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辭職工作

辭職工作

錢是有了，但能不能到賬呢？

周知魚看着這筆收益說：“我要全部提現。”

系統的聲音響起：“請選擇您要提現的銀行卡。”

“農業銀行吧。”周知魚選擇了自己最常用的那張工資卡。

系統：“本次提現已到賬！”

下一秒，周知魚手機裏收到了一條短信，打開一看——

“您的農業銀行賬戶已到賬46,500.00元，可用餘額49,221.52元。”

周知魚閉着呼吸，盯着短信上的數字，木頭人般定住一秒兩秒三秒……卻還是壓不住加速怦怦直跳的心髒。

轉眼，她想到了什麽，又趕緊開始呼吸。

這就是傳說中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嗎？可以足不出戶就日入百萬。

而這些錢實時到賬，是什麽概念？

那就是，它是流動資金，而不是固定資産。

有些名列前茅的富豪對外宣布的資産看起來有幾億，十幾億，甚至幾十億，但那都是他們證券、股份、名下産業的總價值，真正在手裏有的流動資金，可能還不夠一個億，而且風險巨大，絕對比不上真正擁有兩三個億流動資金的有錢人。

而周知魚現在綁定了這個系統，根本不需要做什麽，只需要等到假以時日，她就會成為上述擁有兩三個億流動資金的人。

她不用擔心公司産品被時代淘汰，不用擔心工程項目垮杆，不用擔心股市動蕩，因為她不是那些運籌帷幄的企業家，她只是一位——呼吸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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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平平無奇。”周知魚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人在突然暴富的時候，往往會做出反常的舉動，情緒激動，口無遮攔，一但這種內心的巨大驚喜感表現得太外在，就容易被人盯上。

周知魚反複地想着這個道理來鎮定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的表情動作不要太浮誇，免得在其他人面前漏了底。

就在她這段思考結束後，一看收益池，已經又有一萬多塊的收益在裏面了。

woc！

一向品行素質良好的她也沒忍住在腦海裏飄了一句簡短的粗口。

她太有錢了！

原來這就是暴富的心情。

暴富的心情就是，周知魚一晚未歸，一晚沒睡，就在辦公室裏接受自己已經變得有錢、有錢、非常有錢的事實一晃眼就過了一個夜晚。

當然，她也沒再改什麽狗屁報告了。

時間仿佛是從她出神的時候溜走的，外面辦公區的燈刷刷亮起時，她才恍然發覺，有同事來上班了。

那位同事看見這裏的燈亮着，過來敲門打招呼道：“周周，你來這麽早啊？”

周知魚看着她露出一個笑容，和她一起走到外面去，問：“小莫，你吃早飯沒？”

她一宿沒睡，可人還是很有精氣神，可能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吧。

“我吃了牛肉面，你呢？”

“我也吃了。”周知魚說道：“我請你喝奶茶吧，還有我們這個片區的同事，我給大家每人都點一杯，聊表謝意。”

同事睜大眼睛望着她，倒吸一口氣：“周周，你怎麽了？你不會是要……”

職場裏，一般某位同事突然掏腰包請全體同事吃零食、喝奶茶什麽的，那幾乎就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

“嗯，我要辭職了。”周知魚微笑着告訴她。

“啊……”同事露出遺憾的表情。

可是事情已定，周知魚心裏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輕松過。

不好意思，她還有點暗爽。

尤其是主管鐵青着臉來質問她時。

“我不是讓你再改出更完善的版本嗎？你既然來得早，為什麽不趕緊工作……你電腦都關了？”

主管尖酸道：“周知魚，你不想幹了是吧？”

她的大發雷霆，威逼怒斥，換來的卻是周知魚輕飄飄的一句回答：

“是啊。”

這直接導致主管愣在原地，有好幾秒話都忘了說。

“你以為你離開這兒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嗎？饒商這種平臺你都不要，浪費的是你自己的機會。我告訴你，以前這裏辭職的人也很多，但是我看了，這些人後來混的就沒有比在饒商時好的，甚至出去混了幾年，現在還沒有初來饒商時的工資高！”主管末了冷笑一聲，說了半天，她就是想諷刺周知魚辭職以後也是這種下場。

