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常駐？
常駐？
“什麽？”褚曦被大熊的一驚一乍吓一跳，“啥火了？什麽意思？”
“你快看啊，你上熱搜了。”大熊把手機屏幕遞到褚曦面前。
褚曦定睛一看，熱搜有一個詞條叫做「逃離度假酒店靈異真人秀裏的NPC」。
他對大熊誇張的反應有些無語，“就這也叫火了？再說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仔細看啊。”大熊點開詞條，屏幕上出現一大串相關微博，“你看看，大家都在讨論你扮演的NPC，這些一看就是真號，可不是水軍。”
他邊說便往下滑動手機屏幕，褚曦看了幾眼，網友們确實對他扮演的那個NPC讨論熱度比較高。
從每條微博的內容上來看，不像是節目組買的，應該是網友們自發炒上來的熱搜。
要說熱搜裏網友們發的內容，基本都是在讨論褚曦扮演的那個NPC演得如何逼真，如何吓人，真的好像見到了鬼一樣雲雲。
還有一些喜歡搞事的網友，拿這個NPC來拉踩一些演技粗糙的演員，說有些人號稱演員，卻還不如一個NPC演得好。
有眼尖的網友看得很細致，很快就辨別出NPC是個男的，還把褚曦扮演的NPC特寫鏡頭剪下來放到網上，說小哥哥的眼睛很靈動，特寫放大看，也能看出演技炸裂。
這條特寫視頻持續被人轉評贊，很快推到了熱搜前列。
随着熱度不斷走高，讨論的內容居然慢慢走偏，有人開始通過眼部特寫，就斷定這個NPC小哥哥是個帥哥。
「看那睫毛又長又密，柔柔軟軟的，太好看了吧！」
「小哥哥眼睛真亮啊，即使是在表演驚恐的感覺，也掩蓋不住眼睛裏的小星星。」
「求小哥哥真面目！節目組可以給個不戴面具的鏡頭嗎？」
Advertisement
熱搜裏的熱門微博下面，評論也逐漸變成了這個走勢。
褚曦看到這裏沒再繼續看，開始收拾碗筷，“大熊你吃飽了嗎？我準備收了啊。”
“吃飽了。”大熊還在刷着熱搜，頭也不擡，“這些人眼睛真毒啊，只看了你的眼睛，居然就能猜到你是帥哥一枚。”
“只怕真把面具摘了，他們就不這麽認為了。”褚曦自嘲道。
“誰說的，你是自己長得好看還不自知。”大熊從屏幕上擡起頭看過來，“不是我拍馬屁，你們節目組那幾個男嘉賓，沒一個有你帥的。你這長相，加上這演技，要是出道，不得直接秒殺他們啊。”
“這還不是拍馬屁……”褚曦無語得笑起來，“你這太浮誇了，假得不能再假，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信拉倒。”大熊收起手機，“不過話說回來，現在也不是條件不錯就能出道，可能還得拼一些其他方面的實力，只能說你這樣的不能去當明星實在可惜了。”
“快打住吧。”褚曦打斷他的話，“你要是真的太閑，你來洗碗。”
“行，我來洗碗。”大熊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廚房，撩起袖子洗碗，“火鍋不能白吃，幹點活也是應該的。”
節目的第一期就這麽過去了，雖然網友們對褚曦扮演的NPC讨論熱度不低，但畢竟只是一個NPC，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兩個小時後熱搜就掉了下去。
第二天傍晚，第一期的下集如期播放。
同樣的，下集的節目質量自不必說，該吓人的地方一點不含糊，該搞笑的地方也能讓人捧腹大笑，節目質量比觀衆們想的還要好。
而在預告裏出現過的場景，也在下集播放到一半的時候出現。
在狹小漆黑的空間裏，一個NPC又出現了大家預料之外的情節。
他好像并不以吓嘉賓為目的，而是仿佛又看見了什麽東西，自己在跟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在溝通。
偏偏就是這種情形，讓嘉賓們更覺得現場很詭異，即使不被吓到，也會打心裏覺得恐懼，一種對周圍情況未知的恐懼。
那種氛圍穿過屏幕，傳遞給每一個觀衆，不說別人，大熊在看下集的時候，也覺得脊背發涼。
就算是褚曦自己，也有點寒毛直豎的感覺。
褚曦扮演NPC的這一段足足有兩分鐘，兩分鐘過後，大熊才終于可以大大喘一口氣，“媽呀太吓人了！那個地方不會真的有鬼吧？”
褚曦沒接話，大熊又道：“剛才那個NPC，是不是又是你？看那神态，有點像上集裏的你。”
“是，就是我。”褚曦道，“導演老讓我做這些奇怪的行為。”
“是嗎？”大熊瞪大的眼睛裏放出一道光，“那說明導演也看出了你的表演天賦啊！你要不要真的嘗試一下進圈？那樣的話以後我同學裏就會有一個大明星，多好啊。”
