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絕對的實力
絕對的實力
祁樾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醒來時，迎面看見了殷棠放大版的臉。
“你醒了。精神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呢，怎麽不在那邊多休息一段時間。”縮回腦袋的殷棠在自己的小記錄本上塗塗畫畫書寫着什麽，擡起腦袋問道。
“你知道能讓我回來的方法嗎？”祁樾思考了一瞬，猛然擡頭看他。
秘境的副作用在躺下休息的這段時間已經消退的差不多，至少祁樾猛然起身活動了身體，也沒感到絲毫不适。
“按理來說，你的精神力恢複以後就可以自由選擇。留在顏家，可以進一步強化，想要回來的時候也可以随時回來……”殷棠皺了皺眉，看着眼前認真發問的人，突然問道：“所以你之前都是怎麽回來的？”
祁樾想了想，将幾次交換身體前後的經過給殷棠講了一遍。
“交換的媒介是什麽？”
祁樾期待地擡眸看向殷棠，就見到少年人神情古怪地看着他。習慣于撒嬌賣乖的人，此時眉毛微挑，似笑非笑地看來，直教祁樾心下一跳，就要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麽錯事。
“所以說，除了上次秘境受傷，其餘時候都是因為零陸沒電了，才回到身體裏？”殷棠随意地拖來個板凳坐下，認真與急切的模樣消散一空，只剩下看好戲的從容。
“可以這麽說。”祁樾點了點頭，眼前一亮，很快又喪氣起來，“難道說只有斷電一種方式嗎？”他想起顏司年定制的蓄電艙，突然感覺前途無量。
“誰知道呢？不過再有一兩趟，你的精神力就能完全恢複了，到時候能夠自如控制精神力，要想交換應該就能自己控制吧。”殷棠勸慰地安撫了幾句。
他沒有告訴祁樾，在談及身體交換後，作為零陸生活的種種、說出口來普普通通的生活，說話人臉上的表情卻是柔和，眼角眉梢都挂上了自己未能察覺的笑容。
“你的哥哥們可擔心你了，事情大概我給他們說了。顏司年和零陸的事還沒說，怕他們一時受不了這個刺激。”
祁樾點了點頭，聽到後半句剛想問，殷棠已經跑沒了影子，也只得先起身去找兩位兄長。
經過這次意外，祁霂和祁戚兩人又請了不短的假，看到弟弟平安回來，也只得在抱怨中回到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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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樾也終于得了空閑去了學校，這才得知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殷棠代替自己去上的課。
“你的筆記，還有上課的音頻，都發給你了，還有課程的錄像。”
拿着殷棠準備好的各種資料回到時空保留器中狠狠地惡補了一遍，祁樾心情這才徹底好轉。
第一人稱視角的校園體驗，幾乎是參考祁樾平時的行動軌跡和處事方法。等到視頻回顧完成，祁樾甚至有種這段時間就是他本人在家修養後去了學校上課的錯覺。
是以他也發現了，直到宿舍的檢修結束，重新搬回自己的宿舍，這段時間也沒再見到過時念的身影。
祁樾回憶着進入紅色秘境的前後。時間有些久遠，加上中間還有身體的交換，他不能确定——被拉扯入秘境的最後一秒，他好像看見了向他跑來的時念，對方甚至伸出了手，想要将他拉回。
事後的記憶則全然沒有時念的身影。祁樾也曾問過兩位兄長，兩人對此卻是閃爍其詞，一副不願細談的模樣。
宿舍裏的東西全搬回了宿舍，一切看上去卻也和從前沒有多少區別，除了偶爾回宿舍使用數據庫，大多時間還是可以去度假區與老生們接觸，了解秘境。
可想到一連許久沒有出現的時念，不好主動上門打擾的祁樾想了想，又每天定時準點的回宿舍休息。
這天，祁樾正在給陽臺的盆栽澆水，宿舍門冷不丁地被人從外打開。他下意識探頭望去，卻發現走進來的不是時念，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
對方身形瘦瘦高高，桃花眼含笑，自帶幾分親切感。
“喲，這就是你那個低年級的室友嗎？”
說話間也是滿滿的自來熟。
祁樾不擅長主動，卻不讨厭自來熟的人，也或許是對方眉眼間柔和的神情讓人不自覺放松警惕。
“你之前還說你室友難找，這不都在宿舍裏嗎？”
說話者打趣地對着身後的人開口，祁樾這才發現他身後的時念。
那雙銀灰色的眸子掃來，停留在自己身上，祁樾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這是闫裕，來借用模拟室的。”時念對着祁樾點了點頭介紹道。
