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宗默得知自己沒有專職司機，經紀人安瀾姐姐偶爾兼任。但她畢竟是有頭有臉的知名經紀人，一般不會來阮池家接人，以免讓人跟蹤，發現宗默住在別人家豪宅。
具體的原委宗默不清楚，包.養暴露卻是這小說後面一個挺重要的劇情。牆倒衆人推，他已經擺脫了金主，往事卻被揭露出來，沒人替他出頭，遭到全網黑。
這也是正牌影帝攻上位的關鍵時刻。
影帝就是影帝，随便幾個字都是影響力。他只淡淡地表示了一句相信你，網上的風向立刻調轉，當然也不乏其他各種攻的明幫暗助。
大家很快發現，宗默被包完全是身不由己。讀書的時候簽了個娛樂公司本以為能一飛沖天，沒想對方是個專騙違約金的皮包貨。宗默想要參與任何抛頭露面的活動，都必須先支付天價違約金，以及各種壓根沒影的培訓費用。
完全不能從事演藝活動的宗默根本賠不起違約金，不賠就是葬送演藝生涯二十年。他無路可走，選擇退學，連模特都不能當，只能去便利店之類的地方打工。
一個小時幾十塊的薪資實在少得可憐，他心一橫，去了酒吧。
酒吧是正經酒吧，無奈總有客人不正經。
他被騷.擾，阮池把他救了，還提出要幫他賠違約金，他感激不已，結果阮池的條件是包了他。
雖說包.養不怎麽好聽，但主角受到底是主角受，除了一筆帶過的前置劇情，并沒有真正吃過什麽虧。
說實話，阮池根本不欠他，是他欠阮池。
他洗白之後，接着挨罵的就是阮池。
不過人家不是明星，網上連照片都找不着，隐私保護得極好。還是資産幾十億的霸總，根本不care這些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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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沒有再發消息來，宗默不太确定自己該怎麽去拍攝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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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阮池就過來了，說：“你今天不用打車，我開車帶你。”
打車？
他一個明星，平時上班的交通工具居然是出租車？
宗默突然有一種自己沒有穿書的錯覺。
他坐上阮池的副駕駛，心裏莫名慶幸。
還好阮池沒找司機，要是有司機，他倆一起坐後排無事可幹，阮池又找他辦事怎麽辦？
他胡思亂想之際，阮池只在專心開車。
正面看時，那雙眼睛顯得有些雌雄莫辨。而側臉看時，則如雕刻般分明，線條流暢清晰。
很帥，一點都不比他這個十八線明星差，不愧是攻2。
确實是他以污穢之心度總裁之腹。
晚上的，那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白天的，是雷厲風行一心只有工作的禁欲系總裁。
沒錯，是這樣。
宗默注意到阮池微微張嘴，立刻神經高度緊張。
但他只說：“給我點根煙，就在你手邊。”
宗默看到了，卻拒絕提供舉手之勞，義正詞嚴地說：“抽煙也對胃不好，你不知道嗎？”
“不太清楚。”阮池說。
“也會影響性.能力。”
阮池：……
“你還挺了解？”
宗默點頭，那可不，他是立志要當總.攻的男人！
也是阮池一直目視前方，他才沒那麽緊張，什麽都敢亂說。
阮池專心開車，仍沒看過來，卻輕輕一笑，略帶不屑：“但你自己應該不怎麽養生吧？”
宗默：……
這是在嘲諷他的能力，絕對的。
他不甘示弱地立刻回擊：“那是因為我一直在動，你只是躺着享受。”
阮池：“……”
車裏的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大白天的，不宜宣.淫。
宗默在抽屜裏翻找，翻得叮鈴哐啷嘩嘩作響，找到一顆薄荷糖，也不管過沒過期，撕開包裝塞進阮池嘴裏。
“吃糖吧你。”
阮池用舌頭把薄荷糖從兩瓣唇之間勾走，而後又輕輕抵了抵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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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棚到了。
