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可憐
小可憐
任希：“刺激嗎？”
褚郁：“刺激。”
在首都音樂學院的各大藝術樓混了一圈，參觀彩排，摸了音樂教室的鋼琴，被社團的大學生們拉着參加活動，東趕西湊。
大學生體驗卡快到期時，他倆終于被值班門衛大爺攔了，審問了好幾分鐘。
任希侃侃而談：“叔，我真是首音的學生，也就剛畢業三年。”
“您要不看看校友榜上排前幾的有沒我的名字？去年我還捐了點小錢尋思建棟樓呢。”
“您別不信，要不我當場給您唱兩曲？”
這能不刺激嗎，褚郁感覺跟做賊似的，有雞毛杆子在背後趕，好在大爺被任希的唱腔鎮住了，放了他們一馬。
一路往校外走，任希人有點兒飄，看他心情不錯，褚郁那點顧慮就又被壓了下去。
路燈螢黃，像約會又不似約會的，這種靜谧獨處的時刻尤為難得。
任希走在風中：“我唱得還行吧？”
褚郁的眸攏着溫柔的光芒：“唱得特好。”
任希更得意了：“合着還要我問了才肯誇呗。”
那些沒有彼此陪伴的歲月，托了親爹任戚風的福，任希面對的狂風暴雨都讓他崩潰，靠着曾和褚郁勾勒的夢想雛形而活，從中收獲了慰藉。
如今得到誇贊，感覺捱過的日子值了，走到頗有高度的梯田樓梯，四周無人，他大膽地想要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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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冷。”任希撒起嬌，“早知道把姜水都喝完了。”
褚郁一瞬間就意會了：“那我給暖暖？”
任希驚訝地仰起臉：“……”
褚郁像個騙子：“我開玩笑的。”
是毫無意圖還是心快又反悔，誰還不了解誰，網購無理由退貨還有七天期限呢，哪有不給人反應弧度的。
任希肥了膽，賭起褚郁不會推開他，轉過身撞入那身軀，力度沒把握好，砸得褚郁一個踉跄。
褚郁下意識圈起那後背：“腦袋上差點冒金星了。”
任希嘟囔道：“那就是我長胖了，得注意身材管理。”
褚郁輕笑：“沒看出來哪點胖了。”
“看肯定看不出來。”任希将那健腰環得更緊，“你可能得用手圈着量。”
呼吸一時交錯，褚郁的氣息都變得熾熱。
他們曾在宿醉後裸身相見，任希的腰很細，側睡着枕在褚郁的手臂中，單手就能圈起來，稍微聳動上下，任希就能喘息不止。
夜很長，身體從沒分開過，那腰也被褚郁緊捆起了紅印，觸目暧昧。
好好的一個擁抱，非被任希引得往黃色廢料裏跑，褚郁輕呼出熱氣，在冰天雪窖的天地間形成霧氣，缥缈散去。
“喵——”
一個黑影從腿間橫竄，打破片刻的寧靜。
任希取了暖，再貪戀也得尋個時機松手，這下算是救星不請自來。
褚郁剛被他的擁抱勾起悸動，又丢失了這份溫度，一下哭笑不得，彼此分開，陪任希四周喊起“咪咪”，得到的卻是微弱的貓叫回應。
這大冷天的，那叫聲凄凄慘慘，讓人聽着揪心。
褚郁：“不會是餓了吧？”
任希關心則亂：“天氣這麽冷，就怕受了傷。”
長長的樓梯，左側是藝術氣息濃厚的塗鴉牆，右側則堆砌了高低不平的植被，那只小貓咪就是躲到了這裏邊去。
倆大帥哥蹲下身，用手機打着手電筒，分開去找那只小貓躲去了哪裏。
“在這。”
褚郁眼疾手快，一提溜将那只小黑貓帶了出來。
“讓我看看！”
任希剛要折回，一個不留神，腳上踩空往樓梯滾了兩下，膝蓋跪向平臺。
那咚的一聲簡直驚天地泣鬼神，褚郁捉着貓脖子陡然松開手，驚慌的小奶貓瘋狂撲騰爪子，逃竄離開，一下沒了蹤影。
“……”任希哀嚎，“我好倒黴啊。”
褚郁哪裏還顧得上貓，心慌加速，快步去将任希扶起來，雙眼中藏不住的擔心：“磕哪了？”
他沒來得及細看，任希撐起他的手臂，站起來：“不知道。”
“嘶——”
人是站起來了，就怕扯了筋，動了骨，這一跪好幾層臺階才是真的吓人。
褚郁惱于自己沒照顧好任希，愧疚心起，幫任希撿起手機，便一寸不離地攙起他，嗓子低啞問：“哪裏痛？”
任希非逞強：“沒事，能動能跳着呢，诶？我貓呢！”
就他那架勢還想繼續找貓，走兩步又破功了，彎腰倒吸氣，一看就是崴了腳，不知嚴不嚴重。
