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援手
援手
熱鬧的校園一角，林蔭下的茶水吧是學生們休閑聚會的好地方。
捏着學生證的祁樾看着服務生淡然離去的背影，又看着眼前态度平常的顏司年，意識到自己的擔憂有些多餘。
顏司年：“就如你所說，帝國不是必須有英雄，也不是每個普通人都認識我。”
見他神情如常，沒有太多在意。祁樾這也才真正放下心。
顏司年：“嘗嘗這個，聽說味道不錯。”
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甚至引來不少人偷偷圍觀的各式點心，祁樾心下放松不再在意周圍人的讨論，也漸漸察覺到味道的別致。
多年機器人工作的習慣，讓他開始專注品嘗，與顏司年讨論起成分的配料。
與此同時，周圍也有人後知後覺地看完了秘境直播，指着祁樾說不出話來。
“可是顏先生不是金眸嗎？這個銀眸的美人跟我印象中的大佬可完全不一樣！看上去還這麽年輕！”
讨論是讨論，到底沒有一人敢于上前詢問和打擾。
顏司年：“秘境裏的其他人也撤出來了，看來是全員安全的結局。”
祁樾點了點頭，認真地記錄剛才兩人猜測的可能的配料。
顏司年：“你這麽在意配方，我回去試試？一般吃過的，大概能做出相仿的味道。”
祁樾擡頭看他。顏司年一本正經，像随口一提。
祁樾心頭一跳，不去想對方話底的含義：“吃過一次就能複制出原本的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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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司年點了點頭：“做飯這塊，以後可以交給我。人工智能的仿制食譜雖然成品味道好，但是很多步驟其實也可以省略。”
“今天的點心裏有你喜歡的嗎？以後我可以給你做。”
見顏司年認真地開口。祁樾看了看他，半晌心存僥幸地開口：“你以後要回顏家嗎？”
顏司年：“顏家有朱槿，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請辭的報告我也發給闫裕代交了，應該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在學校裏應該會住在宿舍，在學校外不能跟你一起嗎？”
銀灰眼瞳直直望來，祁樾甚至從中看出幾分可憐兮兮的模樣，即使知道是自己的美化下的錯覺。他也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兩位兄長得知這個消息後的反應。
思量之後，祁樾拿定主意，小心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給兄長。
耳邊突然傳來顏司年的聲音：“這附近有個秘境，要去看看嗎？”
祁樾想也沒想跟了上去，關閉了消息終端。
祁家。
再度翹班的祁家兩兄弟坐在沙發上嚴肅的看着消息。
在一旁坐着成年體型的殷棠。他在祁家的地位一向較高，兩兄弟都知道他與祁父祁母是熟識，也對他原本的身份有一定預料，平時對待幼體的自己都是畢恭畢敬的。
這次成年體型，卻反而遭到兩兄弟的冷眼相待，殷棠也是有苦難言。
他怎麽也沒想到就是一個秘境的功夫，顏司年将兩人的馬甲都揭掉了不說，連帶着早期融合秘境的事情也一并暴露出來。他反而成了罪魁禍首，看熱鬧心态下的瞞報也成了實錘的把柄。
剛将前情後果解釋清楚，祁樾自己承認的消息就到了，無疑是火上澆油。
祁戚和祁霂卻沒有時間理會殷棠。見到弟弟的消息，各種複雜的心情一并冒了出來，如果不是融合秘境裏看到，是顏司年主動求着弟弟，兩人早就殺到學校去找人了。
祁戚：“給小樾打電話，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祁霂快速點頭，撥通通訊號。
不久前剛發來訊息的賬號此番撥打，卻是一片忙音。
祁樾跟着顏司年找到了隐蔽的秘境入口。
說它隐蔽，因為單憑祁樾是絕對不會發現樹叢間，與地土地融為一體的會是一個黑色的秘境漩渦。
祁樾：“如果說七彩顏色表現了不同等級的秘境入口，黑色是什麽情況？”
顏司年：“融合秘境是黑色入口，另一種則是自然生成，沒有背後文明制造的秘境，不會區分等級，也就沒有入口顏色。”
祁樾想起了幼年時的顏司年，時不時就能找到一個這樣的秘境躲避貧民區心懷歹意的成年人。
顏司年：“精神力達到一定程度，很容易尋找秘境。你也能找到秘境，只是你還不太擅長使用你的精神力。”
