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危機感
危機感
周子宸連忙提起話題轉移葉南曦的注意力，以免她發現自己的不對，“我大三，在讀英語師範。”
葉南曦笑了笑，“文科啊，我也是。”
周子宸眼睛一亮，“真巧。”
葉南曦沒有回答，考試制度改革前，不是文科就是理科，相撞很正常，算不上巧合。
“你們班上有多少個男生？”
“7個。”
葉南曦回憶了一下班裏的男生人數，相對其他的文科專業和班級，她們班的男生人數算多的，有12個。
“我們班有十二個。”葉南曦吃着小龍蝦道。
說完，她不忘que了一下林芊，“芊芊，你們班上有多少男生？”
林芊想了想，“20幾個吧。”
葉南曦點頭，“比我們多。”
雖然林芊是新高考，和她當時的政策完全不一樣。
“這家超市是你開的嗎？”
“嗯。”
“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接了政府大樓裏的任務。”周子宸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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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曦微笑，她純粹是被坑了，誰能想到裏面還有個附加任務。
“我能進去看看嗎？”周子宸眼裏閃着好奇的光芒。
“可以。”葉南曦點頭，起身去開門，提醒他道，“裏面和普通的超市差不多。”
周子宸并不失望，“那也夠讓人驚奇的了。”掃了一眼超市，他回頭笑道：“我本來以為跟黑白無常走了之後，就直接去喝孟婆湯轉世呢，誰知道還沒看到孟婆長什麽樣子，倒是先來了這。”
葉南曦剛來時也十分意外，她心裏的地府還是一幅電視劇中那樣古老傳統的樣子，沒想到它早就變了樣，和活着的世界沒什麽區別，人工智能随處可見，和傳統的奇妙法術混在一起，怪異又令人安心。
葉南曦點頭贊同他的說法，緩聲道，“誰不是呢？”
周子宸進超市買東西，葉南曦坐回桌子旁。林芊貼心地給她剝好了小龍蝦，送進她的嘴裏。
葉南曦滿心感動和意外，笑容燦爛，“謝謝芊芊。”
超市裏的燈光透過玻璃灑在林芊身上，給她鍍了一層柔和的光芒，沉靜而美好。
她彎着眼笑。
為了回報林芊，葉南曦也給她剝了好幾個小龍蝦，堆在林芊碗裏。
周子宸已經挑好了東西，揮手示意她來結賬，葉南曦拿紙擦幹淨手，摸了摸林芊的頭後，去收銀臺結賬，“慢慢吃。”眼神甚至帶着一股慈祥。
林芊愣了愣，南曦姐的眼神讓她似乎回到了三四歲學會吃飯時的情景，那時奶奶總會摸摸她的頭，笑着誇贊道，“芊芊真棒。”
可她現在已經快成年了，而南曦姐也就二十多而已，這個幻視的情景着實有些怪異。
林芊腦子裏頓時冒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南曦姐不會把她當孫女了吧？
她被這個想法雷得愣在了原地。
周子宸結完帳，葉南曦和他一起出來，見林芊一臉不可言說的眼神，十分疑惑，“怎麽了？”
林芊飛快地搖頭，“沒什麽沒什麽。”
葉南曦一臉問號地看着她，又移向周子宸，她不過進去了兩三分鐘，芊芊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實在是令人不解。
周子宸雖覺得林芊的眼神有些怪異，但并未多想，轉頭和葉南曦閑聊，“你是怎麽到這來的？”
“猝死。”葉南曦淡定地把這個理由擡了上來。
周子宸了然，笑着道，“我是癌症。”
他語氣十分淡然，葉南曦卻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車禍和猝死痛苦的時間都不太長，但癌症從病發到死去，長則幾年，短則幾月，看着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流失，這種感受可不好受。
周子宸似乎看出了葉南曦的意思，十分不在意地說，“癌症是有點痛苦，主要是家人看着舍不得，我這還算好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治不了了，我就去外面玩了一圈，然後讓我爸媽準備好後事，在家裏去世了。我的家人有準備，情緒還好。”
氣氛不可抑制地沉了下來，剛才輕松的氛圍被這個話題感染成悲傷。
葉南曦和林芊對視一眼，正想說什麽緩和一下氛圍，周子宸說話了。
他笑得爽朗，“你們別這麽沉重啊，我可不敢當破壞氛圍的罪人。”
葉南曦忍不住笑了一聲，凝滞的氛圍便破了冰，又變得輕松閑适。
周子宸看向林芊，“你呢？是怎麽來的？”
林芊微微一笑，“車禍。”
周子宸了然，念起交通的宣傳語，“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親人淚兩行”
葉南曦和林芊皆轉頭盯着他，眼裏藏着笑意。
