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嗯?你怎麽知道我賣小珍珠了?是不是懷溪出賣了我?”蘭辭頂着暈乎乎的腦袋爬到了楚息川身邊。
“……”楚息川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什麽,他總不能說是自己派人跟蹤的吧,這樣豈不是更不好,“沒有,是我偷偷發現的,你那些天總是窩在琉璃箱裏,家裏的角落裏還多了好多顆小珍珠,再結合你有了那麽大筆銀子就可以猜到了。”
其實如果小鲛人聰明一些的話就會發現,既然自己知道了他掉小珍珠,一定會忍不住過來關心他的,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但此時暈乎乎的蘭辭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哦,原來是這樣啊。”蘭辭才不管楚息川是怎麽發現的呢,直接攔住了楚息川的脖子,眯眼笑着,“你喜歡我送的禮物嗎?”
“喜歡,你送什麽我都喜歡,哪怕是你的小珍珠。”楚息川指的是眼眶裏流出的淚珠,但蘭辭理解成了小肚子裏的珍珠。
蘭辭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呀!小珍珠在這裏,你摸摸呀。”然後将楚息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肚上。
楚息川感受着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小鲛人的身上到處都是冰冰涼涼的,想讓人将他弄熱起來,他摸着蘭辭軟乎乎的肚子,越摸力氣越大,呼吸聲也變得急促起來,眼神深沉而危險,“你的肚子确實鼓鼓的啊。”
“有嗎?可是小珍珠才一個月大,不會顯現噠。”蘭辭直接掀起了衣服,露出了白嫩嫩的皮膚,自己揉了揉,笑道:“那是我吃了兩個肘子,五個糖包,還喝了好多好多果釀才圓乎乎的,不是小珍珠,小珍珠現在……現在還很小呢,只有指甲蓋那麽大……”
提起小珍珠,蘭辭的眼眸中竟是流光,讓楚息川都覺得好像這個小珍珠真的存在一樣。
楚息川勾起了蘭辭的下巴,“你幫我戴上?”
蘭辭有些不願意離開楚息川的懷抱,但他也有點想看看楚息川戴上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是什麽樣子,于是挪到了楚息川的身後,拿着玉冠給他戴上。
可是蘭辭不會束發,還扯到了楚息川的頭發,揪下了幾根頭發,就連玉冠也戴的歪歪扭扭的,一點兒都不像樣,蘭辭又耍起了無賴,“不嘛不嘛,我不會戴,不想戴了。”
蘭辭抱着楚息川的脖子,膩在他身邊,親吻着他的脖子。
渾身冰涼的小鲛人,呼出的氣息确實熱的,直直地噴在脖子後面。
楚息川終究是忍不住了,一把将蘭辭拉了下來,狠狠地親上了他的嘴唇,撬開牙關,長驅直入,一雙大手緊緊地按着蘭辭纖細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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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辭喜歡與楚息川親昵,眯着眼睛,坦然地接受了他此刻的“不敬”。
蘭辭冰涼的身體逐漸變得熱烈起來,屋內的燭火微微跳動,照亮窗戶紙,映射着一對交纏的身影。
蠟一點一點地滴落下來,沒入燭臺,發出輕微地“噼啪”聲,床帳擺動搖晃,直到深夜……
汪府。
汪鶴與人吃完飯後就回了府邸,一回來就問丫鬟,“夫人呢?”
“夫人一直在屋子裏待着。”
汪鶴推開房門,看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身影坐在輪椅上,修長蒼白的手指翻動着書籍,舉手投足之間竟是優雅,一派溫潤端方的君子之風,面容俊秀豔麗,白得一絲血跡都不透,軟若無骨,好似一陣風就能被吹跑。
有人進來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放佛眼中沒有這個人一般。
汪鶴也不計較,自顧自地走了進來,關上門,“今日我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真像啊,除了沒有眼角的這顆小紅痣,若非年歲不相符,都能懷疑他是你的兒子。”
聽到這話,他才有了一點反應,微微擡眼,一雙淡茶色的眼眸中沒有多少神采,無神地看着汪鶴。
“可你從前明明沒有成過親,怎麽會有兒子呢。”汪鶴輕笑着握着男子的手,一寸一寸地摸着。
男子很是厭惡他的觸碰,可是這麽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已經沒有力氣再将手抽出來。
汪鶴看着“汪夫人”手的眼神漸漸變了,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掀開了男人的衣袖,露出了一只傷痕累累的手腕,汪鶴沒有一絲猶豫就用刀割開了蒼白的皮膚。
男子除了微微蹙了蹙眉頭,沒有任何反應,其實他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每每看見血還是忍不住的心悸。
沒一會兒,盛了小半碗血,汪鶴将帕子緊緊地捂住男子的傷口。
汪鶴将碗中血一飲而盡,頓時覺得自己又年輕了幾歲。
過了一會兒,再拿開帕子的時候傷口已經愈合,只留下了一道醜陋的疤痕。
汪鶴死死地盯着男人留下傷痕的手腕,“我想了這麽多年都想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保持現狀的,你明明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男子不是啞巴,但他并不回答汪鶴的話,汪鶴也不生氣,他本該是高高在上風光無限的人,有點傲氣也是應該的,于是只是将蓋在男子膝上的毯子往上挪了挪。
而後汪鶴發現男子垂下的一縷發絲竟然泛着點點銀光,他不禁瞳孔微怔,挑起那一根頭發狠狠地拽了下來,“你鬓間有白發了,”他像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掐住了男人的下巴,“你是不是也要老了?!”
男子掀起眼簾,淡茶色的眼眸中終于有了汪鶴的影子,不覺有些可笑,譏諷出聲,清清冷冷的聲音,好像不帶一絲溫度,“汪鶴,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一百二十歲了,不老,怎麽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