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REBIRTH:23D
第45章 REBIRTH:23D
沒有打工人會喜歡加班的,但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加班除外。
那不叫加班,叫做非常規地點約會。
反正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和降谷先生一起吃晚飯,與和降谷先生一起加班都是一樣的,只要和降谷零在一起,就沒有什麽區別。
禦山朝燈雙手扶着蛋糕紙盒的頂部,那裏還用藍色和白色的絲帶綁了一個裝飾用的蝴蝶結。
絲帶被卷出漂亮弧度的尾端纏繞在了禦山朝燈的小指上,他擡起臉非常認真地看向降谷零:“不,沒關系。”
然後又突然的矜持起來:“……主要是喜歡降谷先生給的加班費。”
“加班費?”降谷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剛拿到的小餅幹,俯身胳膊搭在車窗的空隙,彎起眼睛問道,“每天都給你帶的話,願意每天都陪我嗎?”
他非常有心機的将加班替換成陪伴,試圖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一些想聽到的話。
“之前答應過。”禦山朝燈伸出手指勾住了搭在車窗上的降谷零的袖口,非常認真地說道,“直到您不需要我為止,我都會陪着您的。”
降谷零的呼吸一滞,他垂下眼看着副官的臉,瞳孔像是被夕陽映照成金色的湖面,散開了陣陣的漣漪。
這時的氣氛好得非常适合接吻,而且他只要微微低下頭就能輕易地觸碰到了。
就算他真的這樣做,那雙眼睛的主人也絕對不會拒絕……降谷零能從那雙眼睛中确認這件事。
他笑了一下,手指彎曲用指節輕輕碰了下禦山朝燈的臉頰,已經恢複了往日正經的語氣:“先做正事。”
一直在做正事的禦山朝燈擡手捂住了被碰到的地方:“嗯?”
之後就不做正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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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是工作,不是正事的事又是什麽?
……
禦山朝燈将車在附近停好,波洛咖啡廳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下,主角的附近應該非常的安全,禦山朝燈放心的将車留下了。
在上降谷零的車之前,有過一次經驗的禦山朝燈圍着車先轉了一圈,确定車身車內沒有什麽小偵探留下的放在二十年後也是非常厲害的設備,後備箱裏也沒有小偵探本人的存在
後,才放心的上了車。
降谷零對他這有些多餘的舉動并沒有別的話,還是禦山朝燈主動和他說起來:“昨天江戶川柯南會在那裏,就是鑽進了我的後備箱一起過去的。”
沒想到降谷先生非常的淡然:“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禦山朝燈知道上司也和主角打過交道,昨天埋在寺院周圍的炸彈也是柯南拆掉的,忍不住說道:“那孩子雖然一直自稱偵探,好像也很适合當警察的。”
“他還小呢,以後的事還不一定。”降谷零說道,又沉思了幾秒,“不過我和hiro都是很小的時候就想當警察了。你呢?”
“嗯?”
“朝燈的話,什麽時候想要當警察的?”
聽到上司的話,禦山朝燈不禁思考起來。
“什麽時候決定……好像有意識起,就在想将來一定要當警察的事情了。”禦山朝燈說的很不确定,而且有的話是不能說的。
他沒騙人,大概是他發現自己又從小孩子長大的時候,就開始計劃将來要當警察的事情了。
但是為什麽會對當警察有這麽深的執念,他就想不起來了,大概是和他那模糊不清的上輩子有關。
上輩子他身體不怎麽好,有記憶起就是在病床上度過的,所以很多東西都沒留下印象,甚至連自己之前的名字和之前的長相都記不清了,有沒有過朋友,家人是誰通通都不記得了。
反而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比如琴酒,比如柯南,他倒是記的很清楚。
不過他并不覺得這件事有多壞,雖然有點遺憾,但是記不起來也少了很多煩惱。
所以想當警察也應該是上輩子的願望吧?
