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青梅煮酒

第三十七章 青梅煮酒

今天早上,傅溪白去了總部開會,臨走前也沒說什麽事。

傅溪白三不五時地會被傳過去開會,大多數是因為工程建設項目,之前因為難民營修建一事去了好幾趟,上次又因為埃博拉疫情去了一趟,總之聯南總部那邊一有什麽大動作,他就得過去開會。

這次……

晏北想想最近NSD有什麽大事發生,瞬間就聯系到了前陣子因為埃博拉病毒的傳播,某些地區發生武裝力量攻擊維和部隊的事情。

難道是聯合國已經查明了攻擊維和部隊的幕後組織?

還是那些攻擊維和部隊的武裝力量,在暗地裏有什麽新動作了?

像這類偏隐秘性的軍情,記者根本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掌握到具體信息,除非當局對外公布消息,不然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海眠見晏北魂不守舍的,于是過去蹲在她旁邊,說:“晏北,從來這裏到現在,我念這一口白菜念了大半年了,你說聯合國今天好不容易送幾框白菜過來,你能不能不要扼殺的我的夙願啊?”

晏北扭頭看她,“我麽?沒有啊。”

海眠的手指往下指了指。

晏北垂臉,定睛一看,吓得急忙把手上被自己搓成破抹布的一顆白菜扔回菜盆子裏,不好意思道:“稍微有點走神……”

“你一走神,白菜就走形了,”海眠只好幫她擇菜,“發呆一上午了,你在想什麽?”

“肯定是想我們傅隊了,”小顏一邊切着黃瓜,仰頭嘆氣,“我也想我們炊事班的豬了,我們連裏的豬都是我養的,不知道午夜夢回時,它們有沒有想起炊事班飼養員小顏。”

海眠笑了,“用心何其歹毒啊,居然拿副隊長跟你那幾頭豬比。”

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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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顏禁不住吓,瞬間破膽,“我沒有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啊!”說完扭頭就找劉班長,哭喪着臉說:“班長!我真的沒有啊!”

劉班長正掌大勺掂大鍋,爐上的火燒的極旺,說:“還是那點出息!知道你沒有,趕緊把瓜切了拿過來!要下鍋了!”

晏北擇完菜,剛好海眠把水給打來了,兩人圍着一起洗菜。

海眠拿把菜葉沖她招了招,“你說你,每天不是在想傅隊長,就是見傅隊長,談戀愛談成你這樣是不是太忙了?別忘了忙裏偷閑哦。”

有麽?

晏北仔細想了想,這一想,思緒就接上了剛才她在思考的事情,“你說,那支神秘部隊最近會不會有什麽舉動?”

海眠無奈道:“洗個菜,咱們就不操心他國政治形勢了吧?再說了,咱們在這裏拿出一百種猜測,結果也不是咱們說了算。”

晏北點點頭,非常虛心地接受了建議,“說得也是,我一介草民,整天憂國憂民,憂心國際形勢的走向,反而忘了本職工作,确實不應該。”

海眠極為贊賞,“對嘛,洗菜的時候就認真洗菜,幹一樣是一樣,別三心二意,不然什麽時候才能吃上白菜啊?”

劉班長放下大勺,背着手走過來,左晃晃有轉轉,說:“兩位女同志在我人格魅力的感染之下,已然融入了炊事班這個大家庭當中,我表示很欣慰啊……

“別欣慰了。”黃河從外面走進來,忽然道:“列隊集合!”

聽到列隊兩個字,劉班長下意識率領炊事班幾位骨幹呈一字排開站好,吓得晏北和海眠也跟着排到隊伍後面,立正站好。

黃河假模假式道:“兩位女同志不用集合,該幹什麽幹什麽。

于是晏北和海眠洗菜旁觀去了。

劉班長道:“報告首長!炊事班集合完畢,請指示!”

黃河一副領導做派,說:“大家別緊張,我就是過來檢查檢查內務。”

海眠小聲說道:“我怎麽覺得他那麽裝模作樣呢?”

晏北說:“不知道又在玩什麽花樣。”

同時,劉班長也很有意見,“黃排長,你幹啥玩意兒?沒看見我們做菜呢,有這個時候過來檢查內務的嗎?”

黃河一臉鐵面無私,“身為一名軍人,面對上級領導的突擊檢查要做到穩如泰山,有條不紊,只要平時做好本職工作,就能随時百分之百有信心接受上級領導的檢查。”

劉班長對此也不做出反駁,用力一拍案板,說:“耽誤全連戰士吃飯時間你負責?耽誤傅隊吃飯時間你負責?”

黃河:“……”

這時候,陶李春扛着攝像機從門口進來,一邊挪動步伐一邊說:“繼續,情感要産生激烈的碰撞,畫面要迸發出一目了然的沖突感。”

這下晏北明白了。

海眠也明白了,說:“老陶!幹什麽?讓你拍個紀錄片的素材,走什麽偶像劇套路啊?小心組長發你寫檢讨。”

黃河忽然轉身跑過去跟陶李春握手,“陶李春同志,怎麽樣?你覺得我剛才的表現能上中央七套不?需不需要我給大家朗誦一首詩歌什麽的?”

