長發也攪作一團,露出大片瓷白如玉的胸膛,以及平坦結實的腰腹,他汗水涔涔,被夏天傍晚的涼風一吹,低低咳嗽起來。
好冷,也好熱。
為什麽?
鈴杏騎坐在司見月的身上,把他的雙手摁到兩邊,不允許他有所反抗。緊接着她低下頭來,先是安撫地親了親他,然後咬住了他的喉結。
司見月渾身一顫,難捱地哼唧出聲。
“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會叫。”鈴杏愉悅地放輕了力道,改為舔舐,像他方才那樣,“有時候我也不能理解,我這麽可惡,你為什麽還會喜歡我。”
是啊,為什麽呢?
季鈴杏這麽可惡,可是,他卻喜歡她。
司見月咬牙不語,感到身下似乎有什麽不受控制了,他還留存一絲理智,羞恥地想要挪開。但鈴杏死死按住了他,讓他避無可避,笑着罵他,“給你機會都不要,司見月,你是不是賤?”
鈴杏說着繼續往下,吻在他的心口。
司見月猛地扣住了她的腰,忍住想要反抗她的沖動,明明渾身哪哪兒都難受,卻又有種似曾相識的快意。他覺得很痛苦,不知道該怎麽抒解,只好委屈地輕輕蹭着她,“鈴杏,我好疼。”
鈴杏對他的痛苦充耳不聞,感受着他的求饒和顫抖,非但沒有放過他,反而變本加厲。
少年瓷白如玉的身體很快染上斑駁紅痕,衣裳層層疊疊曳落在地,有種淩虐後的美感。素來清冷自持的鳳眸盛着水意,恍惚又迷離,像條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棄犬,溫馴地任由她翻來覆去,毫不憐惜地玩弄于股掌之間,最後只餘狼狽不堪的可憐。
鈴杏似乎終于玩盡興了,不再掐咬他,而是親吻他。但司見月已經奄奄一息,無力再回應她。
鈴杏吻着他的鬓角,“喜歡嗎?”
司見月意識昏昏沉沉的,被這種痛苦的快意折騰得幾次疼暈過去,又被她反複掐醒,被迫睜開霧蒙蒙的眼睛看她,順着她的話,“嗯……”
鈴杏再次往下探去,這次是那片僅剩的白色布料裏,用力地把他的炙熱握在了手中,還惡意地捏了捏。司見月瞬間清醒過來,駭然地制止了她,羞憤欲死,顫抖着道,“別…別這樣……”
“哪樣?”鈴杏不肯松手,故作天真,“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麽,出爾反爾,讓我捏捏都不行?”
司見月快崩潰了,“這怎麽行?”
鈴杏理直氣壯地說:“你別忘了,我們早就成婚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欠你的洞房花燭,現在還你,這有什麽不行?”她忽然板起臉來,佯裝生氣的模樣,“你不喜歡是吧,好。我找薛遣淮去……”
司見月聞言,又驚又怒,“你敢?!”他垂死病中驚坐起,反手就把鈴杏壓在身下,抵在她腿間。
其實司見月怎麽可能敵不過她,甚至在這方面也很強勢,只是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她喜歡占據絕對的主導權,他便甘願放低姿态,乖乖臣服。可這不代表他是軟弱的,觸及逆鱗,他也會暴躁難安。
鈴杏無辜地眨了眨眼,“那你讓我捏捏。”
司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