有不算多的上輩子的經驗,至少他的思想會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禦山朝燈從小就決定了長大後要當警察的目标。
想要進入警視廳必須考進東大的法學院,那地方排外,別的學校畢業生很難在那裏混出頭。所以從小學的時候,禦山朝燈就在研究東大的試題了。
不過由于對自己的評價太低,他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他的這個願望。即便是小學的作文題,他寫的也是,以後要成為爸爸(監護人)那樣的人……這種賣萌的內容。
不過事實上,
監護人雖然有張頗有古典風情的端莊的帥臉,但大部分時間都是用那張臉做出誇張的表情,對還在念小學的他說出‘今天晚上好想吃壽喜燒啊朝燈君,裏面可以放螃蟹嗎’這樣的話。
哪怕對方算是照顧了自己十八年,禦山朝燈對着他也叫不出‘爸爸’這個稱呼。
作文裏這樣寫不過是為了方便,防止被老師過度詢問的權宜之策。
順便他也不太想成為監護人那樣的大人。
他原本打算按部就班的進行的,但是在國中後,他唯一的好友阿綱忽然變得忙碌了起來,經常性的見不到人。變得非常寂寞的禦山朝燈只能将注意力轉移到學業上來,在好友去意大利的時候,他想辦法提前申請上了大學。
然後就是非常順理成章的,大學的最後一學期報名了公務員考試,順利通過後進入了警校學習,然後被特招進了警察廳。
在很多人,包括他幼馴染和監護人看來,他去考警察不過是一時興起,但其實已經暗地裏謀劃很多年了。
禦山朝燈的眉頭蹙了起來,努力地回想已經完全記不清的上輩子的事情:“似乎是,和什麽人做過約定。”
模糊的記憶裏,有個人站在他的面前,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感覺到對方的笑容,午後的陽光灑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金發比陽光更耀眼。
禦山朝燈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抓什麽,然後被上司壓着按在了擋杆上,語氣有些淡淡的:“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會被忘記的,大多數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
其實他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挺重要的,畢竟除了警察他沒想過要做別的事情,可見那個人在他心裏地位有多麽高。
“降谷先生……”禦山朝燈沒說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對上司說道,“是松田前輩。”
降谷零微微颔首,他接起來,直接開了公放:“松田前輩。”
[剛剛萩給我來了電話,說在橫濱那邊好像發現了那夥犯人的蹤跡,要去嗎?]松田陣平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這算是他們第一次通電話,聽起來和見面的時候有些不一樣,顯得更陌生一點。
“我們也要去橫濱。”回答他的是旁邊的降谷零。
[喔……]聽到降谷零的聲音,松田陣平有些發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利落地說道,[港口見。]
橫濱的發音是‘yokohama’,他只留下了後面的詞,很有松田陣平風格的省略。
禦山朝燈關上了只剩下忙音的手機,看向了降谷零:“要去橫濱嗎?”
他還不知道要去哪,降谷零一說就跟着去了,路上時間不短,也就沒第一時間問這個問題。
“我今天追查到的,朗姆發信的最後位置就是橫濱。”降谷零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遞給禦山朝燈,又示意對方去拿放在後面座位上的電腦。
禦山朝燈向後探身拿過降谷零的電腦,熟練的開機輸入了一長串複雜的照着密碼表打都有可能輸入錯誤的密碼。
他按照降谷零的指示看起了上面的內容,降谷零不再說話,視線卻時不時地飄過去一些。
副官工作時認真的樣子非常的吸引人,尤其是對方使用他電腦的時候熟練的樣子,讓降谷零有種他們非常親近的感覺。
雖然這也不過是從他們最初認識起,為了确立信任關系而制定的規矩,就像當初交換家裏的鑰匙一樣。
降谷零自身的工作性質太特殊,禦山朝燈的權力又太大,他們之間必須是絕對信任沒有任何隐瞞的。甚至他當初還對禦山朝燈說過,就算是交女朋友也得經過他的允許,這樣的話。
但現在大概是心情變了,過去習以為常的事也變得暧昧起來。
禦山朝燈打開地圖的時候,他眼前的系統忽然閃了一下。本以為是系統更新了任務,或者是有什麽變動,結果打開之後并沒有什麽變化。
禦山朝燈盯着眼前在他人眼中不存在的系統面板看了一會,旁邊的降谷零都好像發現了不對,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朝燈?”
白發青年反應過來,将視線從系統上收回,低頭看向了電腦。
看起來只是普通的走神,但降谷零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看向了禦山朝燈視線停留了不短時間的地方。
那裏空空如也,再前面是汽車的擋風玻璃。
他莫名的有些在意這件事,從旁邊拿起了另一部手機,對正在認真看資料的禦山朝燈說道:“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我
要拜托風見幫我喂哈羅,你的貓需要嗎?”
