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梅在手
第十八章 青梅在手
救援事宜落實妥當,傅溪白又開始着手負責修建難民營的事。
從兩軍對壘,戰火再一次燃起開始,他就沒閑下來過,哪怕歇口氣緩緩勁兒的時間都難得,更何況是花前月下,吟風弄月這等事?
傅隊長這麽大公無私,事事以公為先,衆弟兄們原以為他偉岸的形象在衆人心目中已是極致,不想這次之後卻再一次升華……
于是大家衆志成城,越幹越賣力。
黃河推着一車建築材料經過,看見傅溪白在前面視察進度,于是推着板車慢吞吞地挪了過去,在他身後叫了一聲:“老大。”
傅溪白轉頭,看見黃河灰頭土臉的,并且露出了可以勝任标本的大白牙,加上正直的小平頭,簡直憨得讓人沒脾氣,他淡道:“有事?”
黃河小聲說:“你怎麽來得這麽早?”
傅溪白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來早了你不樂意?”
“不是不是,”黃河急忙放下板車的扶手,跑過去說:“你前陣子忙的不見人影,晏北都快成專業望夫石了,反正現在空下來了,你應該多陪陪她。”
“誰說空下來了?”傅溪白垂眼俯視他,“你搬了多少塊磚?這麽閑?”
黃河傻愣傻愣,沒明白他的話,“咱們這兒沒有磚頭這種奢侈的建築材料……”
傅溪白似笑非笑,“沒有磚頭你準備轉行當月老?專門料理別人的感情事?”
黃河憨憨讪笑,“老大息怒,我這就去搬磚。”
傅溪白微微颔首,“去吧。”
晾了她這麽長時間,确實有那麽一些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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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溪白從兜裏摸出煙盒,抽了一根出來咬在嘴邊,沒點上火,心裏默默計量着一些事。
他和她之間一直是那麽自然而然,就算是八年前說分手那天沒有腥風血雨,也沒有過分的掙紮,平靜得讓他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像彈指一夢,事實上他們所謂的“分手”的确純屬烏有,只有這八年來他想她的分分秒秒是切膚的感受。
而意外重逢那天,依然平靜。
反正不是在這裏碰面,也會是在國內,總有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方便他和她之間再續前緣。
這麽久以來他一直都帶着這個想法,固執的可怕。
下午,晏北到廚房看看今天的菜色,依然單調得人神共憤,看到那清一色的牛肉和大餅,她突然就嘴淡了。
晏北随處走走,發現前面有一塊地被木欄杆圈起來,有個炊事班的兵拿着軍用鏟在鏟土,她好奇走過去問:“劉大哥,這塊地方是準備做什麽用的?”
劉大哥扭過頭來,擦擦特頭額頭的汗,說:“我準備種點白菜。”
晏北聽聞此言,心裏大喜,“這裏還可以種白菜?”
劉大哥深深嘆氣,“試試呗,我來三個多月了,沒吃過一口白菜……”他擡手擦着臉上的汗,給晏北一種抹淚的即視感。
晏北心生不忍,對許久沒吃過白菜的劉大哥不忍,對久沒吃過白菜的自己也不忍,她也想吃白菜,于是發自內心積極道:“劉大哥,我來幫你。”
劉大哥很高興,拿了另外一把軍用鏟給她,熱心腸地教她如何翻土。
傅溪白收隊回營的時候就看見她拿着鏟子在積極地……種地?
他解散隊伍,朝那塊地走過去,遠遠就聽見那邊兩人傳來的天籁之音:“太陽出來咯喂~喜洋洋咯喲嘿~”
種個地都要這麽全情投入麽?
傅溪白在圈外站定,在他眼裏,那邊兩人正在深情對望,相視而笑……他忽然出聲:“拍鄉村文藝片呢?這麽投入?”
晏北:“……”
劉大哥望過去,見到他忽感驚喜,“呀?傅隊回來了?我跟北北種菜呢?”
北北?
傅溪白後知後覺道:“啊,辛苦了。”
劉大哥擺手,“沒有你們辛苦,每天起早貪黑的出去搬磚。”
晏北:“……”
傅溪白笑了笑,說:“劉班長,你這裏忙的過來麽?我找程晏北有點事。”
劉班長一聽,趕緊把晏北手裏的軍用鏟搶過來,“去吧去吧,我這兒不忙,就這麽點地方,是北北熱心腸,非要來幫忙。”
傅溪白說:“那走吧。”他對着程晏北說的。
晏北拍拍掌心的土,跨過矮矮的木圍欄,他沖她撇撇下巴,示意她跟上來,她默默跟着走。
傅溪白把她帶到無人的角落裏,自己靠着牆就這麽陰陰涼涼地看着她。
晏北對他的舉動一頭霧水,“你找我什麽事啊?”
傅溪白繼續一臉陰涼表情,“聽說你想我都想成專業望夫石了,我來印證真僞。”
晏北一秒羞赧,“……什麽專業望夫石?誰說的?”
傅溪白笑的別有深意,道:“是啊,誰這麽大膽,居然敢造謠?”
晏北一時語塞,不敢接話……
一陣風呼嘯而過,替她感到窘迫尴尬。
“我還要種菜……”晏北勉強找了個借口,“那是給你種的菜,你要是沒什麽事就去休息,忙一整天了……”
傅溪白一副懶散的神态看着她,挑眉,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她看他一眼,轉身打算繼續勤勞為大家服務去……忽然被他扯回來抵在牆上,事發突然,她吓了一跳,臉都刷白了。
“看得出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過得很自在啊,”傅溪白沒正沒經道:“還玩深情對唱?你會唱歌麽?你不是只會唱兩只老虎麽?”
“胡說!”她還會“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
傅溪白看她認真為自己辯白的臉,努力把笑壓在心裏,他俯身靠近她,認真看着她,說:“實話告訴我,那菜……真是為我種的?”
晏北“噗嗤”一聲,樂了。
他笑着把她摟進懷裏緊緊抱着,勒得她喘不過氣來,她輕推了他一下才讓他稍稍放松力道,他順着勢就想吻上去,被她兩只手推拒着,他“嗯?”了聲看着她。
晏北遲疑着,“不太好……”
他皺眉,問:“什麽不太好?“
她說:“這裏是……”
傅溪白慢慢吻住她,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輕輕上擡,他深深吻住她的時候差一點咬到她,記憶中的纏綿與灼熱立刻被調動出來,讓他有些不能自持……
那年青澀,他僅憑本能吻着她,魯莽生澀,又亟不可待,嘗她的溫軟香潤,個中滋味至今還留在他記憶中徘徊。
青梅在手,無酒助興亦能春/思/蕩/蕩,一呷花容,春/潮潛湧,似一串骊珠聲和韻閑,似莺與燕弄關關,似鳴泉花底流溪澗……
哦~大家晚安【略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