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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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洪國風今天打破常例，沒有去淘金。
而是直接進了周寄情的主頁，想看看這位新人，有沒有創作新作品。
至于網絡上，一片認為畫作作者是周氏集團ceo周寄情的事兒，洪國風打從一開始就沒信過。
真要是周氏集團的ceo，世界首富，會将畫作放在畫·領域賣？而且只賣四位數？
怎麽可能。
可看到交易取消的時候，洪國風氣炸了，想着這位新畫家，是不是看見網上價格一片高，就飄了，所以取消交易？！
氣憤不已的洪國風也不看新畫家的主頁了，而是選擇私聊。
他手在鍵盤上打得啪/啪響，準備發一長串話過去，要跟這位新畫家說要高價，可以私下談，一言不合就取消交易是什麽意思？！
就在準備發出去的時候，洪國風看見了兩條消息。
第一條是：國風先生，我想請問你有沒有購買我的畫，以周氏集團ceo周寄情的名義轉賣出高價？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抱歉，我要取消交易。
第二條是：介于國風先生您一個小時沒有回答，我默認為您想要将我的畫以不符合的價位轉賣別人，所以我取消了交易。請見諒。
洪國風：“！！！”
我不是，我沒有，我自己收藏啊！
洪國風迅速删掉之前打下的話，他以觸手怪的速度，爆發一波，打出了一長串字。
“山水先生！我洪國風用人格擔保，絕對是作于私人收藏，完全沒有轉賣出去的意思！請您一定要賣給我啊！我真的非常喜歡您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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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又迅速翻到寄情山水的主頁，心裏默念不要賣出去，不要賣出去……
界面一轉，首先印入眼中的是挂在主頁的紅色公告。
“買我畫者須知，但凡打着周氏集團ceo周寄情名義轉賣出高價者，被我得知後，不論買家，還是賣家，我都會拉入黑名單。希望大家是真的喜歡，所以購買，不被資本所迷惑。”
洪國風：“……”
他頭一次見到謙遜到這個地步的人。
這是把錢往外面推啊！
下面一片罵聲，全都在罵新人畫家不知好歹。
也有理智的人說，私底下某些人的交易，真的說不準。
大概是看到了這些理智者的話，寄情山水鎖了畫，只讓畫存在于主頁，而無法購買。
洪國風：“！”
還有機會！
剛想着，他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服寄情山水時，他有新消息了，是特殊提醒。
洪國風的賬號裏，只對一個人設置了特殊提醒。
那就是寄情山水。
洪國風欣喜若狂，連忙點到消息界面看。
“您确定？并沒有打算轉手高價賣給別人？”
洪國風保證：“我當然不會賣給別人，山水先生，您看我的賬號就知道，我是個收藏家，我收藏了特別多畫作，新人的，大家的，全都有。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歡山水先生你的畫，非常好，我看畫二十年，除了一些古畫，現當代大家的，你的畫，是我見過最有靈性的畫！”
“說實話，昨晚我看見這個價格的時候，我真的吓到了，雖然沒有看見實物，但我敢用我這麽多年看畫的眼力擔保，這畫，若是由我來标價，應該是您這個數，乘個一百。”
坐在電腦面前的周寄情，看見洪國風這段話，有些茫然。
這個國風先生，是眼睛不大好使嗎？
他的畫，很有靈性？
周寄情猶豫了一下，最後說：“謝謝您的誇獎，但實乃拙作，不值得這個價錢。如果您能夠保證不以周氏集團ceo周寄情這個身份來炒作，故意擡高價錢。那我按照原本的價格，賣給您。”
洪國風：“？”
這個新人畫家，該不是個憨憨吧？他都說了願意用六位數來購買，他為什麽執意四位數啊？
洪國風想問這位山水先生為什麽拒絕高價，但又擔心自己再多說一句，導致這位山水先生不賣給他了，就得不償失了。
他可是非常心水這幅畫，迫不及待想拿到實物。
洪國風立馬說：“感謝！”
周寄情見此，很迅速的重新建立交易，私發給了洪國風。
完成交易後，周寄情說：“我明天出去寄快遞給您。”
“不不不！”洪國風瘋狂敲字，“請問可不可以面交！我看見您也是B市人，您住在哪裏，我可以親自去找您嗎？要是快遞中途出現什麽問題，畫毀了，那我得心疼死的！”
周寄情看了一眼自己裝裱好的畫。