祁樾看着闫裕臉上微僵的笑容，又看向時念。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解釋這些。
“對，我叫闫裕，很高興認識你。”闫裕笑着同祁樾打了招呼，一邊伸手将時念往房間裏推。
時念卻沒理會他，只是指了指房間：“我有點事跟室友說，你先進去吧。”
闫裕被時念半推進了房間。祁樾看着覺得有些新奇，他印象中的時念拒人千裏之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這樣親密的朋友。
走神間，冷不防又看見那雙凜然的銀灰眼瞳，祁樾心頭一跳先一步開口：“聽說學姐之前在找我？”
銀灰色的眸子并未移開，時念神情古怪地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認真看他一般地仔細審視，面對提問也不掩飾：“是，之前有點問題想問你。關于治療艙的事。”
從時念口中聽到治療艙，祁樾心頭有一瞬的怪異，忽略掉這份情緒，他看向時念：“學姐不習慣留字條的方式，所以我沒有再留。但是學姐想要聯系我，可以留字條也可以撥我的通訊號。學姐可能沒有看到之前的字條，客廳的筆記本裏有我的聯系方式。”
時念一怔視線掃到公共客廳冰櫃旁的茶幾，的确有個本子被固定在桌子上。
祁樾解釋道：“客廳的東西都是共用的，沒有私人的物品。”
時念點頭，走上前打開了本子，又在個人終端上記錄下了祁樾的通訊號。
看着時念抄注通訊號的認真模樣，祁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轉頭就收到了陌生通訊號發來的消息。
“這是我的通訊號。”時念說完，見祁樾疑惑的表情，也想起之前自己放過的話，猶豫着解釋道，“你認為有必要的事，可以找我。”
時念看着眼前乖巧安靜的室友，經過開學以來的接觸，确定了對方不是是沒事蹭關系的類型，他也沒有原先的排斥，解釋起來卻有些複雜。
最後他只是說：“遇到秘境，可以向我求助。”
祁樾快速點了點頭，眼睛一亮：“那天也謝謝學姐了。”
時念聽着稱呼一頓，又回頭看向祁樾。他剛想說什麽，身後猛然撲來一道身影。
“你确實得謝謝，不是小時念救了你一命，你可能就死在秘境裏了。”
從房間走出的闫裕哥倆好地伸手打算摟住時念的肩膀，卻在快要觸碰到的一瞬快速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摟了一把空氣。
祁樾古怪地看向他，只以為闫裕口中的救命之恩是時念找來了救援隊，再度道謝也誠心極了。
“既然都進過秘境了，不如去模拟室練習練習？正好時念和你一個宿舍，讓他教教你，以後進了秘境也有點自保的能力。”闫裕瞥了眼時念，到底沒敢動手，“是吧，時念學姐？”
祁樾想要拒絕，卻見時念露出思考的模樣，随後又是他早前習慣的語氣：“跟上。”
秘境、自保，加上時念不容拒絕的語氣，祁樾下意識就快步跟上，索性也坦誠面對自己的渴望和好奇，跟進了一些。
祁樾剛快步走進房間。還不等闫裕跟上，時念反手就将大門關上，依稀聽到門另一端的抱怨聲響起：“至于嗎，這麽點小事就較真！我至少還配合了你的身份不是！”
時念卻沒理他，徑直走到模拟室前輸入了什麽，轉頭看向盯着門口方向的祁樾。
“不用擔心他。你的身體強度和精神力評級分別是多少？”
祁樾快速收回對闫裕的注意，不等他回答入學報告的數據，時念就遞來了一個祁樾沒見過的儀器：“不介意的話，可以用它測試最新數據，戴在手腕上就能自動讀取。”
“采用最真實的數據，秘境的模拟才更有針對性……”
時念剛開口解釋，就見到祁樾已經快速在手腕上戴好，數據也随着讀取在顯示屏上出現。
祁樾快速問道：“我還需要做什麽嗎？”
時念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看着對方檢查着讀取的數據信息，祁樾心中有些緊張。他想起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還是問了出來：“學姐，我想問問，如果像之前一樣遇到紅色秘境，有逃生的方法嗎？”
低級的秘境有攻略，高級一些的秘境也更多是攻略的難度。祁樾清楚自己的體能沒有經過鍛煉，各方面也還需要提升。但是紅色秘境不同——沒有給出任何出路且不斷在縮小的房間裏，真的存在解開秘境逃脫的可能嗎？
“有。”
時念給出的答複使得祁樾猛然擡眸看向他。
眼前的人自信張揚，開口間的肆意是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從容桀骜：“絕對的實力能撕開秘境、打開出口。”
祁樾認真地看着對方篤定自信的神情，緩緩開口，認真道：“怎樣能擁有絕對的實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