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們不要傷害他

第三十三章 你們不要傷害他

第一晚兩人輪流守夜,從容守上半夜,白沉守下半夜,在這什麽都不了解的環境裏,一定要保持最好的狀态。

期間白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洞外,他想試着用一個普通的陌生人的身份去接近從容。

清晨的林間水汽很重,湊近了能看到露珠裏包裹着不少細小蚊蟲的屍體,白沉對從容說:“昨天我們看到的顏色不同的霧氣應該就是這些細小的蟲子形成的,就像人界的蜉蝣一樣壽命短暫。”

“它們雖然壽命短暫,但傷害性卻不低。”從容避開那些露珠說:“我們正好可以趁早晨趕路。”

“嗯。”

從容相信白沉的方向感,跟在對方身後剛向前踏一步,眼前的景色驟變,由之前的密林變成漆黑的地底暗道,身邊的呼吸聲也消失了,白沉不見了。

進來之前,從容就想過,這裏面肯定有機關迷陣陣法之類的,所以也沒慌,一路往前走。

當他走到第一個岔路口的時候遲疑了,他的腳步和白沉同步,對方應該和他一樣被困在了這個陣法裏,他現在是要等人,還是自己一個人闖?

而另一邊,白沉看着眼前張牙舞爪的巨大古樹根莖不敢動一下,側頭看到不遠處的石壁上有一個可以供人爬行的孔洞慢慢的移了過去。

為了保命他并不介意用爬行的方式,一步兩步三步,慢慢的一點點靠近,沉睡中的根莖并沒有察覺到他。

孔洞不長,爬了一會,眼前的空間就慢慢的大了起來,感覺到從容的氣息小心的慢慢靠近。

卻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師兄,這什麽地方,好黑。”

“師妹別怕,有我在。”

他探頭看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并沒有驚動他們而是從另一邊繞過了。

結果走了沒一會,居然又碰到了另外兩人,不過這兩人之間的氛圍卻不如前面的兩個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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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女聲充滿指責:“我說了不要走這邊,你偏要走。”

“可另一邊有那些藤蔓。”低弱的男聲裏摻雜着不甘,“上山的話,很容易成為活靶子。”

女聲驟然拉高,“你還還嘴?”

他身體緊貼着身後的石壁,能清晰的感覺到微弱的震動,有東西來了,他本來該立即離開的,但又不想放過觀察的機會。

成人手腕粗細的根莖在他猶豫的瞬間,出現在了正在争吵的兩人身後,雙方都看到了對方身後的根莖,錯身躲過的瞬間都被紮穿了肩膀。

原本只是被聲音吸引的根莖躁動了起來,呼啦聲充斥着這一方小小的空間裏,讓人毛骨悚然,那個明顯年長的女人将身後的男人往前一推,趁着根莖被吸引注意力的瞬間逃走了。

他在遠處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是怎麽被幾根根莖吸食幹淨精血的,那女人很蠢,她自己受了傷流了血,在這樣宛如迷宮的地下暗道裏,躲藏與逃跑對那些根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他非常擔心從容,知道對方在陌生的環境下不會輕舉妄動,但他擔心對方和別人起沖突。

從容等了一刻鐘,無法再等下去了,只能随便選一條岔路口走進去。

修真者雖然耳聰目明能看清楚地下暗道裏的情況,但這裏一成不變,他甚至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轉。

所以當他聽到輕微的響動時,沒克制住自己靠了過去,在他即将看清前,突然被人捂住眼口往後拖了幾步,在他即将動手的瞬間,對方松手湊到他耳邊說:“從容兄,是我方拓。”

他停下了動作,“你怎麽找到我的?”

“緣分。”白沉一路過來,基本摸清了情況,這地下通道将拉進來的人兩兩湊在一起,他已經看到好幾對在生死存亡之際互相暗算的了,“我落在了陣法的中心,那裏有一顆很大的古樹,它根莖是活的,這些暗道估計就是那些根莖的移動形成的,它能聽聲辨位,我們輕一點不要吸引到他們。”

“前面的人呢?”

“別管了,他們活不了多久了。”

白沉的話音剛落,從容就聽到了幾聲慘叫聲,兩人連忙屏住呼吸,随後就是一陣雜亂的嘩啦聲。

等安靜下來後,白沉拉着從容的手,在對方的手心下寫:“我們要避開那些人,不然會被連累。”

沒被任何人觸碰過的掌心泛起一陣陣酥麻感,從容咬牙在對方的手心寫下,“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不知道。”這個陣法并不在秘境的地形圖上,白沉的确不知道,“這應該是在秘境的地下,我們盡量朝外走,別靠近古樹。”

“嗯。”從容寫完剛打算收回手,卻被白沉握住了,牽着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動了動手指,沒掙脫就不再動了。