這是他今天下班後，自己買材料裝裱起來的，到時候寄快遞，還會用木盒子封起來，根本不存在畫被毀了吧。
難道這位國風先生是說出現快遞爆炸？
周寄情想，這位國風先生這麽喜歡這幅畫，還擔心小概率事件……那面交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我希望白天見面，晚上不太方便。”周寄情晚上向來會用來畫畫，他不想耽擱這個時間，“白天您可以到周氏集團找我，方便報一下您的名字嗎？我與前臺說一下，到時候您可以直接到二十三樓找我，假名也可以。”
洪國風：“？？？”
周氏集團？
“山水先生，您在周氏集團任職？您該不會真的是周氏集團ceo周寄情周先生吧？”
周寄情從不撒謊：“是的，我是。”
*
“老板，你能不能用同樣的價錢，把你這幅精心裝裱的畫賣給我啊？”聶淼中午吃飯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指向周寄情放在茶幾上的木盒子問。
周寄情正将碗裏僅有的一塊肥肉，埋進米飯裏，想趁自己不注意，吃進去。
聽見聶淼的畫，他茫然擡頭問：“為什麽？百日菊不好看嗎？”
聶淼喝了口水，撐着下巴，忍俊不禁道：“好看啊，但你另外一副畫，我也覺得好看。”
周寄情有些為難：“這是已經答應別人了的。”
稍作考慮，又頗為語重心長道：“你不要三心二意，這不好。而且我的畫，不怎麽好，你用你的工資來買我的畫，劃不來。”
“怎麽會劃不來呢！賺了，大賺！”聶淼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風風火火的中年老男人出現在門口，他聽見了周寄情的話，非常激動的說，“周總！恕我直言，請你不要妄自菲薄！您的畫，真的特別好！”
聶淼扭頭看這種年老男人，眯起了眼睛。
就是這個人，搶了他想要的畫麽？
來者正是洪國風，天知道他昨晚曉得寄情山水，真的就是周寄情後，整個人有多興奮。
不是因為要見到周氏集團ceo周寄情了，而是因為他打聽過了，周寄情才二十五歲啊！有靈氣又有老練的畫技，這簡直就是天才啊！
洪國風興奮的發抖，他到周寄情面前，有點想跟周寄情握手，但才有這個想法，就被聶淼看穿了，擋在了前頭。
聶淼背對着周寄情，皮笑肉不笑的與洪國風說：“洪先生，我們老板的時間很趕，畫呢，現在就交給你，麻煩拿着畫離開，可以嗎？”
洪國風見到這個極具天賦的年輕人，激動得分不清方向了
他接過劉恒給的畫，磕磕巴巴的說：“畫，啊，對，還有畫——”
洪國風捧着木盒子，這種嚴謹的包裝，特別講究，一看就是行家。
“周總，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當場欣賞一下畫？”
聶淼蹙眉，心想這老男人什麽意思？還不相信人，絕對周寄情用賣假畫？
雖然剛才聶淼想着将周寄情的所有話，都收集起來，一丁點兒也不願意讓這老男人拿走畫，可是現在竟然懷疑周寄情，控制能力超強的聶淼不由得升起幾分不愉。
但周寄情說：“可以。檢查一下是應當的。”
迫不及待的洪國風将盒子放在周寄情的辦公桌上，當場拆開。
拿到裝裱好的畫以後，洪國風發出驚嘆：“果然不如我所料，實物比照片拍出來好看多了！這個意境，這個意境……周總你是不是畫這個畫的時候，覺得特別壓抑啊？城市讓你很壓抑嗎？”
周寄情一愣，他沒想到洪國風能夠看出來。
沒有眼睛不好？那為什麽非要開六位數？難道人傻錢多？
沒有等到周寄情的回應，洪國風也不在意，他從捧着話，唧唧哇哇個不停，一個人站在原地當場說了一長串彩虹屁，還不帶重樣的那種。
聶淼發現，在洪國風的彩虹屁中，周寄情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周寄情耳垂微紅，唇角微揚，“謝謝您的誇獎，我以後一定再接再厲。”
洪國風睜着期待的小眼睛問：“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在周總你賣畫的時候，成為首個考慮的買家？！”
聶淼立馬甩開讓周寄情多聽一些專業人士贊揚的想法，插嘴道：“不好意思，洪先生，我們老板的畫，首個考慮的買家，是我。”
洪國風這時候才分出視線給聶淼。
他微微蹙眉：“這位先生，請問你懂畫嗎？明白畫裏的意境，以及作畫者的內心嗎？如果你是為了讨好上司而買畫，這是對作畫者的侮辱。”
聶淼：“？”
他不懂畫？他從出生開始就看過無數名畫，收集過所有出名的，不出名的，古今中外的畫，他不說全都有，但他絕大部分都見過的！
是什麽給這個洪國風的自信？
就憑剛才的彩虹屁？
不論是鑒賞，還是花式誇獎，他聶淼還沒輸過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