陶李春笑道:“朗誦詩歌你得上中央一套或者中央三套,還有,我們這個紀錄片是在地方臺播出,能不能上中央臺還不知道,不過人活着就有希望。”

黃河想了想,想開了,“大小上了一回電視,我們傅隊都還沒上過電視呢,這說明我已經遙遙領先了。”

劉班長過來說:“大黃啊,你跟傅隊之間差了五百裏地,想追上傅隊?慢慢挪吧,就別異想天開遙遙領先了,這不是為難自己嘛?”

黃河:“……叫誰大黃啊你?”

晏北不太忍心告訴黃河,這個片段太兒戲,極有可能會直接被後期給剪掉。

炊事班給傅溪白準備的飯菜,傅溪白沒吃上,因為他直到下午五點才回來的,一回來就去檢查了一下先前讓工程兵修築的那兩個地下防禦工事。

溫副隊長跟在旁邊,看他一臉謹慎,心裏忍不住犯嘀咕,“傅隊,是不是總部那邊通知了什麽情況?”

傅溪白爬出工事,拍了拍身上的土,說:“之前那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神秘部隊又出現了,總部那邊根據軍事觀察員的報告,說最近捕捉到那支部隊在附近活動的痕跡。”

溫副隊長一猜就跟這件事有關,“如果之前襲擊維和部隊的那些人跟這只部隊有關,那麽他們這次是奔着咱們來的?”

反叛軍會在什麽時間做出什麽舉動,誰也無法預料,甚至維和人員連是否可以采取反擊行動,都要提前征求總部的意見,因為維和人員不是來打仗的。

一旦跟對方正式開火,性質就變了。

大多數情況下,維和部隊人員是處于及其被動的一方,唯一能做的,就是事先預知,并采取有力的防守。

“剛才我回營的路上,在市區裏碰見幾個手持沖鋒槍的武裝分子,看起來不像普通的民兵,”傅溪白目光放遠,顯得極為深沉,說:“倒像是特種兵。”

溫副隊長發了會兒愣,說:“這兩個工事說不定到時候用得到。”

傅溪白沉默下來,片刻後又說:“通知各分隊隊長,包括醫療分隊以及劉班長,全部到會議室開會。”

“是!”溫副隊長應道。

邢玉成今天尤為沉默,顯得心事重重。

海眠看了他半天,不知不覺也被傳染出一身的忐忑,“組長,你風濕又犯了?”

邢玉成抽出一根煙點上,嘆道:“最近NSD的形勢不太好啊,先是爆發埃博拉疫情,後是發生了當地人攻擊維和部隊的事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輪到咱們了。”

晏北聞言,說:“今天傅隊長去聯南總部開會,我想有可能跟這件事有關。”

邢玉成從嘴裏噴出一陣煙氣,“在這個時期把人喊過去開會,總不會是小事。”

今天午餐和晚餐都有白菜,把一衆戰士激動得熱淚盈眶。

黃河眼角挂着淚花,筷子上夾着一口白菜,說:“想吃大半年了,第一次見白菜這麽親切,跟再生父母似的。”

今晚這一餐,衆人特意空出一張桌子給傅溪白和晏北,讓他們兩個單獨坐在了一起,大概是心疼他們聚少離多的感情生活。

晏北見了不禁感慨一番:“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抛頭顱灑熱血不在話下,沒想到如今居然為了一顆白菜競相折腰,真是世事難料。”

傅溪白拿着筷子輕輕敲了敲她的下巴,“我這裏還有一句,鐵漢柔情。”

晏北:“……”

傅溪白:“鐵漢不屈,因你柔情。”

部隊裏也開設文化課麽?

晏北實在是好奇,“你在部隊裏到底學了些什麽?”

傅溪白只笑笑,說:“感謝組織上的栽培。”

晏北不禁打趣,“組織上沒栽培你耍流氓吧?”

傅溪白倒不否認,“耍流氓是本能所致,組織教我文化,本人不才,成了一個有文化的流氓。”

晏北頓時無語,居然還挺有自知之明。

晚飯過後,每個人各回各屋。

傅溪白領着晏北,從她宿舍到地下防禦工事之間,他陪着她在這段路上來回走了好幾趟,“把這段路線認熟悉了,熟悉到閉着眼睛都能找準方位,等到需要的時候才不至于慌不擇路。”

晏北愣了愣,想到這兩個地下工事的作用,她直接就聯系到她剛來這裏的時候,半夜營區裏發生的那場炮火轟炸事件,心下隐隐不安。

“我沒辦法時時刻刻把你帶在身上,所以你要機靈一點,保護好自己,讓我安心工作。”傅溪白捏緊她的手,慢慢走着,走到工事邊上,又返回她宿舍門口。

不斷往返的路線上,傅溪白大多時間沉默着,掌心緊緊貼着她的掌心,感覺她手掌的骨頭軟綿綿的,似乎一捏就碎。

晏北忽然說:“我可以保護好自己。”

傅溪白沒說話,握緊她的手,笑了笑。

心疼倆娃聚少離多,很快就回家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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