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騷擾
騷擾
很快便到了促銷那天，葉南曦和林芊早早地就起來準備。
不知道為何，葉南曦感覺有些緊張，心跳聲似乎就響在耳側，一下又一下，令她神經更加緊繃。
她覺得自己幻聽了，深呼吸一口氣，她暗自冷靜下來，看向店內正在熟悉貨物的兩只男鬼。
昨天關門前，鄭淮葉和楊灏南來超市，正好看到超市門口貼着的促銷活動，說第二天來幫她們補貨。
葉南曦本想說不用，但鄭淮葉和楊灏南說他們周圍的許多人今天都會來超市大采購，她們兩人一人收銀，一人理貨會來不及，葉南曦思考了會兒，便以日薪一百的工價讓他們來兼職。
超市外已聚集了些老年鬼，葉南曦讓他們先等一等，說超市裏還在準備。
超市外的十幾只鬼給了她些壓力，進超市詢問鄭淮葉和楊灏南熟悉得怎麽樣。
“還要一會兒。”楊灏南道，超市裏的貨物很雜，熟悉還是要些時間的。
葉南曦便出去等着，順便安撫衆鬼。
十幾分鐘後，鄭淮葉出來示意他們已經熟悉完了，葉南曦便趕緊對超市外的顧客說，“好了，大家可以進去了。”
等顧客都走進超市，自己才到收銀臺去。
很快，就有顧客挑好了東西出來結賬，葉南曦見是一個較為熟悉的顧客，便笑着和他寒暄，“陳叔叔，您今天來這麽早啊。”
“怕等會人多了啊，我就趕緊買了走了。”
葉南曦笑着點頭。
陳叔叔買了兩瓶白酒和一串葡萄，一包瓜子和花生，總計15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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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曦幫他将東西裝進袋子裏，笑着說，“您去外面憑小票可以拿一箱牛奶。”
陳叔叔笑道，“好嘞。”
葉南曦接着為下一位顧客結賬。
這十幾位顧客很快就結賬走了，後面時不時來了幾位顧客，葉南曦和林芊頗為悠閑地替他們結賬。
她們淡定，鄭淮葉和楊灏南卻不那麽冷靜。
楊灏南見除了剛開門時來的人多一點點，其餘時候客人少得他咋舌，不由有些憂慮，“這人也太少了。”放低聲音道，“不會賠本吧。”
鄭淮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才開始就說這種話，真能滅士氣。
楊灏南連忙尬笑，“我的錯。”
鄭淮葉在超市內轉了一圈，拖着貨品去補了幾樣貨。
他雖然也有些擔心，但并未表現出來，且見葉南曦如此淡定，他便也靜下心來。
就這麽過了半個小時，客流才多了起來。
幾只鬼有條不紊地工作。
第一個門檻很低，只要39.9元，大多數鬼買完東西後，若是還差點，就會随便買點什麽湊單，因此薯片消耗得較快。
不過過了一個小時，薯片就已經送出去了五十包。
現在還有兩個小時才到中午，葉南曦抽空找沒人的地方又下了一百單。
剛才的客源仍然是老年人居多，許多老爺爺都買了一瓶酒和一包蠶豆或是花生走。
老奶奶則大多數都買了牛奶和水果，也有不少人買了飲料和話梅、堅果一類。
零食的銷量仍然較低。
“南曦。”姜一岚、沈若、蘇嫣和林瑤一齊走來。
葉南曦笑着和他們打招呼，沈若三人住得較遠，在雲祁路邊緣，靠近西延路的地方，若是她們到了，那西延路的客源沒過多久便也要到了。
幾只鬼走進超市，分散着看産品。
姜一岚見到門外的楊灏南時有些意外，沒想到鄭淮葉居然也在超市裏。
“你在這……兼職？”姜一岚有些遲疑地問。
前天沈若和蘇嫣來兼職，今天鄭淮葉和楊灏南也在這兼職，超市這麽缺人嗎？
鄭淮葉點頭，“今天人手不夠。”
姜一岚等着他補完貨，理所當然地指着空缺的檸檬茶說，“沒檸檬茶了，你去拿點過來吧。”
鄭淮葉應了一聲，去倉庫拖東西了。
姜一岚等檸檬茶的空隙，順便将可樂、雪碧、椰奶、冰紅茶、茉莉綠茶、石榴汁、菠蘿啤等飲料放進拖車裏，見自己感興趣的飲料都拿了，她轉到牛奶和酸奶區，眼睛一掃，她看見了一盒眼生的粉紅色飲料。
“這是什麽？”鄭淮葉恰好拖着拖車過來，姜一岚拿着它問。
“酸奶。”鄭淮葉掃了一眼道，“這個挺好喝的。”
“你喝過？我怎麽沒見過？”姜一岚疑惑道。
鄭淮葉淺淡地笑了一聲，“別人請我喝過。”
姜一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突然溫柔的眼神，了然：心上人送的。
知道了一個八卦，她極為高興，将這個牌子的酸奶的每個口味都拿了一瓶，又挑了些好喝的牛奶、酸奶，轉到零食區。
辣條、鴨脖、雞爪、竹筍、小魚幹、雞腿、鴨脖、素牛肉、話梅、甜棗、牛肉幹、薯片、巧克力、餅幹……凡是自己感興趣的，通通被姜一岚放入了她的拖車內。
