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懷疑
懷疑
第四十七章
天氣晴好,秦蓁蓁雖然依舊憂心于聯姻一事,但是也拗不過熏風的勸,還是帶着劉子佩和染月一同出了府。
“小姐以往最愛熱鬧,這幾日呆在府中,一定是悶壞了。”
染月還不清楚秦蓁蓁和李婧的關系,只以為秦蓁蓁這幾日都呆在府中療養,便有意逗她開心。
“染月有秦總管照拂,過的一定極為滋潤。”秦蓁蓁接過話頭調侃道。
“小姐!”果不其然,染月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奴婢和秦總管并不是您想像的那樣。”
“我還沒說呢!你怎麽就知道我說的是哪樣了?”秦蓁蓁的嘴角漾起一個小小的梨渦。
染月垂下睫毛,低聲辯解:“總之不是小姐想到那樣……秦總管可是老爺身邊的紅人,其實我能夠肖想的。”
“你若是戀慕于他,我大可以将你收為義妹,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反正她在衆人眼中就是個一等一的纨绔女公子,更驚世駭俗的事情都做過,更不用說是收個婢女做義女了。
秦蓁蓁只以為染月是小女兒家害羞,倒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熏風在一旁,只管抿着笑。
三人就這麽說笑着,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行至了般若寺。
“我說你怎麽半天都不肯說去哪裏,感情你是想帶我來般若寺!”秦蓁蓁驚呼。
“是劉公子,說是要替小姐祈福,奴婢才選擇了般若寺出游。”熏風笑道:“小姐多拜拜神佛,說不定就心想事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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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傻丫頭。
秦蓁蓁輕嘆。
這世上拜佛的人那麽多,神佛哪能個個都顧及呢?
況且,自己重活一世,已經是上天對自己最大的恩賜。
至于其它的事情,她早就不敢再奢求。
她正由衷感嘆着,劉子佩卻早已在後頭下了馬車,走至秦蓁蓁的車廂處,将手遞了過去。
“一會兒我回和無相大師讨論佛法,你可願與我同去?”他眸色暗沉,低聲細語道。
“佛法?”秦蓁蓁一聽見這兩個字就頭大,便推脫道:“我就不打擾你和無相法師敘舊了。”
她握住劉子佩的手,身手敏捷的跳下了馬車,惹得熏風又是一陣驚呼。
染月兀自盯着車廂的某一處發呆,直至聽見熏風輕呼,這才如夢初醒般看向秦蓁蓁。
“小姐!”染月的面上的臉上帶着些許驚惶,道:“您大病初愈,怎麽能胡來!”
“不礙事不礙事。”秦蓁蓁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左右劉子佩在下頭墊着,她可摔不疼。
染月咬了咬唇,眼中越發惶恐。
待到衆人皆下了馬車,劉子佩才輕聲對秦蓁蓁說道:“你且和她們逛逛,我和無相法師讨論完了佛法就來。”
他說着就松開秦蓁蓁的手往過走,卻不料在半路被染月驀的喊住。
“公子!”
“染月姑娘有何事?”劉子佩停下腳步。
“我……”
染月一時語塞,看了劉子佩許久,才低頭道:“無礙……只是小姐大病初愈,身子虛弱,還望劉公子能夠快些回來。”
劉子佩深深的看了染月一眼,道:“這是自然。”
說罷,他便朝秦蓁蓁點了點頭,朝寺裏徑直走去。
染月今日好生奇怪。
秦蓁蓁面帶疑惑,但終究沒有問出口。
秦蓁蓁許久不曾出府,見着般若寺的一切都覺着新奇。雖然染月今日出奇的話少,但是有熏風在一旁刻意逗樂,氣氛還是相當歡樂的。
時間過得極快,秦蓁蓁只覺得自己只說了沒幾句話,見到劉子佩披着一身霞光朝自己走來,才驚覺天已經微微擦黑了。
“竟然已經這麽晚了!”她驚呼。
劉子佩的步履匆匆,雖然面色仍然和往常一樣平淡,但眼底卻黑壓壓的仿佛翻滾着烏雲。
他這一路上,竟然遇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李婧。
若是在尋常,劉子佩尚且能夠保持淡定。可是今日,他聽了無相法師說與他的那些話,本就心神不寧,又遇見了當朝皇太女,心情自然是越加煩躁壓抑。
況且李對自己那不同尋常的态度……
似乎全世界,都在反對他和秦蓁蓁在一起。
“怎麽了?”秦蓁蓁見劉子佩神色頗有些抑郁,便上前打趣道:“難不成,是和大師辯法輸了?”
