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歸于盡!
第26章 同歸于盡!
◎別擔心,我也挺擔心你的。◎
一系列檢查後, 果不其然只是簡單的扭傷而已。
醫生給開了瓶治療跌打損傷的噴霧劑,又仔細囑咐了點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藥在傷後的二十四小時再使用效果才最佳,護士給拿了袋冰袋讓鐘佳婧先敷着。
鐘佳婧擡手準備去接, 護士卻突然收回手,轉而把冰袋交到了一旁紀南的手裏。
“我自己來就好。”鐘佳婧保持着伸手的動作堅定地說。
護士看起來有些年紀了, 她表情鎮定,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總要讓男朋友體現一下他的用處吧, 要不叫他來是幹嘛的?你個傷員就別攬活了。”
鐘佳婧有些崩潰, 今天是她第三次做相同的解釋了, “護士姐姐, 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哦,那就是暧昧期,那你更得給人家機會表現了,不然這感情怎麽發展下去?”說罷, 護士頭也不回地走了。
鐘佳婧不信這個邪, 她從紀南手裏奪過冰袋就要往自己傷口上按。
但可能她想表現自己的心太急切, 一個不注意她側身就扭到了她高傲的腚。
很難過, 但不能說, 這種尴尬的丢臉事不應該被宣揚。
她扭曲着臉還堅強揚着高傲的脖頸, 紀南始終一言不發,只是接過冰袋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他坐在那跟塊人形木雕似的, 鐘佳婧難免有些幽怨。
她鼓起嘴氣呼呼的,“你為什麽都不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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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什麽?”紀南表情淡淡的。
“就說咱倆沒在談戀愛啊!”鐘佳婧大呼,“你看看今天都有多少人誤會咱們了?我就一個單純開朗的美少女, 這合适嗎?這禮貌嗎?這不無理取鬧嗎?”
“你以前那張酷似血盆的鷹逃小嘴呢?今天為何不展示展示你食人大嘴花的魅力了?”
“上天!你不知道要是我能看到紀南的展示将變成多麽活潑開朗的小女孩一枚啊!”
紀南對于她的喋喋不休無動于衷, 只是沉默地抓住她受傷的腳, 将冰袋垂直按了上去。
“嘶~”
冰袋的冰涼以及男人火熱的手心同時交存在腳上,她下意識猛地縮腳,卻被紀南用力的寬大手掌給牢牢桎梏住了。
他擡起眼皮看她,語氣漫不經心,“難道不解釋就代表默認了?”
“不然呢?”鐘佳婧紅着臉嘟囔道。
“你上學的時候有沒有被老師抽起來回答過問題?”紀南提出問題卻沒給她回答的時間,而是緊接着繼續開口,“當你完全不知道解題思路時大概率會沉默不做聲,難道老師這時候會默認你已經完全理解了嗎?”
這完全是在強詞奪理,但大腦短路的鐘佳婧此刻卻找不到任何辯駁的缺口。
“不行,你這樣完全說服不了我。”她強硬地說。
“好吧,那我換一個方向闡述我的觀點。”紀南的表情依舊很平靜,“在今天的所有誤會中,你都用你那仿佛裝了電動馬達的小嘴積極出擊解釋過了,對吧?”
“結果呢?有任何人相信了嗎?”他挑眉看了她一眼,“我們本質都是在做無用功,但我起碼還節省了一點口水,為大自然的水源做出了一小步貢獻,我能有什麽錯呢?”
“而且,誰還不是個單純開朗的美少男呢?”
“一個巴掌尚且拍不響,難道單戀還能平白無故變成雙向奔赴不成?沒有就是沒有,空口無憑的事不會無緣無故就變成現實的。”
“憑心來講,我們會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你就一點兒責任都沒有了嗎?”
什麽!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被倒打一耙的姑娘怒氣沖天,她盯着男人那被冰袋化的水弄濕了的手心,氣鼓鼓道:“我有腳氣,你這手不能用了,拖出去砍了吧。”
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慌話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紀南都被逗笑了,“行,我這就去找醫生截肢。”
他剛要松手,示意鐘佳婧自己接過冰袋自己冷敷。
突然,門敲響兩聲,任姜走了進來。
紀南看到來人,忽地又改變了主意,他重新按住鐘佳婧因為心虛欲逃脫的腳踝,而後轉過腦袋對着任姜微笑。
“哦,是任先生啊,真是好巧。”
“一點兒也不巧,我就是專門奔着鐘佳婧來的。”任姜如實回答。
鐘佳婧總覺得這對話非常耳熟,隐隐約約好像有聽說過。
但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扯着腳想往回伸,但紀南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死活都掙不脫他手做的枷鎖。
“哦,所以你就是剛剛那位醫生的兒子?”紀南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平靜開口,“雖然我不是醫生,但聽說禿頭是有很大概率可以遺傳的。”
他盯着任姜的頭頂,“雖然不是必然事件,但請理解我的關心,畢竟我們相識一場,再加上我又是一個心懷天下的人,确實很擔心有一天你這頭秀發就離你而去了。”
“尤其你們做程序員的,困擾應該很大吧?”他眼神無比誠摯。
字字珠玑,任姜摸着尚且還茂密的頭發已經陷入自我懷疑。
鐘佳婧驚嘆他的敢言,她捂着嘴湊到紀南耳邊小聲說:“你這多冒昧啊。”
紀南勾起嘴角假笑,“別擔心,我也挺擔心你的。雖然不知道你家的基因如何,但畢竟後天影響也挺大的,既然做了程序員以後還是多注意吧。”
好!好!好!搞無差別攻擊是吧?