“貓?”禦山朝燈反應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确實有只貓。
系統平時整天在家裏又看動畫又打游戲,閑的沒事就刷他的卡買些奇怪的東西,滋潤地讓禦山朝燈都忘了自己确實有只貓了。
只有在用得到人家的時候才想得起來,比如後空翻。
“沒關系,那家夥是自動喂糧。”禦山朝燈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兩下,随口說道。
降谷零點點頭,撥通了風見裕也的電話交代了對方去投喂哈羅的事。風見之前和哈羅的關系很好,所以很高興地答應了下來,還問了他可不可以今天晚上接哈羅過去住。
降谷零果斷地拒絕了,不是不信任風見,也不是舍不得哈羅,而是他對屬于自己的事物都有着非常強大的獨占欲。
風見裕也沮喪地答應下來,禦山朝燈也看完了視頻和內容,轉過頭對挂掉電話的降谷零說道:“我覺得不太可信。”
“但是只能相信。”降谷零說道,旁邊的禦山朝燈正在收起電腦,“只要有那麽一點可能,就必須去試試看。”
“是啊。”禦山朝燈看向半空中,将系統的這個任務接下來,自從上次遭受懲罰,他已經不會随便的接任務了。
系統對他很好沒錯,但是上次的事情太過刻意,他還是留了個心眼。
接着禦山朝燈看向了降谷零:“我會和您一起過去的。”
“我沒打算讓你進去。”降谷零卻說道,“我今天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去查了那個地方,那個位置是間私人博物館,展示着一個來日本定居的法國貴婦人的收藏,平時不對外開放。”
“你用公安調查的身份絆住工作人員,我潛入。就算被抓住了,我身上有組織的任務不會出事,你是我的……波本的情人,協助我做任務沒什麽稀奇。”
禦山朝燈被那句‘波本的情人’搞得有些耳熱,随意地在臉旁扇了一下,說道:“我們這樣的分工,很像是去偷東西的。”
世界比較出名的幾個博物館失竊案,大多是這樣做的,假扮成警察控制住安保人員,然後進去零元購。
降谷零被他說笑了,補充道:“總體來說,這次雖然難度比較大,但是并不算特別的危險,基本都
可以全身而退。結束之後我和你一起去找松田。”
禦山朝燈想起了任務描述裏的‘危險’字樣,想要提醒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很快就做出了不完全聽從上司話的決定。
“好,我們一起。”他只答應了半句。
-
琴酒又一次到達那個療養院的時候,在花園裏看到了被年輕的護士小姐推着,一副悠然自得的坐在輪椅上散步的深藍威士忌。
他時不時地和身邊的女性說兩句話,新宿TOP1的男公關幾句話就将護士小姐哄得眉開眼笑。
偶爾捂着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又引得護士小姐同樣心疼不已。
琴酒不是第一次見他營業,不得不說,深藍威士忌裝起來還挺像個正常人的,非常的善解人意,和他說話絕對是這世間最輕松的事情沒有之一,就連那個公安都能和他聊得起來。
……琴酒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大金杯發生的事情,還有穿上女裝後漂亮地灼目的禦山朝燈,以及鬼迷心竅聽了深藍威士忌的鬼話做了離譜決定的自己。
就說他當初誇什麽地方不好,哪怕誇對方的頭發呢?怎麽就誇了眼睛,搞得琴酒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
大腦:你睡着了嗎?
琴酒:……
大腦:你的眼睛非常美。
琴酒就能在淩晨三點剛躺下,淩晨四點準時的睜開眼。
不誇張的說,他做夢都是一群白毛黃眼睛的貓把他圍了一圈,不停地喵喵叫。
“啧。”
琴酒覺得那天在深藍威士忌受傷後,踩他的那兩腳稍微有些輕了。他應該補一槍的。
大概是他的惡意太過明顯,深藍威士忌笑着和護士小姐說了幾句話,護士小姐将他推到了琴酒面前,對着深藍威士忌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就離開了。
“那位讓你來的嗎?”深藍威士忌靠在輪椅上,病號服下的皮膚蒼白,左手手背上放着滞留針,笑着問道。
琴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清楚,就別耍小花招。”
“花招?對他我可沒必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深藍威士忌眯起眼睛,眼睛看起來更加細長了。
他頭發的發根冒出了些許黑色,估計是在療
養院沒有時間護理他的頭發。
“我使的可都是陽謀,否則你也不會來了。”深藍威士忌笑了起來,繼續說道,“琴酒。”
琴酒的站在不遠處看着他,TOPKILLER穿着他那件經典款黑色大衣,腰部的位置利用腰帶做了收緊,寬肩細腰,襯托着身材尤其地好。
深藍威士忌有些可惜地咋舌:“你早該和我一起幹了,這麽優秀的身體素質……”
下一秒,伯丨萊丨塔的槍丨口指向了他,深藍威士忌沒有絲毫退卻,笑容加深了些:“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琴酒。你真的只想當那家夥的狗嗎?”