安瀾一看到不請自來的阮池，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顯得像自己做賊心虛給宗默接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活。
也不能讓別人知道阮池的身份。
她摸了把汗，磕磕巴巴：“池、池總？”
阮池微一點頭，表示滿意。
攝影師發現阮池，眼前一亮，忙問：“這是哪個小鮮肉？”
阮池跷起二郎腿，窩進折疊椅裏，不搭理。
“不是小鮮肉。”安瀾平靜地說，“這位是我的金主爸爸。”
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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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池的身份不能随便說，但他既擺出了一副要監工的架勢，自然不能讓他遭受冷落吃西北風，安瀾還是稍稍給主編透了個底。
主編過來跟若幹工作人員打了招呼，大家立刻嚴陣以待，将阮池奉若上賓。
不管是誰的金主爸爸，反正是金主爸爸。
先奉着，準沒錯。
阮池把椅子換到兩架相機中間的空隙，正好可以毫無遮擋地監督宗默。
宗默很快知道了他為什麽要來監工。
這個雜志叫《DAVID》，宗默沒聽說過，但看起來很像他原來世界的《play*boy》性轉版。
看着是專供女性和基佬的、消遣男.色的大尺度雜志。
宗默：……
等待的時候安瀾把他叫出去，問他阮池怎麽會來，是不是對這個工作有意見。
宗默知道的還沒安瀾多，只搖搖頭。
安瀾苦口婆心地說：“我是真希望你能出人頭地，紅了之後你的自主權就大多了，不用像現在這樣。這個雜志雖然有點那個吧，但真捧紅了好幾個演員小生，模特就更不用說了。還有導演喜歡來這兒挑新人。”
宗默點頭如搗蒜，凡事說“對對對”總不會出錯。
安瀾又看他一眼，狐疑地問：“你最近是不是長高了？”
宗默一愣，心虛地說：“可能吧……”
“二十多了還能長啊？少補點鈣，再高不好搭戲了。”
宗默急忙點頭應好。
等安瀾走了，他才敢擦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原來書裏的人能看出他和原來宗默的不同？
穿書這回事，怎麽還會留下漏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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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默沒休息好，完全上臉，化妝都遮不住。
天生帶有媚态的鳳眼下邊一片青黑，眼眶紅紅的，時不時還打個呵欠，給本就慵懶的眼睛再蒙上一層水霧。
皮膚白，嘴唇卻很紅，怎麽看怎麽像……
縱.欲過度。
化妝師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問，兀自苦惱良久。
“宗哥，你昨天沒休息好嗎？”
問得不經意又随意，宗默卻一個僵硬，呵欠都卡住。
“那就不給你戴美瞳了，眼睛裏的血絲後期再P吧……其實你的底子真的特別好，我感覺遮個黑眼圈就差不多行了。”
宗默沒什麽意見，任他宰割。
眼眶上部分睫毛纖長，自帶眼線，化妝師又額外加了條眼線，眼神更加深邃。下眼睑則紅着一線，顯出幾分可憐。
颦蹙之間，既像斯文敗類，又像無辜小鹿。
黑發則梳理成松散的側背，露出光潔的額頭，使得臉部輪廓看起來更為流暢，五官更是立體。
化妝師很滿意，把宗默帶去給他經紀人的金主爸爸看。
阮池又在拿着電腦辦公，像是在開視頻會議。
他抽空擡起一眼，微微點頭表示可以。
既然這麽忙，還過來監工幹嘛？
宗默不敢質疑金主，聽話地來到攝影棚中央的位置，準備拍攝。
化妝前他換了件真空西裝，本還以為就這樣拍，最多解開扣子拍，沒想到直接是——
“把外套脫掉。”
宗默：？
“褲子也脫掉。”
阮池總算再次擡起頭，這次許久都沒把頭低回去。
宗默冷汗都不敢出，怕花妝。
“只要穿內.褲。”攝影師說。
男子漢大丈夫，游泳的時候也就穿條褲衩，雖然現在是在鏡頭前，那也不算什麽！……宗默還是不太可以接受。
阮池聞聲擡頭，過了一會才輕啓貴口：“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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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池沒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他們幾次都是摸兩下就直入主題，簡單粗暴。