周知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起身，望着她的眼睛告訴她：“這就是你被辭退後的下場。”

她的眼睛烏黑洞亮，輪廓線條清晰，甚至身高都要比女主管高上一截。

兩人第一次這麽劍拔弩張的對峙，周知魚的氣場便把對方壓了下去。

“陳蓮，你最好搞清楚，今天我辭職以後不靠你手下這個崗位吃飯了，以後再見面，不是我求你，而是你最好求我別把你在職幹的那些事情捅出去。”

“你……”陳蓮還不知道她這麽伶牙俐齒。

“至于我辭職以後混得好不好，你不用擔心，一定會比你好。”

周知魚吐字清晰地告訴她，一雙黑眸裏似有明亮的火，卻又留着一絲“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分寸。

陳蓮忽然不敢跟她杠了，心虛了，怕激怒她讓她把最後這點分寸丢掉，不跟自己留餘地。

畢竟，周知魚說的都是真的。

“你、你辭職以後就別想回來了。”她心裏打着哆嗦，臉上火辣辣的，卻還嘴硬給自己挽尊。

周知魚看到她眼神都不敢再往自己這兒看，聲音也小了下去，冷笑一聲，“當然。”

辭職報告提交到人事部，她便離開了這棟寫字樓。

再也不用當社畜了，挺直腰杆說話的感覺真好，揚眉吐氣的感覺真好。

哦，她想起來一件事。

她拿出手機，給她的“生活兩大堵中另外一大堵”——合租室友，發了條消息過去。

【今晚我不回來吃飯】

發完，她就在路邊飄香的馄饨店裏先來了一份早午餐，填飽了肚子。

付錢了，上菜了，吃飽了，周知魚也發現不對了。

有錢了，是不是該先祭祭自己的五髒廟，先去吃一頓好的再說？

看了眼收益池，裏面已經積攢了1,324,600元的收益了。

周知魚随手一提現，銀行卡又到賬一百萬。

貢城有一家新開不久的米其林星級餐廳，是魔都Jean-Ges的分店，聽說這家餐廳是華夏法餐屆的啓蒙教科書，在這裏可以享受高奢的法式美味，每一口都是難尋的經典。

它的人均消費是3,000塊，這應該是貢城裏面消費水平金字塔尖尖的餐廳了。

周知魚決定就到那兒去。

下午，到了Jean-Ges餐廳門口，宮廷式的大門掩映在紫色薰衣草中，流光溢彩。進入走廊，燈光、音效、樂曲、香氛環繞，兩側牆上是金色的燭臺，神秘又高級。

白襯衫、打領結的服務員背脊筆直，頭上打着發蠟，樣貌端正，微笑着歡迎周知魚光臨。

人均三千塊的餐廳就擁有三千塊的水平，用餐區裝修也是高端典雅，每個角落都散發着法式的清新。

周知魚找了個位置坐下，點菜員來問她幾位。

周知魚：“就我一位。”

點菜員微笑着遞上菜單。

周知魚其實對法餐沒有什麽研究，翻開第一頁，就已經開始眼花缭亂。

但還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至少經常有聽聞法餐裏什麽東西是比較經典，值得一嘗的。

那就是黑松露和魚子醬。

至于鵝肝……算了，生産手法太殘忍，她看過一次科普就再也不想碰這種食物了。

她點了勃艮第炖蛋、甜菜頭鳗魚撻、金槍魚塔塔、九節蝦魚子醬和扇貝黑松露五道菜，然後覺得，差不多了吧？

一個人吃這五道菜，怎麽也夠了。

直到服務員上菜，周知魚才被刷新了認知。

雖然早就聽說高端菜都是大盤子裏裝一小勺食物，但周知魚也沒料到，現實會那麽誇張。

勃艮第炖蛋只有一顆鹌鹑蛋。

扇貝黑松露裏面也只有一只扇貝，不過是切成了薄片的。

就在她震驚之時，身邊的服務員盯着她，翻了個白眼，無聲嘲笑。

像這種沒幾個錢又想來體驗一下高檔餐廳的客人她見多了，進來坐半天，叫這個叫那個服他，結果只點四五道菜，還是指着便宜的點，一到結賬，消費一千多，連人均都不夠。

再瞧瞧周知魚的穿着，沒手表，沒戒指，鏈子細細的一根，背的包包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攤上的雜牌。

