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禮義廉恥

第十二章 禮義廉恥

時間步入5月份,晏北來這裏接近2個月,已經習慣了這裏常年持續走高的氣溫,每天生活在超越40°大關的環境之下,相信假以時日,她就能直視太陽了。

只不過今天一早,晏北被熱醒了,一覺醒來渾身汗涔涔的,腦袋懵成一池沸騰的開水,晏北在床上呆着散了會兒熱才慢慢爬下床,洗漱去了。

她出來的時候,海眠也醒了,同樣一臉昏懵。

晏北走到窗口,感受了一下風的溫度,微嘆:“這吹的不是風,是在噴水蒸汽。”

海眠說:“它親戚跟它一個德性。”

晏北不解,扭頭看海眠,只見她指着風扇……

海眠趴在床上晾舌頭,“晏北,今天怎麽這麽熱……”

晏北歪靠在床頭,拿手機查了一下氣溫,說:“今天的氣溫刷新紀錄,45°。”

海眠:“我記得你有冰袋……”

晏北:“沒了,直醫生有。”

海眠:“你的腳不是崴了麽?”

晏北:“已經好了。”

海眠:“要不你再崴一下?”

晏北:“不……”

海眠:“要不我去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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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三思吧。”

“……”

兩人出來散熱,撐着把陽傘。

現在是上午9點,已經過了他們早練的時間,不過前面草叢裏有六七個人分散着,不知道在找幹什麽,邢玉成和陶李春也在,不過是遠遠站着觀察。

海眠過去拍拍陶李春,問:“他們在幹什麽?”

陶李春戴着頂帽子,渾身汗津津的,“他們在抓蛇。”

“蛇?”海眠急忙看自己腳下,“營區裏怎麽還有蛇這種東西?”

“這裏是非洲,再說荒郊野外的,有一兩條蛇出沒很正常,”陶李春嘿嘿一笑,“不過沒事,咱們有兵哥哥在。”

“兵哥哥?”海眠一臉嫌棄作勢要吐,“請注意你的身份以及措辭,今兒個氣溫忒高,曬得我頭暈,別再害我吐了。”

陶李春無語外加嘆氣,“你說你一個女孩子,說話能不這麽怼天怼地嗎?”

海眠說:“不好意思嘛,下次注意。”

晏北笑了笑,把傘遞給海眠讓她拿着,自己走到邢玉成旁邊,“組長,他們抓的是什麽蛇?你這麽感興趣麽?”

邢玉成難得露出笑容,興趣濃厚的樣子,“據說是黑曼巴,劇毒蛇,眼鏡蛇科的一種,它在蛇一族中爬行速度是最快的,我以前聽說過這種蛇,但從來沒見過。”

忽然——

某兵哥哥一聲高喊:“抓到了!排長!!”

黃河猛一擡頭,“哪兒呢!我看看!”

邢玉成也趕了過去,一瞬間六七個人全部圍在一起,陶李春也躍躍欲試,最終,冒險精神戰勝了膽怯,他也跑了過去,透過人群的縫瞄着看。

晏北也挺想去見識見識的,但是她一想到那通體陰森的爬行動物,就遍體生寒,她扭頭去看海眠,她撐着傘站得遠遠的,并沒有跟那條黑曼巴打個照面的欲望。

黃河探出人群,沖她們兩個喊:“唉,你們兩個不過來跟它打聲招呼?”

海眠抱緊傘柄,撥動腦袋,非常堅決。

晏北被撺掇兩句,禁不住好奇心,就過去了。

那條黑曼巴确實十分的漂亮,體色是非常少見的黑色,日光下泛着陰寒的幽光,看起來也确實是陰森森的,尤其是它的口腔,同樣烏黑深邃,腹部為白色,全長大約2米。

黃河把那條黑曼巴養起來了,關進小籠子裏的時候,嘴裏還不住念叨:“誰讓你跑這兒來了,我遠渡重洋,既然在這兒碰見了你,那就是有緣,有緣千裏來相會,既然有緣,那咱們就交個朋友,以後跟着哥混,咱們這兒的夥食雖然不比山珍海味,但絕對比你以前在外面風餐露宿要精致。”

晏北蹲在旁邊,說:“它不會跑出來吧?”

黃河敲敲鐵網籠子,“安安分分待着,等哥回國了就放了你。”

傅溪白出完任務回營,從白色皮卡車下來,遠遠就看見晏北跟黃河又湊到了一塊兒,這兩人都快成為閨蜜了!

他走過去,站在兩人背後,道:“幹什麽呢?”

兩人同時往後看過去,看見傅溪白挺着腰杆子,雙手插兜,神色冷肅,微微擡着下巴,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俯視着他們兩個。

黃河獻寶似的,指指鐵網籠子,“老大你看這是什麽?”