只不過後背上，不可避免地刮了幾道。
宗默本就沒當模特的經歷，這下更是僵硬得不行，好在暫時沒人要他轉身過來，卻有工作人員提議說給他……
抹點油。
宗默瞄他金主一眼，說：“不、不了吧。”
阮池解開二郎腿，放下手裏的工作，走過來問：“這是什麽油？”
“橄榄油……可以嗎？”工作人員喉頭一緊，差點喊出了爸爸。
宗默覺得自己好像一塊案板上的魚肉。
阮池又問：“抹這個幹什麽？”
工作人員耐心解釋：“抹上之後會讓肌肉更明顯，看起來更健康也更……性感。”
“唔。”阮池點點頭，伸出手，“我來吧。”
宗默：……
他真的就是一塊案板上的魚肉。
工作人員不敢上手，就隔空對着他的身體指指點點。
阮池則撩起袖子，先把一團油擠在自己手裏，揉勻抹開，才攤開掌心貼上他的身體，一寸一寸抹過去。
宗默還以為被當成肉排抹油會不怎麽舒服，卻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油漬，有的只是兩只過于滑膩的手，稍顯冰涼。
宗默：……
有的時候，他真的寧願像晚上那樣直接一點。
工作人員小聲提醒道：“那個池總，不用抹得這麽仔細，快速抹抹拍拍就行了。”
再摸下去，得出拍攝事故了。
阮池速戰速決，站在不遠處的經紀人仿佛顧客評點大廚做的菜，用目光将宗默檢查一遍，滿意地說：“你在家休息的時候也堅持運動了？很好，繼續保持。”
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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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說，他的身材确實挺不錯的。
肩寬腰窄，腹肌塊塊分明。膚色不是阮池那種冷白，不像健身房練出來的白斬雞，而帶着些健康的陽光氣息。
他這副身材怎麽會穿成主角受，這真的很不合理。
說起來也得多虧了半夜的臨時加練，就算讓阮池摸了一遍，又被要求着在鏡頭前擺出一些令人尴尬的姿勢。
他也一直很鎮靜，就是太困。
沒拍幾張就開始眼皮打架。
阮池低着頭沒怎麽看宗默，宗默就看他。剛好在兩個鏡頭中間，看他比看黑洞洞的鏡頭更能集中注意力。
“宗默啊。”攝影師小心地出聲提醒，“醒醒，眼睛睜開一點。”
“再轉過去一下。”
宗默靈魂出走，老實照做。
這下總算在一整排工作人員面前露出了自己的背。
安瀾：“……”
在圈子裏，宗默是個出身平平的空降小鮮肉。
學歷倒是好，可惜辍了。
以他這張臉來說，一夜爆紅不足為奇。可圈子裏最不乏的就是帥哥美女，一夜爆紅後續乏力的例子更數不勝數。
偏偏宗默的資源就是好得不像話，剛出道就辦了自己的私人工作室。
任哪個明眼人看了，都能猜到他背後有人。
宗默應對這種尴尬狀況的經驗為零，老練的經紀人則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不是和你說了拍攝前要好好休息嗎，你幹嘛去刮痧？”
宗默：“……”
即使是這樣睜眼說出來的瞎話，也沒人敢有異議。
阮池也在這時發話：“沒事，直接拍就行。”
沒人敢不從。
沒事，奇怪的東西到時候都可以P掉。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大尺度雜志，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可以說，讀者最喜歡的就是拿顯微鏡在他們的照片裏扒拉細節，越讓人臉紅心跳的越好。
繼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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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方位無死角多姿勢展示身材的照片終于拍完。
一共有幾百張，到時還得删删減減一番，挑一張做封面，再留幾張放雜志內頁。
能登上雜志封面，宗默自然有幾分期待，可一想到是用這樣的照片展露在公衆眼前，臉皮再厚也會感到些難為情。
而且，阮池彎着腰，全神貫注地盯着顯示屏，正在檢查他的照片。
就像處理工作一樣認真。
宗默穿上衣服，火急火燎地過去，生怕小小的顯示屏裏會有不能看的東西。
雖然他确定自己的下半身一直很老實，但萬一真有什麽……
他一眼掃向顯示屏，整個人僵住。
好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