那麽窮酸，還敢進這種餐廳。

瞧瞧，又在看票據了。

服務員心裏嘲笑她：打腫臉充胖子，肯定是怕點的菜太貴了，趕緊确認一下，免得待會她的餘額還不夠結賬。

确實，周知魚在看票據上的消費金額。

因為她剛才點菜的時候根本沒看價格，因為沒什麽是她吃不起的。

她看着2,136的消費金額産生了困惑——怎麽才花這麽點？這家餐廳不是人均消費3,000嗎？是她沒點對菜嗎？

“這位女士，我們的消費支持花呗、信用卡支付。”服務員在旁邊帶着虛假的微笑提醒道。

“哦謝謝。”周知魚擡頭問她：“你們這裏有什麽比較招牌的菜可以給我推薦嗎？”

推薦給你你就吃得起嗎？

服務員心裏冷嘲，廢話道：“菜單上的都是我們的經典菜呢，我們這家餐廳其實吃的主要是品牌和味道，如果想要控制消費的話，你眼前的五道菜就已經夠體驗法式的風味了。當然，如果客人想要吃飽的話，餐廳可以免費提供白米飯。”

看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語氣輕慢又不真誠，周知魚瞬間也明白她是什麽想法了。

她理解這種心态，就像銷售員只想做大單子一樣，服務員也只想服務有錢的客人。否則，他們覺得這就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拉低工作檔次。

周知魚理解她，但也不要她了。

“你去服務別桌吧，我要換一個服務員。”

“好的，祝客人用餐愉快。”服務員假笑完就跟她拜拜。

她早就不想服務這個人了，這種客人她就是看不起，消費個一兩千塊就想讓自己當大爺，也不看看這裏是家什麽餐廳！以為是外頭人均一兩百塊的蒼蠅館子？

周知魚這桌重新換來的服務員是一位看起來剛畢業的學生妹，服務态度好，說話語氣都恭恭敬敬的，不算很專業，但絕對算竭誠。

周知魚問她同樣的問題，她悉心解釋道：“我們餐廳賣得比較好的菜是香煎安康魚和炙烤小羔羊，然後海參頓鴨肉您也可以嘗試一下。甜品的話，如果喜歡清新的口感，推薦您嘗嘗橙味可麗餅。”

“好，那就這些。”

周知魚把她推薦的全部點了一遍，也不擔心吃不完，因為每份食物都實在是量太迷你了。

學生妹服務員在邊上為她倒水，聽她有疑惑的地方，還知無不言地回答。

“勃艮第炖蛋是半熟的鹌鹑蛋，外面裹着一層炸過的洋蔥碎，然後浸泡在奶油、紅酒和培根做成的沙司裏面。”

“九節蝦魚子醬的九節蝦是腌制過的，表面附上了一層用陳皮做成的啫喱，裏面黑色的是調味過的海膽，湯汁裏有焦糖化的花椰菜泥，所以這道菜味道非常豐富。”

“羊肉看起來很少是因為這道菜只用小羔羊的腿部肉做原材料，而且要剔除死肉的部分，保證您每一口都是鮮嫩的口感。”

周知魚吃了幾道菜，服務員基本就給她講了幾道菜，服務熱情周到。

這頓飯吃得差不多了，周知魚整個人就是一個餍足，精致的料理給了她舌尖一場豪華的旅行。

她大概有點明白富人們用餐時的樂趣了，仿佛細膩的味道按摩過味蕾，帶來舒适的體驗。

當然她也沒忘記這位勤勤懇懇的小服務員。

她招招手，把服務員喊到跟前來，說道：“你的收款碼給我一個。”

她在探店上就看到過，這家餐廳是流行給小費的。

學生妹服務員驚喜地亮出手機，周知魚掃了一下，轉賬過去。

沒想到服務員今天忘了給手機調成靜音，下一秒，整個餐廳都回蕩着這句響亮的播報——

“支付寶到賬，5,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