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REBIRTH:867D
第77章 REBIRTH:867D
骸的全名比單獨一個字顯得更中一,聽起來就像是熱血少年漫畫裏亦正亦邪但是總體還是站在主角陣營,不過閑着沒事還是會給主角找點麻煩的那種角色。
禦山朝燈對六道骸非常的好奇,不過表面還是裝出了一副見多識廣的冷靜樣子,對着六道骸微微颔首:“我是禦山朝燈。”
頭發好特別,這種發型是怎麽做出來的呢?看起來還挺柔軟的,不像是用過發膠或者定型噴霧的樣子,還是說這個和他現在所見到的場景一樣,都是他的幻覺呢?
禦山朝燈已經猜出了六道骸有着大概是幻覺之類的能力,雖然這個猜想對他的三觀來說也挺魔幻的,但是擁有系統和預知能力的他好像也沒資格說別人魔幻。
只不過這個幻境非常真實,他還以為幻術都是類似于魔術的障眼法,但理應在車上的他卻已經感受不到座位了,甚至還能站起來。
很有趣,但六道骸的話聽起來,似乎對他不是特別的有好感,禦山朝燈覺得還是和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那麽首先要想辦法破掉這裏的幻術……
就在禦山朝燈産生這樣的想法時,四周的一切都停滞下來,凝結成了一整片質地輕薄的東西,下一秒,全部都化為齑粉,消失殆盡。
他重新回到了現實裏,仍然站在他打車的地方,出租車停在他的面前,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哦呀。”六道骸單手抵着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趣地看着禦山朝燈,“沒經過訓練的情況下,就能點燃指環打破我的幻境,原來是天才型啊。”
什麽點燃指環?
禦山朝燈低下頭,戴在左手食指的那枚沢田綱吉贈送給他的誇張指環,居然在他手上燃燒了起來。
橙色的火焰澄澈明淨,看起來非常的令人安心,讓他覺得,即便現在他并沒有痛覺屏蔽,應該也不會感覺到疼。
“……!”
他被吓了一跳,但是在外人的面前,所表現出來的也僅僅是眼睛睜大了一點,金眸裏倒映出灼灼的火焰,連同瞳孔都縮小了一些,顯得金眸更亮了。
在禦山朝燈注意到火焰之後,那束火光漸漸的減弱熄滅,一切複歸平靜、禦山朝燈用右手手指小心地碰
了下戒指,戒面微涼,好像剛剛的火焰是他的幻覺。
綱吉真的送他了一個魔法少女的變身器嗎?
還沒等他想更多,六道骸的手忽然伸了過來,遮住了他注視戒指的視線。伸過來的那只手戴着有些騷包的黑色皮質半掌手套,食指和中指上各戴着一枚造型別致誇張的戒指。
但他并不是為了給禦山朝燈展示裝飾物的,在引起了禦山朝燈的注意力後,就收回了手。
之前那種略有些尖銳的嘲諷感總算徹底被收了回去,六道骸此時才算是對待一個普通的陌生人的态度,他替禦山朝燈拉開了出租車的門,語氣平緩:“該走了,彭格列還在等你。”
禦山朝燈又看了他一眼,最終放棄了和對方繼續搭話,一言不發地坐進了車裏。
出租車啓動之後,周圍的霧氣已經散到合理的範疇內。禦山朝燈從司機身邊的後視鏡看到了六道骸的身影,穿着黑色風衣的青年站在原地,風帶起了長發和衣角,如果出現在漫畫中,至少能得到半頁特寫的帥氣。
僅僅是眨了下眼,六道骸就消失不見了。
禦山朝燈知道就算他問了對方也不會回答,這要是沒辦法的事,他總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他。
司機沒有詢問他要去什麽地方,直接朝着某個地方行駛着,估計還是被六道骸操控着。
意大利的黑手黨已經危險到這種程度了嗎?幸好組織裏大部分還是正常人,雖然組織BOSS也綁定過系統,雖然把工藤新一變小的那個藥感覺也不是科學範疇內的技術。
禦山朝燈忽然一滞,他總算是想起了自己忽略了什麽,工藤新一吃下的那個變小的藥物!