傅溪白瞟了一眼,淡道:“謀害生靈,小心天打雷劈。”他說完過去拉程晏北的手,把她拉走了。

黃河傻愣傻愣的,“我只是把它關起來打算“臨養”它,這也算謀害?老大——”

某位戰士走過來,說:“排長,我覺得隊長說得對,咱們放了它吧,說不定它父母找不到它已經報警了,你就體諒人父母的愛子心切吧。”

黃河:“老子信了你的邪……”

……

“你要拉我去哪?”晏北左右看了看,害怕發現異樣的眼光。

“你不是要采訪我麽?”傅溪白看她一眼,“現在我有時間,你抓緊機會。”

現在麽……

晏北溫溫吞吞道:“這麽突然?我還沒準備好。”

“準備什麽?想知道什麽就問什麽。”傅溪白牽着她,輕輕捏着她的手,握了滿手心的小巧柔軟,忽然他用力一捏——

“诶……”晏北有點疼,短促的喊了一聲。

他無聲發笑,有那麽點惡作劇得逞的意思。

“對了,我得回一趟宿舍拿錄音筆。”

“不用了,我那裏有紙和筆。”

“……”

傅溪白把她帶到自己的宿舍,她站在門口矜持着不肯進去。

“以前你對我的房間出入得毫無半點羞恥之心,今天瞎講究什麽禮義廉恥?”傅溪白說完,靜靜地看她故作矜持。

“八年沒見,生疏了嘛。”她還在矜持。

傅溪白嚴肅道:“想讓我在門口把你辦了,你可以繼續。”

晏北心裏面的勇氣防禦罩出現了缺口,漏氣了,于是她識時務地走進去,一邊還要挽回尊嚴,說:“你跟我說話客氣一點,用詞文明一點。”

傅溪白哼笑,“就你這磨磨叽叽的性格,我再跟你客氣文明,你能矜持到春花秋月何時了你信不信?”

晏北:“……”

因着她磨叽溫吞的性格,以前他跟她說話,也是這麽單刀直入,偶爾還會适當地在她面前開開黃腔,幫她開開竅,當然,要是膽敢有其他男孩子在她面前這麽下流,那就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刀光劍影,揍到對方連回家的路都不認得。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現在是為國為民的好戰士!

傅溪白是一個人睡一間,宿舍收拾得非常幹淨整潔,晏北想起了以前自己幫他收拾房間,他卻專注打游戲的場景……

晏北站在床邊,發現床頭放着一本書,很眼熟,她彎腰取過來看,是一本《三國演義》,這不是……

傅溪白站在寫字臺旁邊,拉開拖櫃想拿煙,忽然顧慮到晏北在場,于是又放了回去,扭頭去看她,發現她拿着那本《三國演義》,他關上拖櫃,拿了紙筆,取了張小板凳過去,放在床邊。

這本《三國演義》是她跟他說分手那天她拿在手裏的,居然被他拿走了……

傅溪白往床邊坐下去,伸手抽走那本《三國演義》扔回床頭,然後指着面前的小板凳說:“坐下,別浪費時間。”

晏北只好依言坐下,又覺得靠的有點近,想往後退一退。

傅溪白長腿一伸,勾住椅子的腳,“就這麽坐。”然後把紙和筆遞給她。

太、太欺負人了!

晏北默默恨着,伸手接過紙筆。

既然沒有錄音筆或者攝像機拍着,那麽就随意一點。

晏北打算從修橋那件事問起,“請問傅隊長,那天你是怎麽發現,那一小塊空地埋有□□的?”

傅溪白:“NSD這片土地的戰争歷史比較悠久,這裏幾乎每一寸土地都遭受過戰火的炮轟,每一寸遭受過戰争摧殘的土地都存在埋有□□的可能性,尤其是那一塊,上個世紀那片地區曾發生過重型轟炸機的轟炸,地底下很有可能埋有上個世紀殘留下來的航彈……那天……”

傅溪白的語速不緊不慢,而且每說完一句就會做個停頓,等她寫完了再繼續。

晏北問了幾個比較有針對性的問題,都避開了政治敏感,能說的傅溪白直言不諱,不能說的則閉口不談。

忽然,傅溪白趁她不注意,雙腿一勾,迅速勾住了她的腰……

晏北被卡在他雙腿之間無法動彈,然後看他笑的一臉春風得意。

“……”

怪不得讓她離這麽近,而且還故意拿這種小凳子讓她坐。

傅溪白挑着嘴角,以一種調戲姿态,道:“開始吧。”

晏北一頭霧水,“開始什麽?”

傅溪白:“認錯,順便表達一下你想要跟我複合的強烈意向,然後再發誓,保證以後你會對我言聽計從。”

晏北:“……”

居然賊心不死,還想着他曾經立下的flag……

晏北在心裏面好一陣思忖,忽然,她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傅溪白被忽如其來的一吻給糊弄得一愣,對上她含着笑意的目光,她再次湊過去吻住他。

進部隊後,傅溪白常年禁欲,身體幹涸成一畝荒地,內心饑渴難耐,被她這麽一撩撥,久旱逢甘雨,什麽都可以忘,抱着她似狂蜂浪蝶一陣亂吻。

晏北順勢抱住他的脖子,被他摟着腰往床上躺下去,她壓在他身上,腰上的鉗制松開了,換成他的掌心,在她背上的肌膚游走……

她慢慢睜開眼睛,雙手撐住床鋪,忽然退開,腳一沾地,立馬遠離他。

傅溪白感覺不對勁,急忙坐起來看着她,“你……”

居然使用美人計?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隊長!!”溫副隊長的聲音傳來,下一秒,人就出現在了門口,他一過來,發現晏北也在,楞了一下,沖她點點頭,然後說:“隊長,總部電話。”

“知道了。”傅溪白還坐在床上,所幸身上的衣服還算齊整。

溫副隊長笑了笑,趕緊閃人。

傅溪白站起來,擡手整了整衣領,然後慢慢踱步到她跟前,小聲說:“等着,遲早收拾你!”

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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