兩人一再小心,卻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別的人,冰冷的刀刃抵在白沉的脖子上,他回頭就看到一個黑衣男子,扯起嘴角小聲問:“閣下,我們有話好說。”

男子身後有一個小個子女人,女人手裏的刀抵着從容的後腰,嘴唇動了動,說的是閉嘴。

看着兩人小心的模樣,白沉和從容猜到對方也知道了那些根莖是靠聲音尋找食物的,只能順着的朝對方指的方向走。

兩人的手還牽着,白沉在從容的掌心寫,“這兩人的修為比我們高,想讓我們當探路石,要小心。”

從容也寫下,“嗯。”

四人在一起的動靜怎麽都要比兩人大,後面兩人比前面的兩人跟早聽到根莖移動的嘩啦聲,在被推出去的瞬間,白沉反手就抱着從容就地滾了好幾圈,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幾根根莖。

從容看向身後,那一男一女早就沒了蹤影,他立馬起身躲避着那些根莖,低聲說:“那兩人應該知道那些地方肯定會有這麽棘手的根莖。”

“嗯。”白沉召出一把刀砍在根莖上,卻只聽到砰的一聲,那根莖卻連皮都沒破,“不能動手,傷不到它們。”

兩人牽着手,只能狼狽地逃避,但着畢竟是在古樹的地盤上,靈活的根莖從四面八方伸了出來,從容閃避不及間腹部被刺穿了,他松開手:“我流血了,你走。”

“不。”白沉彎腰把人抱住,“我不會丢下你的。”

“不走兩個人會一起死在這。”從容把人推開,轉身說:“我們分開走。”

“死就死。”白沉起身突然把從容撲倒在地。

從容看不到身後的情況,卻在聽到噗嗤一聲後,後背感覺到了溫熱的液體,随後就是濃烈的血腥味,他連忙起身,就看到白沉的背後插着兩根承認小臂粗細的根莖。

“不,白沉。”從容顫抖着手按住那不停冒血的傷口,往裏輸送靈力,“不能,你不能死。”

陷入極度恐慌中的他沒發現所有的根莖都停了下來,還在不要命的給白沉輸送靈力。

手下的身體還是溫熱的,卻在他的眼前被兩根根莖卷住手臂吊了起來,他見過那些根莖吸食其他人血肉的模樣,慌亂地撲上去抱住白沉的腰,“不要,你們不要傷害他。”

可那些都是沒有生命只有本能的東西,白沉的意識還沒消散,他真的很想說,師叔你趕緊走,卻沒有張嘴的力氣。

情緒激動的從容被一根根莖直接拍暈,和白沉一起被拖到了地面之上。

白沉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去找從容,側頭看到身邊的人抱緊懷裏感覺到脖頸間動脈的跳動時,心終于放了下來,

随後才擡手,看到的卻不是地下暗道,而是一塊墓碑,碑上是空白的,卻讓他感覺到了威脅,他現在一身狼狽靈力枯竭,卻抱着從容後退了幾步,随後被一道屏障給擋住了。

再回頭,墓碑前方出現了一名老翁的虛影,對方拿着一方手帕認認真真的将墓碑擦拭了一遍,才轉身看向他,問:“後生,過去多久了?”

“您是這秘境的主人?”就算是一道虛影,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足夠讓白沉産生忌憚之心,“前輩怎麽稱呼?”

“可以這麽說。”老翁挨着墓碑坐下,捧着頭有瞬間的迷茫,“稱呼?我想想。”

白沉雖然擔心從容的情況,但也不敢催促。

“老夫名叫敘白。”敘白想起了一些往事,險些沉迷其中,“老夫魂散之前将秘境封印了五千年,封印期間任何人都打不開,就算是持有玉佩的人也一樣。”

怪不得那些人會把秘境的鑰匙給藥王谷,原來是進不來,白沉問:“五千年?您為何要将秘境封印那麽久?”

“不想讓人打擾我和少恒。”敘白擡手,白沉納戒裏的玉佩就飛至他的手中,“都被染得這麽紅了啊!”

“我能感覺到您的修為很高,晚輩無意間得到這塊玉佩只是想進來看看。”白沉不想和敘白硬碰硬,經過剛剛的事,他只想抱着從容離開,“前輩要是不舍得,晚輩可以這就離開。”

“哪有什麽舍不得的,都過去幾千年了,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被鮮血浸透的玉佩在敘白的手中一點點恢複原本的顏色,原來是一塊通體翠綠的翡翠,“你也別想忽悠我,這東西不可能是無意間得到的。”

“是晚輩天真了,這是宗門流傳下來的。”

“你想要這秘境對嗎?”敘白看着眼前的少年。

白沉點了點頭,說:“我想。”

作者有話說:

至于為什麽不傳音入密,當然是因為某人想趁機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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