“就別再做夢了，”褚曦笑道，“哪有那麽容易當明星。”
“我估計今天你又要上熱搜了。”節目還在播放，大熊就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看。
“果然！”一打開搜索欄，他就說道，“這次熱搜叫「NPC的演技」。”
他點進這個熱搜，看了兩眼就把手機遞到褚曦面前，“看看，我就說吧，大家還是被你這段表演折服了。”
“嗐，包得那麽嚴實怎麽看得出來，都是大家瞎腦補罷了。”
“包的嚴實，但是眼睛看得出來啊。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最能體現演技了。”大熊反駁道，“而且還有舉手投足之間那些小動作，你演的全都很到位很真實，就像真的看到了什麽東西一樣。”
褚曦心道他是真的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可真不是演的。
這會兒褚曦沒什麽事，他好奇也打開微博，點進熱搜去圍觀。
沒想到網友們的話比大熊還要浮誇，不但變着花樣誇他演技，透過面具也能腦補出他有多帥，而且有人還把他出現的鏡頭做成各種剪輯，娛樂和分享。
褚曦有些不可思議，雖說不得不承認節目組把他出狀況的鏡頭剪進來，是給節目增加了很好的效果，但他出的狀況對于節目再怎麽出彩，那也只是一個NPC啊。
現在他這個還沒露過臉的NPC在微博上的熱度，都超過那幾個嘉賓了。
而且這還不是節目組特意炒出來的熱度，而是網友們自發引起的，實屬離譜。
明天周一還要上班，這事褚曦沒太當回事，退出微博，收拾上班的東西。
只有大熊比誰都激動，在班級群裏發了不少信息，說褚曦演NPC火了，導致全班同學都知道那個NPC就是褚曦。
第二天剛上了半天班，褚曦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其實陌生電話他一般不接，但今天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號碼不像騷擾電話，他便接了起來。
“你好。”
“你好，你是褚曦吧？”對方問道。
“對，你是？”他的感覺沒錯，聽上去果然不像騷擾電話。
“我是節目組負責運營的，我叫劉豐，你可以叫我豐哥。你現在忙嗎？方便說話嗎？”對方自我介紹完問道。
“方便，豐哥你說。”褚曦猜不到節目組運營找自己會有什麽事。
“你要是方便的話，下午可以到我們這邊來參加一個小活動嗎？”劉豐态度非常誠懇，仿佛褚曦是一個節目嘉賓似的，“節目錄制間隙，我們會錄制一些宣傳的小視頻或者采訪和交流之類的，作為給觀衆們的福利反饋。”
褚曦有些驚訝，不禁笑了起來，“豐哥，這個恐怕還輪不到我們NPC參加吧？”
“你說得沒錯，一般情況下确實是這樣的。”劉豐并不否認這一點，“不過這次例外，我們決定請一位NPC扮演者參加。你在各方面表現都很好，所以很想請你來參加，真的希望你能來。”
褚曦想了一下，很快明白了怎麽回事。
這兩天節目開播了第一期的上下集，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NPC竟然兩次被網友們自然舞上熱搜，節目組一定是不想錯過他這樣的熱度，想借機搞一波宣傳。
這個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無可厚非，只是他下午沒時間。
“豐哥，非常榮幸你們能讓我參加這麽重要的事情，但是下午我得上班走不開。”他說道，“上次臨時去參加拍攝我剛請過一次假，實在不好再跟公司請假了。”
“哦這樣啊。”劉豐沉吟片刻，“那要不這樣，你幾點下班？下班後有空嗎？下班後也可以的。”
“不會太麻煩嗎？”劉豐這麽看中自己參加，褚曦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怕因為自己耽誤了別人的工作進度。
“一點也不麻煩。”劉豐爽快道，“我們可以單獨拍攝，用不了多久的，回頭後期再把你的部分剪輯到跟大家一起就行了。”
“那可以，我六點下班。”人家都要因為自己而單獨加班，褚曦自然不好再拒絕，何況他內心裏其實也挺有興趣，想見識見識這樣的工作是什麽樣的，“到時候直接去你們公司就行了嗎？”
這個做節目的娛樂公司所在地褚曦知道，以前面試NPC的時候去過一次。
“一會兒挂了電話我加你個微信吧，就是你的手機號嗎？”劉豐不答反問，“到時候你給我發個地址，我們會有車來接你。”