褚郁将手機塞他手上，蹲下嘆了口氣：“貓都跑了，先去醫院看看。”
“應該不是很嚴重吧。”
“……聽話。”
任希噘起嘴靠上去：“仔仔，你真要背我呢？”
褚郁淨說屁話：“假的。”
任希勾着嘴角哼了聲：“小騙子。”
兩手已托起筆直纖細的大腿，稍一上提，他輕松地将任希背起來。
路燈映出影子，背上的人僵直數秒，身體緩緩放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摟起身下人的脖子，下巴抵在那肩上：“那我打車咯。”
說話的氣息不住耳側噴，褚郁感到一絲熱意：“附近有骨科醫院麽？”
“去我熟人的私人診所那兒，不遠。”
“好。”
高端私立診所裏，任希的醫生朋友一聽他從樓梯摔了，嚴不嚴重暫且沒提，聲勢卻造得挺大，還讓帥哥連夜背來挂號。
那狗友的嘲笑不請自來，偷瞄褚郁幾下：“任總真學別人潛規則小鮮肉了？”
褚郁：“……”
任希面無表情豎了個中指。
“大晚上回母校散步，這麽浪漫的嘛，老天都看不下去賞你輕微骨折了。”
任希求他閉嘴：“狗都沒你筍，開好藥我就撤了。”
“別急，注意每天熱敷，三天盡量別下地。”醫生朋友還朝褚郁挑下巴，“帥哥，照顧好我們小任總哦。”
褚郁賊有範兒道：“會照顧好他的。”
這一句話是定心丸，是不請自來的穿堂風。
任希的情緒被撫平得久未有過的平緩，甚至眼眶有些熱，回到他的公寓時，褚郁蹲身幫他脫下靴子、換上棉拖，任希垂下眼睫，心跳突突加速。
任希那雙漂亮杏眼始終移不開：“今天心情很好嗎？”
褚郁賣着關子：“還行吧。”
任希哼哼：“……噢。”
就是感覺之前對你不太好，不冷不淡的，不僅讓你難受了，我自己心裏也怪壓抑的，現在就想着要對你這個被工作煩事纏身的小病號好點。
“那你今晚能留下過夜嗎？”任希找起理由，“我可能自己上不好藥，這麽晚麻煩阿姨過來一趟也不好。”
褚郁捋一把他頭發：“笨死了。”
任希愣了好久，後來褚郁幫忙往浴缸放水，他躺在裏邊埋着下半張臉，腦袋還暈乎乎的，沒誤會的話，那就是褚郁答應住下來了。
大廳裏，褚郁盤腿坐羊毛墊上，背靠着沙發，手上正操縱借來的筆記本。
他将那個視頻下載好，導入剛裝上的軟件，對音頻進行處理後，他調高音量，聽到幾聲像不存在的旁白雜音：“賺翻了”、“開高價賣”。
應該是錄視頻時不小心收錄的同行人員雜音，只能用降調蓋音處理，否則唐藝濘說的話就沒法發出來了。
褚郁琢磨一陣，幾只小貓咪好奇地打量他，帥氣小哥哥好像臉色不太好。
“喵——”
“喵！”
聽取喵聲一片。
褚郁随意Rua起那只名叫菜包的小貓咪，摸出手機，撥起電話：“左子，跟你說個事兒。”
左辛怿幾天沒找見他人，但消息可不滞後。
“我還想找你呢，怎麽去樂隊代唱還親上任希了，別告訴我你們已經複合了！”
“你管這麽多幹嘛。”
“我不管你誰管你啊，說真的，我反思了一下，你是我最好的哥們，我還是選擇祝福。”
“……你先別急着祝福。”褚郁懶得說廢話，“我幹一下老本行，不過要讓輿論發酵這點，還得你來。”
那頭沉默了良久，久到這通電話像是沒接通過。
褚郁催他：“回個準話呗。”
“你該不會是要把GH娛樂的網給黑了吧？”左辛怿咽了咽口水，“媽的，知名黑客大佬重出江湖，這是什麽為愛走鋼絲的劇本。”
褚郁樂道：“我的技術還能被人逮住尾巴？”
左辛怿奉承了聲：“不，絕對的屈才好吧，我這不誇大手法嗎。”
挂掉這通電話，不知情的小貓咪們還在瞎蹭，為讨未來主人的歡心，撒嬌賣萌全都使上了勁兒。
但褚郁最在意的還是浴室裏的那只，剛想起那家夥泡了挺久，怎麽還沒出來，轉眼在浴室的任希給他發來了消息。
【X。】：我起不來了T T
【X。】：李逵都叫宋江一聲哥哥呢
【X。】：有沒有朋友來幫幫我
【X。】：[瘋狂暗示.jpg]
褚郁又氣又樂，站起身，不忘對蹭他手心不松開爪子的菜包點評道：“你爸爸要插個隊，黏人的活兒讓他先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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