鐘佳婧腿動不得,嘴也拼不過,但難道她還不能動手嗎?
她伸出手掐住紀南修長白皙的脖子,“同歸于盡!同歸于盡!咱們一個都別活!”
紀南擔心這個半瘸的人摔倒,還不得不大愛地扶住她的腰,免得她一個踉跄帶着他一起翻滾在地。
任姜看着打打鬧鬧還略顯親密的兩人心有不悅,他出聲阻止道:“你們是想為醫院再貢獻一點KPI嗎?”
“既然鐘佳婧沒事,紀老板也趕緊回店裏去工作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說着他就要伸手去扶鐘佳婧,“正好我開了車過來的,也方便送她回去。”
紀南皮笑肉不笑,“哦,如果我昨晚沒看錯的話,你當時已經酩酊大醉了吧?你酒醒了嗎就敢開車?”
任姜被父親打電話時還在頭痛欲裂,他當然不敢貿然開車過來,剛剛的話不過是為了唬人罷了。
話到這了,他不得不坦白,“好吧盲生,你發現了華點,我确實沒開車過來,但世上有誰規定了人不能打車嗎?”
“沒誰規定,”紀南瞥了一眼默默退縮的鐘佳婧,“但是誰知道你待會兒會不會發酒瘋?你昨晚那連門都打不開的模樣還歷歷在目,要是怼個攝像機在你跟前,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兼職做了喪屍特約演員,這樣真是令人難以信服。”
“既然鐘黑鴨進了我的家,我當然有理由去保護它媽媽的生命安全。”
“再說,誰說我今天必須去上班?”
“你不知道嗎?我一個無業游民就時間最自由。”
鐘佳婧擡手捂住了他的嘴,“師傅別念了,但凡你能用這種氣勢去堵那些誣陷我們清白的人,我敢肯定他們都将像孫悟空一樣頭痛欲裂。”
柔軟的觸感落在唇上,紀南微張的唇瓣頓了會兒就合上了。
手掌心有濕潤的水汽,鐘佳婧突然有些傻眼,她待着一雙眼睛和紀南對視了良久,而後臉色漲紅就滾去一邊自我懊惱去了。
她突然有些認可紀南那句話,難道她就沒有責任嗎?
眼下一看,這責任她是大大的有。
她剛剛那些行為難道不是在促進暧昧細菌在無限繁殖嗎?這個培養皿她必須手動毀滅。
她把腦袋埋在外套裏開始自省,任姜見兩人關系出現裂縫,他立馬趁虛而入。
“就算坐紀老板的車,咱們也得考慮怎麽把人弄上車吧?”他對着鐘佳婧的頭頂說,“不然就讓我抱你過去好了。”
“或許我還有另一只腳可以動呢?”鐘佳婧不打算參與這場争紛,“金蟾知道吧?我以前看小鯉魚歷險記最愛學的造型就是它。”
“還有趙四,他那幾步我也學得惟妙惟肖。”
任姜很明顯對她有幾分意思,可鐘佳婧很清楚自己對他沒那份情感,自然還是選擇利落拒絕掉。
紀南坐在一邊不動如山,一副看戲的表情擺在臉上。
鐘佳婧硬着頭皮站起來表演了一段,确實能走,但也确實不怎麽美觀,像斷掉半截尾巴的壁虎還在堅強爬行,有美女包袱的她表示很悲傷。
紀南彎着眼睛毫不掩飾地笑,“你看起來很勵志,如果現在還是現金盛行的年代,我一定會為你駐足投幣。”
鐘佳婧幽怨地瞪他,“難道你不知道現在乞讨都流行二維碼支付了嗎?”
“這樣嗎?畢竟是你們這行的行情,這并非我的本業,我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對吧?”他推開門把輪椅推了進來,“不過眼前要解決的事,我覺得有更簡單的解決方法。”
“任姜也省力了,是不是很好?”他揚起嘴角對着任姜笑。
我不好你也別想好這事在紀南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任姜撇下嘴角氣呼呼瞪了紀南好幾眼,可偏偏他目不斜視推着鐘佳婧就走了出去。
等紀南拉開副駕駛座,鐘佳婧正要起身坐進去時,任姜笑眯眯開口。
“我也載過紀老板兩次,我猜你這麽心懷天下的博愛男人肯定也願意回報我一次吧?”
“送我回家這種小事,紀老板不會拒絕我吧?”
紀南癟着嘴有些無語,他沖着任姜似笑非笑,“怎麽不行呢?只不過是不順路而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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