褚曦有些受寵若驚，剛想說不用，自己坐地鐵過去就行，劉豐接着道：“就這樣啊，謝謝你能來。先挂了，我先忙了，記得給我發地址啊。”
“好，豐哥再見。”
挂了電話，褚曦收到劉豐加微信好友的消息，他通過後便把公司地址發了過去。
下午六點剛到，褚曦正在收拾辦公桌，電話再次響起。
來電顯示不是劉豐，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褚曦接起電話。
“您好，請問是褚曦褚老師嗎？”電話裏是個年輕小夥的聲音，語氣恭恭敬敬，“我是節目組的司機，專門來接您，已經在你們公司樓下了，在樓下等您可以嗎？”
“沒問題，我這就下來。”褚曦背上包，離開公司。
坐電梯下樓，樓下正好停着一輛保姆車，車身上噴繪了節目組所屬娛樂公司的彩繪——星光娛樂，駕駛室外站着一個小夥子。
褚曦走過去打招呼，“你好，我是褚曦。”
“您好您好，褚老師。”小夥子趕緊繞到右後方拉開車門，“您請上車。”
“謝謝，麻煩了。”褚曦還是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自己伸手扶着車門上車。
一個多小時後，褚曦到達星光娛樂公司。
他被帶到公司三樓的一間小會議室，此時裏面已經有幾個人在等着，其中就包括劉豐在內。
另外還有幾個攝像，以及一個臨時主持人。
“歡迎褚曦同學，”劉豐拍着手笑道，“感謝你能來。”
“歡迎歡迎，感謝感謝！”其他人也拍手對褚曦表示歡迎。
“謝謝大家，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褚曦表示感謝。
大家都是年輕人，氣氛一下就活絡起來。
劉豐示意褚曦坐到幾個攝像機對準的座位上，自己則坐到一邊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褚曦同學，那咱們這就開始吧？讓咱們主持人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輕松點沒關系，就當是随便聊聊天。”
“好。”褚曦稍微坐直一點，整理了一下衣領和頭發，心裏不是很有底，“我這身可以嗎？需不需要化妝？”
“哈哈，你還有點包袱呢？”劉豐笑起來，“你這身衣服挺好的，休閑又陽光，我覺得完全OK。化妝的話你想化也可以，我去喊個化妝師來。不過我覺得你這麽幹淨清爽的男孩子，不化也挺好的。”
“謝謝豐哥誇獎。”褚曦道，“我沒關系，只要不影響錄出來的效果就成。”
“那就不化了。”坐在一旁的臨時主持人笑道，“你這麽帥氣，就應該素顏處境，效果會更佳。”
“好吧，如果不化也行，那就不耽擱大家時間了。”褚曦并不是有包袱，只是站在錄出來的效果考慮，“對了，問的問題和答案沒有什麽大方向嗎？暢所欲言？”
“沒有，就要真實的，你怎麽想的就怎麽回答。”劉豐又笑起來，“你想得還挺周到，如果有什麽要求我肯定會告訴你的。”
“好，那就開始吧。”褚曦向臨時主持人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請問。”
他的樣子有點可愛，逗得大家都笑起來。
接着，臨時主持人便開始提問。
問的問題基本都是圍繞着為什麽來當NPC、拍攝過程中的經歷和體會等等，褚曦一一據實回答，也就沒說真的見到鬼的事。
整個過程就跟随便聊天一樣，聊到有趣的地方，大家都跟着笑一笑。
大概聊了十幾分鐘，采訪結束。
為了表示感謝，劉豐提出請大家一起吃晚飯。
褚曦沒有拒絕，跟大家一起到星光娛樂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館聚餐。
吃完飯，劉豐又讓之前去接褚曦的司機送他回去。
回到出租房，褚曦先給小警長吃飯，自己則沖了個涼便開始繼續工作。
今天在公司雖然已經完成了餘老師給他安排的任務，但他需要繼續學習很多新的專業知識，尤其是有關實戰方面的。
打開電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和學習中，關于NPC的兼職工作和傍晚的“非正式采訪”拍攝，都被他抛到了腦後。
第二天一早上班，褚曦同樣一到公司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正在忙呢，大熊打來電話。
大熊一般不在他上班時間打電話，除非有事。
褚曦趕緊起身小跑到辦公室外，接起電話，“怎麽了大熊？有什麽事嗎？”
