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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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題，突如其來。
周寄情愣了一下，難以理解的問：“我什麽時候答應他了？！”
“這是先斬後奏，”聶淼說，“如果現在你說沒有答應過，那麽替你營造出來的，蓋世英雄的人設，就崩塌了，那時候輿論的風向就再次指向你，你所擁有的上司公司，股票會比昨晚跌的更嚴重。”
劉恒聽着聶淼說完，忍不住多看了聶淼幾眼。
這誰啊？說得一套一套的，比老板還要老板。周老給老板撥的幕僚？
看起來很靠譜……這次冒險回來，看來是個正确選擇。
剛确定完，就看見周寄情眉目間隐忍的憤怒，“那麽我就必須得受他脅迫，去幫助他嗎？我甚至連他說的話是對是錯，他所說的危險處境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就得成為一名……扶弱英雄？！”
劉恒完全不能理解自個老板的憤怒是從哪裏來，這個險惡的資本市場，不都這樣嗎？
“當然不受他脅迫，”聶淼在周寄情隐忍的憤怒中豎起食指，“就以這一回事例，我與你上一課，成功的企業家從不受脅迫，不是他們的身家可以恣意妄為，而是他們有能力随心所欲，不僅無人指控，并且視他們為标榜。”
聶淼眼角眉梢都飛揚着自信，那是一種氣勢，經年累月，積攢而來的氣勢。
這種氣勢，似所向披靡，予人心安。就仿佛在看電影，主角在專屬他的bgm裏，不管前路如何險峻，他絕不會有問題。
最起碼劉恒覺得，這個幕僚，有前途。
只有周寄情，他不明白聶淼在說什麽，他聽不到bgm，疑問一句：“上課？”
聶淼喜歡周寄情這種對商場一無所知的樣子，把這樣的小白交教出來，是一種挑戰。
他對周寄情極其有耐心，微笑道：“對，現在你去接通何岳何總的電話，他問你什麽，直言表達你自己的想法，不用有任何猶豫，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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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寄情擰眉，“錄音？你要幹什麽？在未經他人允許的情況下錄音，如果侵犯他人權益，這就是違法行為。”
α：“祖宗，要聽老師的話，你曉不曉得啊！”
周寄情不搭理α，神色堅定，在自己的原則下，絕不退讓。
“我只是想聽一下，你們說的話，中間有沒有什麽漏洞，”聶淼對周寄情這個反應絲毫不吃驚，“這樣如果在電話之後，有什麽突發事件，我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老板，給我的工作，行個方便呗？”
說話時，聶淼還朝周寄情眨了眨眼睛。
示弱，賣乖。聶淼也是隐約覺得可行，嘗試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看見周寄情猶豫了。
“我記憶力很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複述一遍給你聽，至于錄音，很抱歉，我無法做到。”周寄情退讓了一步。
*
首席執行官辦公室。
周寄情與劉恒所說的何岳進行了語音通話。
通話連接後，周寄情很有禮貌的問：“是何岳何先生嗎？”
對方沉默了片刻問：“阿情，咱們至于這麽生分嗎？”
周寄情一愣，是熟人？他在腦子裏敲問了α，“何岳是誰？”
α掃描了它的數據庫，最後有些一言難盡道：“建議宿主不要與其接觸，他會引領你堕落。”
“他是誰？”周寄情再問了一遍，“除了公司的合作夥伴以外，還與他有什麽聯系。”
α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另一邊的何岳便像無奈退讓一般道：“好吧好吧，我投降，你是喜歡那個小明星了嗎？認真的，要跟我鬧掰？”
周寄情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那個三線小明星所說的，囚禁他，毆打他，威脅他的大佬，是這個何岳。
他有些想問具體情況，但學到的禮貌讓他先回答了何岳的問題：“我沒有喜歡他，”剛說完，周肅那句‘在其位謀其職’在腦子裏不斷響起，他便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是合作夥伴，我不會毫無理由的與你鬧掰。”
何岳抓住了周寄情話裏的漏洞：“所以你現在就是有跟我分道揚镳的理由？因為那個三線小明星？”
