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剝奪了屬于他的獨一無二

第二十七章 剝奪了屬于他的獨一無二

五名弟子去堂口歸還失敗的任務卷軸,從容落地後不曾回頭看過白沉一眼,等那道身影慢慢走遠直至消失後,他才轉身去了藏書閣四樓,他很在意傾風嘴裏說的雪女,只要和從容扯上關系的他都會很在意。

從容這次突然離開,回來卻是和白沉一起的,被師姐師兄和師妹圍着問了很久,他一再強調自己并不知道求救信號是白沉發的,也不承認自己心軟的事。

最後三人商定,為了避免從容後悔,他們将人直接押下了,讓從容住在從溫的院子裏,從凝和從音二人也一起住下了。

從容無奈妥協,回房後,卻很擔心白沉知道自己留在從溫這會發瘋。

直到第二天天亮,白沉都沒有出現,他甚至沒感應到對方的氣息,擔心的事沒發生讓他松了口氣。

明心院的鐘聲在巳時準時響起,從容帶着從溫、從凝和從音三人一起來到廣場正中央的高臺上,兩邊陸續有長老落座,廣場的正中央有一道藍色傳送門,通過試煉的弟子會直接出現在廣場上,

白沉聽到悠揚的鐘聲,走到藏書閣的窗邊看着廣場的方向,昨晚他一整晚都待在藏書閣,知道從容留在了從溫的院子裏,卻不再像以前那樣瘋狂的嫉妒從溫了。

他苦笑着想,就算他聽話的試着收斂自己的心性,從容對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觀。

他昨晚翻了一晚上的書,翻到其中有一本古籍中記載了雪女,五千年前,北極冰川有妖族突破了桎梏成了妖皇,相當于人族的飛升境界,那是三族中第一個突破此境界的。

妖皇雪女将妖族集合起來,人族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對象,為了保護種族,當時的七大宗主動合并,幾千修士在北極與妖族大戰了整整一個月,才勉強将雪女封印。

整個藏書閣就這麽一點點關于雪女的記載,一代妖皇不可能就留下這麽點記錄,那麽就剩下從容的地下室了。

他們現在的關系這麽敏感,如果他敢闖入從容的地下室,就送了從凝一個要殺死他的借口,還是等有機會了,聯系藥王谷的人,讓那邊幫忙查。

不過現在可以去問一問另一個人,他站在後山的結界前,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

坐在地上成弘聽到明心院的鐘聲後,擡頭就看到了白沉,“你不是說下次見面就是你接任宗主的時候了,怎麽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宗主能缺席?”

白沉也不想廢話,“我母親不讓我殺你,所以我來看看你還有什麽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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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珂那個瘋女人生的也是個瘋子。”剛被囚禁時,成弘也曾擔心過自己會死,失敗對他來說雖然打擊很大,但只要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了,就無所顧忌了,“當初我不允許從荒娶她,可從荒居然那麽輕易的就被那女人迷住了,蠢貨一個。”

“別人都是蠢貨,那為什麽最後淪為階下囚的是你?”

“小崽子,從容是我親手教的,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上次說他是自願的,我不信。”成弘雖然處于弱勢,但畢竟比白沉多了六七十年的閱歷,“是你強迫的,對吧?”

白沉無法否認成弘對從容的塑造,特別是思想上的枷鎖,“我很好奇,你這樣的僞君子怎麽會教出他那樣的人,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還能心安理得的聽他叫一聲父親嗎?”

“他本來就是我的兒子。”成弘好整以暇的問:“今天這樣的日子,你這名不正言不順的人也只能來找我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能強迫你的兒子嗎?”白沉也不想和成弘繞圈子了,“當然是因為我拿整個宗門的人威脅他。”

成弘不屑道:“就你?整個宗門?”

白沉用靈力将胸口處的母蠱移到脖頸上,指着一直蠕動的蟲子說:“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熾焰蟲的母蠱,而我已經在你最在乎的宗門裏的每個人身上都種了這種蠱蟲。”

成弘的悠然瞬間消散,目眦欲裂,“你說什麽?”

“不然我為什麽能讓你教出來的硬骨頭臣服于我。”白沉走近踩在成弘的手背上,“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雪女?如果你不說,我不介意殺幾個人玩玩,比如你的那幾個徒弟。”

“雪女?”成弘不知道白沉好好的怎會問這麽不相幹的問題,“雪女是人妖兩族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突破桎梏成皇的,當年被圍剿後重創後,卻不能将其徹底殺死,只能關在西邊荒漠裏,由當時的漠北國的皇室看守。”

“後來呢?”