這句話說完,深藍威士忌也在心裏松了口氣。
雖然槍沒有移開,但是琴酒既然沒有開槍,就說明他賭對了。
“閉上你的嘴。”琴酒的語氣陰沉而冷厲,兇狠地說道。
深藍威士忌在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笑着看向琴酒,組織的TOPKILLER轉身離開了這裏,風衣的下擺在身後掀起了一陣烏雲翻滾。
“沒拒絕,就是我贏了。”
他和琴酒沒什麽情誼,也就是認識的久了點。兩人差不多時間進入組織,看到他此時的慘樣,琴酒就算對那位先生再忠誠,也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
他不需要琴酒對那位先生反水,只要稍有猶豫就夠了。
深藍威士忌自己推動着輪椅朝着剛剛的方向走過去,這裏是面花牆,是爬在稀疏的鐵架上的薔薇花,稍微努力一下,他這樣的身體出去應該也不是特別的困難。
嗳。
深藍威士忌開始有些後悔當年沒有好好練習體術了,他覺得自己腦子好用,從來不肯去做那些粗暴的體力活動。十幾歲的時候被琴酒暴揍,他後來整回來了,二十幾歲的時候試圖伏擊蘇格蘭,被對方頂回來,他也想辦法一次次找回場面了。
後來被白頭發的小貓一擊倒地,他也沒覺得有什麽。
直到現在,他需要想辦法自己逃跑了,才終于發現體術的好處。
“広末先生?”從身後傳來了護士小姐的聲音,深藍威士忌雖然在暗示對方約會拍拖,但是他偶爾也會記不起對方的名字,比如現在。
但是這種事對于男公關來
說從來不是問題,他笑着伸出手,護士小姐紅着臉将手放在的他的掌心。
“我美麗的小貓咪,這麽長時間沒見,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
深藍威士忌決定好了離開後,第一個要去的地點了。
-
按照降谷零一開始的計劃,禦山朝燈先一步的進入了場館,在門口就被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禦山朝燈一臉嚴肅地拿出證件要求檢查博物館的資質,那安保卻非常懷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嗎?”
還湊過來就着他的證件仔細看了幾眼:“二十三歲,警部?做假證都沒這麽誇張哈。”
禦山朝燈第一次就警察的身份被人懷疑,也是第一次遇到連證件都不信的人。他也不能指着鋼戳和編號讓那人去查,這就完全陷入被動了。
身為官方的威嚴要展示清楚,絕對不容置疑。
禦山朝燈冷下臉來,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我是公安,來檢查你們的資質證件。”
他這個臉還是有點說服力的,畢竟是被彭格列認證過的,穿着黑手黨制服都像便衣條子的氣質,那安保的語氣軟和了些,說道:“不是不相信您啊,剛剛也來了一個警察說是消防上的,要檢查我們資質,您這……”
禦山朝燈除了公安是真的,別的都是假的。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也沒慌張,語氣淡然地說道:“帶我過去。”
安保人員無話可說,态度認真了不少,帶着禦山朝燈向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杉木,這裏又來了一位警官要檢查我們的證件。”安保人員推開門,對着辦公室裏的人說道。
裏面的三個人同時擡起了頭,其中有兩個人的臉非常熟悉,聽到這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過了頭,然而在看到禦山朝燈的時候又放松了下來。
“警部。”頭發偏長些的那個警察率先上前一步,對着禦山朝燈微微鞠躬,他旁邊的卷發警察慢了半拍,也上來對他打了個招呼。
“禦山警部,我們已經查完一部分了。”
禦山朝燈年紀小警銜高,平時也不少被年紀比他大點的人用敬語,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不太一樣,這兩人在他看來和降谷先生的位置差不多,是前輩,被這麽叫就有些奇怪了。
但他也知道這是在演戲,雖然沒提前商量好,心思靈巧的萩原研二只在他進來的那幾秒鐘,就判斷出了該怎麽做。
松田陣平大概率告訴過他,自己和降谷先生在一起,又知道降谷先生的身份特殊,自己在這裏,降谷先生一定也在附近,所以配合着他拖延時間。
“我知道了。”禦山朝燈微微颔首,一副上位者的傲慢矜貴,被那兩人護送到辦公室裏的主桌,在旁邊回應着他。
萩原研二半弓着身,用非常合适的聲音在和禦山朝燈講解着什麽,旁邊的松田不知道說什麽,站在禦山朝燈身後給他揉肩膀。
禦山朝燈:……松田前輩的戲有些過了,這分明是黑丨警吧!