在他為數不多的和原作有關的記憶中,琴酒發現了跟蹤他的工藤新一,将組織研制的某種藥物喂給了他,然後才有了江戶川柯南。
琴酒不可能故意放過工藤新一,所以那個藥的死亡率應該高到了還沒有試驗出成功的可能性,工藤新一恰巧就是這個幸運兒L。
只要吃下那個藥沒有死,就會讓年齡縮小。
而同樣作為系統的綁定者,BOSS到現在仍然還有一十五年左右的生命。也就是說,BOSS吃下那個藥的話,百分之百只會觸發其中一個選項。
再根據系統有限的能透露的關于前宿主的信息,對方熱切地渴望着重返年輕,如果藥物做出來,不用擔心後遺症的情況下,有不服用的理由嗎?
沒有。
之前的結論全部都要推翻了,他已經整理了一百七十頁文檔的篩選大概也要作廢了。
年輕人?小孩子?現在任何人都有可能了。
禦山朝燈下意識地找到了系統想要和對方求證,然而在聽到系統機械化又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後,他又不想問了。
他有了一個更危險的猜想。
他可以避開系統任務中的陷阱,是因為他能‘看到’平行世界的過去或者未來,但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理論上來說只是個普通人的前宿主,又是自願成為BOSS的嗎?
-
原本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系統,忽然從星野壽的枕邊蹿了出去,看了眼開門出去的難度,最終還是就近爬上了窗臺,以非常虔誠的姿态接受着禦山朝燈的垂詢。
【是!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本機竭誠為您服務。】
‘……你在星野先生那邊還好嗎?’
系統有些感動,在這種情況下,禦山朝燈居然還願意關心祂,真不愧是被祂選中的宿主,溫柔又正值,雖然和祂一開始的期待截然相反就是了。
【都好!】
系統立刻說道,說完之後系統仔細思考了一番這幾天的生活,除了被一些精神狀态的前宿主慣例的威脅,還有對于作為正式的寵物貓的生活的不熟練之外,祂總體上感覺還是不錯的。
系統沒辦法判斷前宿主是否認出了祂,前宿主有時候會說一些意味不明的話,似乎在暗示着什麽。
但就算前宿主真的知道了什麽,将祂目前這個軀殼處理掉,系統還可以換一個新的,比如系統最喜歡的發光小球皮膚。
這時候只要禦山朝燈詢問祂,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對方為什麽要這樣做……祂就可以自然地回答是前宿主做的了。
系統的規則【不能對宿主說謊】的優先度,就會高于【不能透露宿主身份】的規則了。
越早暴露越好,系統無法預測前宿主的行動模式,因為根本沒有規律可循。但是依據系統對前宿主快
八十年的行為記錄和模拟,以及對方最近表達出的‘未必是真相’的意願,如果對方哄騙了宿主,拉攏宿主一起對付系統就糟糕了。
這兩人的确是有聯手的理由和可能性的,除非将希望寄托于現任宿主的道德感。
也就是,黑手黨家族出身,有一位毀滅過世界BOSS級的兄長,有一位關系非常密切現任黑手黨BOSS的幼馴染,有一位教導他成人為他樹立了人生基本三觀,并且是系統曾經看好的宿主的的前黑手黨BOSS的監護人……另外,還有一位從他進入社會就在教導他,現在更是成為了戀人的,在黑手黨組織擔任卧底的上司。
【……】
現宿主能成為如今的樣子,太不容易了吧!
絕對不能被前宿主污染!
【非常好!】系統斬釘截鐵地說道,【本機還能上床。】
‘……’對面的禦山朝燈沉默了幾秒,似乎有些無語,‘你要是不掉毛,我也讓你上床。所以說你一個系統為什麽還會掉毛啊?明明都不需要吃飯喝水的。’
兩邊都有心敷衍,誠心的糊弄着對方,居然比以往的交流都要和諧許多。
等到系統挂斷“電話”之後,祂擡起頭,卻看到了星野壽撐着腦袋在床上看着他,雙目清明,像是根本沒有睡過的樣子。
注視着祂,雖然是平靜的眼神,但紅色的眼睛,壓迫感非常的強。就像是在動畫裏,如果一個路人臉特別描繪了紅色的眼睛,不用懷疑,這人至少是個BOSS級。
沒有感情的系統感受到了不安,坐在窗臺上一動不敢動。
和這位共處一室對系統來說并不陌生,再熟悉不過了。
總是非常的安靜,就像是祂曾經對禦山朝燈描述的那樣,冷淡又果斷,雖然總是笑着,但是那笑容從來到達不了眼底。
禦山朝燈則是完全相反的,在和他綁定之前,系統也一直做着背調,從禦山朝燈的同事、鄰居,認識的一些人提取對禦山朝燈的印象。
構成禦山朝燈的詞彙和星野壽重合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并且還是個不愛笑的酷哥,被笑面虎坑過一次的系統狠狠愛了,沒想到又收到了貨不對板的第一個。
第一次見面就在系統面前掉了眼淚,之後和系統
的交流更是沒有半分酷哥的樣子……當然在別人那裏還是炫酷高冷的。
但是系統是喜歡他的,雖然系統沒有這樣的感情。
和雖然有人在,但卻非常寂寞安靜的這裏相比,哪怕禦山朝燈不在家,系統都不會覺得冷清。
或許這是雙标嗎?
