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嘗試一些新的事
第二十八章 嘗試一些新的事
未時,廣場上的鑼被敲響,代表着新人試煉的結束,從容目測此次通過的有二十多人,雖然篩掉了三分之二的人,但已經很不錯了。
兩邊的八位長老,根據排行開始挑徒弟,門規有規定,每次只能收一名親傳弟子,剩下的弟子将歸入內門,由授業堂的長老統一教授,等他們築基後,還會有一次拜入各大長老門下的機會。
白沉出現在廣場上時從容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也一清二楚,拜師禮結束後,他站了出來,“東清山西邊的院子我已經讓人擴建收拾好了,這一批剩下的弟子全部住在那裏。”
從容的話引起了一陣轟動,執法堂的長老第一個站了出來,“宗主,那個院子是您父親的住所,讓新弟子住不合适吧!”
“父親兩年前就已經隕落了,院子空着也是空着,為什麽不能讓別人住。”
“可東清山是主峰,只有長老和親傳弟子才有資格踏入。”
“我倒是不知道修真界中的階級何時如此分明了。”
“宗主。”靈獸園的長老也站了出來,“一鳴居明明能住下的,何必如此麻煩?”
“我接任宗主兩年了,這是我提出的第一件事,既然說出口了,就說明我意已決,各位長老無需多言。”
幾位長老互相看向對方,最後只能妥協,唯有成钰問:“您雖然是宗主,但這也是破了門規,不知道可曾請示過三位太上長老?”
從容知道自己的做法會有人反對,但他沒抓出白沉的同夥,無法确定一鳴居是否安全,必須把這些小孩留在身旁,“師叔,您是覺得這樣的事我也無法做主嗎?”
成弘怕槍打出頭鳥,也不敢多言,“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此事就算定了。”從容轉身第一個離開了高臺。
四人進入了從容的院子後,從凝看着煥然一新的院子,問:“師弟,這院子是你自己改建的?”
“不是,是...”從容沒說下去,擡手示意幾人在石凳上坐下,“我父親的院子之前擴建的時候,我已經将整個院子都探查了一遍,沒找到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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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到底在後山藏了什麽東西,連自己的兒子都瞞着,結界的解法越難找到越...”從音說了一半停了下來,她入門最晚,和成弘相處的時間很少,對于師尊并沒什麽印象。
另外三人陷入了沉思,從音能想到的他們當然都能想到,但成弘畢竟是他們的父親和師尊,他們怎麽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去懷疑。
“白沉,我們可以從白沉身上入手,有什麽是白沉能知道的而我們不能知道的。”從凝看着從容問:“你和白沉朝夕相處,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從容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在地下宮殿的溫泉裏,看到的白沉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痕,他不記得對方收過什麽傷,對方不是玄霜界的弟子的事只有幾位長老知道,所以人都知道對方是跟着他的,沒人會去為難宗主的兒子身邊的人,那那些傷痕是哪裏來的?
從溫看到從容的臉色變了,問:“你想到了什麽?”
“白沉的身上有很多的傷痕,他跟着我雖然算不上養尊處優,可也不曾受過苦,那一身的傷實在是蹊跷。”
“你懷疑和師尊有關?”從凝站了起來,第一次用嚴厲的語氣說:“師弟,那是你的父親,他對你雖然嚴厲,但你也不能因為那麽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懷疑他,師尊是什麽樣的人,你是最清楚。”
這一刻,從凝的話就像巴掌一樣扇在從容的臉上,從溫看不過,拉了拉從凝,“師妹,別說了。”
“我只是...”從凝深吸一口氣,平複好情緒後,說:“師弟,我不知道你對白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但我希望你能有屬于自己的判斷力,他是在玄霜界長大的,他不顧忌任何情誼的給整個宗門的人都下了蠱,他的手裏捏着所有人的命,用來威脅你,這樣冷心冷清的人,你還心疼他身上的傷疤。”
從容被說得無地自容,臉色慘白地喊:“師姐...”
“你好好想想吧!”從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從溫嘆了口氣,“師弟,別多想,師妹心直口快的性子你清楚,我去勸勸她。”
“你呢?”從容看向從溫,眼裏難得露出了急切的情緒,“師兄,你也覺得我不該嗎?”
“我覺得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白沉今年才二十歲,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年齡,他如果不曾經歷過什麽,不會變成今天這幅模樣,我和師妹的想法恰恰相反,或許解開了後山的結界,就能知道原因了。”從溫起身拍了拍從容的肩膀,“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謝謝師兄。”
“從音,我們走吧!”從溫走到院子門口,就看到了從容讓自己收下的那個徒弟,問:“你叫聞昊對嗎?”
