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迎着光走來的少年
第九章 迎着光走來的少年
“離我遠點。”不知道是不是少年人的火氣重,白沉的氣息非常的熱,從容掰開那只手,“你現在到底什麽修為了?”
手被掰開後,白沉沒再抱上去,卻也沒後退拉開距離,“我的修為和師叔你差不多。”
“金丹後期?你至少應該是金丹期大圓滿。”這是從容想了兩天才得出的結論,“你比我小十歲,修為卻能趕超我,如果好好潛心修煉,将來在這條路上走得肯定會比我遠。”
“然後呢?”白沉無法理解的就是這一點,“十年如一日的就知道修煉,等你突破了元嬰還有化神,化神上面還有大乘,大乘上面還有,修煉這條路沒有盡頭,可身邊的人有,他們陪不了你那麽久,留下了一個孤家寡人,修為再高有什麽用?”
“你如果真的重情就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或許劍的體積太小兩人靠得太近,或許是因為白沉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從容也希望兩人能好好談談,“我都打算等這一批的新弟子入門的時候,将你收為弟子,重新進入玄霜界的。”
對于白沉來說,從容是師叔和師尊沒有任何的區別,“我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玄霜界的人,只有你才把宗門看得那麽重。”
“所以你做的一切不僅僅是因為喜歡我,你恨我父親,為什麽恨他?”兩年前,成弘外出獵殺一只五百年妖獸的時候隕落了,非常的突然,沒給從容留下任何的信息,所以他是真的想不到成弘和白沉之間會有什麽矛盾。
白沉不想聽到成弘的名字,他再次伸手抱着從容,把下巴放在對方的頸窩處,“別的原因就需要師叔自己去探索了。”
灼熱的氣息将從容的耳根熏得泛紅,他強忍着不适,說:“我或許真的不懂情愛,但你在我身邊跟了十年,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明明可以用更溫和的方式的。”
“有用嗎?”
就三個字,卻讓從容沉默了很久,他知道其實沒用的,如果白沉一直僞裝下去,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身後的人的目光,所以直到落地他都沒想好該如何回答。
從容這次選擇的是離玄霜界最近的冰衍城,他來到宗門在城內設的據點,問負責人:“最近城內可有異常?”
“回宗主,東邊的一個山村裏出現過妖獸,官府報給我的時候,我已經安排外門弟子們過去處理了。”
每個宗門臨近的城市都歸那個宗門庇佑,在人族的眼中這座冰衍城就代表着玄霜界。
普通動物開智後就可以吸收靈氣修煉,将靈氣聚為妖丹才能算是妖獸,修煉到化為人形就是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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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有妖獸出沒事很正常的事。”話雖這麽說,但從容既然下山了,還想查妖族的事,“我去看看。”
兩人一路步行向東邊走去,這一次白沉不再向以往那樣殷勤的圍繞着從容,只是随意地跟在對方身邊。
從容還有些不習慣了,看到那些攤販賣的小玩意時,想起了以前白沉總是纏着自己要買,每次下山最後都會買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沉很了解從容,一看對方的眼神落在賣的草編小動物身上,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師叔是在想以前嗎?”
“沒有。”從容收回目光加快了步伐。
這是惱羞成怒了?白沉笑着跟上,他的師叔其實很好懂。
出了城後,兩人直接禦劍而行,這一次白沉沒再往從容面前湊,兩人半刻鐘後就到了那個小山村。
他們遠遠的就察覺到了妖氣,不算濃烈,看來只是一只小妖,外門能處理。
從容轉身想走,卻被白沉拉住了手腕,“師叔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嗎?”
從容頓了一下,随後說:“也行。”
進入村子後,身着淺藍色玄霜界外門弟子衣服的兩名少年迎了上來,行禮道:“參見宗主。”
“我聽說這裏有妖獸來看看。”從容看向身邊的白沉,說:“你們有什麽事可以找白沉。”
“真的?”外門弟子一般很難接觸到內門弟子,特別還是跟在宗主身邊的人,眼睛一亮。
“真的。”從容看向白沉,“這村子裏的事就交給你了。”
“行。”
白沉被纏住後,從容走遠給從音傳信:白沉被我帶下山了,你和師兄把上一批新入門的弟子都檢查一遍,把沒有蠱蟲的分出來,我在我房間的床底下留了一瓶血,你試試将我的血喂給中過蠱蟲的弟子。
從音的回信來得很快:師兄,為什麽要用你的血?
從容回道:我的體內沒有蠱蟲,白沉能猜宗門內蟄伏那麽久,不可能留下我這麽一個變數,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你也別用太多,先給一兩名弟子試一試。
從音:好。
從容不敢耽擱太久,怕白沉起疑心,遠遠的他看着和弟子們聊得很開心的人,居然沒有任何的違和感,想起了那些年這人的僞裝,他一時間有些疑惑,對方的僞裝是只針對他一個人,還是所有人?
白沉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從容的目光,但他沒做出任何反應,他知道他的師叔在自己的心裏重新構建他,只是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的自己?
給幾名弟子指點了修煉上的疑惑之後,他走向從容,從容站在一顆大樹下直視着他,這一次他沒有回避對方的目光,坦然的表現出了真實的自己。
迎着光走來的少年每一步都很堅定,眼角眉梢的笑意、飛揚的發絲與飄動的衣袂,組成了完全陌生的白沉,他這才驚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去看過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年。
他的潛意識裏一直把白沉當成一個無害的,可憐的,單純的小孩,十年的時間對于修真者來說并不長,好像轉眼間就如水般流逝了。
他自己除了修為上沒有任何的改變,可白沉不是,白沉已經從孩童長成了少年,而現在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師叔,想什麽呢?”白沉走近将從容被微風吹亂的發絲撫平,“這麽認真。”
“白沉,只要你願意把那些弟子身上的蠱蟲都取出來,這些天發生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沒發生過?”白沉捏着從容的下巴,拇指用力的碾磨着那雙薄唇,“你能忘記我親你的感覺嗎?你能忘了我占有你時的痛嗎?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真的還能回到從前?變回單純的叔侄關系?別做夢了。”
“白沉。”從容拍開那只手,“我已經既往不咎了,你別得寸進尺。”
“那您可真是好肚量,可我偏偏就要得寸進尺。”白沉本來打算好好和從容相處幾天的,沒想到這才剛和諧相處了幾個時辰,他又忍不住了,“師叔,你都成了我的人了,怎麽還那麽天真呢?”
白沉話音剛落就開始動手撕從容的衣服,他吓了一跳,連忙扯住自己的衣襟,吼道:“你又發什麽瘋?”
“我只是想師叔徹底記住,不要再想着回到從前了,沒人想和你上演尊師重道的戲碼。”白沉的修為比從容高一些,加上對方有顧忌,所以他很快就把對方的腰帶給扯開了。
“畜生。”從容發現自己面對白沉的時候除了罵人以外,什麽都做不到。
“宗主。”
作者有話說:
白哥是個不定時發瘋的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