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這晚,沒電沒水,傅溪白拿了幾塊蠟燭點上,屋內瞬間亮起點點燭光,倒不失情調。
而且這幾塊蠟燭是紅色的,這是他剛剛出去逛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特地買來備用的,買的時候就專門挑了愛心的形狀。
傅溪白有時候覺得自己還是挺知情知趣的。
晏北拉開窗簾,發現了兩扇木窗,窗口一推就開,跟着她就發現這扇窗居然臨着一面湖,夜裏還有一陣陣清風吹進來,夜空皓月千裏,湖面漣漪微泛,确實有那麽點度假的意思。
這旅館破歸破,但這種天然的情調,一點也不遜高級酒店半分。
傅溪白點完蠟燭,扔下打火機,往窗口望過去,發現她站在窗口不肯走,于是自己也過去看了一眼,他對外面的浪漫光景倒是沒多大感覺,只笑着問她,“你喜歡這種?”
晏北吹着夜風,一晚上遭遇的各種不愉快瞬間就淡了,她心情愉悅,看了他一眼,說:“這個地方挺好的。”
“以後咱們可以經常過來住兩天,”傅溪白面朝她側身靠着窗口,一只手扶在窗臺上,“不開燈,就點着蠟燭,這樣是不是更添情趣?”
晏北笑了笑,話還沒說,門響了。
傅溪白過去開門,來敲門的是旅館老板,笑得容光煥發,旁邊還放着小推車。
“晚餐我給兩位準備好了,”老板指指小推車,說:“今天日子特別,我親自下廚,給兩位準備了兩份意面,我的手藝聞名全鎮,還請兩位放心食用。”
“嗯,”傅溪白把小推車接手拉進來,“謝謝老板,明天見。”
老板點點頭,剛一轉身,忽然又轉了回來,擋住了即将合上的門,說:“小推車下面有兩個熱水壺,裏面是我剛剛煮好的開水,可以拿來洗澡,女孩子嘛,經常有不太方便的時候,這兩瓶熱水可以給你女朋友用。”
傅溪白看了眼擱在小推車隔層底下的兩個熱水壺,跟着轉向老板,禮貌性地揚起嘴角,“麻煩你了,還是你細心,明天見。”
“等一下!”老板又擋住了門板,然後擡起手來放到傅溪白跟前,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挲幾下,像是在暗示什麽……
Advertisement
傅溪白看了半天,猛一下領會過來,畢竟是自己承諾過的,他從褲兜裏掏了一把紙幣出來,光線太暗,他也看不清楚面額,所以随意抽了兩張就塞了過去。
老板拿了錢,側頭沖着窗邊的晏北眨眨眼,然後又沖着傅溪白打了個意味不明的眼色,傅溪白翻了個白眼,道了聲“晚安”就直接把門給關了。
他關了門,轉身看着還站在窗口邊的晏北道:“先吃東西還是先洗澡?”
晏北在窗邊磨蹭了半天才走過來,說:“那個老板怎麽怪怪的?”
傅溪白笑了下,說:“哪兒怪了?先吃點東西吧,吃完了再洗澡。”
晏北沒吃幾口就拿了熱水壺進洗手間洗澡了,水是燒開了的,現在也沒有涼水可以兌,所以她也只是拿着毛巾沾了開水,擰幹了再仔細擦一擦身體。
眼下這種境況,剛才晏北不敢想得太多,現在認真想想,她就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魯莽了,不應該只要一間房的……
晏北擦着臉出來,看見傅溪白靠着床頭在玩手機,蠟燭的燈火微弱,時明時滅,把他投影在眼底下長長的睫毛影子拽過來拽過去,非常好看。她一聲不吭,很自覺地繞到另一張床,手腳利落地躺了上去。
傅溪白扔開手機靜靜看了她一陣,漆黑的眸子裏蹿躍着淡淡的清輝,他起身去了洗手間,發現裏面還有一瓶熱水沒有用,幹脆也給自己擦了擦身體。
他出來的時候,晏北躺在床上,幾乎把自己埋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一根頭發絲都安置得很妥當。
傅溪白走到她的床邊,二話不說直接坐了上去……
晏北立刻從被子裏冒出頭來,一躍而起,問:“你幹嘛?”
傅溪白忽然笑了笑,“沒睡着?”
晏北有些戒備,“你過來幹什麽?”