“快看熱搜！”大熊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看啥熱搜，上班呢。”褚曦本以為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聽又是熱搜，情緒一下就松垮下來，“你上班這麽閑嗎？還有空盯着熱搜看。”
“閑倒算不上，不過也不怎麽忙，只不過上廁所刷了下微博。”大熊道，“哎你別岔開話題，快看，你又上熱搜了。”
“我？”褚曦這才反應過來大熊為什麽會這麽激動，可是要說上次是因為他這個NPC在節目裏的表現，那這次又會是什麽事上熱搜呢，他什麽特殊的事情都沒做啊，“我能上什麽熱搜。”
“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快看看不就知道了。”大熊有點心急，“不過這次可能是你們那個節目組買的。”
“節目組給我買熱搜？開什麽玩笑。”褚曦實在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節目組圖啥啊，“行吧，我一會兒看看。”
“可能是想利用你的熱度吧。”大熊道，“前兩天你不是被網友們舞上熱搜了嗎，正好利用一下也很正常。”
經他這麽提醒，褚曦終于明白過來，其實喊他去錄那個小小的采訪不也是因為他這兩天有點自然熱度嗎。
“那倒有可能，那先挂了，我這就去看。”
挂了電話，打開微博，褚曦第一時間看到大熊所說的關于自己的熱搜。
其實大熊誇張了，嚴格地說這并不是褚曦的熱搜，只不過熱搜标簽寫着節目組要放拍攝花絮，裏面包括大家感興趣的NPC，所以只能說這個熱搜內容确實提到了他。
不過就像大熊所說，節目組确實有在利用他的熱度，這個熱搜也明顯是節目組買的。
節目組的官博預告說花絮會在晚上八點在官網上播出，敬請期待。
在第一期節目剛播完，離第二期還有幾天時間時，弄一個拍攝花絮确實是常見的運營方式，不但是對節目粉絲們的一個福利反饋，還是讓節目保持熱度的有效措施。
這個花絮褚曦也有點興趣，他習慣性在手機備忘錄上記下晚上八點準時觀看。
下班後回到家，他把事情都提前處理好，八點鐘準時打開電腦，再打開星光娛樂的官網。
網站頭上的Banner蹦出花絮馬上播出，褚曦點了進去。
等待了三十秒鐘的gg之後，花絮的正片正式開始。
一開始的大部分內容自然是關于嘉賓的花絮，都是一些搞笑的和出了意外小狀況的，輕松又有趣。
直到視頻只剩下幾分鐘時，才輪到劇組工作人員遇到的一些狀況，有搞笑的，也有吓人的。
最後還剩下兩分鐘時間，屏幕裏彈出幾個大字：「別走開，有彩蛋！」
這時候才出現褚曦錄的那個小采訪，字母打出一串字：「第一期演技最佳NPC出場，讓我們從他的角度看看，在拍攝過程中遇到過哪些有趣的事情。」
雖然只有兩分鐘，節目組也很走心，視頻裏并不只有褚曦幹巴巴坐在那裏跟主持人聊天，而是根據每一個問題的問答，畫面适時在褚曦和他拍攝過程中遇到的情況之間來回切換。
這種方式讓采訪內容變得豐富又具體，結合了拍攝現場的視頻，不用觀衆自己去腦補，效果很好。
對于褚曦這個當事人來說，視頻內容自然沒什麽新鮮的，他的關注點主要集中在了自己第一次這麽面對鏡頭時的表現上。
第一次在視頻裏看自己完全露臉，還是這麽近距離的拍攝，其實剛開始時褚曦心裏還有點忐忑。
雖說他的不是那種鑽進人群裏就找不到的人，論顏值确實還可以，皮膚也不錯。
但現在的高清鏡頭能把人的每個毛孔都拍出來并放大，很多人平時肉眼看着沒覺得，鏡頭下就會降低顏值，甚至顯得老氣。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節目錄制現場，都需要非常專業的打光。
對了，回想起來，當時拍攝采訪視頻時，好像都沒有打光的，只是把房間裏的燈光全部打開。
盡管褚曦算不上有包袱，但誰都希望自己在鏡頭前看得過去，別太醜。
這時候他定睛看了幾秒鐘，終于放下心來。
沒想到即使沒有化妝，現場也沒有打光，他在視頻裏看上去還不錯，不論是狀态還是氣色都挺好。
關于自己的兩分鐘視頻很快結束，褚曦關掉星光娛樂網站，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他照常去上班。
一上午都在忙碌中度過，很快來到中午飯時間。
就在褚曦心想靈異節目的事情應該已經徹底結束時，沒想到吃完午飯回辦公室時，遇到的每一個同事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褚曦很是奇怪，摸了摸自己的頭和臉，不禁問道：“怎麽了，我臉上粘了飯了嗎？”
