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重頭開始
重頭開始
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在秘境中消耗的時間，需要能力者承擔。那麽穿越回過去需要付出的代價又是什麽？
祁樾看了一眼顏司年，對上對方故作無辜的表情，只是金眸盈笑，毫無說服力。
明明最開始提到的就是代價，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一路将話題越拉越遠。
顏司年：“代價倒不算重。在獲得時間作為能力的同時，我也得到了相關的報酬。每當完成一個攻略世界的任務，我的時間就會有所累積。同時進入秘境後，我可以憑借秘境間隙去往任何時空的其他秘境。這也是什麽有關我的來歷背景至今在帝國沒有明文記載，最早跨越過上百年攻略過古早秘境。出來以後只用将素材發給攻略組進行剪輯放出。”
祁樾想起了那三本厚重的歷史考點。恐怕現在問顏司年本人，他都不一定能完全答出來。
祁樾：“所以呢？代價是什麽？”
顏司年無奈看他，見轉移話題無效只得坦白：“時間能力的代價是壽命。不過因為我積累的多，只是在獲得的基礎上扣除。對我來說基本就不算什麽代價。只是當收支不平衡後，進入秘境就不再是我可以自主選擇。”
“在他們的時空好像稱呼這類人為執行者，被綁定無休止地完成任務。”
見到祁樾不贊成的表情，顏司年立馬補充道：“所以這次不打算支付代價給秘境主人，我想換種方式。”
祁樾隐約有些猜測：“嗯？”
顏司年：“紅色秘境的時候我檢查過，她無法真正意義上的脫離秘境。連帶上次的紅色秘境也是為了吸引能力者的注意力，除此之外她還沒有對任何人動過手。在獲得能力的時候，需要簽訂契約。我将能力和義務全部轉交給她，她就可以自己支付代價，随意地穿行時空了。我會在條例中增加不可以傷害人類這條。”
“只是這樣，今後帝國就不再有能夠穿梭時空的顏司年了，大概也沒有辦法得到第一手攻略信息了。”
顏司年有些忐忑。他能回想起黑衣人冷漠地一次又一次強調他的能力。也見過人們看到“顏司年”時，露出的興奮雀躍的神情。
小心擡頭卻只見到祁樾一言難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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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樾：“你不會以為你的攻略，真的能有人學得懂吧……？”
顏司年：？
顏司年：？？？
祁樾輕笑後，也不再與他開玩笑，認真道：“顏司年作為歷史，帶動了帝國秘境的發展。考試資料上的确是這麽說的。可是未來帝國也不能只靠一人。還有搜查隊，也有攻略組的各位。他們或許沒有你這樣特別的能力，但是人總能不斷找到更适合的方式，去探索未知的秘境。”
“如果做英雄太累了，就算了吧。”
黑屏的直播間再度恢複了畫面。
苦苦守在直播間前等待的衆人見到恢複光明眼前一亮。
顏司年得到了想聽到的答複，也站起身。
他突然問道：“你看上去不是很喜歡溫泉？”
祁樾：？
顏司年：“小時候你泡浴室總喊着想要個溫泉，我才特意設置了個溫泉。但是好像不管是度假村還是這間房，你都沒有看溫泉一眼。”
祁樾：……？等等……
他驀然回憶起幼時的記憶。剛剛作為機器人恢複意識的小祁樾沉浸在不用感受到疼痛的快樂中，直到後來才發現自己連帶着也沒有了感覺。
泡在冒着暖氣的浴缸裏，那浴缸甚至還是顏司年特意預支了很多錢買下的，他也感受不到溫暖。當時可能随口一提說到了溫泉。
可度假區就算了，直播間的溫泉……？
顏司年見他疑惑淡淡開口：“你是1號房間的VIP當然是因為我和黑衣人簽訂契約的時候特意設置了你為優先項，只是我沒想到他會因此對付你。”
“好在只是送你的精神力回到身體。也算是對你有好處，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不過這筆賬還是要算。”
彈幕：“等會？現在是什麽話題？”
彈幕：“怎麽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我還沒有看見秘境背後的故事。”
祁樾看着彈幕也擡頭。
顏司年适時解釋：“簽訂條約讓渡能力也不一定需要本人在場。”
不等人明白他什麽意思，顏司年就伸出手随手拉開了一道裂縫。
明顯的出口陡然出現在眼前，祁樾都有些未能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被人拉住。
“那麽各位，有緣相見。”
淺金色眸子最後噙着一抹笑容，正對準鏡頭。