一旁也在大掃蕩的林瑤與其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掃了一眼拖車內的東西。
“那個芒果幹好吃嗎？”姜一岚看向最頂上的芒果幹問。
“好吃。”
“幫我拿一包。”
林瑤随手拿了一袋丢到她的拖車裏。
這一邊在大掃蕩的時候，另一邊也在瘋狂購物。
沈若和蘇嫣拿着昨天掙的一百塊辛苦錢在水果區挑挑選選。
“這個石榴不錯，來一個。”沈若轉了一圈，将目光鎖定在又大又圓的粉紅石榴上。
“幫我也買一個。”在另一邊挑西瓜的蘇嫣遠遠地喊道。
她們倆都想吃西瓜，但吃不完一整個，于是兩只鬼決定一起拼一個。
“行。”沈若應了一聲，另外扯了一個袋子，認認真真地給蘇嫣挑了一個賣相極好的西瓜。
蘇嫣站在西瓜前卻很是為難，她不知道挑西瓜的技巧，這些西瓜擺在她面前都差不多，不知道該挑哪個才是甜的。
“小姐，你要買西瓜嗎？”忽然，一個男聲出現在身旁，蘇嫣循聲望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旁邊多了一個男鬼。
蘇嫣沒理她，自顧自地挑着。
“不要害羞嘛，我很會挑的，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賣西瓜的，論挑西瓜，沒人比我更懂。”男鬼見蘇嫣不理她，更是來勁地自吹自擂。
蘇嫣只覺得厭煩，一大堆話沒個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吹牛。
“你叫什麽？我們認識一下。”男鬼湊近，臉上帶着油膩的自以為迷人的笑容。
蘇嫣立馬嫌棄地退後，不耐煩道，“你腦子有問題吧。”
“唉呀，妹妹你生氣了？這麽點小事，怎麽就生氣了，這麽大的脾氣可不好。”男鬼毫不在意她不耐煩的語氣，笑道。
他不要臉的樣子令蘇嫣嘆為觀止。
“你在這說什麽廢話呢？我生氣關你什麽事？”震驚過後，蘇嫣立馬開始輸出。
之前不過是她懶得理他，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來煩她，還真把她當聖母了。
聽到蘇嫣的聲音，一邊挑水果的沈若立馬走過來，“你誰啊？發什麽瘋呢？”
男鬼仍然嬉皮笑臉的，“我只是在教她挑西瓜而已。”
“滾。”沈若懶得掰扯，直接冷臉道。
男鬼還想再說什麽，鄭淮葉不知何時來到了這邊，臉色沉沉道，“出去。”
見來了個男生，男鬼頓時蔫了，一字未發地灰溜溜地走了。
“沒事吧？”鄭淮葉問。
沈若搖搖頭，“沒事，剛才謝謝你了。”
鄭淮葉搖頭，笑道，“你們繼續看。”
兩只鬼點點頭，目送他離去。
“這男的誰啊？”蘇嫣輕聲問。
沈若偏頭在她耳邊低聲道，“據說是南曦的追求者。”
蘇嫣了然，“哦——”尾音拖得極長。
說完，蘇嫣八卦道，“他看起來還不錯。”
沈若贊同，“确實，挺帥的，看起來人也還不錯。”
蘇嫣煞有介事道，“作為感謝，那我就祝他早日追到我們葉老板吧。”
沈若笑看她一眼，繼續買東西。
“南曦。”鄭淮葉徑直走到收銀臺，叫葉南曦。
“怎麽了？”葉南曦掃着碼，抽空擡頭看了他一眼，後面還排着隊，她得認真工作。
鄭淮葉微微側了側身子，向來散淡的眼裏滿是認真，“正事。”
葉南曦向前走了一步，腰部抵着收銀臺，上半身向前傾斜。言簡意赅道，“說。”
“剛才有人騷擾客人。”
葉南曦皺眉，地府裏居然還有人死性不改，“誰？”
鄭淮葉伸手指着超市外不遠處徘徊的男鬼。
葉南曦臉色嚴肅地思考了會兒，“讓外面的楊灏南看着點，要是他再騷擾別人，就讓楊灏南阻止他，你去和被騷擾的客人說一下，她們可以去政府大樓舉報他。”
留城裏的鬼若是傷害、辱罵他人，受害者便可向政府大樓舉報，若查證發現屬實，這些鬼便會被驅逐出留城。
鄭淮葉點頭，“好。”
說罷，他便轉身去找蘇嫣和沈若，轉述了葉南曦的話，她們兩欣然應允。
待她們答應了之後，鄭淮葉又去外面找楊灏南，将葉南曦說的話轉告他。
楊灏南臉上和善的眼神一凜，看着鄭淮葉說的那只鬼，答應道，“好。”
接着，鄭淮葉才又回超市，繼續補貨。
蘇嫣和沈若結了賬，便在外面的椅子坐着，男鬼時不時看着她們，令她們一頓惡寒。
她們打算等姜一岚和林瑤一起出來，四個人去，壯膽。
很快姜一岚和林瑤便結完帳出來，蘇嫣連忙上去和兩人說了此事。
當即姜一岚和林瑤的臉色就變得極差。
“真夠惡心的。”姜一岚嫌棄道。
四人将買的東西留在超市，一齊去政府大樓。
楊灏南一心二用，一邊給顧客獎品，一邊盯着男鬼。
見男鬼有走人的意向，他連忙和葉南曦說了，自己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