“什麽啊，你不知道？”其中一個同事問道，“你沒上網嗎？你都成明星了。”
“沒上啊，一上午都在忙。”褚曦如實回答，這時候他也能猜到是怎麽回事，看來昨天那個視頻又引起了網友的一些讨論，他笑了笑，“什麽明星啊，哪有那麽誇張。”
“不信你去看，大家都求你出道呢。”同事說道，“我看行，回頭幫我們簽個名啊，以後一定升值。”
褚曦：“你們就別拿我開涮了。”
說是這麽說，但他還是沒忍住好奇心，趁着中午休息的時間打開微博。
熱搜前幾位，就是他們節目花絮的标簽，內容說花絮非常有趣，一看就是節目組花錢買的。
他正要點進去看看為什麽同事們說他都快成明星了時，目光往下移動，突然停留在另一個标簽上。
這個熱搜沒有任何提示性內容，只有兩個字，就是他的名字。
褚曦心裏一抖，通常情況下，某個人的名字上熱搜，首先肯定是因為一些微博內容裏包含這個名字，其次，一般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他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原本以為又跟上次差不多的熱搜內容，沒想到這次要面對的竟是負面。
難怪剛才看同事們的表情，都有點不太自然。想來也是，如果是正面的內容，他們看自己的表情怎麽會那麽隐晦呢，一定會吵吵鬧鬧開開心心才對。
可是不論他怎麽想，都想不到自己能有什麽負面，他沒做什麽壞事啊。
褚曦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然後手指一動，點進「褚曦」那條熱搜。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不論是什麽內容他都能夠承受，如果是不實信息，他也會為自己正名。
但是一點進去，他就發現他又想錯了。
沒想到熱搜前幾條熱門微博的內容，全都在說他的好話。
比如熱門第一的一個娛樂博主寫的內容是這樣寫的：「最近大火的靈異真人秀想必大家都看了，很多朋友也知道裏面有一個出圈的NPC小哥哥。今天節目組放出拍攝花絮和采訪，沒想到也有NPC小哥哥。更讓人驚喜的是，小哥哥真的像之前大家猜測的一樣，是個帥哥！啊真的太帥了，我感覺他每個細胞都長在了我的審美上，你們覺得呢？」
這條熱門微博的轉贊評數據非常可觀，好奇心驅使褚曦點進評論區。
看到排在前面的熱門評論，褚曦感受到了真正的沖擊力。熱門評論不但清一色都是誇他的，用詞還更加的直接，甚至很肉麻。
「太帥了太帥了！嗚嗚嗚我又戀愛了。」
「史上最帥NPC，沒有之一！」
「之前沒露臉的時候我就說是枚帥哥，但說實話我沒想到會這麽帥。這還不出道說不過去，小哥哥求出道，讓我粉你。」
「前面的，加我一個。」
「小哥哥的微博呢？誰給安利一下？我要去當老粉！」
反正一大串評論往下滑，全都是類似的內容，很多熱門評論還蓋起了樓中樓。
尤其第一條，下面很多人回複——
「小哥哥是我的！」
「都往後排，我最先到。」
「集美們，拔刀吧！」
除了第一條熱評，蓋樓最多的是求褚曦微博賬號的，大家都想盡早去關注，要争當最早的鐵粉。
褚曦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狂熱的誇獎，即使只在網上，他的臉也有些發燙。
以前在校園裏，最多也只是引來同學們的側目，再就是在球場上會迎來不少喝彩，尤其是開運動會的時候。
但是跟這個比起來，數量還是少了好幾個數量級。此刻他進到熱搜廣場裏，閱讀和參與數據已經幾千萬，實屬有些吓人，而且數據還一直在攀升。
他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手心出汗，只好退了出來。
褚曦在心裏一直告訴自己淡定，熱搜雖然那麽大的數據量，但他本人其實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根本不是什麽名人，更不是什麽明星，熱搜一過，生活同樣會回到原來的平靜。
然而畢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他想午休一下以便下午能夠保持最好的狀态上班，卻怎麽也沒辦法休息好。
為了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他幹脆打開電腦開始幹活。