人們見過打碼在秘境厮殺的顏司年，見過課本圖鑒上呆板工整的人物畫，也見過訪談時冷漠不喜言語的顏先生。倒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正對鏡頭，露出堪稱愉悅暢快的笑容，映得那如筆鋒勾勒出的精美容貌狠狠地晃了觀衆們的眼睛。
等到大家心神定下，再看回直播間。
顏司年已經帶着祁樾跨越了裂縫，走出秘境。
空蕩蕩的秘境內只留下了兩枚散發着淺金色光芒的珠子。它們詭異地懸浮在空中，被一雙憑空出現，白皙漂亮地手撈了去。
一到九號直播間出現了相同的景致。随着那雙手的消失，不明所以的人們看見房間周圍景致的消失。
無盡走廊裏，無數間房間盡數從人們眼前消去，剩下一片黑色的空間，所有的人共同出現在這裏。不遠處有一道光明的出口。
人們走在這條隧道一般的道路，順着出口走了出去。
外面是帝國首都廣場，喧雜的人流因為一群人的突然出現有一瞬慌亂。但很快搜查隊的各位成員快速趕到，處理起收尾的工作。
所有人又如常地繼續自己的生活。只有不久前正好觀看了直播的人會驚訝地發出輕嘆，同身邊人小聲讨論起來。
另一方的祁樾被顏司年帶着走出秘境，卻發現周圍還是熟悉的茶水吧。
他們從茶水吧外的一棵樹下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顏司年竟是邁步朝着茶水吧走去。
祁樾心中一跳，拉住他的袖擺：“你不用掩飾嗎？”
顏司年回過頭來，卻教祁樾看得一愣。
眼前不是熟悉的金眸，銀灰色的眼眸如同銀帶将純白的瞳仁圍在其中。仍是顏司年本來的樣貌，沒有殷棠的僞裝。
甚至眼前這張臉顯得更加年輕青澀。精致到有些妖異的眉眼襯得那雙銀瞳越發神秘，是完全不同于印象中的顏司年與時年的另一種感覺。
卻又與記憶中抱着機器人的瘦弱男孩有幾分重合。
顏司年輕巧開口：“契約下，會使得氣質樣貌偏向成年體态。現在才是我真實的年齡段。算起來，大概與你是同年吧。”
祁樾愣愣地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辭，又很快看向那雙妖異漂亮的銀灰眼睛：“你的眼睛是……是那次嗎？為什麽後來會是金色的？”
顏司年：“金色是契約帶來的修複力量。本來的确是看不見的，但有秘境道具和契約，現在基本正常了。去茶水吧坐坐？”
祁樾點了點頭。眼前有關顏司年的一切對他來說都算得上新鮮體驗，他沒見過銀眸少年氣質的顏司年。
過往兩人在家的相處模式較為客氣，幼年時也都是對方有求必應，少年老城的顏司年像個小大人，将一切處理得妥妥當當。
記憶中的時年也是怕麻煩的樣子，不喜與人接觸。
顏司年像是能猜到他在想什麽，反手捏住他的手腕：“一直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出來逛逛。”
少年時貧民區危機四伏，後來則是怕自己搗亂，融合秘境裏一并設置了限制。這麽一想，的确沒有一起出門的機會。
想是一回事，真正坐下，祁樾就開始後悔。
顏司年自若地找服務員要了兩杯新品，知道祁樾不喜歡咖啡的苦澀，換的是一種特質的甜品。
祁樾拿到杯子攪拌着杯面的奶油，耳邊全是自兩人落座後就接連不斷地小聲議論。
“那個人是誰！眼睛好漂亮！”
“銀色的眼睛我好像只聽說過時念學姐，會是學姐嗎？”
“學姐好像不是這個氣場！這美人看上去是個帥哥啊！”
“校園網上有人說秘境裏遇到了，時年學長是男生，不是時念學姐。所以這也有可能是學長。”
“可是我是學姐粉，看上去不像學姐的長相呀。”
祁樾咬着吸管，冷不防聽到讨論的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
“他對面坐的是祁樾學弟吧？時年……學長跟祁樾是室友，是學長也不奇怪？”
顏司年神色如常地将面前的松餅推到祁樾面前：“嘗嘗這個，配奶油味道應該不錯。”
長相過于出衆的銀眸美人溫柔地單手撐頭，一個個推去盤子投喂。
熱切的議論聲更是上升到了新的高度。祁樾甚至都能感覺到周圍人的蠢蠢欲動，就差沒人上前詢問顏司年的名字了。
考慮到這點，他又有點慶幸。
秘境直播間的事好像還沒傳開，至少沒有聽到顏司年的名字。
驚訝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讓祁樾心頭一跳：“原來你叫司年。是新面孔啊，不怎麽見過你。”
他猛然順着聲音望去，發現是茶水吧的服務生小姐姐站在桌邊，手裏捏着一張方方正正的卡片。
顏司年神色如常地接過，并對她笑了笑：“嗯，辦理了入學手續但一直沒時間上課。走的免考。”
“茶水費記在你的賬上了，學校生活要多多努力賺積分哦，不然就負債了。”服務生又将手裏的餐盤也一并放下，離開桌子前。
顏司年也點頭：“會的。”
兩人自然的對話讓祁樾瞬間忘記了緊張，他拿起顏司年随手放在桌邊的身份卡，看見了上面的學生信息。
新生：顏司年。
祁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