他拉開被子把自己蓋住,晏北手忙腳亂地搶了回去,他又輕易地搶了一半過來,“太黑了,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你理解理解我。”
“你別胡鬧了!”晏北一邊搶被子一邊推着他,“趕緊過去。”
傅溪白手臂一伸,趁機把她摟了過來,她整個人摔在他腿上,他順勢俯身聞了聞她的脖子,擡起臉的時候笑得跟土匪似的,有那麽幾分壞。
晏北一張臉紅透半邊天,在他懷裏掙紮着要起來,幾次無果之後,她擡起手肘往他的胸腔一怼,傅溪白吃痛“呃”一聲,松開力道,她趁機逃了出來。
只是沒想到,傅溪白居然能兩方兼顧,一只手捂着胸腔,另一只手及時牽制住了她的腳踝……
兩人打打鬧鬧,沒拿捏好分寸,晏北擡腳一踹,幸好傅溪白眼明手快,握住了她來勢洶洶的腳踝,兩人雙雙一愣,同時看着向那只腳,她的腳背跟傅溪白的胯`下……貼在了一起,所幸一切傷害被傅溪白的手及時化解……
晏北的臉頰有兩團烈火騰然而起,拼命想抽回自己的腳,傅溪白握得緊,把她用力往自己這邊一拽,他跪起來欺身上前,很順利地把她壓在身下。
一氣呵成。
忽然一陣風從窗口吹進來,蠟燭上微弱顫抖的火苗“噗”一下,滅了。
晏北下意識去看,不過瞬間的走神,她就感覺嘴唇被另一張嘴吻住,鼻腔裏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她還在吃驚的一瞬,傅溪白的舌尖在她雙唇之間幾番試探……
幾次下來,居然頗得要領,最後他才毫無顧忌地憑着本能加深這個吻。
傅溪白沒有過這方面的實戰經驗,說句真話,到底不過是一個高中生,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有些緊張,摟着她親了半天,莽莽撞撞的,手就往她裙底鑽進去了……
晏北急起來卻又躲不開,一張臉都快燒成一片火海。
傅溪白能感覺到她的害怕,所以停了下來,用盡力氣隐忍着,他微微喘着氣,額頭布滿細汗,忽然輕輕笑了笑,“我對這個不太了解,但有句話說得好,理論加實踐,深入第一線。”
晏北:“……”
他伏在她耳邊低聲問:“你同意麽?”
晏北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的手還在她裙底下,掌心沿着大腿內側的線條來回撫摸,黑暗中他似乎更家張狂,更加肆無忌憚,也恨不得把心底最隐秘的柔情都交給她。
半途中,傅溪白看她難受得厲害,實在不忍心,于是再三地歇止,他渾身是汗,忍耐到極致也狠不下心來,正打算另行良機的時候,她一咬牙摟緊了他的頸項,身前緊貼着他的胸口。
晏北渾身顫抖,說:“先別走……”
從小到大,他事事遷就着她,如今到了這個時候,沒理由再委屈他。
傅溪白吻吻她的眉心,“我們等你準備好了再來,不急。”
晏北忽然之間就執迷不悟了,說:“又不是下次就不疼了……”
傅溪白想想覺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他拉開她的雙腿,撅着腰幹脆利落一挺,終于跨越了那道屏障……
雙雙初歷情愛,一個一知半解,一個稀裏糊塗。
第二天,晏北累的夠嗆,傅溪白卻食髓知味,他雖然不忍心再折騰她,但是摸一摸親一親,摟一摟抱一抱也是能解得了一時饑渴的。
他這一回味,就又在這裏待了一天。
第二晚依然斷水斷電,不過美人在懷,他不太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高高興興抱着晏北睡覺了。
提起這兩天兩夜不洗澡的事,晏北很自然就能想起那年那夜所發生的荒唐事,所以話題适可而止,她不再說下去。
但是傅溪白卻有些不依不饒地調侃:“那晚我欠缺火候,沒委屈你吧?”
晏北安靜了半天,只憋出個,“忘了。”
傅溪白笑了,“忘了不要緊,我們可以舊憶重拾,情景重現,這一次包卿滿意。”
晏北看他越來越不像話,拿眼睛瞪他已經不足以彰顯自己的威嚴,幹脆不應不答,把他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轉身走出病房。
傅溪白笑笑地跟在她身後出去,沒正沒經道:“我要洗澡,這位女同志有沒有興趣一起來個鴛鴦戲水?”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看見溫副隊長和直南,以及三四個工程兵站在走廊裏,除了直南,其他人皆用一種被颠覆了世界觀之後的十二萬分驚恐的眼神看着他。
我們的傅隊,明明素來是嚴肅正經的!
晏北也是猝不及防,場面有點尴尬,有點赤`裸裸,她手裏拿着傅溪白的迷彩服外套,覺得燙手……
傅隊長畢竟見過大場面,非常淡定,沉着應對,于是他拉着晏北的手走了。
簡單意思一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