剛開始努力幹活幾分鐘，同事們陸續回辦公室。大家紛紛圍到褚曦這邊，大家吵吵嚷嚷的，他又沒法安靜幹活了。
同事們有的跟他開玩笑，說他一舉成名，要不要真的出道去當明星，再不濟趁現在有熱度，當個網紅也行。
有的認認真真跟他提建議，說以他的顏值和條件，确實可以考慮去娛樂圈或者網紅圈發展。
有的同事知道他一直想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取得成功，便建議他先趁有熱度把自己的微博賬號公開，攢一些粉絲，以後可以在微博上分享專業知識，也能給自己多一條發展的道路。
不管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提建議的，大家說的都有一定的道理。
但褚曦确實從來沒考慮過這些可能性，一時間沒有一個很好的選擇。
何況他一直都有着清晰的認知，這種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應該遠沒有大家所說的這麽有價值。
“感謝大家的建議，還是順其自然吧。”他想了想，說道。
“投資自己就是最好的投資啊，褚曦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不要浪費這樣的機會。”有的同事覺得可惜，不停勸他，“這樣的機會也許還會有，但也可能僅此一次，錯過就沒了。”
褚曦道：“謝謝，讓我再考慮考慮。”
他還沒考慮清楚，卻接到了劉豐的電話。
辦公區裏人多，他拿着手機跑到外面去接電話。
“豐哥你好。”褚曦接起電話，“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沒事，感謝你能參加我們的花絮拍攝，因為你，效果比預期的還好。”劉豐先是客氣一番，接着道，“給你打電話主要是節目組領導的意思，領導說想約你到公司來聊聊。”
“領導要找我聊什麽呢？可我下午還得上班走不開。”褚曦知道節目組的領導找他自然是有事，但他猜不到具體會是什麽事。
他這麽問，讓劉豐愣了一下，接着笑起來，“當然是好事啊，要不下午你請個假？如果是我找你，等到你下班也沒問題，但是領導找你，要等到下班後可能不太好。而且領導很忙，他正好抽出下午的時間，要再換時間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明白，領導那麽忙我确實不應該還提要求，只是我最近老請假，有點不好跟我這邊的領導說。”褚曦說出自己的難處。
“沒關系吧，你現在不是只是實習嗎？要實在不好說你就回頭加個班也可以吧？”劉豐建議道，“這邊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可能最多半小時。不過我敢保證這半小時對你會很重要，你現在來正好，一會兒還可以回去接着上班。”
“那行，我這就打車過去。”
劉豐話說到這個份上，可見事情應該挺重要，褚曦答應着，就去摁下電梯。
等挂電話的時候，他已經走出電梯間，邊往外走邊打開打車軟件。
打到了車，他當即給餘老師打電話請假。
中午時間不堵車，一路暢通，不到一小時時間，褚曦再次來到星光娛樂公司。
劉豐把他帶到一間辦公室，裏面坐着節目組的負責人。
“段老師好。”負責人姓段，褚曦打招呼走進去。
“褚曦同學，請坐。”段老師示意他坐到牆根的會客沙發上。
褚曦坐在沙發上，段老師端起保溫杯喝了口茶，開門見山道：“請你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到節目組當常駐？”
“哈？您說什麽？”褚曦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一路上想過可種可能性，唯獨沒想到會是要他當常駐。
節目組的常駐嘉賓，不管名氣大點小點，那都是圈內明星。他一個在校學生，跟娛樂圈的唯一交集就是當過幾天不露臉的NPC，這怎麽當常駐啊。
“來節目組當常駐吧。”段老師這回沒再用詢問的語氣，而是正式邀請，“你既有天賦又有人氣，我們決定給常駐嘉賓增加一個素人名額，你是最合适的人選。”
“我……”
褚曦有點卡殼，他不是不願意，如果真能當常駐，那他也就相當于半出道了。要是表現好，等節目拍攝完，他也許就能正式出道。