“這秘境裏似乎還有活人我們要進去看看嗎？”
祁樾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邁入了秘境。
入口在一瞬間放大将兩人吸入其中，又很快縮回原本的體型。
秘境內的場景有些獨特，沒有解密的關卡，像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只是城市是一片廢墟，看上去很是荒涼。
地上也有不少的屍體與血跡，看上去不太和平。
顏司年：“遇到了一點點小狀況。”
祁樾回過頭，對上有些黯淡的銀眸，下意思地伸出了手。
顏司年也不掩飾地借此支撐，解釋道：“秘境之間的力量相互抵消，所以我的視力和在外界有些差距。接下來可能主要得靠你了。不過撕裂秘境出口的能力還是有的，找到幸存者，早點離開，感覺這裏會是非常消耗體力的秘境。”
顏司年說得也沒錯。在他話音剛落下不久，祁樾看着搖搖晃晃出現在眼前的生物，很快明白了秘境的現狀。
末日廢土，殘垣斷瓦，還有搖晃着卻行走速度不慢的喪屍。
顏司年：“他們不算由人轉化的，算是場景道具，不用有心理負擔。在這裏真人被喪屍咬上一口也不會轉換，只會當場死亡。”
祁樾疑惑地轉頭看他。
顏司年擺了擺手：“之前秘境遇到過這種人，覺得逃亡太累了，想辦法讓喪屍咬了一口。當場人就沒了。不同文明的科技與藥物成品都不能越過秘境被帶到現實。除非是解密類的秘境，擁有治療喪屍病毒的藥劑，或許不會速死，還有點自我拯救的可能。”
“絕大部分情況下，在這裏被咬只相當于一層死亡buff。”
祁樾嚴肅起來，他摸了摸自己身邊的刀，心裏有了些打算。
顏司年卻随手遞來一個空間紐：“用這個。”
空間紐內的武器被取出，形狀仍是刀的形狀，祁樾卻察覺到了些許區別。
“用特殊火藥制成的新武器，刀鋒會更加銳利，在砍擊的過程中，也會釋放出能量，像是刀刃。對大範圍的敵人有奇效。裏面還有幾顆小手雷，只對秘境生物有效，對人無害。”
交代完這些，顏司年也站穩了身體。除了行走間有些緩慢，看不出異常。
“只是視線會模糊些，大體不影響，就是麻煩你開路了。”
祁樾點了點頭，引着顏司年走向前方。
這個地圖有些類似兩人之間呆的九號直播間，只是背景和怪物的風格有所不同。成功斬殺還會獲得積分。
顏司年：“腦袋裏的晶核可以作為能量吸收，也可以作為貨幣在秘境裏購買各類生活必需品。我們的目标不是在秘境裏生存，怎麽處置都随你。嗯？你在做什麽？”
祁樾拿着手裏憑空出現的包裝袋，也有些怔忪。
顏司年說到兌換，他就從積分面板随意挑了個圖案點擊，也沒想到東西會直接憑空出現。
似乎是某種零食，被分散成小袋裝進大的密封袋裏，祁樾拆了一個小包裝，嘗了一口其中絲狀的紅色物體。
一股辣味從舌尖蔓延而上，卻意外有些上瘾。
顏司年：“你喜歡？”
祁樾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面前是篩選過分類挑好的清單。
顏司年：“有些秘境積分扣除手續費可以轉到其他秘境，說到底都是能量交換。先前的秘境不是還剩好多積分嗎？你喜歡就多試試，查了一下不屬于我們的世界，估計也很難帶出去。”
下一刻，在房屋廢墟間，出現了一幕奇景。
一人捧着零食在前面吃着，時不時給身後的人遞上一份。
身後的人大多不會接下，但當對方皺着眉頭看着剩下半截猶豫着要不要丢掉，他又會主動接過。
兩人身後是用積分兌換的清掃機器人，一路跟在兩人身後處理着零食袋，時不時也在兩人周圍晃悠，處理一些血跡和難以入眼的場景。
是以，當在喪屍圍攻下，已經數不清堅持了多久的幾人再度拿槍戒嚴，戒備地看向大門的方向，卻看見了這一組奇怪的人後。
臉上第一時間閃過的不是得救後的慶幸，而是“我是在做夢吧”的經疑。
“還有芝士棒，你們要嗎？”
祁樾看着面色發白唇角幹裂的幾人，自然地遞了零食過去。又想起了什麽，快速收回，用積分換了水。
拿到水的幾人終于緩了過來，也确定了眼前的兩人不是他們的錯覺。
“你們是人，不是秘境裏的NPC。”
他們篤定地開口。
眼前青年抱着零食，琥珀色的眼眸無害極了，可腰間的刀分明還殘留着喪屍血液留下的顏色，更不用說他腰間大大咧咧用袋子裝起的晶核。即使看上去清秀溫和，也絕不是無害之輩。
更不用說他身後還站着一個雙手提着各種零食袋子，眼神無光，看上去不能視物卻有着天人之姿的羸弱美人。
小隊一行人快速對兩人作出判斷，看着祁樾，當機立斷：“請你救救我們！”
抱着零食袋剛打算撕裂秘境壁離開的顏司年眉毛一挑，默默将手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