星野壽的眸光微動,朝着系統伸出了手,系統輕巧地從窗臺上跳下來,走到了床邊。
“朝燈君在做什麽呢?”星野壽閉上了眼睛,一點也不控制力道地揉搓着貓頭,“你說我再給他找點事做怎麽樣?”
【當然是随便你,你做得越多,MASTER就越不可能理睬你。】
“說起來有點變态,我還挺喜歡看長得漂亮的人哭的。”
【唔,挺有自知之明。】
“要是能受點傷就更好了。”
【真過分啊。】
“可是我有點舍不得,果然還是要從波本下手吧?”
【……達咩!】
“算了,也不能一直折騰一個人,再怎麽說我也是前輩呢,要擔任起這個責任。”
【啧。】
“怎麽就喜歡波本呢?我匿名反對這門親事!”
【人家小情侶甜甜蜜蜜天生一對,哪輪得到你這個一百多的老妖怪反對!】
系統忽然被舉了起來,柔軟的身體拉成了長條,星野壽狐疑的看着祂:“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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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停在了一個花園洋房的前面,禦山朝燈還沒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有人在門口等他,雙手抱胸,衣服布料自然的垂墜下去,表情略有些冷淡。
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聽到他的腳步聲微微擡起了眼睛,臉上大面積的纏繞着白色的繃帶,讓那張本來可以說是非常英俊面容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鳶色的眸子看向了禦山朝燈,唇角翹了起來,語氣有些輕佻:“好久不見,朝燈君,最近還好嗎?”
禦山朝燈嘆了口氣:“我們剛剛才見過面,骸先生。”
大概是沢田綱吉平時也是這麽稱呼六道骸的,禦山朝燈不小叫了對方的名字。但是這種時候就不要改口了,保持冷靜繼續說下去就可以了。
男人的眼睛裏轉出了漢字的“六”,随即恢複了真身,饒有興趣地看向了禦山朝燈:“很不像嗎?”
“外表是像的。”禦山朝燈對此還是給予了肯定,“但是你看起來太樂觀積極了。”
“……彭格列在裏面等你。”六道骸最終放棄了這個話題,讓開了身後的路。
禦山朝燈對他微微颔首,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山本武就在門口等着他,見到他之後非常熟稔地朝他打了個招呼:“朝燈。”
這位算是幼馴染現在的朋友中,和禦山朝燈比較熟悉的人了,性格好人也很熱情,十年前的時候,雖然沒有綱吉那麽要好,其實他們的關系還不錯。
禦山朝燈沖着他點了點頭,氣氛又有些尴尬住了。
山本武了解他的性格,此時也不奇怪,給他指了一條路:“從這裏進去,阿綱在花園等你。”
禦山朝燈對他道謝,接下來直接離開就可以,但他覺得好像有點敷衍山本武了。對方看起來是在這裏專門等他的,但他還一句話都沒和對方說過。
“山本同學……”禦山朝燈叫了對方的名字,山本武立刻露出爽朗的笑容看向他,他立刻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看到禦山朝燈卡了殼,山本武配合地追問了一句:“嗯?”
