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師叔,不怪你

第七章 師叔,不怪你

“我...我...”白沉可以大聲反駁的,可他不想,“你總是在不該聰明的地方聰明。”

“哈哈...原來你的軟肋是我啊!”從容大聲笑了起來,“你抓住了我的軟肋又怎樣?我不可能會喜歡你這種以下犯上的瘋子。”

早就知道的事實被從容說出來,白沉心如刀絞,将人按在軟榻上,低聲說:“我知道,但沒關系,得不到心,我可以得到你的人。”

這一次居然沒那麽疼了,可能是白沉失神的低語讓從容體會到了報複的快感。

因為有人陪着他一起疼。

喜歡到底是什麽?白沉做出的事如果是因為喜歡,那這種感情他不要也罷。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麽近,白沉的手放在從容的胸口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可人卻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等從容再次睡着了,他才抱着人進了後院的溫泉池,一邊小心清理着,一邊回想起了以前的事。

白沉雖然從小心智就比同齡人成熟,但他畢竟還小,殿內的那些以往對他還算柔和的長輩眼底的殺氣那麽明顯,小孩子敏感的察覺到那些人是真的想要他死。

所以他才會去求從容,離開大殿後他跟在對方身後,看着那身形高大穿着一身白衣的人,想起了自己父親對這位師叔的評價:冷漠,孤傲,沒有人情味。

因為他來得突然,從容的院子裏并沒有其他能睡覺的地方,第一晚,被迫改名為白沉的他睡在從容床對面的軟榻上,他看到那人面不改色的躺在那冒着寒氣的床上,隔着幾尺的距離他都感覺到了冷。

睡着的人滅掉燈後,突然起了床,找了床被子扔在他身上,清冷的聲音不帶任何一絲情緒:“我院子裏溫度低,蓋好。”

那是他第一次質疑父親,這位師叔并不是沒有人情味。

後來從容自己忙着修煉,根本不管他,直到有一次,看到他被山裏的野獸咬傷了,說:“你是第一個被野獸傷到的修真者。”

“是我懈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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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成弘第一次拿他試藥,強烈的藥性在他的經脈和每一寸皮膚裏橫沖直撞,差點讓他意識全無,他像只發狂的野獸一樣被丢在山腳下,任他自生自滅,奄奄一息的他拖着滿身的傷,回到了唯一的落腳處。

那個一身白衣的師叔不但沒有嫌棄他的狼狽,還親自給他上了藥治了傷。

三個月後,第一次蝕骨丹發作,剛好從容有事被成弘支走,他躺密室冰冷的石板上,骨頭被啃噬的痛讓他七竅流血,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像條死狗一樣被成弘喂下各種丹藥。

那些藥的藥效再強也沒有蝕骨丹痛。

那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院子裏的,只知道恢複意識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從容,對方正在給他輸送靈力。

“醒了?”從容收回手,看着面色蒼白的小孩,滿是愧疚之情,“對不起,我忘了蝕骨丹發作的日期。”

“沒事。”白沉的手輕輕的搭在那只剛給自己輸過靈力的手上,不管之前有多疼,他有這句對不起就夠了,虛弱地說:“師叔,不怪你。”

那時候的他是真的不怪從容,就算後面多次被忽略他也不曾怪過,他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對方柔順的長發,只是後來心裏的绮念慢慢變質,愛恨交雜讓他彷徨無措。

他低頭親了一下那光潔的額頭,“師叔,不是你抓住了我的軟肋,而是我将自己的軟肋送到了你的手上。”

他離開前只帶走了被撕碎的紅色紗衣,既然開始了,那他接下來的計劃就只能啓動了。

從容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晚霞都快蔓延到他身上了,他猛地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睡在軟榻上,身上蓋着白沉的外袍。

他直接将那件黑色的衣服震碎,側頭看到那張大床,一掌劈下去卻巍然不動,白沉這用的是什麽木材,想再加大力度卻想起了結界,一口氣堵在心裏上不去下不來。

至于所謂的喜歡,如果是三天前,他或許會覺得困擾,會去考慮要怎麽面對這樣一份感情,可惜晚了。

他整理好自己出門,卻看到院子裏有兩三個忙碌的侍童,他們聽到動靜,行過禮後,說:“宗主,是白沉師兄說您的院子需要修整,讓我們來的。”

“嗯,謝謝你們。”

從容關上前門打開後面,走近溫泉池裏,惡狠狠地搓洗着自己的皮膚,直到全部泛紅了才停手。

還有一個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新弟子入門的時間了,這批新弟子他一定要提防着,不能再讓白沉接觸。

想到這他就火大,他不可能會一直受白沉的挾制,一定要找到解除熾焰蟲的辦法,藏書閣肯定已經被白沉清理過了,沒有再去的必要。

洗完澡,他來到了半山腰的外門,以檢查他的修為為由給近百人把了脈,還好,都沒有被種蠱。

也可能是這些弟子的資質和修為都太低了,白沉看不上。

查完後已經是下半夜了,他看向自己的院子的方向,一點都不想回去找了棵大樹坐着打坐修煉。

卻怎麽都靜不下心,最後他回房來到了地下的密室,當初他從成弘那裏吧那些東西搬了出來,卻沒看過都是些什麽東西,這裏或許會有關于他母親和藥王谷的東西。

他的母親名叫丹彤,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因走火入魔去世了,他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情形。

他進入密室後,就只看到吐了一地血的母親和傷心欲絕的父親,丹彤伸向他的手一點點的垂了下去,他連忙走近跪在她身前捧住了那只手,“母親,你不是不在乎修為嗎?怎麽會走火入魔?”

“容兒。”丹彤拿出一顆丹藥塞進從容的嘴裏,“接下來的路娘陪不了,你要好好的,萬事随心,不要勉強自己。”

從容剛把丹藥吞下去,丹彤就沒了生息,他不信,昨天還對着自己笑的母親會這麽突然就離開,他萎靡不振了很久,直到被成弘打了一頓,才振作起來。

從容這個名字是母親起的,希望他能一生從容随心,活得自由,可他怎麽可能活得自由呢?

作者有話說:

白哥小的時候其實也是個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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