但松田陣平玩得挺開心,時不時地問他一句力度合不合适,搞得禦山朝燈都不好開口說話。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左右,禦山朝燈忽然将手裏的文件向桌子上一扔,站在辦公室裏的兩個人都一個激靈,禦山朝燈冷着臉說道:“把在館裏的所有人都叫過來。”
“诶?現在嗎?”
松田陣平除了捏肩,又找到了自己的新的用武之地,學着電視劇裏的兇惡語氣,說道:“沒聽見嗎?還不快去!”
戴墨鏡的松田的話比他的要有壓迫力多了,兩個人手忙腳亂地往外跑,留下三個人在這個辦公室裏。
萩原研二在橫濱的這幾天,早就發現了有些地方不對,和得知了新案子的松田陣平一對比情報,就畫出了幾個範圍,這裏是第一個地方。
本來确認這裏并非是犯人的窩藏地點就可以離開了,但是又遇見了禦山朝燈他們,所以幹脆留下來幫他們。
松田陣平在房間內看了一圈,将角落的監控線用随身攜帶的剪刀剪斷,随身攜帶剪刀的行為略有些離譜,就算是拆彈警察也一樣。
他上次見到,還是大學期間為了修學分去籃球比賽當志願者,在一個臺階處,看到了他國中時那位紅頭發的學生會長,從綠頭發的副會長手裏拿過了一把剪刀,一邊說話一邊剪了個劉海的行為。
那幾個人都是籃球部的,只不過現在穿上了不同學校的制服,禦山朝燈當時看到的時候還有些唏噓。
結果被赤司征十郎注意到,還笑着沖他打了個招呼,仿
佛剛剛根本沒有做出什麽中二程度爆表的事。
‘禦山……同學,對吧。’赤司征十郎看向了他,然後那幾位國中時期都挺有名的籃球部同學們都看向了他,禦山朝燈非常的想逃跑。
他每次校運會都能破紀錄,當初有不少運動社團都在邀請他加入,偶爾還有和別的學校比賽,自己社團水平比較差的,會拜托他幫忙比賽的。
其中赤司算是最執着的人之一,禦山朝燈當時就在準備升學了,基本不去上課,每天在圖書館自習。赤司從陪着他一起自習,到給他學生會的鑰匙讓他可以随時過去,搞得禦山朝燈當時都覺得赤司征十郎想和他交朋友了。
結果做了這麽多,只是想邀請他加入籃球部。
‘好久不見了,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成功了吧。’赤司征十郎比之前似乎要更強勢一些,非常确信地問道。
‘之前和黃濑同班的那個吧?’
社恐只能說是,旁邊的綠間真太郎也同樣記起了他,随口問了句他現在在哪個學校。
‘東大。’
答案是赤司說出來的,禦山朝燈只能謙虛地在旁邊說‘失禮了’,那個被赤司用剪刀威脅過的高個子男生差點噴出來。
“黃濑和我們同級吧?為什麽他在念大學我們在念高一啊!”
站在他旁邊,他沒對那人說話時,幾乎都看不到有這樣一個人的淺藍色頭發的少年說道:‘沒記錯的話,應該已經是二年級了吧?’
……
看着禦山朝燈盯着松田陣平拿着的剪刀出了神,萩原研二笑着說道:“除了剪刀,小陣平還随身帶了一套螺絲刀呢。”
禦山朝燈從被剪刀勾起的回憶中驚醒,‘欸’了一聲。
“哪有一套。”松田陣平相當不服氣,從口袋裏拿出了螺絲刀,一個一字頭一個十字頭,是替換進把手的,“就兩個,別聽萩亂說。”
松田陣平将螺絲起子放回口袋,他穿的明明是西裝,放進去這種東西,口袋卻一點也不見鼓起來,還是一樣的帥氣。
“今天我還在後輩面前誇獎你情商高又會說話,看來也不過如此。”松田陣平搖了搖頭,故作失望地說道。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道:“收回
這句話!”
松田陣平:“?”