“我直接進去,不需要交槍嗎?”憋了半天,禦山朝燈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現在的沢田綱吉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領,六道骸在門口守着,山本武在裏面等着他,他覺得獄寺隼人應該也在裏面。
作為有持槍資格的公安,禦山朝燈現在當然是帶着槍的,他剛剛不小心碰到腰間的凸起,才想起來這個說辭的。
“噗。”山本武哈哈大笑起來,在安靜的這裏顯得聲音尤其的大,禦山朝燈不動聲色地環視了四周,确認沒有人被山本武這有些放肆的大笑引過來才松了口氣。
一十三歲的山本武比以前沉穩了許多,看起來還真的有點黑手黨的氣質了,只是這樣一笑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每天心裏眼裏都只有棒球的那個小少年。
山本武甚至擦了擦笑出的眼淚,緩了許久才對禦山朝燈說道:“我可不敢收警察老爺的槍,哈哈哈哈哈哈——”
禦山朝燈耳朵有些發燙,瞪了山本武一眼,也不在乎是不是失禮了,轉身就走。
十年前他們的關系也是可以開這樣的玩笑的,但和沢田綱吉不同,他們這十年裏确實沒聯系過。
隔閡好像一下就消失了,禦山朝燈走到了拐角的位置,回頭看了一眼,山本武還站在原地,看到他回頭朝他揮手:“喲嘿!”
似乎等着禦山朝燈‘呦嘿’回去,禦山朝燈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他加快了腳步,逃離了山本武的現場。
他向深處走去,這裏的花園裏種滿了白玫瑰,清新的純天然的香氣纏繞在鼻尖,禦山朝燈忽然想起了和白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分別的時候對方送了他一朵沾着露水的白玫瑰。
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掉了,他接過花之後就沒注意過了。
可能是登機的時候掉了,也可能是流鼻血的時候找不到了,當時飛機上發生的事太多,他也沒印象了。
不過這個好像不是沢田綱吉的審美。
禦山朝燈順着小路走進去,果然看到了獄寺隼人站在花園門口,在外人面前也同樣是個酷哥的獄寺同學高冷地沖着禦山朝燈點了點頭,似乎是又想起來這是十代目‘最好的朋友’,扯開嘴角對他露出一個不自然的微笑。
禦山朝燈一怔,也對他露出一個假笑。
兩個白毛擦肩而過,禦山朝燈進去的時候也回頭看了眼獄寺隼人1,他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打開了前置攝像頭,努力擺出微笑的表情。
他很快就走到了最裏面,沢田綱吉一個人坐在花園中的亭子裏,表情似乎有些愁苦。
“綱吉。”禦山朝燈叫了他的名字。
聽到禦山朝燈聲音的沢田綱吉本能的露出微笑,沖着他揮了揮手:“朝燈,這邊。”
禦山朝燈走了過去,這裏擺出了三個人的座位,但是加上他就只有他和沢田綱吉兩個人。
禦山朝燈看了眼左手邊位置上,只剩下一半紅茶的茶杯,平靜地收回了視線,在另一個位置上坐下來。
“找我有什麽事嗎?”他問道,順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馬卡龍咬了一口。
這種甜度超标的點心至少在味道上是合他心意的,但是他不是特別喜歡馬卡龍的口感。
沢田綱吉本來有些不知道怎麽說,聽到禦山朝燈的話之後忽然有了頭緒:“沒事就不可以找你聊天嗎?”
“當然可以。”禦山朝燈咽下一口甜點,對沢田綱吉笑了笑,“但是今天本來是有別的事吧。”
沢田綱吉嘆了口氣,也不再瞞他,這周圍沒有其他人,他便非常沒BOSS形象的塌了腰,單手托着臉對禦山朝燈說道:“別說那個了,膽小鬼。”
“也是,之前我覺得白蘭先生應該是個膽大妄為的人,敢在警視廳附近開店,沒想到現在居然不敢見我了。”禦山朝燈将剩下的半塊點心塞進嘴裏,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知道了?”沢田綱吉睜圓了眼睛,看起來非常像他聊天軟件頭像上那只棕色兔子,“什麽時候……”
禦山朝燈豎起一只手指在唇邊,彎起眼睛說道:“秘密。”
沢田綱吉看着像是突然腹黑起來的幼馴染,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他站了起來,越過擺放了各種甜品的桌子,披風的穗子垂落下來,雙手‘啪’地拍在了禦山朝燈的臉上,将他的臉擠到變形。
“不準露出這種表情了,太像了……我會忍不住想揍你的,朝燈。”沢田綱吉鼓着臉說道。
禦山朝燈金色的眸子眨了眨,茫然地擡頭看向沢田綱吉:“原來不止得罪了六道骸先生,和綱吉你也有舊怨嗎?”
“不愧是我哥哥。”
“……不要向往這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