“師...師尊。”聞昊還有些不敢叫人,“我叫聞昊。”
“嗯,你是記名弟子不用改名,還是叫聞昊吧!”從溫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院子,他希望從容和白沉能徹底鬧崩,看着眼前的少年,說:“聞昊,你是師弟看中的人,他現在情緒不太好,我們不好多說什麽,你留下陪陪他。”
“好的。”
從容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到聞昊,站起身欣慰的說:“你沒讓我失望。”
“宗主,我說的,我一定會走到您的面前。”
“嗯,很好,你怎麽沒跟着師兄回去。”
“師尊讓我留下來陪您。”
師兄怕是忘了上次白沉發瘋時的樣子了,從容揉了揉額頭,也不好把師兄留下來的人趕走,指向偏房,“你今天累了,先去休息。”
“好。”聞昊朝從容指着的房間走去,還沒打開門,身後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領拖着他向後走。
“白沉。”從容看着突然出現的人徑直朝聞昊沖過去,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擋,就看到小孩被對方拖了過來,“放手。”
“師叔,你可真是好樣的,明知道我不喜歡什麽,卻偏要激怒我。”白沉松開手,拖着的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他在藏書閣找一整晚的書,從容卻讓別的小孩進了院子,他無法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怒火,質問道:“他不是從溫的徒弟嗎?為什麽會在你這?”
聞昊能明顯的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想說點什麽,又知道自己沒資格,最後只能閉嘴站到從容身後。
這個尋求庇護的動作讓白沉不怒反笑,一步一步走近從容,兩人腳尖相抵,他低頭湊近對方的耳邊,說話的時候眼睛卻向下看着聞昊,“師叔,你把他留下,就不怕被聽到點什麽嗎?比如你在我身下發出的呻吟聲?”
啪!
從容直接揚手給了白沉一巴掌,垂在身側的手不停發抖,“你真是越來越混了。”
“我一直都很混,這一點師叔不是很清楚嗎?”
從容懶得理白沉,知道今天聞昊是不可能留下了,轉身說:“你去找你師尊,我這裏發生的事不要告訴他。”
從容和聞昊說話的時候聲音都輕了很多,白沉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左臉,眼睛死死的盯着聞昊,對方扛不住他的眼神匆匆轉身離開了。
從容轉身想回房卻被白沉拉住了手,他轉身直接一掌打在白沉的右肩上,冷聲道:“松手。”
“不松。”白沉不但不松手,還把人抱進了懷裏,“師叔的隔壁好熱鬧啊,為了放着我,也是煞費苦心啊!”
從容知道白沉看到聞昊要發瘋,卻忘了隔壁的事,“我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師叔學聰明了。”白沉揉着被打疼的肩膀,雖然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信任可言了,既然沒有了,那他也就不強求了,“我帶師叔去個地方。”
從容有種不祥的預感,原本只用了三分力的手加重了,第二掌直接打得白沉後退了兩步。
“師叔真狠啊!”白沉穩住氣息,趁着從容走神的瞬間靠近。
等從容反應過來想要在反抗時,卻被很幹脆的制住了,雙手被白沉禁锢在身後,“你又想幹嘛?”
“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白沉特意将新鮮這個詞的音加重,彎腰将從容抱了起來,眨眼間就來到了藏書閣四樓。
藏書閣的四樓的禁制是從容接任宗主後親手設下的,為了方便白沉進出,他特意給對方留了進出的缺口,現在卻成了對方肆無忌憚的底牌。
落地後,他推開白沉數十道冰棱對準對方,“你帶我來藏書閣幹嗎?這一地都是你弄的?”
白沉在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進入院子後,來不及将滿地的書籍整理好,現在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冰棱,徑直往前走,鮮紅的血很快就将他今天特意穿上的白衣染紅了。
那些血滴在散落在地的書頁上,從容為了不破壞古籍,只能收起冰棱把血液冰凍住。
“師叔,你知道我昨晚在幹嘛嗎?”白沉欺身将從容壓在書架上,揮手解掉四樓與其他樓層間的禁制,修真者耳聰目明,一二樓弟子們來往的腳步聲,和古籍與玉簡的翻閱聲一下就清晰可聞了,“我在這翻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古籍,想找關于雪女的信息。”
“你解掉禁制幹嘛?”從容的耳朵裏只有樓下的動靜,根本沒聽清楚白沉在說什麽,擡手想要恢複禁制,卻被對方蠻橫的吻住,唇舌交纏,細密的疼在口腔蔓延,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念出口訣,“白沉,放開我。”
作者有話說:
我很喜歡看強制愛,每次看到兩人互相折磨都會想,他們要是按照正常的步驟來,是不是就能避免很多的傷害。
可我代入到白沉和從容後,發現如果真的按正常來,白沉可能還有等上三四十年才會讓從容回頭看到身後的他,看到了還不一定就會開竅,開竅了從容也扔不掉身上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