他湊近了幼馴染的耳朵邊上,用在場的三個人都能聽清的聲音說道:“我是高情商,別讓我尴尬。”
“噗。”松田陣平直接笑了出聲。
就連禦山朝燈都沒忍住笑,他一笑,旁邊的兩個人卻都停下了動作看着他,搞得他也嚴肅了起來:“怎麽了?”
高情商的那個前輩立刻舉起了手:“我想起了令人悲痛的事。”
旁邊随身攜帶剪刀的前輩也說道:“我也想起了令人悲痛的事。”
禦山朝燈看着他們,眨了眨眼:“什麽?”
“我把我幼馴染桌子上仙人球的刺拔了。”松田陣平嚴肅地說道,“新城說它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萩原研二:“?”
他很快也嚴肅了起來:“我也把我幼馴染新買的成人雜志的位置不小心透露了出來,就在他衣櫃左側第二層中間藍色的那套被子裏藏着。”
松田陣平:“???”
“哈?你沒有嗎?”
“我當然不需要了,有很多可愛的女孩子願意和我約會哦。”
“那你床底那個裝玩具的箱子裏,布丁狗的肚子下面藏着什麽?”
“……你怎麽知道的!”
那兩個人随意地鬥起嘴來,果然關系非常好,前面還在吵,後面就聊起了理想型的類型。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萩原研二裝作無意地問起了旁邊的禦山朝燈:“小朝燈的話,有理想型嗎?”
話題突然到了自己身上,禦山朝燈愣了一下,才說道:“降谷先生吧。”
意外的直球一下把兩個人都整不會了。
就連高情商的那位前輩都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而禦山朝燈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側耳傾聽了幾秒,對兩個人說道:“他們快要過來了,這裏交給前輩們可以嗎?”
“啊,沒問題。”還是中午剛和他一起吃過飯的松田陣平率先回答的,“那家夥應該沒要你過去吧?”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在警校時相處時間最多,他多少也了解一點對方的行為動機。
禦山朝燈轉過來對着他微微颔首:“拜托前輩保密了。”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萩原研二拍了拍幼馴染的肩膀:“朝燈看着乖,不愧是zero教出來的,腦子聰明。”
“這也不是那家夥教的吧。”松田陣平收起了面對幼馴染時的松散表情,面對着正在進來的其他工作人員,小聲和幼馴染抱怨了一句,“所以國家什麽時候給我發啊?”
-
收到信號後,降谷零戴上帽子和口罩,潛入了那間私人的博物館。
根據他的經驗,如果這種地方有密室,一般都是在地下,所以降谷零第一個前往的地方就是最底層。
地下的樓層比起上面來說通常會比較潮濕一些,并不怎麽适合放置藏品,所以這所博物館的地下就是和大多數人一樣,用來放置閑置物品的。
降谷零一路上都沒遇見什麽人,盡可能的避開監控潛入了地下。雖然難免也會漏掉幾個,但是現在沒人看到他,事後去删掉監控也是一樣的。
然而剛一走進去,就看到了他家副官站在一臺仿古的蠟燭燈旁邊,火焰的光比現代照明的光要溫暖多了,色調也是暖色的。禦山朝燈站在那裏,火光給他的發色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禦山朝燈的名字裏就有着這種溫暖的字,燈寫出來似乎不如這個名字原本的含義深厚,但是僅僅照亮着一個人的燈,有種獨屬于自己的欣喜感。
聽到聲音,禦山朝燈轉過身來,火焰在他金色的眸子中閃爍跳動着,他對着降谷零露出一個笑容:“萩原前輩和松田前輩在,所以我就過來了。”
“我不是讓你留在外面嗎?”降谷零蹙起眉,說道,“我一個人更方便行動。”
這句話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開口想要補救:“兩個人的目标太大,我……”
他并不是認為禦山朝燈的能力不夠,而是這次可能會非常的危險,并不像他說的那麽輕描淡寫。
中午的時候調信號出來,一開始沒有,然後突然出現,這種情況簡直不要太像陷阱。但明知是陷阱,可上面的誘餌是組織的首腦,未免也太吸引人了,他必須去踩一下。
帶着禦山朝燈的理由只是單純的因為副官是他身邊不會給他扯後腿,還能給他助力的人,讓對方和自己一起過去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太過于冒險。
禦山朝燈的視線微微偏移,他這行為确實有些摳字眼,但是他記得系統任務的描述,因為這個他必須得過來。
尤其是對面可能是前宿主的那位前輩,也就是組織的首腦,禦山朝燈覺得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他也可以賣一下系統來換降谷先生的安全。
“我只答應了和您一起,沒答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