周子宸故作不解，“怎麽了？”
“你還有一句沒說。”葉南曦道。
“有嗎？沒有。”周子宸裝傻，轉移話題開始說起自己的旅游經歷，“我那次去首都……”
葉南曦對他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技術有些無語，輕笑了一聲，搖搖頭。
“喲，那是誰啊。”超市對面的街上，楊灏南搭着鄭淮葉的肩望着超市前的陌生男人。
鄭淮葉抿唇不語，擡手把楊灏南搭在肩上的手甩了下去。
楊灏南手下一空，他笑嘻嘻地又把手搭上去，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嘲笑道，“你要有情敵了，讓你端着……”
鄭淮葉語氣淡然，“別亂說話，我倆不是情敵。”
楊灏南見他不承認，笑問道，“那你不高興什麽？”
“天生的。”鄭淮葉将他的手甩開，徑自朝超市走去。
天生的？楊灏南不可思議地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嗤笑一聲，在心裏吐槽道：你把你臉上的那雙桃花眼挖下來再說這句話才比較真。
平時看只狗都像是在放電，現在和他說是天生的？誰信啊？
楊灏南腹诽着跟上鄭淮葉。
最先看到他們兩個的是林芊，她注意到旁邊有東西經過，偏頭看了一眼，便見鄭淮葉和楊灏南出現在眼前，她有些意外地打招呼，“淮葉哥，南哥。”
楊灏南笑嘻嘻地應了一聲，看見桌子上擺的小龍蝦，誇張地“哇”了一聲，“你們吃這麽豐盛？”
葉南曦笑了笑，解釋道，“本來是請你們的，但你們沒時間，我就沒等你們。”
楊灏南深深地嘆了口氣，語氣哀怨，“可惜了，我三年未曾謀面的小龍蝦就這麽離我遠去了。”
“唉！”
葉南曦看着他頗為戲精的反應有些無語，又有些無奈，“這裏還有些，你們吃嗎？”
他們三只鬼雖然吃得高興，但速度并不快，現在還剩了半盒的樣子，若是他們不嫌棄，這半盒就給他們吃。
“吃。”楊灏南一點都不嫌棄，直接把旁邊空着的一個位置給坐了。
鄭淮葉站在旁邊不動，也不說話，出于主人翁意識，葉南曦問了一句，“你吃嗎？”
鄭淮葉淡淡笑了笑，“吃。”
說完，他把旁邊的椅子拿過來坐在了葉南曦和周子宸中間。
楊灏南一邊剝殼一邊自我介紹，“我叫楊灏南，他叫鄭淮葉，你叫什麽？”
“周子宸。”周子宸禮貌地笑了笑。
鄭淮葉隐晦地偏頭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
“你們怎麽認識的？”楊灏南語氣暗含試探。
周子宸毫無戒心，“剛才我看見她們在吃小龍蝦，就問她們能不能給我吃點，南……”他猶豫地停住話音。
葉南曦笑了笑，“叫我南曦姐就行了。”她比他大，他叫她姐沒什麽問題。
周子宸點頭，“南曦姐答應賣給我一些，我就和她們一起吃了小龍蝦。”
“所以你們是剛剛認識的？”
“是啊。”周子宸看了葉南曦一眼，笑着說。
楊灏南不經意地瞟了鄭淮葉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收回目光，應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淮葉哥，你怎麽不吃？”林芊和鄭淮葉算是比較熟悉，她沒那麽怯生，見他不動，疑惑地開口問道。
鄭淮葉微微笑了笑，“剛剛發了個呆。”
說完，他拿起了盒中的小龍蝦，慢條斯理地剝皮。
林芊覺得他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想盯着他看，又覺得不太禮貌，只能看着桌子琢磨。
葉南曦也覺得鄭淮葉有點奇怪，但她只随意看了他一眼，把他的狀況簡單粗暴地歸納為“發瘋”，便不再管他。
半盒龍蝦自然是不夠的，葉南曦打算再弄點什麽招待他們。
想了想超市貨架上擺着的貨，葉南曦詢問他們的意見，“超市裏有泡面你們吃嗎？”
“吃。”楊灏南迅速地回答完，看向鄭淮葉。
鄭淮葉點點頭，“我要泡椒味的。”
“我要麻辣的。”楊灏南補充道。
葉南曦點頭，拿了兩包泡面泡好，給他們端到桌子上。
畢竟是客人，她得展現出自己的待客之道。
林芊看着葉南曦端來泡面，覺得自己也該做點什麽，想了想，她想起自己做的水果撈，“我去給你們做水果撈。”
“我幫你切水果。”葉南曦覺得這個提議十分可行。
林芊還沒回答，鄭淮葉搶先開口，“我去切。”
衆鬼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他，鄭淮葉淡定地重複了一遍，“我去切水果。”
葉南曦猶豫，“你……”好歹是客人。
鄭淮葉淡淡笑了一聲，“我刀工不差。”
不過她的刀工極差，而且她還極讨厭切菜切水果，之前在一起時這些活都是他的。
葉南曦一愣，他刀工是不差，但她又不是說的這個。
看見葉南曦臉上閃過的一絲疑惑，鄭淮葉心裏一滞，快步離開，“你們吃吧。”
一旁的楊灏南低下頭偷笑，這就坐不住了，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