“後來普通人國與國之間爆發戰争,漠北國被滅國了,雪女也不知道去向了。”

“不知去向?那可是一代妖皇,你們就這麽放任不管?”

“都五千年了,再是妖皇也該隕落了。”

白沉心裏卻很不安,為什麽風傾會說從容的身上有雪女的味道,看着地上的人直接戳破了那屬于人族的虛僞,“十大宗的局面已經成形幾千年,你們只是自私不想再拿人命去填了,自欺欺人的認定雪女已經隕落了而已。”

“關于雪女的記載都被我們從古籍裏抹掉了,你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

白沉懶得再理成弘,直接轉身離開,藥王谷到底隐藏了什麽秘密?

從容身上為什麽會有妖皇的氣息?

妖族對同族的氣息都很敏感,他不覺得風傾的感覺會出錯,這讓他有些不安,得下山找丹珂或者風傾問清楚。

他其實也挺好奇今天會有不會出現什麽天資卓越的小孩,離開藏書閣後,他混入看熱鬧的弟子裏。

一個時辰過去,廣場的傳送門閃爍着一陣白光,然後一名年齡明顯大于五六歲的少年出現在了廣場上,幾位雙眼亮起來的長老在看到少年的身形後,立馬滅了。

從容主動站出來說:“各位長老,這個孩子是我主動留下的,他的年齡雖然超過了宗門的規定,但我看他資質不錯。我的師兄從溫上個月被妖族傷到了根基,今生無望結嬰,我想讓這孩子做師兄的記名弟子,讓我的師兄能有一個相伴的人。”

成钰看了看那個少年,害怕自己的事敗露後從容找自己算賬,第一個出聲示好:“既然宗主都發話,一個記名弟子而已,我沒有意見。”

成弘都說話了,一個記名弟子而已,大家也不想駁了宗主的面,都跟着同意了。

聞昊聽到這話,激動的跪下,“謝謝宗主的收留之恩。”

從容擺了擺手,“你先站到後面去,記名弟子不用行拜師禮,等儀式結束後,會有人帶你去找你的師尊。”

“好。”

白沉混在弟子群裏,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心念一動,問身邊的曼雲:“宗門怎麽會允許年齡超過的人留下。”

“我聽明心院那邊的人說,之前宗主去明心院的時候,正好碰上有幾個小孩欺負那個孩子,宗主救了他看他資質不錯,就破例讓人進了試煉秘境,沒想到居然會第一個通過。”

“嗯,這資質要不是年齡太大,肯定會被幾位長老搶着要的,羨慕。”

“可他現在成了記名弟子,內門的第一個記名弟子。”

“這有什麽關系,他是宗主親口留下的,又是從溫師叔唯一的徒弟,就算從溫師叔的修為不高了,但他畢竟是宗主的師兄,這地位擺着,不會有人敢欺負那小孩的。”

宗主親口留下的,白沉目光沉沉的看向站在高臺的男人,除了十年前的他,這是第二次從容主動留下一個人,就算是放在從溫身邊,也等于剝奪了屬于他的獨一無二,這讓他的情緒開始躁動,怎麽都壓制不下去。

曼雲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問:“白沉師兄,你怎麽了?”

“宗主為什麽也非得要等到結嬰才能收徒?”原本白沉并不屑當從容的徒弟,但現在在這樣的場合下,那些長老的親傳弟子們都可以站在自己的師尊背後,而他只能混在人堆裏遠遠的看着。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和從容之間的差距,一個是玄霜界人人尊敬宗主,等結了嬰就是修真界的宗師級人物,而他早就被逐出了師門,出了這座山,誰還知道他是誰。

“如果宗主真的想收,肯定是能收的,就看他想不想。”

是的,白沉想起之前從容提過,他原本打算在今天收自己為徒的,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他看到那個小孩站到了後面,他擠過人群走到對方身邊,打量着那個瘦小的小孩,在他的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聞昊感覺到敵意,側頭就看到一個英俊高大的少年,他退後了兩步,問:“師兄,你是來找我的嗎?”

“宗主什麽時候去的明心院救你?”

“十天前。”

也就是白沉進秘境的時候,還真是,他一個不注意,從容就能做出一些能刺激他的事,“宗主心軟,從溫師叔人也很好,你救放心留在內門吧!”

少年說完人就走了,聞昊看着那身影一臉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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