周寄情有些煩了，“我說了，和他無關，我并沒有喜歡他。現在，也沒有任何理由和你鬧掰。”
“那微博熱搜是什麽意思？”何岳不再拐彎抹角，“你要給那個三線明星出頭，把我賣出去，宣揚你的英雄人設？”
周寄情非常誠實：“他襲擊我，不顧保安阻攔，對我造成人身傷害，同時，将不實言論放在網絡上，逼迫我妥協，強行讓我去成為一名扶弱英雄。”
此刻，周寄情聲調很平，沒有剛聽見微博言論是的憤懑。
何岳聽完松了口氣：“這麽看來，你還沒有賣兄求榮。我跟你說，沈侃有病，他娘的以前自己非要爬我的床，我看不上整容臉，尤其是他那種整得奇奇怪怪的臉，你是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是，這個人有多能搞事，他給我下藥，你知道嗎？下藥！這是我吃虧對吧？
我大人有大量沒跟他計較，他竟然訛上我了，要我給他資源，我沒給，他就自演自唱一出戲，讓一小圈人以為我忒喜歡他，為了讓他老實，綁架他，囚禁他，毆打他，搞強制愛！
呵呵，我有病嗎？我全球五百強企業ceo，我和什麽人處對象不行，非得在他那個醜八怪身上吊死？”
原本周寄情因為何岳步步追問，不給他提問的機會而有些不愉，卻沒想何岳大吐苦水，把他想問的全給說出來了。
何岳吐槽完，長吐一口濁氣說：“真的，阿情，之前沈侃那狗東西的熱搜一出來，那一小撮人，落井下石，竟然在圈子裏說我活該！沒有一個人信我無辜，阿情你能信我，我很感動，我提——”
話沒講完，周寄情說：“可以讓我說兩句嗎？”
何岳自知剛才把周寄情當樹洞了，這會兒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便說：“可以可以，你說。”
周寄情問：“你上述所言，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嗎？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何岳一愣：“阿情，你不是信我嗎？”
“我信證據，”周寄情實際上是有些偏向于何岳了的，但原則刻在骨子裏，他不允許自己在這種時候偏聽偏信，“只有拿出了證據，才能夠讓威脅你的人，被繩之以法。下藥，陷害，對他人名譽造成損害，這全都可以追究其刑事責任。”
何岳覺得有點不認識這個狐朋狗友了。
什麽時候，周寄情如此恪守法律法規呢？
“你認真的？”何岳問，“要做我的英雄？”
其實何岳并不憂心沈侃如何給自己潑髒水，他清者自清，而且并不像周寄情一樣昨晚得罪了一大票人，為了扼制輿論，還塑造了一個英雄形象，現在打電話過來，也是看在過去的交情上提醒周寄情，不要被沈侃給玩弄于股掌。
周寄情極其嚴肅的說：“如果你擁有證據，并且有反抗的能力，為什麽要我來做你的英雄，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英雄。”
何岳被周寄情的正經給逗笑了，他問：“你是想讓我公布證據，讓沈侃別煩你了嗎？”
“這是你的人身名譽受到脅迫，是你要明訴不平，”周寄情無法理解何岳為什麽要扯到自己身上來，“你——”
不解的言論還沒說出來，何岳突然說：“稍等，我看個新……我的天，阿情！你厲害啊，我跟你吐苦水還沒十分鐘，你就開始打擊沈侃那醜比玩意兒了？！你要給我出頭，怎麽還遮遮掩掩啊？怎麽着，做我的英雄，不好意思啊？”
周寄情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打擊沈侃了。
這時劉恒恰到好處的拿出平板，将聶淼做的緊急應對營銷放在了周寄情眼前。
是一個視頻。
準确的說，是一條監控錄像。
前不久，在南樓電梯口，沈侃對周寄情形成襲擊，并且撞倒周寄情，讓周寄情嘔心抽腸的視頻。
配有文字：求助什麽時候還可以對英雄造成傷害了？
何岳看不見周寄情臉色越來越沉，他跟看樂子一樣說：“阿情，厲害啊！真有你的，反碰瓷能力很強啊！不跟你說了，我得去吃瓜了，你說的證據我現在讓秘書發給你，錄音，微信記錄，還有錄像我全都有，就交給你了啊我的大英雄！”
嘟——
忙音從手機裏傳來，何岳挂斷了電話。
很快，劉恒也說：“老板，收到了證據文包，我現在就去交給聶先生。”
此刻劉恒無比興奮，這個幕僚厲害！他要跟着多學習！
劉恒沒注意周寄情捏緊的拳頭，青筋浮現的額頭，迅速離開了辦公室，往二十三樓的秘書室去了。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周寄情如何的憤怒。
尤其是看見微博熱搜頭條。
#周總受傷#
#周總當場嘔吐#
#蓋世英雄被道德綁架#
……
α作為系統，察覺到自己宿主的不對勁，詢問：“宿主？您腎上腺激素在飙升，您在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