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全權負責

第21章 全權負責

◎方便我上去嗎?現在。◎

這幾天同事們都說鐘佳婧像是家裏有“狗”了, 每天回家都特積極,可誰知道她家裏面是真有狗了呢?

她這段時間除了上班,已經婉拒了一切不必要的社交, 只一心撲在柔軟的毛孩子窩裏。為此餘秋雅沒少诋毀紀南是個頂尖狐貍精,說要是他在日本做牛郎, 都能把鐘佳婧的褲衩子都騙得一條不剩,到頭來她還樂呵樂呵給人家數錢。

大學室友葉雅螢也頗有不滿,“倘若你當年學的是寵物醫學, 我嚴重懷疑你連狗子拉的粑粑是什麽顏色、形狀、甚至幾斤幾兩都要給紀南彙報得一清二楚。”

鐘佳婧不置可否, 依舊每天樂滋滋記錄每一個毛孩子的如廁時間、幹飯分量、睡覺時間等一些皮毛小事發給紀南。

這天下班回家, 鐘佳婧照例團住寶寶們猛吸, 十足十像個戒不掉的瘾君子。

往日裏表現最為活躍的朵朵今天卻有些不同尋常,只是尾巴敷衍搖了搖就趴在沙發上一動不肯動了,甚至都沒有懶癌患者冬冬來得熱情。

“是不是想爸爸了?”鐘佳婧撓撓它毛茸茸的下巴問。

朵朵呼嚕呼嚕兩聲,聽不出意義。

鐘佳婧思索着原因, 垂眼卻看見狗屁股下的沙發布料上沾了一小塊血跡。

在側頭往旁邊看, 地面上也稀稀拉拉滴着一些。

鐘佳婧吓壞了, 懷疑是不是瘋跑的時候哪裏給碰着了, 于是連忙擡起一只狗腿檢查着朵朵的下身。

但明顯不是傷口, 按她的常識來看大概只是狗狗的生理期到了。

她有些無措, 給狗子處理生理期這事她還真是一點兒經驗也沒有。

她拿起手機打開百度準備提問,卻見紀南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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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忙嗎?”她今天沒像往常一樣掐着整點給他視頻。

他應該是坐在戶外的咖啡店, 天很黑,道路上的葉子時不時往下墜落掉在昏黃的燈影下。

鐘佳婧吸了吸鼻子,有些猶豫地開口, “紀南, 朵朵應該是來月經了。”

紀南端着咖啡的手頓了一會兒, 略微思考後平靜開口,“好像時間是差不多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忙忘記了。”他擡眼看她,“朵朵的生理期一般半年一次,一次持續大概兩周。”

“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它可能會表現得比平常稍顯緩慢暴躁一些,大概率也不愛出門,這都是正常的。只是辛苦你用黑色包裏的濕紙巾定期給它做一下清潔了。”

他抿了抿唇,繼續開口,“還有,狗用衛生巾也不用特別購買,如果你那裏有安睡褲的話可以直接給它使用。”

盡管現在都是新時代的開放社會了,但關系算不得親近的男女談論這種話題還是有些太奇怪了。

“有的。”鐘佳婧弱弱應道。

看到她從櫃子裏掏出一條安睡褲打開,紀南壓下心中的怪異感繼續指導,“你在靠近尾巴的位置剪一個十字,然後正常給它穿上掏出尾巴就成。”

鐘佳婧一一照做,弄好後她湊到鏡頭前問他,“狗狗也會痛經的吧?”

紀南點點頭,“嗯,一般這種時候它最喜歡被揉揉肚子。”

“好,這事我比你有經驗,之後會做好的。”鐘佳婧說。

“那麻煩你了,如果家裏有弄髒的話,可以聯系保潔上門清掃,我會全權負責。”他最後留下一句。

這段時間的朵朵确實看起來蔫吧了不少,整天就愛窩在重新添了一小床被子的窩裏,連鐘佳婧上網學做的狗子營養餐也只吃幾口就沒了興致,門更是一點兒也不邁。

但家裏還有其他精力旺盛的小狗,鐘佳婧每每安撫完冬冬後,還是會單獨帶着黑鴨出門遛彎。

電梯下到一半時,走進來一個微胖的男人,面向看起來偏老成。

鐘佳婧沒在意,只看了一眼就拉着狗站去了對角。

男人頻頻回頭的視線令人有些不适,鐘佳婧試圖瞪回去,但無果,只換得對方更加肆無忌憚的眼神侵略。

鐘佳婧頭皮發麻,但還是得保持鎮定。

電梯空間狹小,也沒有其他人在場,她不敢貿然起争執。不然在男女體力懸殊的情況下,她必定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這對她很不利。

好不容易憋到電梯抵達一樓,鐘佳婧拽着狗繩就準備大步沖出這個可怕的地方。

門剛打開一個縫,站在電梯按鍵旁的男人突然擡手按下關門鍵。

鐘佳婧擰緊眉,“不好意思,我要出去。”

胖男人擡起手按住她的肩膀,“美女,認識一下呗?”