但是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感覺有點不真實，加上他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跟幫助自己的許老板和對自己很器重的餘老師交代。
“我知道你在大公司裏上班，對于你來說是個很好的發展事業的機會。”段老師看出他在猶豫，接着說道，“不過在你大學專業上，其實你的機會多的是，等錄完節目，你依然會有很好的機會。但是錄節目這樣的機會，恐怕不容易再有第二次。”
“這個确實是。”這一點，褚曦很贊同，“只是我們公司老板和我師父對我很好，也很看重，我到公司才不到一個月，就這麽離開有點不厚道。”
“我能理解，你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年輕人。”段老師欣賞地點頭道，“不過我想只要你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他們會理解并支持你的。”
“好，那我先回去跟他們談談可以嗎？”褚曦道，“謝謝您段老師，給我一個我想都不敢想的機會。”
“那也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你要是能來，對節目也有很大的幫助。”段老師誠懇道，“我們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你回去好好跟公司領導說說。”
“好的，今天就能給您答複。”褚曦站起身準備離開段老師的辦公室。
“好。”段老師也站起來，順手在辦公桌上取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回頭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褚曦恭恭敬敬接過名片，“謝謝。”
剛從段老師的辦公室出來，大熊的電話打了進來。
還沒走出星光娛樂的辦公區，褚曦接起電話，用手遮擋在嘴邊，壓低聲音，“大熊。”
“褚曦！”電話那頭的大熊激動得幾乎是在喊，刺得褚曦差點把聽筒向外彈開，“你上微博沒有啊？趕緊看，你在熱搜前五！”
“我看過了。”雖然熱搜比他看的時候又向上竄了幾位，但此時的褚曦已經淡定下來，“你就為這事打電話的嗎？小點聲，我耳朵快被你喊聾了。”
“這事還不夠啊？”大熊壓了壓聲音，但是音量依然不小，“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這麽淡定？我是一直在忙剛看見，要是中午就看見，我直接就去找你當面說了。”
“哎呀就是個熱搜嘛，我這是沾了節目組的光罷了，不要大驚小怪。”褚曦道，“我現在有點忙，晚上回去再說吧。”
“別急啊！”大熊又提高了嗓門，“這個熱度你不打算利用一下嗎？我看網友們呼聲那麽高，你至少也把自己的微博賬號公開啊。”
“不用吧，那也太功利了。”褚曦笑道。
“功利什麽啊，這又不是什麽壞事，你還嫌寒碜啊？”大熊十分不解，“你現在忙什麽？這事難道不應該排在第一位？”
“剛才節目組的領導找我，說要我當常駐，我還在星光娛樂公司，要趕回去跟許老板商量一下。”褚曦把實情告訴了他。
“啊？真的嗎？”大熊一聽激動之情難以抑制，“那趕緊的啊，常駐嘉賓嗎？哇靠！兄弟，你這是要出道當明星了啊！恭喜你啊兄弟！晚上請客啊！”
“……”褚曦趕緊把手機音量調小，“當常駐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還沒決定。而且即使去了，也不是出道。再說了，也不是出道了就是明星啊，你別太激動。”
“這我怎麽能不激動。”大熊音量不減，“趕緊去跟許老板說吧，無論如何你都應該選擇去當這個常駐，這種機會千載難逢，還有什麽好糾結的。趕緊去趕緊去，你要是錯失這個機會，以後也別認我這個朋友了。”
“……我爸媽都不敢這麽威脅我。”
大熊：“但我敢。挂了啊，趕緊把事情搞定，等你的好消息！”
挂掉電話，褚曦正好來到一樓的大廳。
正要打開打車軟件，旋轉大門走進幾個人，有人喊了一聲：“小褚！”
褚曦擡頭一看，是程晉軒和他的幾個工作人員。
“程老師。”褚曦笑着打招呼。
“看新聞沒？”程晉軒走近了，問道。
褚曦以為又是說他上熱搜的事，不料程晉軒走近後，接着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何幺妹的案子有重大進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