“佛法深奧,我竟連皮毛都不曾摸到。”劉子佩垂下眼簾,搪塞道。
他身份特殊,在過去的時光中,早就對秦蓁蓁撒下了無數的謊言,
可是如今,他卻覺得對秦蓁蓁撒謊,比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還要來的更加難受。
“無相大師活了多久,你又活了多久,敗給他不是常理之中?”秦蓁蓁笑着搖了搖頭,上前為劉子佩整理有些淩亂的衣領。
可是說着說着,秦蓁蓁卻變了臉色。
劉子佩的身上,竟然氤氲着一股淡淡的龍延香。
絕不會錯的。
秦蓁蓁的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
這幾日她和李婧走的極近,對于這股龍延香的味道熟悉的很。
世人都說龍延香是香中的極品,只有皇家才有資格使用此香。
唯獨只有她一人,對這龍延香恨之入骨。
“無相法師乃是天雲國的第一高僧,想必每日求見他的人不計其數,那些個腌臜人,可沒把你給沖撞了吧?“她若無其事的試探道。
誰料劉子佩搖了搖頭,道:“我與大師有些交情,所以這一路上,就只有我一人。”
為了不讓秦蓁蓁多想,他還是将方才的事情遮掩過去為好。
劉子佩垂首躲過秦蓁蓁的目光,殊不知這一切都被秦蓁蓁看在眼裏。
“我只以為你和無相法師相識,卻沒料到如此熟悉。”秦蓁蓁靜下心來,不經意的試探道。
“我幼時體弱多病,因此父親便将我寄養在了般若寺中。”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劉子佩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
秦蓁蓁見狀還欲多問,卻見劉子佩一聲不吭的朝馬車徑自走去。
她見狀,心中早已涼了大半,不知怎麽的,忽然又想起劉子佩謊稱自己不會騎馬那件事情。
“染月。”
秦蓁蓁喚了好幾聲,都不曾聽見回應,擡頭一看,發現染月也正垂着小腦瓜子,不知道正在思考些什麽。
“染月!”秦蓁蓁輕輕拍了拍染月的肩膀。
誰知染月就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連同整個身子都猛的一顫。
“小、小姐。”
“傻丫頭,你想什麽呢?”
見染月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秦蓁蓁心中的壓抑頓時消了大半。
染月低頭不語。
秦蓁蓁見狀,眼珠子一轉,頓時調侃道:“莫非……你是在想秦總管?”
“小姐!”染月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的貓,“奴婢對秦總管只有敬仰之情,絕無他意!”
“好好好。”秦蓁蓁無奈道。
她最近是越發摸不清楚染月的念頭了。
只要染月想嫁給秦月白,她大可将其收尾義妹,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婚後,若是秦月白有見異思遷之意,有她和父親秦祿這兩座大山壓着,量他秦月白也不敢有什麽出格之舉。
明明這樁婚事如此完美,染月的模樣也分明是對秦月白有意,可是她怎麽就偏偏不承認她對秦月白的感情呢?
秦蓁蓁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歇了做媒的心思,道:“好好好,是我誤會了。這幾日,你若是的空,就将子佩的身世查一查。”
“劉公子的身世?”
染月的神色驚愕,眼底劃過一絲恐慌。
“嗯。”秦蓁蓁的神情很是嚴肅,抿嘴道:“就查查……”
“……就查查劉公子和皇族,到底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