鐘佳婧忍住不适拍掉他的手掌,狹小的空間裏彌漫着來自于惡臭男人身上的一股濃郁的煙酒味道,令人作嘔。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說着她迅速伸手去摁下開門鍵,拉着狗利落跑了出去。

“有什麽關系,你不說我不說,他又不會發現。”胖男人小跑幾步追上來,湊近她很油膩地笑。

鐘黑鴨還是只小狗,平常也一副呆呆的模樣,看起來沒有任何威懾力,欺軟怕硬的東西當然不會把它放在眼裏。

鐘佳婧緊張得要命,身子都止不住有些發抖。

非常不巧合,這會兒附近居然沒有一個人。她大步邁着步伐,想着趕緊走到前面的保安亭。

鐘黑鴨瞧出了她的恐懼,也感受到了身後緊追男子的不良氣息,它呲着牙開始對着男人狂吠。

鐘佳婧是頭一回見它這樣,在以前流浪和短暫不合宜的收養基礎下,它的性格其實偏為軟弱,大多時間受了委屈或是欺負也只知道往角落裏鑽偷偷落淚。

但今天勇氣突然激增,它像是只成熟的大狗一樣,對敵人露出尖牙利齒,一副十足的兇狠樣。

其實一切在犯罪行為中的人,他很清楚自己什麽能做,什麽又不能做,他知道專門挑軟柿子捏,也知道得背着硬茬跑。

他們這種人心底明清,只是總愛以一些昏了頭腦的借口為自己開脫。

鐘黑鴨本來就是普通的中華田園犬,也就是俗稱的土狗,這種狗到底看起來還是有幾分唬人,男子見狀怯了幾分,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鐘佳婧摟着小狗又親又抱,“不愧是媽媽撿回來的寶貝,媽媽真是愛死你了。”

但先前留下的恐懼還是沒法磨滅,她找到物業說明了這件事,但因為男子也并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即使物業堅定站在她這邊為她維護權益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遛狗的興致徹底沒了,現下心裏只存隐隐的後怕感。

鐘黑鴨很懂事的沒再嚷着往外走,而是乖乖地跟着鐘佳婧回了家。

到家後,她把門窗都檢查了好幾遍才放心落座。

猶豫再三,她還是在小區群裏面發了一條消息。

【X棟11層有一個喝醉酒的中年胖男子,會惡意騷擾女性,大家出門的時候一定注意安全。】

小區裏本來就是年輕的單身人士居多,熱心的群衆積極回應,并強烈要求物業加強管理,待得到管理人員近期會加強巡邏檢查的承諾後,群才重新恢複平靜。

天隐隐有要落雨的跡象,不久後開始打雷,偶爾劃過的閃電把屋子照得忽明忽暗,鐘佳婧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好不平息。

時間才晚上八點多,幾只毛孩子今天莫名其妙都舍棄了自己的小窩,整整齊齊躺在她一米五的小床上晃着尾巴。

她今天情緒有些低落,沒有任何玩手機的念頭,甚至連燈都不想打開,只是同它們一塊陷在床裏。

冬冬整個身體壓在她的胸口,她沒推開,反而覺得這樣的重量落在心上更加安心。

紀南這天的心總沉甸甸的不舒服,在聊完最後的工作細節後,還是決定給鐘佳婧打去電話确定一下。

“怎麽了嗎?”她的聲音悶悶不清。

紀南聽到電話那端傳來明顯的雷聲,“沒事,突然想打電話過來問問,那邊下雨了?”

窗簾沒拉,燈火通明的城市還能看得見天空。

“沒有,跟小屁孩似的,光嚷嚷不落淚。”

明明在說開玩笑的話,但情緒卻并不高漲。

紀南怔愣了會兒,問:“今天不高興?狗老板又壓榨你了?”

“不是啊,剛剛遇到個變态。”她喃喃開口。

“我能聽聽嗎?我想看看還有什麽惡心生物居然能毫無臉皮生活在這個星球上。”他開口柔和,試圖引導她繼續說。

鐘佳婧本來就缺一個宣洩口,找準樹洞後就開始無窮無盡地吐槽。

紀南耐着心聽,時不時還用那張毒嘴附和兩句。

“差不多就是這樣,罵過他果然心情好多了。”鐘佳婧道了聲謝,“謝謝你聽我說這麽多廢話,就不打擾你繼續賺錢了,明天見。”

明天紀南就該回去了。

他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略作思考後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南京南站。”

趕到鐘佳婧的小區樓下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四十。

地面依舊幹燥,幹嚎的天空沒有落下來一滴雨水。

紀南是第二次在将近淩晨的夜晚站在這片樓底,但心境卻有些不一樣,這次他是在大腦完全清醒的狀态下從心選擇的結果。

樓上那間房子的燈是暗的,他仰着頭看了一會兒,卻見燈又亮了。

他擡手在手機上輸下。

【睡了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鐘佳婧這夜有些難眠,催眠的雨聲沒有降臨,她心裏的煩悶也不斷在郁積。

作息規律的貓貓狗狗今夜也失了眠,個個強撐着眼睛圍在她身邊不肯散去。

紀南發來語音,“方便我上去嗎?現在。”

作者有話說:

要開始走感情了,我靈感徹底枯竭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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